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並不慌,而是等著秦伊來接自己的只合歡殍.
秦伊的眼睛不停轉動,她其實不在思考要不要這只合歡殍,她是一定要的,她突然想到,自己得到這只合歡殍後,首先就是找眼前這個男人試試,他可是龍族血脈,她還沒有見過龍族血脈長著一隻什麼樣的東西呢。
連翹看她眼睛亂轉,心裡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自己卻不動聲色。
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連翹又怎麼能接二連三的向外拋這種在大荒曾經引起一次又一次轟動的蟲子?連翹既然能得到,他就有方法控制,要不然,所謂的節制這些人就是一句空話。
試想想,魔族左尋那是什麼人?大荒時期魔族第一天才,這樣的人,連翹都敢幫他修復命元,更不要說秦伊了。
心裡知道秦伊在想什麼,連翹不動聲色的看著秦伊,終於,秦伊伸手,接過了這只蟲子。
蟲子一進入秦伊的手中,似乎感受到了她那至陰的身體,翅膀開始亂動,似乎要復活了。
「快,吞了它!」連翹說道。
秦伊臉上現出了一絲的猶豫,但很快的,她把蟲子送進嘴裡,蟲子進嘴,如魚進了水,順著食道就滑了下去。
秦伊慢慢閉眼,連翹則端起一杯酒施施然的慢慢渡步。
秦伊的身上發出一陣奇特的紅光,身上的肌膚也在慢慢起著變化,光滑如綢緞,可以說是眨眼間平添了幾分魅力。
慢慢睜眼,眼波流轉,如同實質一樣,端的是誘惑非常。加上她現在本來就沒有穿什麼衣服,只是幾根繩子,讓人看著就不由得動欲.火,恨不能當下就拜倒在她的腳下。
輕抬起自己那光滑的腿,伸到了連翹的面前,腳尖直接勾住了連翹的下巴。秦伊吃吃而笑:「別的男人,敏感地帶無不在重要地方,但龍族血脈卻是在下巴,真是讓人驚訝呢!」
說著話,秦伊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樣子天真而可愛。
連翹輕笑,果然來了。
伸手捏著秦伊的腳,連翹慢慢說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玩火,我既然能給你合歡殍,就一定能控制它,如果你玩火的話,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秦伊面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天真的表情:「是嗎?那豈不是說明你給我的合歡殍是假的?」
連翹見秦伊已經吞吃下了合歡殍,再不想跟她在這裡糾纏,當下閉跟默念幾句,秦伊面色突變,在桌子上坐下,伸出手指瘋狂的部著自己的敏感地帶,越是摸,就越是讓她欲.火焚身,但卻得不到解脫,兩眼渴望的望著連翹,連翹如同一根木頭一樣冷眼看著她。
秦伊全身發紅,不停的哆嗦,血液在全身的流動加快,兩眼中不由得射出恐懼的光。她知道,連翹一定在合歡殍的身上下了蠱,自己現在全身的血液中已經有了這種蠱蟲,成為了他的傀儡。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秦伊對著連翹大喊。
連翹睜眼閉嘴,看著慢慢平息欲.火的秦伊說道:「只此一次,既然受我節制了,就要聽我的,如果再有下次,我讓你生生的爆體而亡!」
話說完,連翹轉身離開,再沒有看秦伊一眼。
秦伊在桌上慢慢恢復著,眼睛狠狠的看著離去的連翹,但片刻後,她又興奮起來,從桌上站起,舒展了一下自己那能驚出男人鼻血的身材,秦伊從桌上赤足跳下:「找個人,試試去!」
說完,秦伊開心的向外走去,她信心百倍。
有合歡殍在身,任你是天下奇男還是鐵石心腸的無上神仙,無一不要拜倒在自己的身下。
秦伊開心的要死,渾不把連翹在自己的身上下蠱的事放在心裡。
秦伊,妖族公主。不折不扣的沒心沒肺。
連翹出了這間酒吧,身子騰空而起,他的方向,是百慕大死域。他要用一切自己可能用到的人。
天已經完全黑了。
此時。
心形空間。
小湖邊。
小李畫在教凌月跳舞。
凌月天賦極高,學得非常快,短短時間內已經掌握了要領,跟著小李畫在湖邊飛舞,跳得一點也不比小李畫差。
她跳得興起,不由得縱聲高歌,歌聲不錯,但卻是大煞風景,因為她唱的是現代歌曲。
饒是如此,傲天卻聽得如癡如醉。
千年一曲,一曲已千年。
自己最後一次聽舞姬且唱且舞是多久以前?五千三百六十一年又三天,這幾千年中,自己無一日不在思念中度過,其中的折磨,只有傲天一個人知道。
但此時,他所有的思念和苦難都消失不見了,有此一舞,傲天再無遺憾。
傲天,一代天驕,絕世修者,在凌月吐完最後一個音節,身體撲倒在地時,再一次落了淚。
淚如晶石,出眼即硬,形成了一個心形的結晶。
隨手在自己的頭上扯下一根頭髮,頭髮入手就變成雪白,堅韌如如金絲。
把這根白髮串進這枚心形的結晶中,傲天隨手一拋,正好套進凌月的脖子中。
「丫頭,這東西,送你了,不管你走到什麼地方,不管你遇到什麼危險,只要手摸上這個東西,我就會隨時出現!」
傲天說完神情萎靡,眼睛轉而望向吳選的地方。
凌月一呆,小李畫也是一呆,傲天並沒有叫凌月小舞,這說明,他終是知道凌月不是自己的小舞,他剛出現時就知道,這麼久,他一直在望梅止渴。
可憐,兩個女孩為傲天感到可憐。
但傲天這樣絕世的強者,又豈會接受她們的可憐?
兩女歎息,轉眼間,凌月已經是淚流滿面。
這樣的癡情,這樣的專情,傲天的身影越發的高大起來。
而離此不遠處。
吳選仍在打坐,他離地足有百十丈,此時全身熱氣蒸騰,一滴滴混濁的汗水不停的從身上向下滴落,全身的皮膚也在不停的扭曲,他的臉上滿是痛苦。
小李畫和凌月不由得一陣擔心。
「鳳凰火中死,才能在火中生。涅重生,總要經歷必要的陣痛!」
傲天淡淡說道。
兩人也知道,傲天為吳選逆天改命,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如果吳選非常容易的做到,那反而是不真實的,唯有痛苦才能重生。
兩人相對而笑,對傲天的眼神越來越恭敬。
時間在流失,心形空間中,小湖旁邊,一株小草倔強的從沙地中長出,昂著自己那倔強的頭,努力的適應著這個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環境。
既然生在這裡,就要成長,就要長大。這是小草的心聲。
此時的吳選,如同這株小草,都在努力的長大。
盧克索神廟。
一個人影形單影隻的站著,她已經站了整整一夜,可她的姿勢不曾變過。
她是聖女可可,她在等吳選等人出現。
此時。
意大利,羅馬。
萬神殿中。
這一日中,是康納過得最長的一天,他的痛苦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大殿中,吟誦的聲音如同春天驚雷響在他的耳邊,一次又一次把他震出鮮血。
黑暗中,蠍子王的身體已經生長到了胸部,肚腹間,一隻藍色的巨蠍作欲撲狀,兩眼惡狠狠的瞪著這座大殿。
而那些黑色的肉芽還在努力生長,蠍子王的身體快要生成了。
康納一步一步爬向聖女可可打坐的地方,此時的距離還有五十公分。
一口鮮血噴出,康納已經被抽乾鮮血,再不能向前爬動半分。
他想停下,他想就此死去,但紅衣大主教的使命和驕傲告訴他不能停下,他兩眼大睜,猛向前撲。
只是向前移動了幾公分,他一隻手抓著殿中光滑的石頭努力向前,石頭發出一陣陣怪異的響聲,康納的眼中已經流出了鮮血。
一隻手指,一隻手指觸碰到了聖女可可打會的石頭,康納臉上露出了笑容:「蠍子王!」
聖女可可打坐的石頭突然發出一陣嗡鳴,震得空間出現了波紋,蠍子王感覺到了,但現在是緊要階段,他並沒有在意這次的震動。
震動的波紋如漣漪一樣向四周擴散,速度越過光速,迅速的消失在了空間中。
同在此時。
埃及。
盧克索神廟。
正在肅然而立的聖女可可的耳邊突然如炸雷一樣響起了一個聲音:「蠍子王!」
聖女可可猛然轉身,望向意大利方向。
她的眼睛刺破了蒼穹,眼睛逐漸迷離,她的眼睛中,出現了萬神殿,她清晰的看到,自己常站的黑暗中,一個只有頭部是骷髏的人正在形成,這人極壯,全身肌肉賁張,肚腹間,一隻巨大的蠍子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百分之一秒後,聖女可可的身體衝上了天空。
一秒後,她突破了音障,再一秒後,她超越了光速。
蠍子王竟去了自己的萬神殿,這是聖女可可根本想不到的,那麼,她在想什麼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個人的身影總在自己的腦海###現,以至自己和萬神殿的感受都被切斷,這是不可原諒的,聖女可可如一道流星一樣在空中掠過,手中,原鐵巨劍劍身上,那藍色的電火不停向前延伸,所過之處,空氣已經燃燒。
燃燒,只有燃燒才能平息聖女可可心中的怒火。
萬神殿中。
蠍子王的胳膊已經盡數生成,他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隻純金打造的蠍子,純金的蠍子眼睛冷冷的盯著萬神殿,目光中射出的,是對一切生命的漠視。
而他的右手中,一隻不知道什麼材質打造的純黑色盾牌也已經出現,黑色盾牌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畫,有些是舉矛問天的人,有些是根本不能辨認的文字,此時全都閃著詭異的黑光,黑光射出,馬上籠罩一片空間,這片空間馬上被黑暗侵襲,再看不到任何一種光源,這是純粹的黑。
終於到了頭部,肉芽生長到了頭部後停頓了一下,接著,這些黑色的肉芽發出了一種尖利的叫聲,隨著尖叫聲,這些肉芽扭曲著向上,很快的包住了蠍子王的腦袋。
而此時,大殿中的吟誦聲已經如同狂風###,支撐大殿的柱子已經坍塌了數十根,就連地面也裂開了幾道縫隙。
縫隙中,不時的透出幾道恐懼的光,像是有人在窺探一樣,冷風不停的從縫隙中刮出,萬神殿中一片鬼哭狼嚎。
蠍子王身上,肉芽如同辛勤工作的螞蟻一樣,又如同在織布一樣上下翻飛,蠍子王的脖子已經出現了。
空氣突然爆裂,一把巨劍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