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風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臥室的燈是關著的,以為她那麼早就睡了,誰知進書房卻發現她在裡面,坐在他的椅子上,大大小小的紙張鋪了整整一個桌子,他下意識的皺眉,長這麼大他就沒見過這麼亂的桌子,尤其還是自己的桌子。
田心念看出他的不悅,連忙站了起來,嘩啦嘩啦的收拾東西,心裡卻在嘀咕,他怎麼天天回來,她還以為他會像剛結婚的時候幾天都不回家呢。
田心念還有幾份材料沒有看完還不能睡覺,那麼多的東西又不能全扔到床上,索性就將東西全放到書房的茶几桌上。
她拿眼睛偷瞄殷亦風,他脫了外套,穿著潔白的襯衫,隨意的挽著袖口,領口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露出古銅色的胸膛,他就那樣坐在她剛坐過的椅子上,英眉微微的皺著,渾身散發著野性的味道,她不覺就看癡了。
他的面前放著高高的文件,他打開一個,細緻的看了起來,有時會在鍵盤上辟里啪啦的敲著,最後簽上字合上文件放在一邊再打開下一個,由始至終都有條不紊的工作著,和她的凌亂毫無章法形成鮮明的對比。
殷亦風再次合上文件,抬頭看著前方一臉呆愣的女人,「看夠了嗎?把你口水擦擦。」
他說的那樣認真,田心念一囧,連忙低頭用手擦了擦嘴角,接著一頓,怒道,「我哪裡有流口水了?」
「再看下去就有了。」
「自戀!」田心念忍不住嘀咕,將坐墊放在地上,她把文件還有參考資料都攤在桌面上,想到宋麗梅的話又問道,「那個……你要不要吃飯?」
其實她也就是按照宋麗梅說的照例問一下而已,問出口了才想起來家裡根本沒有飯,她倒真是怕殷亦風說要吃,那她怎麼辦,給他煮了雞蛋?要不煎個蛋吧,他應該不會扣她臉上這麼沒有禮貌吧?
殷亦風一愣,對這個問題有些陌生,自他二十歲從家裡搬出來後就沒有人這樣問過他了,他晚上大部分是有應酬的,沒有的時候也會和凌佑他們一起吃飯,如果一個人他大多就剩了晚飯,今晚他就什麼都沒吃只是應酬的時候喝了些酒,可能是習慣了也沒覺得餓。
他抬頭看到田心念盤著腿坐在地上,身上穿著海綿寶寶的睡衣,嘴裡叼著筆,有些懊惱的敲著頭,好像後悔問了他這個問題,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說道,「好。」
「啊?」田心念猛的抬頭,傻傻的看他,沒想到他真的要吃。
殷亦風突然就覺得很好玩,挑眉看了回去,她只能認命的站了起來,手指有些無措的揪著衣服下擺,「那個,我晚上回我媽那裡吃的飯,家裡可能沒有什麼吃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訴他家裡沒飯他沒得吃,誰知道殷亦風竟然聳了聳肩,「沒關係,我不挑食,你隨便做些就行。」
田心念突然就覺得他是故意的,她不問的時候他怎麼不說吃啊,聽不懂人話啊,家裡沒吃的。
可是殷亦風已經低下頭繼續看文件了,她只能認命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著有什麼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