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小磊望著眼前越變越大的海面,他馬上運行了自己師傅,也就是谷梁笙一直以來讓自己練習的閉氣功,兩眼緊閉,面色上並沒有驚慌失措。
因為他知道,風牧斷不會讓自己去送死,雖然在崑崙山的時間不長,但他知道,自己是妖族最為傑出的天才,妖族需要在自己的手中壯大,這是自己的幸運,也是自己的使命。
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到這裡來能得到什麼,但他需要強大,通往成功和榮耀的路很長,而自己,還需要努力。
這一次的敗給吳選,對鐵小磊來說是非常嚴重的打擊,可鐵小磊並不是尋常的妖怪,他性格也是非常堅定的。內心暴戾的他,也有著一顆硬如堅石的心。
既然這次敗了,那自己就一定要努力修練,日後再報這一敗之仇。
「通!」風牧抱著鐵小磊扎進了深海中,苦腥的海水撲面而來,風牧大睜雙眼,緊閉著氣。望了望鐵小磊,鐵小磊也是睜著雙眼,兩眼有神的望著下面。
風牧暗暗點了下頭,鐵小磊已經調整過來,這讓風牧刮目相看,鐵小磊,拋開他的天份不說,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
海水,只有海水。漫天的海水。
兩人一直向下,鐵小磊在安月市郊的河邊練了好些年的閉氣功,以前,他不明白師傅讓自己練這個做什麼,曾經還有過抱怨,但現在他明白了,師傅教自己的這些,就是為了今天所用,師傅,早為自己規劃了一條路,只是,他沒有告訴自己。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兩人一直向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水中,不能呼吸的時間顯得特別的漫長,鐵小磊只知道,風牧抱著他一直向下,兩人如炮彈一樣向深海中不停的下沉。
鐵小磊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肺葉不停的向上翻滾,他已經到了極限。
風牧好像知道鐵小磊再忍不住了,輕輕拍了拍他,意思很明顯,讓他再堅持一下,鐵小磊沒有動作,任何動作都會讓他浪費自己的體力。
不停的有魚從他們的身邊游過,但兩人的速度非常快,快過了海中最快的魚類。
壓力,鐵小磊感覺到了強烈的水壓,太陽穴開始向上跳。
這裡是深海,如果是平常人,在沒有任何保護裝置的情況下,現在已經被水壓壓成了薄餅,就算兩人全是能力者,但鐵小磊感覺自己的心臟上好像壓了一輛大車,他實在忍不住了。幸好,已經到底了。
海中有沙,細細的黃沙靜悄悄的流向一個地方,鐵小磊仔細看,細沙流向的地方是一個大洞,周圍沒有生物,一條魚也沒有,光線暗得如同墨汁,鐵小磊勉強能看到一個大概。
沉船,飛機,到處都是殘骸,誰都不知道,這裡經歷了多少次的飛機和船失事。
鐵小磊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這裡有什麼,來這裡怎麼歷練。
風牧抱著已經快要憋不住的鐵小磊到了大洞邊上,然後一頭紮了進去。
海有海眼。
鐵小磊不知道這是不是百慕大的海眼,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感覺到了清新的空氣,鐵小磊再不能堅持,閉眼暈了過去。
安月。
市第一人民醫院。
吳選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手動了一下,卻摸到一頭的青絲。
側了下頭,看到正在抬頭的凌月。
凌月一臉的笑容:「吳選,你終於醒了!」
讓腦子中紛亂的記憶連成一串,他完全清醒了。
「凌月,我睡了多久?」
凌月這時候已經站起,兩手上伸打了個呵欠,把自己那傲人的身材展示了一下,放下雙手,凌月小手拍著自己的嘴:「二十五個小時!」
吳選大吃一驚,自己竟睡了一天一夜還要多,望著疲累不堪的凌月,他活動了一下身子,然後撐著自己想要坐起來,凌月忙伸手扶住了他:「你要做什麼?」
吳選皺眉:「我要下去!」
「可是,你……你現在不能……」
凌月話還沒說完,吳選已經掀開了被子,但他馬上又蓋上了,因為他看到,自己是全身赤.裸的,而且,在自己的命根子上,還插著一根導尿管。
吳選給鬧了個大紅臉,看著一臉鬼笑的凌月:「胡鬧,這醫院太胡鬧了,我就是睡覺,這怎麼還上了導尿管了?」
凌月淺笑:「那你睡了一天一夜,還能不排泄啊?人家這樣做又沒什麼過份的,倒是你,看你臉紅成什麼樣了?」
吳選的確很尷尬,就凌月自己在這裡,而且,凌月的樣子毫不驚呀和怕羞,自己一定讓凌月給看了去了。
他以前在山裡長大,對這種事是很保守的,所以,現在的他異常的尷尬。
凌月倒是沒什麼,笑了笑指了指吳選:「還男人呢,看你羞成什麼樣了?看看怎麼了?能看下去一塊肉?嘻嘻!」
吳選摸了摸鼻子,兩手如乍翅的公雞一樣向兩邊伸:「凌月你快別取笑我了,這東西怎麼去?要去掉!」
凌月伸手去掀他的被子,吳選一把抓住:「凌月你要做什麼?」
凌月突然臉色一變,討喜的圓臉變得有些猙獰:「小子,本姑娘幫你拔出來,乖乖的不要動,要不然,嘿嘿……」
吳選對著假裝凶悍的凌月一陣無言,凌月不愧在國外長大,她對這種事一點也感覺到尷尬,可自己不行啊。更加要命的是,雖然插著根導尿管,吳選感覺自己的命根子正在慢慢發熱和漲痛,他暗暗叫苦,心裡不停的說著:「不要硬,小弟弟,早晚有用到你的時候,但不是現在,你現在給我點面子,可千萬不要硬,要不然,以後我最少憋你十年!」
可是,他越是想要讓它消停,它就越是跟他對著幹,到最後,竟然怒目圓睜,吳選死命的抓著被子,決不讓凌月掀開。
「凌月,我求你了,你又不是醫生,不能給我拔這個東西,你把醫生叫來吧!」
凌月白了他一眼:「給你打敗了,這有什麼?看你臉紅成什麼樣了?真是的!」
說著話,凌月出去,吳選終於鬆了口氣。舌頭頂著自己的上牙嘈子,他深呼吸著,想要這東西消停。而正在這時,門開了。
門開,吳選喊了聲要命,先前進來的是一個護士,戴著醫用口罩,看不清臉,只看到一雙大眼向上微彎,看樣子是在笑。她的後面,跟著凌月。
護士進來,伸手去拉吳選的被子,吳選忙抓住:「那什麼,護士姐姐,她是不是需要迴避一下?」
護士停也沒停,一把就掀開了他的被子,嘴裡還說著:「你睡時,就是她幫我插的這個東西,真是的,自己女朋友,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護士的話說完後她就呆了一呆,因為她看到一根黝黑而又粗壯的東西。
凌月在後面捂著自己的嘴吃吃而笑,吳選耷拉下自己的頭,指了指兩腿間的東西:「那什麼,不知道為啥,他立起來了!」
護士呆了一呆,看樣子是沒想到他在這種狀態下竟能硬起來,而且,還不小,確實不小。
護士伸手打了一下:「真是的,這樣的狀態下還能立起來,你真行!」
吳選這個尷尬:「護士姐姐,我求你了,你快拔了吧!」
凌月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是啊,快拔吧,我們家吳選可是要羞死了。」
吳選不再說話了,再說什麼也沒用,自己這樣光著身子,在兩個女孩面前,還有什麼好說的?
護士終於把這根管子拔了下來,吳選一把扯過自己的衣服,幾下套上,不理護士的嘮叨,他馬上就要出院。
凌月辦好出院,兩人出了住院部。
吳選兩眼向前看著,一臉的正氣,不過一想到自己光著身子的樣子,他就一陣沮喪,這根東西,這樣的時候,它怎麼能硬呢?這不是時候啊!
凌月望著兩眼向前看著的吳選,看他努力的裝出一副酷酷的樣子,又想到剛才在病房裡的他的樣子,凌月嘴角上彎,眼睛下彎,但她努力的忍著,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但她憋得很辛苦。
吳選眼睛斜視了凌月一下:「你要想笑就笑出來,別憋出病來!」
「噗……」
凌月終於笑出了聲,一發而不可收拾,手指著吳選,她笑得很大聲,笑得手捂著肚子笑。
吳選很鬱悶:「真的有這麼可笑嗎?」
凌月努力的讓自己停下笑,擺了擺手:「好了,好了,不笑了,上車,我帶你吃飯去!」
吳選帶著鬱悶的表情上了車,凌月開車,卻是帶著他向一個洗澡的地方開去……
鐵小磊睜開了雙眼,剛睜開雙眼,他就兩手亂摸,他記得,他跟風牧還在海裡呢。
但手摸了一下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一座蒼茫翠綠的大山。而風牧,就坐在他的一邊。
「這是……」
鐵小磊話沒說完就被風牧摀住了嘴,風牧眼睛望著他:「收聲,這裡很危險!」
鐵小磊不明白是什麼能把活了幾千年的風牧嚇成這個樣子,這個時候,風牧指了指大山說道:「我們的目標,是進入這座大山,然後進入下部!」
鐵小磊這才有空打量這座大山,確切來說,這不是一座大山,說成是一個塔山比較準確。
塔山共有七層,最上層比較小,越向下越大,而且,這座塔山還在緩緩旋轉。如同一個巨大的陀螺。
「這是?」
鐵小磊不解,風牧皺眉:「說了收聲,這裡非常的危險!」
「有什麼危險?我們豈能這樣害怕?」
鐵小磊憤怒了,他不明白風牧的膽子為什麼變得這樣小,邊說著,他已經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就看到遠處一團黑影對著他衝了過來,仔細看,原來是一隻巨大的章魚形的生物,奇怪的是,這個生物的頭部竟是個人頭,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女性。
這個女性章魚生物張牙舞爪的向著鐵小磊衝了過來,鐵小磊臉色變得冷峻:「這是什麼怪物?真是找死!」
說完,他拉出架勢,想要化出自己的火麒麟,但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召不出來,只感覺到了體內空空如也。
鐵小磊大為驚駭,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的一身能力竟消失了?
風牧拉著鐵小磊趴下:「不要動,不要呼吸,她看不見!」
鐵小磊不解的看著風牧。
「來到這裡,能力會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