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帝國,首重自由,忠誠次之,但如果自由和忠誠發生對撞,帝國人的反應是……無所適從.
太陽曆4851年春,大雨一直下了兩天。
吳選被睿泓大帝安排進了距離宮門近只有數十丈遠的名士府。
名士府,當然都是名人,但吳選不想認識他們,這就引來了他目空一切的名頭,然而他不再乎。
兩天陰雨連綿,鶯月公主兩天來了四次,陪著吳選吃了一次飯。
睿泓自上次談話後再沒出現,吳選則在全力恢復自己的身體。
從鶯月公主的嘴裡得知,帝國中,武力值最高的就是四大將軍,分別是鎮南將軍,鎮北將軍,鎮西將軍,鎮東將軍,守護著帝國的四大方向。
然後,帝國從來沒有打過仗,吳選感覺到可笑,截至目前,他不知道這個太陽帝國到底有多大,但從他在密林中行走兩個月來看,這個帝國還是很大的。
大則容易生亂,可太陽帝國竟幾千年無戰事,這讓他感覺非常的驚奇。
要知道,每一個帝國或者是王朝,都曾經偉大過、輝煌過、年輕過、勇敢過,然後就是遲暮、腐朽、慢慢變老,慢慢坍塌,一如月亮的盈虧,從沒有什麼王朝能歷盡幾千年而不倒。
可太陽帝國做到了,他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而他驚奇過後,主要精力回到另一個問題上,那就是鶯月嘴裡所說的武力值。
按鶯月的說法,四大將軍全是『大劍師』,而帝國中,分別以『劍師』『小劍師』『大劍師』分開,大劍師就是實力最高的,可以統領一方大軍,可以鎮守帝國重地,而太陽帝國立國到現在,共出現了一百五十名大劍師,可以說成是非常稀有的資源。
吳選很好奇這樣的大劍師武力值究竟有多高,當他帶著這樣的好奇問鶯月公主時,鶯月為這個問題想了很久,然後回答的是,吳選當日從密林中奔出時,起手揮的那一劍,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不能明白為什麼吳選的那一劍上竟好像附了一條龍,或者說是一道光。
吳選心裡感覺奇怪,那不過是劍氣,難道帝國中的大劍師帶不動劍氣?鶯月的另一句話完美的打消了他的疑慮,鶯月說,她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大劍師出手。
吳選差點笑出來,這小丫頭,既然沒見過大劍師出手,那就沒有可比性,吳選很好奇也很手癢,他很想知道,帝國大劍師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他的心目中,能成為最高級別的大劍師,一定是如仙人一樣的存在,要知道,太陽帝國立國兩千多年也才只出了一百多位大劍師。
第三日,吳選正在沉思,他在思考如何離開這裡,這裡安靜平和,但自己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呆,自己是那種不在五行中的人,他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的**。這時候,鶯月來了。
吳選微笑,說實話,他並不討厭這個漂亮而又隨和的公主,鶯月蹦跳而來,背著雙手看著吳選的眼睛,自己那漂亮的眼睛微彎。
吳選笑:「怎麼了?看什麼呢?」
鶯月坐下,支著下頜看著吳選,弄得吳選無所適從。
鶯月看夠了,突然說道:「出去走走吧!」
吳選欣然同意,他暗暗決定,藉著出去走的機會,問問這個公主知道不知道帝國有什麼怪地方,他想著,既然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那麼就一定要有空間座標,自己只有先找到空間座標,才能有機會離開。
兩人出去,連綿的陰雨讓天氣有些灰暗,但空氣很是清新。
這就如同一個少女生氣的臉,雖然是在生氣,但嘟嘴捧腮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
吳選看到,名士府中,到處都是柳樹,經過雨水的沖刷,顯得生機勃勃。
鶯月背著自己的手走在前面,他在後面跟著。
鶯月突然轉身,兩眼直直的看著他:「你說,愛情是什麼?」
吳選一愣,摸了摸鼻子:「你這個命題太大了,愛情是什麼?古往今來,又有誰弄清了愛情是什麼?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麼能知道!」
「可是,你是創世神啊,還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呢?」
鶯月不解的樣子很是可愛,惹得吳選想伸手在她鼓起的粉腮上捏上一把。
「什麼創世神,我說了我不是,又怎麼會有創世神呢!」
吳選說的是實話,但看在鶯月的眼中是謙虛:「你從密林中來,揮劍斬殺一片插翅豹,而且,你的樣子和創世神是一樣的,這就是證據!」
鶯月說得理所當然,吳選無法回答,宮裡廣場內的雕像真的和自己很像,不,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這讓他很是無語,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鶯月看著他,看得那樣的認真:「你是不是在掙扎,要不要承認自己的身份?」
吳選真的笑了,為這個可愛的女孩,為她可愛的語句。他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鶯月,帝國中,什麼地方最怪?」
鶯月一愣,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或者是,她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吳選想了下,然後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我的意思是,帝國中,有什麼禁地沒有?就是說,這些地方非常的怪異,是帝國嚴禁進入的地方。」
鶯月一臉驚呀的望著他:「當然有呀,最為怪異的地方,就是你出現時的密林啊!」
吳選一陣震驚,接著猛拍自己的眉頭,一副懊惱的樣子。
鶯月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的樣子為什麼如此的懊惱,就小聲說道:「帝國中,密林是嚴禁民眾進入的,你也看到了,在密林外圍,有很多的守衛在看護,傳說中,密林裡有不可測的危險,而且猛獸非常的多,所以,幾千年來,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當然,誤入的人也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人進去還能出來過,你是唯一一個從密林中走出的人!」
吳選這時也明白了,既然自己出現在密林中,那空間座標也應該在密林中,說不定,就是在自己出現的那棵大樹旁,只是自己當時並沒有想這麼多,卻平白的錯過了,如果還想回去,就只有再回密林。
雖然懊惱,但他還是輕鬆下來,只要能找到就行,就怕找不到,他身上的傷並沒有完全好,他準備養好傷後就離開這裡,重回密林,然後找到空間座標,想辦法離開這裡。
鶯月看他的臉色一直在變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要想太多事了,對你的傷不好!」
吳選點頭,抬頭望了望天,感覺一滴雨又落在了臉上。
又下雨了。
「這天氣,也太怪異了!」吳選輕聲說道。按他的理解,春天並不常有這樣的陰雨天氣,連陰幾天,那是雨季才該有的事。
「是呢,今年也真是怪了,我從來不記得春天有這樣的天氣!」
鶯月也是輕輕說道。
這時候,吳選看到名士府中有很多人在偷看著他和鶯月,他不愚鈍,他能明白這些人在想什麼,但他對鶯月沒什麼意思,他當鶯月是一個小妹妹,一如對一個正在上學的青春少女一樣,喜愛是一定的,但不是喜歡。
而在這些人眼中,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不同,但他也不會跟這些人解釋,沒什麼解釋的,自己早晚是要離開這裡的。
鶯月卻根本不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她突然掂起了自己的腳尖,用力的扯下一棵戀柳樹的枝條,然後轉身,輕輕的放在了吳選的頭頂。
吳選不明所以,天是下著雨,也很小,如針尖一樣的細雨,但頂著這樣的一根枝條也不管用啊,他不明白鶯月是什麼意思。
鶯月緊張的看著他,他也看著鶯月:「公主你怎麼是這樣的眼神,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鶯月一臉的羞怯:「你做不做是你的事,問我又做什麼?」
吳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伸手扯下一根枝條,輕輕放在鶯月的頭頂:「這下好了,還回去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這下雨時頂著這樣一根枝條是不管用的,弄不好,還會遭來雷劈!」
鶯月完全沒有聽他下面在說什麼,從吳選扯過枝條放在自己的頭頂時,鶯月就狂喜起來,身體直搖晃,看樣子是要暈倒。
吳選忙伸手扶住她,又覺得這樣的一根枝條在她的頭頂實在是滑稽,就伸手想拿下來,沒想到鶯月怪叫一聲:「不要動,別動!」
吳選嚇了一跳,不明白鶯月為什麼這樣的反應,就輕聲說道:「這有點可笑,還是拿下來吧!」
鶯月瞪他:「你是不是想要後悔?」
「後悔?後悔什麼?」
吳選莫名其妙的望著鶯月。
鶯月指了指自己頭頂的枝條:「你是不是後悔把這枝條放在了我的頭頂?」說完她緊張的看著吳選。
吳選啞然失笑:「這有什麼後悔的。」
鶯月復又喜笑顏開,神情說不出的可愛。
吳選卻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見少女又開心了,自己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沒想到這時候鶯月又突然說道:「人家還小,只有十七歲,並沒成年,你可要等一年!」她說這話時,神情說不出的懊惱。
吳選一時沒聽明白,不過他馬上明白過來,不解的看著鶯月:「什麼還小?什麼成年?鶯月公主你在說什麼?」
鶯月羞紅了臉,低頭,看著自己被雨水沁濕了一些的小紅鞋尖:「我說的你還不明白嗎,帝國中,不滿十八歲,是不可以結婚的,我雖然是公主,但卻更加要尊守……」
吳選伸手打斷了她:「等等,你等等,什麼結婚?跟誰結婚?」
鶯月白了他一眼:「你個呆子,你說跟誰?我把戀柳枝條放在了你的頭上,你又還了枝條,當然是我們結婚,難道你還裝糊塗不成?」
吳選沒有裝糊塗,他是真糊塗了,半天繞過了這個彎,指著鶯月頭頂的枝條想要說話,鶯月的小紅依然通紅:「我會知會父王,想來他也不會反對的,至於母后,我想她會聽父王的,最重要的是,母后很疼我,她不會讓我不開心,所以……」
吳選一陣頭大,隱隱感覺自己所這根枝條放在鶯月的頭頂是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他看著鶯月:「公主啊……」
鶯月打斷他:「既然放了枝條,就是兩情相悅。」
吳選歎氣:「忽悠,你接著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