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念扶著林曼婷走出去就看到站在走廊上,臉色難看的夜子凌。
「讓她去吧,你陪著她去,不然她在醫院也不會安心。」田心念輕聲的說道,雖然很擔心林曼婷的身體,不過她知道誰也攔不住她。
聞言,夜子凌的冷眸落在林曼婷的身上,扶住她的手臂,勉強的能聽得進去田心念的話,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你身體怎麼樣?一個人在醫院可以嗎?」
林曼婷苦笑了一聲,將手臂從他的大手裡抽了出來,他的手心很熱,透過薄薄的衣服熨帖在肌膚上,有種灼傷的痛,「我不用人陪的,我自己可以,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
夜子凌不耐的扯住她的手臂,臉色又冷了下來,不由得吼道,「你給我老實點!」
田心念一拳頭落在夜子凌的手臂,瞪了他一眼,「我已經沒事了,我一會就會病房躺著,你陪著曼婷一起去,你被忘了她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一句話讓夜子凌抿緊了嘴唇,撫著林曼婷走了,其實他對林曼婷是心存愧疚的,只是她從早上醒來對他的態度就讓她抓狂,他惱她是因為誰讓她為他擋子彈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田心念看著他們進了電梯才牽著信信回病房,頭真的暈暈的,一陣陣噁心的感覺上反,可能是有輕微的腦震盪了,她躺在床上,小傢伙靠在她的懷裡,兩個人擠在一張病床上。
信信抬頭看著眉頭緊鎖的母親,柔軟的小手指在田心念褶皺的眉心輕撫著。勉婷體曼。
兒子柔軟的小手像是撫到了田心念的心坎裡,暖暖的柔柔的。
她輕笑著,摟著信信,將心裡的煩悶壓一壓。
中午的時候裴駿派人來送了兩份午餐,田心念很感激,她現在還真是不舒服,原本想著在休息一會就去給信信買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細心的送了過來。
「他醒了嗎?」田心念狀似無意間的問道。
裴駿知道她問的是誰,「還沒有,放心吧,應該沒什麼大事,只是失血過多,身體機能處在自我休眠修復的狀態,會醒的。」
田心念點了點頭,江玉茵在那,她不方便過去看。
吃過了午飯,信信躺在她身邊睡了一覺,小傢伙還是擔心爹地的,醒了後就嚷著想去看看爹地,可是奶奶在那,有些害怕。
看著小傢伙苦惱的小臉,田心念也不忍心,「那媽咪帶你悄悄地過去,我們在門外偷偷的看一眼好嗎?」
小傢伙重重的點頭,「好。」
之前站在門邊遠遠的看了一眼,他的頭和身上都纏著紗布,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田心念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滋味,反正就是很不好受。
帶著信信來到病房的門口,原本就像看看他醒沒醒,誰知病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江玉茵正要出去,當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驀地瞪大,有些吃驚。
田心念心一顫,連忙將信信拽到了身後,「信信擔心爹地,來看看他。」w7j6。
透過江玉茵的肩頭,田心念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還沒有醒。
江玉茵沉吟了半刻,眼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幽光,突然開口說道,「進來吧。」
田心念很意外,沒想到江玉茵竟然會讓她進去,而且還沒有發脾氣。
純澈的水眸閃過一絲詫異,田心念牽著信信走了進去,病房裡只有江玉茵,秦綰並不在。
小傢伙進去就撲到了床前,拽著殷亦風的大手,顫聲說道,「爹地,你怎麼還睡啊,大懶豬,媽咪都醒了,你不要再睡了!爹地,快點起來。」
田心念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心口微微的刺痛,平日的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雕刻般丰神俊逸的臉上雖然表情不多,但是總給人深刻而精神的感覺,可是現在……
其實她也想走過去,叫著他的名字,讓他快點醒,只是……
「喝杯水吧。」
江玉茵突然在她耳邊說道,田心念嚇得一顫,側頭就看到江玉茵站在身邊,遞了一杯水給她。
田心念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接住,「謝謝。」
她很意外,哪次江玉茵見到她不是激動的像是要殺了她一般,這次怎麼……
江玉茵就站在她的身邊,眼神定定的看著她手裡的水杯,田心念突然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呃u,怎麼感覺江玉茵的眼神絲毫沒有焦距像是當初信信看不見的時候一樣。
她輕聲的問道,「殷夫人,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呆滯的視線驀地抬高落在她的臉上,田心念慌亂的退後兩步,就看她搖頭,「我沒事。」
田心念其實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因為江玉茵每次見到她都很激動,所以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問,「殷夫人,你……是不是認識我媽,是和我媽有什麼恩怨嗎?」
她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江玉茵每次罵她都要把她媽帶上,那種近似於瘋狂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恨之入骨的人一般。
江玉茵的視線陡然變得犀利起來,看著她瞳眸不斷的放大,樣子有些駭人,田心念心驀地一跳,下意識的舉杯喝了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嘴裡沒有味道的原因,這水有點苦。
江玉茵卻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詭異,笑的有些興奮?
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的爬上田心念的脊背,她將手裡的水杯放下,想要帶信信回去,「信信,爹地要休息,我們晚上再來看他好嗎?」
信信癟這小嘴有些不情願,不過轉而一想,又問道,「媽咪,你是不是又頭暈了?」
田心念抿著唇點了點頭,江玉茵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對她的態度也有些詭異,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是先帶信信離開的比較好。
甚至江玉茵突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瘋子一般,瞪大了雙眼瞳眸有些發紅的瞪著田心念,嚇得信信一下子撲到了田心念的懷裡,「媽咪!」
「你終於要死了!你這個踐人!你終於要死了!你們搶走了我的丈夫還想要搶走我的兒子?你們休想!休想!我要毒死你!看你還怎麼來搶!哈哈……再也沒有人能從我身邊搶走任何東西了,再也沒有了!」
江玉茵有些瘋癲的笑著說道。
田心念的心裡咯登一聲,江玉茵的話讓她脊背一陣發涼,看著桌上放的她喝了一口的水杯,連忙蹲下身信信抱了起來,可是突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田心念雙手一軟,護著信信,整個人崩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嘴裡有股甜腥的味道,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江玉茵,她真的對她下毒了?
江玉茵看著痛苦的田心念狂笑了起來,手指指著她,瘋癲的吼道,「死!死!去死!」
信信嚇壞了,用力的晃著田心念的胳膊,「媽咪!媽咪你怎麼了,嗚嗚,信信害怕,媽咪……」
田心念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巨大的疼痛襲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快要死了的感覺,她聽到信信的哭聲,想要告訴他媽咪沒事,可是她已經做不到了。
信信哭得聲嘶力竭,起身拚命的向外跑著,喊著,「來人啊,快來人,救救我媽咪……」
信心的喊聲將處在瘋癲狀態的江玉茵喚醒,眼前的一道膜像是突然間撕破了一般,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田心念,心下一慌,連忙追了過去,一把摀住信信的嘴。
信信用力的掙扎,他好害怕,他只知道奶奶是壞人。
他一口咬在江玉茵的手上,咬的非常的用力,像是要將她的肉咬掉一般。
江玉茵疼的大叫起來,一把甩開信信,信信順勢就跑了出去,「救命!快來人!救命!」
這時,病床上的男人慢慢的張開了眼睛,他好像做了一場夢,一場並不愉快的夢,夢裡有母親的瘋言瘋語,還有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的母親在夢裡給田心念下了毒。
他是被嚇醒的!有些慌亂茫然的視線落在白茫茫一片的房間裡,房間裡空無一人,當看到倒在地上的田心念他的心陡然露停了一下!
「唸唸!!!!!」殷亦風慌亂的低啞的吼道,因為長時間的不說話,聲音乾啞像是發出低低的哀鳴!
他從床上起身太猛,頭一暈,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接著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裴駿帶人慌亂的趕了過來,也顧不得剛剛甦醒的殷亦風,抱著田心念去了手術室。
小護士想要將殷亦風扶到床上,卻被他冷冷的揮開,一陣眩暈襲來,他下意識的扶住旁邊的桌子,指尖碰到冰涼的杯麵,他鷹眸一凜!響起在夢中聽到的話,也許那都不是夢,將杯子遞給小護士,他聲音沙啞難聽的吼道,「去檢查!這裡面有毒!」
就算是要救,起碼也要知道中的是什麼毒!
小護士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麼會知道裡面有毒。
殷亦風看她不懂,怒意染上了鷹眸,暴怒的喝道,「快去!」
頭又痛了起來,劇痛難忍!
殷亦風的手握著桌角,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將那桌角掰斷一般。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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