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楚北和秦晴剛要往那邊走,司儀就宣佈宴席開始,他們只好作罷。舒殢殩獍老爺子的壽宴辦的是中餐,十個人圍著一張大圓桌坐下,老爺子在台上致辭。
「小晴,你晚姐呢?」歷瑞敏問,她眼眶還有些紅。
「呃,晚姐出差,可能趕不回來了。」秦晴心裡有些愧疚了,小幅度瞪了向楚北一眼。
向楚北卻是坦然得很:「媽,女大不中留,向晚跟人私奔了。」
「這又是怎麼策略?」歷瑞敏蹙眉:「胡鬧,今天是你爺爺的壽宴,虧你爺爺打小那樣疼她,一點也不分場合。」
「媽,是阿……」秦晴的手在桌下被向楚北握住,她只好改口:「媽,你別聽阿楚胡說,晚姐可能在路上。」
秦晴詫異的看著向楚北,這廝還是小孩子麼,和自己姐姐爭寵?
歷瑞敏揮揮手:「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我真要打你了,他們這些年輕人,你就是老年人了?」老太太不高興這說法了:「那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就該進……」
「媽,今兒可說不得!」歷瑞敏連忙制止老太太:「得,我的錯,您就饒了我吧。」
老太太嗔了媳婦一眼:「你這個年齡,就是再談一場戀愛都是綽綽有餘的。」老太太的眼神一轉彎,瞄向了她身邊的楚林。
「媽……」歷瑞敏蹙眉。
「好了好了,不說了。」老太太就此作罷。
酒過三巡後,秦晴有些頭暈,於是出了酒店去外面吹風。向楚北因為有應酬,只是讓人拿了大衣給她,叮囑她不要待得太久。
秦晴靠著門口的柱子,扶著腦袋,她喝得不多,大部分是向楚北替她擋了,可她還是頭暈。秦晴苦笑,這種場合,要是沒有向楚北,她可怎麼辦?
「秦小姐!」
秦晴回頭,面色一變:「宋夫人。」
「秦小姐好像挺怕我的?」徐慶華走到秦晴身邊,很有教養的樣子:「當年那封信,我無惡意的,只是情勢所迫,若是讓秦小姐心裡不舒服,我道歉。」
「宋夫人的字很漂亮。」
「我知道,你想說我的語言很毒辣,秦小姐自己也有家庭,當然我說的是秦家,也有父母,我希望秦小姐能體諒做妻子,做母親的難處。」徐慶華淺笑著,一身華貴:「『門當戶對』四個字,的確讓秦小姐難受了,但……」
秦晴苦笑:「但,那也是事實,我父親是貪官,還下馬了。」
「我本人並沒有很深的門第觀念,不妨告訴秦小姐,有時候主動攻擊你的狼並不可怕,更可怕的可能會是你養在身邊的寵物,他可能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咬你一口。」徐慶華看著秦晴,揚眉:「當然,我只是打個比喻。」
「宋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能叫我向少夫人。」秦晴挺直脊背,此人來者不善,聽著就像要挑撥離間,她先將歸到向家一方,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沒關係,我不需要你信,作為一名母親,我只是想傾訴。」
「抱歉,我可能不適合做你的傾聽對象。」秦晴轉身,無意多做糾纏,她拉了拉大衣就往裡面走。
徐慶華不拉她,卻是依舊自言自語:「作為一名母親,我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但是作為一個家的女主人,我會優先考慮這個家的命運,你或許不懂,但是只要你細心觀察你身邊的人事,就會發現,自己不過是被人玩弄的寵物罷了。」
秦晴蹙眉,就知道不該停下來聽她說,果然說不了什麼好話。於是,在徐慶華之後的話還未出口時,她再也不停留,裹緊大衣拉開門,進去找向楚北。
秦晴離開後,宋子爵出現在他母親身邊,雙眉緊蹙。他煩悶的從褲兜裡拿出一支煙,放在唇邊點燃。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問,心頭狠狠的疼著。
他母親難道想通了要竭力幫他爭取,那麼是否太晚了點?還是說他的母親突然認為自己有實力和向家抗衡了,那也太過天真了!
「我只想做一個好媽媽。」徐慶華不看兒子,而是看著夜空,看不清的地方,竟然如此可怕。
宋子爵苦笑:「夠了,媽,我相信你是個好媽媽。」
「子爵,不要恨我,分開你和秦晴的不是我,是向家。」徐慶華終於說出來了,這段時間和兒子的冷戰讓她瞬間覺得自己老了不少:「兒子,還記得嗎,當初我們想把你妹妹和向楚北聯姻,向老太太約見了我。」
「她只說了一句話:兩年前子爵被阿楚揍了,如今身體如何?」徐慶華這才看向兒子:「我一直知道你和秦晴交往的事,媽什麼時候干涉過,為什麼兩年後會關你三個月,因為秦晴是向楚北的心頭肉,兒子,你動了他的心頭肉,你不該!」
宋子爵閉上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不是我,破壞你幸福的人不是我!」徐慶華拉住兒子的衣袖:「子爵,媽媽希望你幸福,比誰都希望……」
「不,如果當時我說要和秦晴結婚,你是不會同意的,因為她爸爸的過去會影響到宋家的發展,是,媽,或許沒有門第觀念,但比起秦晴,你會更喜歡一個身世清白的女孩兒,當然,如果對方出生高貴那就更好了。」
「你胡說什麼……」徐慶華扔開兒子的手。
宋子爵冷笑:「我在珽哥那裡的時候,你動了什麼手腳?」
「子爵!」
「媽媽,你想拆散珽哥和向晚吧,你想我和向晚能在一起吧?」宋子爵揚起嘴角:「所以媽媽,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你不需要證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將來著想,我怎麼能不愛你呢?」
「不!」
「媽媽,你不是想為我爭取秦晴,也不是告訴我你是個好媽媽,你是想讓向家亂,因為他們的強勢,你心裡堵得慌。」宋子爵抬手,擦去母親眼角的淚水:「媽,別哭,你不該哭,你永遠都該端莊美麗。
【第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