新聞上的秦綰就是個小三趁虛而入家庭破碎的可憐女人,而田心念自然就是那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可恥的小三。
緊接著一個更勁爆的消息,就是殷亦風的病情,甚至將他今天手術的事都刊登了出來,腦癌是個什麼概念,任何人都知道,外面都是掀起驚濤駭浪,股民也開始驚慌,紛紛想要拋售殷氏的股票……
醫院的外面已經在消息散播出去的第一時間聚集了記者,都想獲得一手資料,都在等待著手術的結果。
「***!」凌佑將手裡的報紙狠狠的摔在地上,面色陰厲嚇人,沒想到殷亦奇做的竟然這麼絕!
裴駿的臉色也有些沉,連忙打電話吩咐樓下的保安一個記者都不能放過,凌佑也調配了大量的手下將醫院尤其是手術這個樓層圍得水洩不通。
田心念聽到了聲響,也注意到了氛圍的緊張,揉了揉信信的小腦袋,將他交給殷決看著,走到拐角自然也看到了面色緊張陰沉向下張望的凌佑,她撿起地上的報紙,手指微微的泛白。
「小嫂子,別在意,交給我處理。」凌佑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怕田心念瘦小的肩膀這個時候承受不住。
田心念走到窗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人,眉頭輕輕的蹙起,還真是集體大出動啊。
她已經過了剛才最緊張的時候,現在能夠稍微的冷靜了一點。
「殷氏怎麼樣了,亦風手術的消息一傳出來,殷氏應該會受到不小的震盪吧?」
聞言,凌佑臉上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們這是想置殷氏於死地啊,放心吧,我不會讓那幫小人得逞的。」
田心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她就是想幫也不知道能幫什麼,她的心早就跟著殷亦風一起進了手術室。
手術進行了好多個小時,久到信信已經靠在她的身上睡著了,而她的身子也已經坐麻了,裴駿買來了吃的喝的,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手術室開開合合,小護士進進出出很多次,可是她就像是看不到一般,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身子都僵硬了,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手術已經進行了八個多小時,一點消息都沒有,信信醒了,給他買了麵包和喝的,顯然小傢伙的胃口也不好。
今是而個。田心念看著坐在對面,滿臉疲憊,似乎快簡直不住的殷決,輕歎了一聲,從塑料袋裡拿出牛奶和麵包遞給他,「爸,吃點吧。」
殷決震驚的看著田心念,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她還肯叫他一聲爸!
田心念這才看到他眼中的渾濁和猩紅,殷決抓著頭髮,「我吃不下,也不知道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田心念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心驚膽戰,她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說道,「您吃點吧,駿說這個手術有些複雜,還要很久的,如果你一直不吃不喝堅持不下去暈過去了,我們既要擔心亦風還要照顧你,就當是為了亦風,別讓他一會出來擔心你。」
聞言,殷決的眼眶更加的猩紅了,點了點頭,結果麵包還是沒有吃。
「我不配當父親,我現在甚至都想不起來亦風十歲之後是什麼模樣,他十八歲就進公司幫忙,這麼多年,他都沒給他任何的幫助和鼓勵,只會將那麼大的公司都推給他,當甩手掌櫃,都是我的錯,是我將他累壞了。」
殷決的內疚,田心念懂,可是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這個脆弱的老人,或許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祈禱,祈禱亦風一定要平安出來。
凌佑臉上掩飾不住的憔悴,電話不斷,田心念想殷氏的問題可能真的比較棘手。
「媽咪。」小傢伙的心理建設畢竟不如大人,那麼多個小時過去了,已經達到他心裡承受的最大限度,窩在田心念的懷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爹地怎麼還不出來,爹地不會有事的對嗎?」
「信信乖,爹地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他說會平安的出來,我們就要相信他,在這裡等他。」
「嗯。」信信用力的點著頭,窩在田心念的懷裡,可是眼淚卻控制不住的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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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站在窗邊,抱著臂膀看著窗外的夜空,今晚陰雲密佈,幾乎看不到星星,就像是看不到希望一般,她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從和殷亦風相識相知到最後相愛,分開,好多好多的畫面在腦海中像是幻燈片一般一點點的閃過。
想到動情之處,嘴角不自知的微微揚起。
她想的太入神,連殷亦奇開車回來都沒有注意。
殷亦奇看她的模樣,不由得冷哼,「怎麼,在為你老公擔心?」。
秦綰身子一顫,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臉色有些沉,「是又怎麼樣,雖然他對我不仁,但我不能不義,總還不至於到想他死的地步。」
殷亦奇嘲弄的笑了笑,「裝什麼假仁假義,不想他死,你會把他的病情弄得人盡皆知,恐怕這個時候沒有人比你更想讓他早點歸西吧,這樣你立刻就能得到他的遺產,殷亦風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你的。」
「你胡說!」秦綰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激動了起來,「分明是你想他死才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巴不得他死了,這樣殷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殷家所有的東西自然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嗯哼。」殷亦奇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陰險猙獰,「沒錯,你說得對!我就是希望他死,我想他死很多年了,我從來沒有掩飾過我的野心和想法,不像你,當了婊/子還想立楨潔牌坊。」
殷亦奇毫不客氣的揭穿著秦綰心中所想,諷刺的冷哼。
「你胡說!你少無賴我,這些不都是你教我做的嗎?」
「哼,秦綰,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現在最好可以祈禱殷亦風死在手術台上,不然就憑你所做的一切,他活著就不會放過你。」
秦綰臉色一變,卻仍偽裝的淡定,「你也一樣!」
「當然!如果殷亦風死了,你正好可以藉著遺孀之名,在這個非常時期,代替他去接管殷氏,到時候我這個第二股東絕對會全力支持你。」
秦綰眸色一深,「支持我?難道你不是想接手殷亦風手上的股份?」
殷亦奇無所謂的閉上眼,聳著肩膀,「殷氏只要不是殷亦風,是誰的我並不在乎。」
秦綰眉頭輕蹙,「到底為了什麼,你對亦風有這麼大的恨,就是見不得他好。」
殷亦奇冷笑了聲,「沒錯,我就是見不得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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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進行了十八個小時,手術室外所有的人都被這十八個小時折騰的心力交瘁。
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田心念身子一軟,什麼東西突然壓在了胸口,讓她驚慌的喘不過氣來,突然漫天的恐慌向她襲來,她一瞬間就希望手術室的燈在重新亮起來,起碼那證明著,他……還活著。
手術室的門打開,殷決呼的站了起來,身子一晃,幸好凌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才不至於跌倒。
兩個外國的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眼眶都累紅了,裴駿全身緊繃的走過去,詢問著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點了點頭,「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眼前似乎都綻放起了五彩繽紛的煙火,田心念甚至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她「嗚」的一聲哭了起來,緊繃了近二十個小時的情緒在一瞬間融化成了淚水,她喜極而泣,完全沒有詞語可以形容她此時的心情,謝天謝地,她心中充滿了感激。
裴駿的眼眶也有些發熱,連忙道謝,卻聽對方說道。
「手術是成功了,可是手術中失血過多,病人腫瘤的位置長得也很特殊,所以手術中所能造成的一切副作用和併發症只有能病人醒過來後才能知道。」
裴駿蹙著眉頭點頭,這些他作為醫生都懂,「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或許等病人的腦壓下降了,他自然就會醒過來了。」
裴駿再次表達了感謝,送走了醫生,只是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想剛才那樣輕鬆。
「駿,怎麼回事?」凌佑沉聲的問道,「他們剛才說什麼?」
「哥的手術很成功,可是這個大手術會給人身造成很大的傷害,哥的腦壓現在太高,或許……等到腦壓下降了,就會醒過來了。」裴駿很艱難的說著,不知道該如何用最簡單的言語來告訴他們這個情況。
「什麼……叫做或許?」田心念輕的飄渺的聲音響起,聲音卡在喉嚨之中,「如果腦壓一直不下降又會怎樣,亦風到底……什麼時候會醒?」
「可能明天,也可能……」
「永遠不會醒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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