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箭先是土黃色,還伴有煙塵,但轉眼間,土箭就變成了一束,四周的煙塵全部都纏繞在了一起。
「轟……」彎刀形的金光和土箭碰在了一起,帶著巨大的響聲和四溢的能量衝上了天空。
伊蓮娜和左倫同時後飛,兩人的嘴裡都噴出了鮮血,吳選注意到,伊蓮娜的鮮血剛出現就又倒飛回去,全被她倒吸了回去。
兩人落地,光頭左倫頭上的傷疤越發的紅,他的整個頭都是紅的,甚至包括他那雙死魚一樣的透明眼睛都是紅的。
他單掌撐地,兩眼死死的盯著伊蓮娜。
伊蓮娜兩手按地,拉著個短跑將要起跑的姿勢,對著左倫冷笑。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左倫已經沒有了說話的**,金書再一次被他打開,伊蓮娜手中的黃泉之杖也開始了發亮,兩人準備要爆發最為強大的力量,吳選沒有後退,他望著兩人,看他們究竟能爆發出怎麼樣的能量。
一把劍。
一把原鐵大劍從天而降。
這把劍是那樣的張揚,又是那樣的古樸。
它的週身還是原鐵,根本沒有進行打磨,劍柄上,甚至還帶有原鐵那粗大的顆粒。
它是這樣的簡單,又是這樣的粗暴。
簡潔,暴力,這把劍充滿了暴力,使暴力美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它像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又如一個一身肌肉的猛男,就這樣從天而降,直接插進了伊蓮娜和左倫兩人的中間。
「好粗暴的劍!」
吳選脫口而出,抬頭上望,一具猙獰的盔甲出現在了空中。
盔甲很大,動作中,甲冑的響聲不斷,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強者,是一個極為硬朗的強者所拿的佩劍,因為這把劍太粗暴了。
盔甲慢慢落下,吳選看不到這具盔甲裡是什麼人,單從盔甲來看,這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滿臉鐵青色胡茬而且蒼桑男人。
「通」的一聲,盔甲落地,震得左倫和伊蓮娜兩人全都從地上彈起,然後又重重落地。
張嘴,兩人同時張嘴,吐血,吳選看到,伊蓮娜再沒能把吐出的血吸進去。
好霸道的人。
盔甲落地,不說一句話,就這樣站在兩人的中間。
時間慢慢過去,左倫和伊蓮娜同時從地上爬起,剛爬起,又同時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吳選吃驚,這是怎麼樣的力量?自己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但左倫和伊蓮娜已經受了重傷,這是怎麼樣的控制力?
突然,左倫想動,地上的原鐵巨劍一陣晃動,左倫慢慢停了下來:「我接受懲罰。」
左倫這樣說。
「我接受懲罰!」
伊蓮娜如是說。
大劍重新歸於安靜,盔甲還是靜靜的,只是,頭部的那只凶獸的造型卻越發的可怖起來。
來人沒有出手,沒有任何的動作,就讓左倫和伊蓮娜這兩個在吳選眼中的強者失去了戰鬥力。
不僅是失去了戰鬥力,還失去了戰鬥的信心,這該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又該是怎麼樣的心理震懾?吳選對來的這個人非常的好奇。
下一秒,左倫和伊蓮娜同時升天,兩人消失了。
大劍突然從地底飛出,直接到了這具盔甲的手裡,吳選看了看,盔甲的手部是一些尖如鋼槍的硬刺,把握劍的手完整的覆蓋,這個人,整個全都在盔甲裡,根本沒有露出一點的皮膚。
好可怕人。
但是,這個可怕人為自己解了圍。
不管是左倫還是伊蓮娜,都是他的麻煩。
左倫想殺他,伊蓮娜說是在保護他,但她想要索取的,一定跟左倫是一樣的,只是,兩人的方法不同而已。
盔甲響,這人單手向天,這是要離開了嗎?
「哎!」吳選伸手。
盔甲響,眼睛處黑洞洞的望著吳選。
「謝謝你。」吳選說。
盔甲中的眼睛愣了一陣,然後吳選看到盔甲的左手動了,左手輕輕拿下了頭部的凶獸盔甲。
灰,一頭蒼灰色的長髮先露了出來。
發長如一條淺灰色的綢緞無風自舞,吳選震驚了。
這是一個女人?這是吳選的第一個想法。
蒼灰色的長髮下,是一張美到極致的臉,準確來說,是一張只有十五六歲,而又美得讓人無法吸引的臉。
這是一個女孩。這是吳選的第二個想法。
望著女孩這張精緻的臉,又望了望被她高舉著的原鐵巨劍,吳選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劍,怎麼會被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所掌握?
一陣從來沒有過的清香襲來,女孩那張精緻而又吹彈得破的臉已經到了吳選的臉前,女孩輕啟小嘴:「你要強大起來,這條路很難,但你不得不強大,因為,我們都在等著你!」
說完,她把頭部的盔甲重新套住了自己。「嘩啦啦」的一陣響,響聲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了,吳選還在發呆。
女孩說我們都在等著你,這些我們指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等著自己?
他被這個全身被盔甲包裹的女孩給驚到了,太驚艷了。
她只是出現,就嚇得左倫和伊蓮娜全都束手待斃,這該是多麼的強大?而這個世上,又有多少這樣的強者?
驚艷,實在是太驚艷了。
驚艷來源於對比。
這把劍出來,吳選就覺得這盔甲下應該是一個男人,一個非常力感的男人,一個充滿力感的男人,才能掌握住這樣的劍。
但事實上不是,掌握這把劍的,只是一個看起來才有十五六歲的女孩,而且她是那樣的美。
她的人,她的劍,兩者是絕對的不符,又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這種反差那過劇烈。
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過來了,這邊發生了打鬥,雖然左倫和伊蓮娜的力量全都釋放在了空中,但伊蓮娜剛出現時打掉的那棵樹確實是消失了,而且,響聲還是有一些的,引起了學校一些人的注意。
吳選知道,女孩和左倫還有伊蓮娜已經走遠了,自己也不能在這裡,要不然,自己不好解釋。
想到這裡,他匆忙離開了這裡,跑自己宿舍裡睡覺去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聽著外面的吵鬧,他當然不會入睡,腦子中都是那個女孩和她說的話。
都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強大呢?
他不解,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想要自己強大起來。
慢慢的,同宿舍裡的人都醒了過來,聽到外面發生了事,他們都出去看,吳選卻躺在床上沒有出去。不管怎麼說,他現在的威脅算是解除了,左倫走了,伊蓮娜也走了,自己終於能好好的睡一覺了,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不知道,不管那些希望他強大還是不強大的人,都想要他死,這裡面,包括剛才的女孩……
眾人雖然好奇這裡發生了什麼,但這裡已經沒有人了,這裡也沒有發生大的破壞,除了一棵樹平白的消失。
大家很快的散去,天快要亮了,大家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
眾人離開後,左山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他倒背著自己的破吉他,兩眼望天,久久的望著。
如果有人經過這裡,一定會好奇左老師在看什麼,這裡什麼也沒有,而且天還有些冷。
半個小時後,左山突然轉身離開,邊走自言自語:「強者出世,她竟來了,這是強者的時代,這是混亂的時代!」
李畫是清早到了學校才知道這些事情的,聽同學們議論了一些,她莫名的就擔心起吳選來,鬼使神差的,她走向了餐廳宿舍,這個時候,是早上七點半。
李畫到時,吳選睡得正香,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的睡過了,總之,沒有人打擾,自己不用擔心什麼,睡得深沉而安心,睡得恨不得把腦袋睡扁。
他的床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孩,不是李畫。
這個女孩穿著簡潔的服裝,一臉憂愁的看著睡得正香的吳選。
這是凌月。
凌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情況完全不瞭解,而且,她在這裡不認識任何人。
父親回國後,她選擇了留在國外上學,剛畢業,趕上父親病倒,她就想要回來看看,但她沒想到的是,這竟是她最後一次跟父親和哥哥見面。
她回來沒幾天,父親和哥哥全都死了。而且,全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父親在醫院被人暗殺,哥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別人的家裡。
她不平,她也不甘心。
但她無奈的發現,對於父親的死,市局裡的回復是正在調查,也確實在調查。但對於哥哥的死,大家選擇了集體封口。
連她都知道這件事有疑點,但局裡已經停止了調查,意思很明顯,這件案子,就這樣結了,她的哥哥,安月市曾經的神探,安月市重案組組長凌昆,就這樣白死了。
凌月悲痛欲絕,壓力接著而來。
凌少彬死後,他的公司陷入了嚴重的混亂中。
凌少彬手中有幾個樓盤,但現在他死了,導致無法正常開工,但如果不能正常開工,他們金像是要付出很多的賠償金的。
凌月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大的壓力,她沒人可說,也無處可去,不知道怎麼的,就來找吳選了。
家裡的管家把她送到這裡後就離開了,凌月一個人坐在吳選的床邊已經有一個小時了。
她心裡壓力很大,她很煩,很需要人傾述。
但她有著良好的家教,吳選正在睡覺,而且,吳選跟她並沒有太深的關係,所以,凌月耐心而忐忑的等著吳選醒來。
李畫到了吳選的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凌月。
她愣了愣,凌月正在發呆,卻是沒有發現她。
李畫向後退了退,躲到了門邊。
凌月怎麼會在這裡?
外國妖艷女人,現在又是凌月,自己眼中的吳選並沒有這麼的吸引人啊,為什麼這些女人都來找他?
這是李畫的想法,李畫不解。
正在這個時候,吳選醒了。
吳選醒來先聞到一陣香味,似曾相識的香味,他一個激靈翻身而起,他以為又是伊蓮娜呢。
但翻身起來後,看到的卻是凌月。
「凌月,你怎麼來了?」
凌月無話可說,是啊,自己做什麼來了?
吳選見凌月不說話,就歎了口氣:「凌月,你爸爸和你哥哥的事,我很遺憾,你也要節哀,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門外的李畫聽到吳選說話,自己就想離開,她覺得自己這樣聽人談話太不禮貌。
凌月初時還控制著自己,聽到吳選的話,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吳選,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