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聽了左尋喪氣的話不由得微微一笑,左尋不解的看著他:「卻不知道龍族血脈為什麼露出如此得意的笑容?」
連翹緊盯著左尋的臉:「因為我突然想到可以救治你的法子,所以替你歡喜!」
左尋心中大震:「什麼?你能讓我恢復功力?」
連翹的臉上復又有了驕傲的神情:「這等小事,我豈用得著說謊?」
左尋心如電轉,他當年被李畫一槍挑碎命元,差點死去,如果不是在這萬年寒冰下殘存吊命,早已經隕落了,幾千年來,他無時不在修復破碎的命元,但根本不能使碎掉的命元恢復一成,這連翹上來就說可以幫自己恢復功力,難道,他竟能讓自己的命元完好如初?
想到當年的自己,那是何等的瀟灑,又想想現在,卻在這冰壁中一過幾千年,又是何等的悲涼……!
一想到自己能恢復命元,左尋不由得動了心,但又想,這連翹心思很深,他救治自己怕是要自己做什麼事,而且這事情還會非常的難辦,要不然,他斷然不會救治自己,而且是在這個時候,也許,他等的就是自己露出欣喜面容,好再把自己掌握在他的手中。
一時間,他臉上陰晴不定,心思也不知道轉了多少次。
是了,我可以假裝答應他,待他把自己救治好了,自己可以再反覆,到時候,他雖然厲害,但自己想要逃命還是可以的。
想到此處,左尋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都是幾千年的老狐狸了,人老精,鬼老靈,更不要說這樣一對超然存在了。
左尋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盤,連翹又怎能閒著,他同樣在打著自己的主意。
看到左尋的臉上陰晴不定,連翹已經知道左尋在想什麼,但他故意不點破,只是帶著得意的眼神看著左尋。
左尋終於下了決定,眼睛看向連翹:「不知道龍族血脈所說的是什麼法子?如果能救治了左尋,左尋一定唯龍族血脈馬首是瞻。」
連翹哈哈大笑:「你命元盡碎,想要修復的難度你應該知道吧?我相信你幾千年來也在不停的修復,顯然,你並不能成功!」
左尋不由得有些惱怒:「你說你的法子就是,又說這些不相干的做什麼?」
連翹擺手:「你看這是什麼?」他說完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掌,左尋看到連翹的手中有一隻淡青色的肉蟲,此時被冰封著,躺在連翹的手中一動不動。
左尋臉色大變:「這是什麼?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門蟲?」
連翹非常的得意:「然也!」
左尋再不冷靜,看著連翹:「此蟲乃是大荒第一凶物,據傳早已絕種,為什麼你還會有一隻?」
門蟲相傳生自天地混沌初分時期,專以吞吃天地中間的混沌空間生存,後天上升,地下沉,再無混沌氣體可吞吃,門蟲又開始吞吃空間。
相傳,門蟲所過之所,萬物消失,但又不普通的消失,這裡的消失是再也消失不見,包括時間和空間。
時間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確實存在。空間同樣。
宇宙就是由時間和空間組成,一個蟲子,竟能吞吃這樣時間和空間,豈不是有了超越宇宙的力量?
而且,此蟲的原形被一再誤傳,有的形容它大到無法看清,也就是大得如同天地,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到它的邊緣。
有的傳說它小如針尖,不過怎麼傳,關於門蟲的傳說從沒有消失,一直到現代,各大宗教中仍有祭祀門蟲的儀式,而且都非常的認真和虔誠。
《約漢默示錄》第六章:他從門中而來,騎乘著九個頭的獅子,手中利劍指向天空,表示對神的蔑視。
「門」的卵存在於世界之中慢慢地孵化了億萬年,蟲卵在古印度曾經出現過兩枚,被燃燈古佛以無邊佛法並大慈悲力剷除,讓其不能孵化為蟲。
因為這種蟲太可怕了,「門」孵化為蟲之後,平時一直睡覺,在睡眠中偶爾會吃掉附近的小塊空間,每隔十幾二十年就會醒來,直到把所在的世界全部吃成黑洞,才爬向混沌之中去產卵然後繼續吞噬下一個宇宙。
「門」就是依靠吃能量為食。宇宙,本身就是一種能量,空間的穩定能量造就了時間,時間是一種動態能量,不停前進的時間又提供動力維持著空間的穩定,這就是所謂的陰與陽,靜與動。
據說在中國的鄰邦印度,一衣帶水的日本,遠隔萬里的歐洲的德國、英國,古時候也都有拜「門」教派的存在。
他們幾乎無一例外地被當做邪教,行事十分詭秘。而且不同教派對「門」的稱呼不同,解釋也各不相同。
印度宗教中認為:我們所在的世界是神靈的夢境,神的夢醒來之時,就是世界的末日。而神與神之間不同的夢境,會有聯繫。
在夢的間隙有一種吞噬夢境的蟲子,也就是波比琉阪。
日本的宗教認為:門是通往黃泉的通道,黃泉者,地獄也。
這是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一種解釋。歐洲的宗教則認為:門是讓撒旦回到現實世界的通道,有朝一日,撒旦會重新回來統治世界。
美國的科學家指出:各種宗教中所提到的門,應該是一種異次元通道,連接著不同的宇宙。
但這些宗教無一例外地進行殺人祭祀活動,文化背景的不同,殺人的方式也各異。
印度是需要高僧的鮮血,日本是進行五馬分屍,歐洲則是用銅棺刺身體的鐵###。
人類在殘殺自己同類的時候,都有超高的想像力和創造力,而且都能找到很好的借口。
祭祀披著神聖外衣的血腥行為。
在古印度婆羅門教中,為了不讓梵天的夢境受到干擾,教中會派七名僧侶進行苦行修業,十六年之後,他們回到寺院,選出最傑出的一個苦行僧,用鋒利的貝殼,一點點挖淨他的血肉骨髓,每挖掉一點肉,就扔進「門」中,用高僧的血肉和佛法祭祀,這種方式就稱為放神,其意為釋放元神的意思。
放神儀式可以平息「門」的震動長達十六年。儀式之後,新選出的七名苦行僧,出門旅行修業。歐洲方面,則同故事中描述的形式差不多,由聖女的鮮血,以及罪人的屍體砌牆來祭祀門中的惡魔,請它晚一些來毀滅世界。
左尋不知道後世的這些傳說,但大荒時期,這種蟲子曾一度讓眾多仙魔束手無策,此蟲可謂銅頭鐵臂,而且速度極快,想要殺死是難上加難。
終於在大荒紀元58年,眾仙、魔、妖一起聯手,也是大荒時期唯一的一次聯手,把門蟲屠戮殆盡。
不為別的,因為這種東西太可怕了,所過之處就是混沌一片,這片空間隨時都有被它們吃光的危險,所以眾不同種族才會一起聯手。
從此以後,門蟲消失於大荒,再不見蹤影。
但也有傳聞說,唐時李靖行軍打仗時也見過一隻,但真假沒人知道。
望著左尋臉上的吃驚表情,連翹非常得意,是啊,他有理由得意,這種曾讓大荒混亂的蟲子現在就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為什麼不得意?
左尋不解的看著連翹:「此蟲詭異非常,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一隻,但這蟲子專吃時間和空間,你拿出此蟲又是什麼意思呢?」
連翹一臉的高深莫測:「你想要修復命元的事,全靠它了!」
左尋更加不解的望著連翹,連翹很喜歡別人茫然不解的望著自己,臉上的得意也愈發的明顯:「你們魔族天生水屬性,而此蟲也是水屬性,只要把它放入你的體內,它遇熱血就會醒轉,然後吞吃你的命元……」
左尋一聽大驚,不等連翹說完就大聲吼道:「荒唐,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此蟲在大荒時期曾經引起多麼大的動亂?人人避而不及,你現在竟要把它放入我的體內,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連翹連連搖頭:「我話還沒說完,它吞吃你的命元的同時,會排泄出一個嶄新的命元,到時候,你的命元自然會不治而愈!」
左尋斷然拒絕:「這是什麼狗屁理論,它為什麼會產生新的命元?」說到這裡,他突然驚慌的望著連翹:「難道,你想讓我做這只蟲子的傀儡?」他想想就覺得可怕。
連翹搖頭:「錯,不是你做它的傀儡,而是它做你的傀儡!」
見左尋又要發怒說話,連翹又擺手:「你聽我說完!」
首先,它被我封印了已經幾千年,也睡了幾千年了,我可以隨意的調動它,至於它為什麼會為你產生新的命元,這個秘密你不需要知道,但你要知道,一旦你修有新的命元,它就會在你的體內再一次沉睡,等到我們消滅了太陽血脈他們,我會把此蟲再取出來,而到時,你的新命元也已經跟你合體,再取不出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左尋聽得茫然不知所以然:「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控制此蟲?」邊說話,他看怪物一樣看著連翹。
連翹點頭:「此蟲雖然恐怖,但不過是我們龍族一個旁支罷了,我當然能夠控制它!」
左尋聽得匪夷所思,如果按照連翹所說,這只蟲子能為自己修復命元的事簡直是飲鴆止渴。
他老狐狸了,豈能不明白連翹的意思。
如果他能控制此蟲,那自己吞吃了此蟲的話,蟲子固然會成為自己的傀儡,但同時,自己也成了連翹的提線木偶,他想讓自己去什麼地方就要去,想要自己做什麼自己就要做,要不然,誰也不知道這蟲子在自己的體內會翻起什麼風浪。
至於連翹說自己能控制這只蟲子的事,左尋倒是深信不疑,因為他太瞭解這個龍族血脈了,沒有把握的事他決不會做,如果把蟲子放在自己體內而他又不能控制的話,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種蟲子?這種沒把握的事,連翹絕不會做。
左尋臉色一直在變,他在猶豫。
此蟲的可怕他深深知道,但恢復命元再一次強大起來的願望又是這樣的強烈,因為他想要強大,他不想自己的兒子左山死掉。
如果放了蟲子,自己會成為連翹的傀儡,但還算是有一線機會,如果不放,自己在這冰壁中如一個廢物一樣又有什麼用?
想到此處,左尋終於下了決定,兩眼一閉:「來吧!」
連翹又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