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然跟冷宸瀚走的時候,蘇然的員工下班得差不多了,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別人。舒榒駑襻
當晚,飯後沒多久,冷宸瀚就慫恿著以然去洗澡,他下班回來就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態度積極得令以然咋舌。
平日裡他忘我工作,總要三催四請才會回房。
以然被催進浴室的時候,才恍然憶起了他的反常為的是哪般,是想要她按摩。
這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啊,按摩哪需要她洗澡,還不是怕按完她之後她沒力氣洗了,讓她提前洗了,按完就可以倒頭入睡了。
多麼險惡的內心啊。
她一向說話算話,何況事先答應他過了的,更要履行,免得自己的良好信用無形間打了折。
她出來的時候,冷宸瀚已經體態舒適地趴著了,露出他性感的背部,只有下半身,則虛虛地掩蓋在一條單薄的黑色錦被中。
他的頭髮,是以然修剪的,長得還真快,沒有多長時間,又長長了不少。
以然覺得改天有必要抽空給他剪個好看的,上回她是第一回,自然是笨拙不夠帥氣,這回肯定效果回比上回好上無數倍。
「你在幹什麼?」
他趴著,但是還是能夠以耳朵辨別她的動靜,她的腳步遲遲沒及至跟前,他終於忍不住輕問道。
「我在想你的頭髮也要打理了。」
以然沒有隱瞞自己的這個念頭,至於他那秀色可餐的優美背部,就獨自想入非非,沒打算跟他透露一字。
冷宸瀚這人看著冷冷的,可他這人折騰起人來,還是挺要命的。
冷宸瀚聞言,伸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耳垂後的頭髮,粗粗地量了下長度,「是有點長了。」
最近他的心思也沒集中在這,何況在過去一年裡他對打理頭髮的概念已經喪失得差不多了,主要沒怎麼見人,能不遮擋視線而造成困擾即可。
如今,的確是要注重下外表了,要經常初入蘇然,他的形象以後要跟蘇然密不可分地歸到一塊兒了。
「你怎麼還不過來?」
頭髮這念頭,很快就被他給擱置一邊了,他可是還惦念著今晚的主菜——以然。
他微微瞇起眼來,略略側過頭來,深邃的瞳眸中毫不掩飾的**跳動著,聲音也跟著沙啞了不少,以然不由嚇了一跳,這男人表現得也太過明顯太過急切了吧。
冷宸瀚的迫不及待,讓以然聽得眼皮子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男人,待會還不知道變什麼花招呢。
他最近也不知從哪裡學了不少體位,把她折騰得夠嗆,讓她心有餘悸,他一條腿,她都應付不了,真懷疑以前的他是性冷淡,不然兩條腿她如何應付得過來的呢?
以後都有些想懷孕了,懷孕後的女人至少不用為這方面頭疼啊,還能享受九個半月的清淨。
當然這話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每回其實他也是考慮到她的感受了,竭力全力取悅她,其次再釋放自己。
矛盾啊,以然覺得矛盾極了。
她是不是太過性福了,才導致有這方面的困擾呢,還是別的女人的體力太好了……。
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話題,她還真沒有人可以討論。
習染麼,以前她也羞於啟齒,更別提現在兩個人之間漸行漸遠的關係了。
大姐……或許,唉,張平之看著也不似那方面需求旺盛的人。
不對,男人那方面強悍不,似乎與表面現象也沒多大的關係,冷宸瀚,她以前可是從來沒把他跟衣冠禽獸等同上的,如今……
「以然,你在想什麼呢?」
冷宸瀚眸底閃過一絲的異色,這女人明顯是在走神,走得還較為厲害的那種。
以然這才款款靠近,還是乾脆點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回頭還是向別人學習下,要不恥下問。
想要從冷宸瀚這邊下手太難了,不好調教,還是從別處取經回來再另行斟酌。
「可以開始了嗎?」
以然上床之後,伸出一雙她那雙纖細的柔荑,轉而就覆上他的背部,他背部的肌肉結實有力,按下去還有彈性。
冷宸瀚舒服得閉上了眼睛,聲音聽上去如同染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可以了。」
他巴不得她好開始了,只是雙手覆上,輕輕揉了兩下,他就覺得渾身充滿了不一樣的力量,血液裡恣意翻騰得厲害,舒服到他腳指頭都不由自主蜷縮了起來。
如此魔力,他豈能拒絕,恨不得渾身癱軟,一貫古井無波的心,狂跳不止,他的唇角,也禁不住隨之上揚。
軟綿綿的觸感,他覺得一把火,從背部灼燒了起來,蔓延至全身各處。
他喉頭微動,微微挪動了身子半寸,沒想到反而使她的手貼得他更緊,他剎那覺得自己那一處燒得滾燙如烙鐵,忍得有些漲疼。
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怎麼他就難以忍受了。
他的自制能力,在面對她,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找不到宣洩口,他腦海一下是浮躁不安,一下又是一片空白。
「以然。」
他的聲音愈發的低啞迷人,彷彿誘哄道,「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在以然不留神之跡,他飛快地將她的手往下拉,還沒有觸及,以然就本能地縮了回來。
「不好。」
差點,她就被他給蠱惑了。
冷宸瀚此刻只想紓解身體上的脹痛,想要將美好的她,給揉進體內。
昨晚一些刺激的畫面,又在此刻浮現眼前,他更是一秒都等不及了。
「好不好?」
他對她的拒絕選擇了置若罔聞,又開始耍起了耍賴的手段。
「不好。」
以然咬牙切齒地道。
不過,這男人得寸進尺的撩撥挑逗手段,她真怕繼續下去,投降的會是她。
果真,第二日,她無限後悔沒有守住防線,又讓他給得逞了。
第二日,以然進辦公室後,就被辦公桌一角的財經報紙給死死地吸引住了眼球。
那大片的篇幅報道的是蘇然集團的幕後**oss楚宸瀚,上頭還有一張被偷拍的正面照片,坐輪椅散步時被有人偷拍的,以然的側面,也被拍到了。
坐在輪椅上的他,並不似躺在床上那般健碩頎長,而是帶了一股神秘的氣質,儘管她伴隨身後,還是給人一種遺世而獨立的詭異感覺。
以然心頭狠狠一窒,繼而快速將手頭的包給丟擲一邊,抓起那份報紙便站著仔細看了起來。
內容大致是這樣的,懷疑蘇然的這位楚宸瀚便是冷氏曾經風靡一時的冷宸瀚,對方還找出了曾經財經報紙刊登過有關冷宸瀚的相關專題跟照片披露對比了出來。
這份內容的撰稿人措辭犀利,文字精幹,聲情並茂,渲染的氛圍跟文字本身無一不在詮釋著他所報道的內容的真實性以及可靠性。
以然根據報紙上那張被偷拍的照片記起了這張照片被偷拍的具體時間,大概在一星期之前,看來他們早已被有心之人給盯上了。
這人應該極有城府,刻意選在這個時候冷宸瀚回蘇然坐鎮暴露出來,而不是在得知的當即就把這個炙手可熱的話題公之於眾。
這個人,不會是無心,而是有意的,到底是誰呢?
而與此同時,冷宸瀚也見到了這一份報紙,是胡秘書拿進來的。
他當著胡秘書的面不緊不慢地看完,然後丟到了一邊,置之不理,開始按部就班工作起來了。
胡秘書納悶,可還是規矩退出去了。
胡秘書走後,冷宸瀚幽深的眸中迸發出的光彩,炫目撼人,可僅是一秒的停頓,他就恢復如常的神色了。
蘇茹今天上午請假了,下午才過來,她是在榮子初那得了音信才急急趕過來想要一探究竟的。
她看到這份報紙的時候,是心中一涼,白了小臉。
「宸瀚,今天的財經報紙你看了沒?」
她匆忙進來,關上門還沒有走到他面前就開始發作了。
冷宸瀚目光落到還被擱置在辦公桌一角那份報紙,不鹹不淡地道,「看了。」
對於冷宸瀚這老神定定的姿態,蘇茹是氣血上湧,這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她都不知道應該說是佩服他還是要唾罵他了。
還不立刻想方法應對,可她來公司,跟胡秘書打了一次照片,她表現得也是相當的自然,八成沒有被派去應付這類事情。
她放鬆不了,連淤積在心口的那一口濁氣都呼不出去。
「你打算怎麼辦?」
蘇茹其實還算是個沉穩幹練的女強人的,可是這也要看她面對何人了,比自己更強大的,她索性放棄,免得做太多的無用功。
這個時候,冷宸瀚的聲音,居然還讓蘇茹聽著倍感溫和。
「這是事實,沒什麼好去解釋的,就讓大家去猜吧,是不是又如何?看來我們蘇然召開的媒體發佈會也不必舉行了,這個人適時倒是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了。」
聞言的蘇茹,一時辨不清自己心頭到底是何種滋味。
她靜靜地皺著眉站著,半晌沒有吭聲跟舉動。
從宸瀚的隻言片語中,他似乎對於這個發佈這篇報道的人的身份是知曉的。
可他,似乎也並沒打算報復人家,到底是誰呢?
蘇茹絞盡腦汁,也沒有得出結果來。
「是誰?」
蘇茹覺得其中估計有著自己所不知曉的隱情,乾脆打破沙鍋問到底。
「陸晉鑈。」
冷宸瀚這三個字一出口,蘇茹頓時覺得這辦公室裡的氣壓降低了不少。
她抬眼望向他,他似乎並不為所動,對於陸晉鑈做這事,並沒有多少牴觸的情緒。
蘇茹心中的疑團是越來越多,這陸晉鑈之前按兵不動,這突然適時爆出這樣猛的料,又是為的哪般。
「他為什麼這麼做?」
蘇茹在知道了陸晉鑈所為之後,心頭那塊石頭並沒有立即撤離,反而是壓得更重了。
陸晉鑈並不是那種不理智的男人,蘇茹是跟他也有過接觸跟打過交道的。
撇開她跟冷宸瀚的交情,她還是蠻賞識陸晉鑈這個男人的,手腕跟魄力都是一流,在z市商界也是個不輸於風靡一時的冷宸瀚的風雲人物。
陸晉鑈這個男人,在名流圈受歡迎的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個人,他那清淡疏離的淺笑,一直迷得不少女人神魂顛倒。
蘇茹甚至有一回聽到有個名媛說,願意傾家蕩產,只為跟他歡好一場。
陸晉鑈跟以然之間的感情糾葛,蕩氣迴腸,峰迴路轉,冷宸瀚差點被橫刀奪愛,他對陸晉鑈應該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才是,豈會容忍對方對他權威的挑釁呢。
不過真的從平常心而言,這一篇報道算是正常的,沒有惡意中傷,比較主觀。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胡亂寫一番,那才會引發不好的反響。
「這個你要去問他本人了。」
冷宸瀚薄唇微微彎起,愈發的鮮亮了起來,那一雙眼睛漆黑中隱隱透著一種幽藍,宛若千年寒潭,深不可測,一不小心就會引來沒頂之災。
蘇茹知道他這回是不想說,而不是不知道,不過他既然這般說了,她也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了。
知道是陸晉鑈做的,對她而言,也夠了。
她的智商,在這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能瞭若指掌的男人面前,總是會缺了根筋。
看來回頭還是從子初那套話,子初的腦袋瓜子,比自己運作起來,有用多了。
蘇茹走後,冷宸瀚又開始批起文件來了。
以然的陰霾,一直從大早上看到這份報紙起,持續到下班時間還沒有散去。
今日跟她打過照面的冷氏員工都明顯體會到了她的心神不寧,還好幾次頻繁問別人剛才說什麼,嚴重恍神。
當然,也有不少眼尖的看出了這份財經雜誌的端倪,不過沒人敢過來問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
幸好,鄭熙陌沒來,不然以然還真沒心情應付她。
對於冷氏的員工而言,前總裁沒有死的消息,如同炸了鍋似的,在內部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或許是第一天的緣故,又沒本人出來證實,這風浪還沒惹出禍端來。
冷氏的那些員工,對冷宸瀚有著一種特殊的情結,既是畏懼又是敬佩。
陸氏。
陸氏的總裁秘書發現今日的總裁有些不正常,往日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今天卻悠閒得有些反常,秘書來回找了三次,他一直手上拿著一份財經報紙,看得饒有興致。
可那雙黑眸中的第一眼,便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一股冷意,令人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那一份財經報紙,秘書早上也是看過的,還跟特助討論過,這一條新聞,的確是震撼人心。
他們都是對於陸總跟冷氏現任總裁,也就是冷宸瀚的前妻方以然有過交往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
不少還是從以前跟隨陸總的人那裡陸陸續續聽來串聯起來的,陸總以前是風花雪月的高手,如今偃旗息鼓,據說是受了方以然的情傷,以至於現在還單身沒有繼續尋覓命中的女神。
以陸總這樣的高富帥,潔身自好起來,還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個冷氏的方以然,就是氣質獨特了點,在他們看來,這個離過婚的女人,並配不上他們高貴的陸總,陸總這樣的條件,找個鑲金邊的也不為過。
之前他們倒是挺看好陸總跟蘇茹的,沒想到蘇茹被環球的榮子初捷足先登了,害他們的期待又落空了。
陸總的妹妹陸習染那日子過得是一個叫滋潤啊,尋即墨對她呵護備至得令人眼睛發紅。
說到底,陸總就是一切太好了,好到人神共憤,所以才讓他在情場上栽觔斗,挫挫他的銳氣。
習染看到這則報道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她忙把尋即墨給喊回來。
「你說會不會是二哥做的?」
那個人沒有死,習染是知道的,這還是頭一回看到他的照片,坐在輪椅上還有著異於常人的風姿,這個男人,難怪以然為他甘願付出一切,赴湯蹈火。
習染這個預感,也不知道為何這般的強烈。
生了孩子後,她一直以為自己變傻了,經常會無緣無故忘了十分鐘之前自己在做什麼,不過有些直覺跟預感還是極為精準,不過太沒章法了。
尋即墨沒有否認,「二哥讓我做的。」
他起先也是不贊同的,可擰不過二哥的威脅,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跟以然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淡如水,對於曾經幫過她的,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跟習染一起後,陸晉鑈便是他的舅子,能夠幫他做點事情,他自然是沒有二話,只是這件事,說到底,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二哥這又是何苦?」
習染以為二哥漸漸放下了,時間會讓一切都沖淡的,沒想到二哥一直都沒要忘卻。
二哥這般做,要是被以然知道了,少不了要痛恨。
難道二哥,二哥是怕她把他給忘了,所以故意製造點「不痛不癢」的事情出來,想要她想起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