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瞧著有點意思學的。舒嬡詪鯖讎」
陸晉鑈撇了撇唇,那些不好的回憶,他並不想跟人分享,至少現在他還不想,也許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從那沉痛中走出來。
以然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陸晉鑈似乎總喜歡用「有趣」「有意思」之類的詞兒來作為理所當然的正當理由。
似乎當初,他想要娶自己,也是用了其中之一。
所以,這並不稀奇,而且她也就隨口問問,並不想知道太多。
人一旦知曉了太多的秘密,煩惱也會隨之而來。
「好了,現在輪到我享受了,換你來,剛才我以身作則,以你的聰慧,想必學了十之**了。」
然後,他懶洋洋地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示意她起來為他服務。
這下,輪到以然瞠目結舌了,他這分明是耍賴,剛才是他堅持要為她按摩,她是回絕了的,但拗不過他。
「我不會。」
以然一本正經地道。
「不會我用嘴巴告訴你就行了。」
陸晉鑈反正是不會起來了,躺下來,當即就滿足地歎了口氣。
以然蹙著眉頭,顯然是不情願。
陸晉鑈不忘好意提醒她,「要是你還是不肯的話,那我晚上可就不走了,不就試試麼,不好我就隨時喊停。」
他還用了先前她說的話,反將了她一軍。
看他這架勢,大有她真不按摩他就不走留下來的徵兆。
以然知道,這人,說得出做得到,不僅僅是出言嚇唬嚇唬自己的。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為他按摩,當然錯誤百出,陸晉鑈卻闔眼小憩了起來。
真是享受,她的指腹柔軟,按下來的力道不輕不重,雖然不標準,但別有一種怡人可心的感覺。
他沒挑毛病,以然便也就亂按下去。
陸晉鑈被按著按著就昏昏欲睡了起來,真的是舒服。
最近是真的累,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睡了過去以然還未有察覺。
她只是覺得按了挺久,手有點酸,想要問下他夠了沒,他卻遲遲沒吭聲,她俯身低頭認真檢查了下,錯愕地發現這傢伙居然睡著了,呼吸聲很淺,難怪自己沒有發現。
她於是罷手,在一邊坐了下來,他還是沒醒,過了半小時之後,他還沉沉睡著。
以然看了一眼時間,有點遲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又不是週末,還沒打算好跟他同床共枕。
她伸手去摸他的褲兜,想看看房卡有沒在他的褲兜裡,這個房間留給他,自己去隔壁他的房間睡去。
左邊的褲兜,並沒有,她瞪著右邊的這隻,右邊的這只被他的身體給壓在了下面了,不好出手,除非將他的身子扳一點過來,才能行個方便。
以然躊躇了幾分鐘,還是決定將他的身子給扳一點過來,誰知道他的身子真沉,紋絲不動,自己的氣力,遠遠不如。
而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動他,以然以為他就要醒來了,沒想到他翻了個身,卻沒有察覺到這是在沙發上而不是在床上,這兒的地盤沒床那麼大,高大偉岸的身子就這樣直接滾落了下來。
「嘶——」
以然忍不住吃痛喊出了聲,她哪知道猝不及防間陸晉鑈身子墜下來,好死不死正壓住她沒防備的雙腳。
受到重壓,她秀氣的小腳哪能承受得住如此重量?
一股鑽心的疼,隨即在骨頭裂縫間細細穿梭開來,疼得越來越厲害,痛得越來越難忍。
她面色蒼白,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而陸晉鑈起先是揉著睡意惺忪的雙眸,隨即猛然驚醒。
他站了起來,還迷茫地問,「你怎麼了?」
以然欲哭無淚,這傢伙顯然不清楚自己剛才幹了怎樣「混蛋的好事」了。
「你壓到我的腳了。」
她咬牙切齒地道,其實很想表現得輕描淡寫一些的,可是卻失敗了。
「很疼嗎?」
陸晉鑈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雖然是有點後知後覺,不過還是快速蹲下身去脫她的拖鞋,一把動作利落地將以然給抱到了沙發上,躺在了剛才他躺過的位置上,觸感還溫溫熱熱的。
他又脫掉了以然的襪子,盯著她的腳看,她的腳原本是長得很好看的,可現在瓷白的小腳一片紅腫,腳背腫得還有些高,他緩緩地蹙起眉來。
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捏著她的雙腳,以然已經適應了那股疼痛,開始意識到他的舉動怪怪的。她抿起唇,神智有幾分鐘的恍惚。
最終,她嚥下一口口水,試圖開了口,「你先放下我的腳。」
陸晉鑈並沒有放下,卻面無表情,慢吞吞道,語氣帶著幾分冷淡。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會長久?」
以然被他這問題給問住了,她有些不明所以,為何他會忽出此言,現在不是該討論的是她的腳受傷問題嗎?
這罪魁禍首還是陸晉鑈本人,並非是自己,眼下他的口氣,似乎是在責怪她,她不解風情一般。
他們能夠走到一起,其實當初也是很明白,無非情愛,而是他所提的條件,至於以後,以然並沒有去深想,或許以後愛上了陸晉鑈,又或者兩個人不談愛只過平淡的日子。
曾經有人告訴自己,婚姻無非是兩個人搭伙過日子,她也並沒有嗤之以鼻,有過經歷的人,愈發能夠接受這樣過日子。
以然沒有回答上來,她還沒理清為何陸晉鑈反覆無常起來,連腳上的疼痛都給忘了。
陸晉鑈眸中流露出幾分失望,他輕輕勾起了唇角,眸底光彩四溢,「我晚上來是想要通知你,你兒子受傷手臂骨折進了醫院,估計現在被接回冷宅了。」
然後,他轉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她的傷腳,他也沒有顧及。
沒有留下來安慰她,也沒有幫她緩解疼痛,更沒有主張送她去醫院。
以然覺得周圍的氣流,在緩緩地凝固,而她覺得渾身都冰冷了起來。
陸晉鑈摔門一怒之下出去之後,他並沒有走遠,而是轉身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良久才回自己的房間。
他眸光微微一暗,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發火,這違背了他一貫的紳士風度以及良好的修養。
到底是方以然過分了,還是自己貪心了呢,居然渴望更多,不知滿足,明明現在一切都如自己所願漸漸步入了正軌,可是他內心依舊覺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