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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6)鬥毆 文 / 翦影

    當時,我不知道現在的大一新生們是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們眼裡這個世界就和「混」,和「古惑仔」沒有區別。、.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頭腦簡單的人很多,即使到現在,我身邊也還有一些人不理解某些事情要迂迴著去解決。這些人大概很幸福,他們可能沒受過什麼挫折,他們可能即使收了挫折也還是可以不爽就直接衝上去幹。但是打打殺殺永遠不是解決一件事的最好辦法。

    在某些人眼裡的糾結,往往是另一些人繼續生活下去的「法則」。

    也不知道是我們想太多,還是他們太笨。

    但眼前的這兩撥人明顯不是這樣的。

    我看到,二十五棟樓下,顧婉玲護著凌翎站在進門的樓道口,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有兩隊「人馬」,一隊是幾個城鄉結合部來的洗剪吹,我數了一下,總共五個人,受傷拿著磚塊和鐵棍一類的東西,為首的居然又是思哲那個小王八蛋。另外一隊人應該是本校的學生,打扮的還算正常,但一臉殺氣騰騰,好像有八個人,大部分人手上沒有什麼兵器,但是為首的那個卻拿著兩把水果刀。

    我好像到了九十年代的香港油尖旺。

    **你們二大爺,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尋釁滋事的樣子。

    葉子在旁邊對我說:「那個樓管去叫保安了,現在都還沒回來,汪憶帆也還在趕過來的路上。」

    我說:「幹嘛不報警?」

    葉子說:「試過了,我想要報警被那個樓管臭罵了一頓……」

    我明白了,這又是學校的「傳統風氣」,有事決不能報警,尤其是學校裡的事,因為那樣會「損壞學校的名譽」。尼瑪等死人了學校名譽損失更大,我說:「她不給你就不給報警嗎?再打。」

    葉子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去,但沒走幾步立刻就有人攔過來,說:「哎,同學,不要衝動,還有迴旋的餘地,你這樣會激怒他們的。」

    那是兩個看起來比我低年級的同學,不用說,他們不是社聯的人,就是校會的狗。

    葉子這個時候也發火了,說:「幹什麼?你們有本事就去救人,救得下來人再說,幹嘛擋著我?」

    那兩個傢伙還是不肯走,我想上去幫凌翎他們,但這個時候報警才是第一要務,我趕緊過去,說:「怎麼,給學校領導打電話也不可以嗎?給同學打電話也不可以嗎?」

    估計那兩個傢伙還是不放心,居然說:「已經去叫人了,兩位如果是他們的朋友就幫忙維持一下秩序,如果不是就先回去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葉子徹底瘋狂了,居然直接吼了一句:「我處理你條毛啊!」然後上前猛地跺了其中一個男生腳背一下,那男生「哎喲」了一聲立刻閃開,於是葉子繼續跑到一邊去打電話。另外一個男的估計被她的氣勢給嚇住了,也不敢再上前去阻攔。

    我還從來沒見葉子發那麼大火。

    看到這個情況,我也沒有猶豫,趕緊返回人群裡去,那邊還在吵吵嚷嚷的,保安還是遲遲不來,我估計他們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要來,而是想著來收屍,我迅速發了一條短信給梁華。估計也是因為情況危急,我才變得更冷靜,會想到發信息給他。

    如果不發信息給他,相信他絕對不會出面,我說:「學長,你的小弟們又來學校鬧事了,聲稱是你叫他們來的,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學弟我可處理不了。」

    梁華是個小心的人,雖然這條短信不一定奏效,但是肯定會讓他心裡不太舒服。

    發完短信我立刻從旁邊往顧婉玲和凌翎那邊沖,下邊的小屁孩們還在叫囂,一邊是那幫洗剪吹,喊:「凌翎,給我下來,躲在那邊幹什麼,你別理他們,快點下來,我們不會為難你。」

    另一邊的直接指著凌翎喊:「凌翎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

    我走上去站在那幾個人面前,說:「幹什麼,有什麼事值得你們這樣,你們是想把保安招過來嗎?」我望了一眼那群本校學生,那裡有好幾個我的幹事,我在他們面前還多少有點威懾力。

    那一群傢伙看到我來了,有幾個也退縮了,但為首那個兩把「西瓜刀」的傢伙沒有,他一臉悲天憫人苦大仇深,好像自家被日本鬼子洗劫了似的,呼天搶地的說:「社長,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別管,你讓她出來跟我說!」

    凌翎想要擺脫我和顧婉玲的保護走出去,我們倆想擋住她,但是她說:「學長,學姐,還是我跟他們說清楚的好。」

    凌翎走上前來,有人想上來拉她,但是又顧忌顧婉玲在場,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

    凌翎看起來很淡定,但從她說話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其實她還是有點緊張的,她對著那「雙刀男」說:「原本我就很明確,我一開始並不喜歡你,但是你讓我給你機會,我給過了,你沒有珍惜,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你百分之八十的時間在遊戲,好不容易陪我,你除了想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有女朋友之外,就是想要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我不答應,你就發脾氣,鬧彆扭……我受不了你這樣的。」

    「我改還不行嗎!」那男的瘋狂大叫,「我跟那麼多人都說了我們在一起,現在這樣子,你叫我哪裡還有臉面……」

    凌翎冷笑一聲,說:「真好玩,原來到現在你比較在乎的都還是自己的臉面而已。」

    思哲那邊的那一撥洗剪吹開始對這邊的男生們冷嘲熱諷,說話特別沒下限:「你們滾吧,一群sb,凌翎是我們哲哥的,滾吧,一群狗娘養的……」

    場面準備開始混亂了,兩邊的人從吵架開始準備打架,他們本來就帶了器械來,估計本來是用來對付保安的,現在變成了小流氓火拚,雙刀男要大戰鐵棍團伙了。我真不知道學校保安幹什麼吃的,先不說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吧。就算這個地方比較偏僻,不至於沒有保安亭吧,既然有,為什麼能放進這一群死猴子來撒呀?

    我和顧婉玲本來要發作了,但凌翎居然對那撥洗剪吹大聲說了一句:「你們簡直有病!」

    那些人呆了。

    她對思哲說:「思哲,我就知道你被寵壞了喜歡無理取鬧,但不知道你幼稚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這是哪裡,是你讀的職高嗎?你還是快回去吧,不要再風言風語說什麼我是你的人了,我是還顧及我們小時候的感情才站在這裡的。我明確告訴你,你這個樣子,這輩子你都別想和我在一起!」

    這時候居然有人起哄,居然還有人驚叫,有人為凌翎喝彩,這無疑是讓現場更混亂的因素,但是很明顯,在這裡,看客永遠都只是圖個新鮮爽快,根本不會管當事人的處境和心情。

    兩邊的人估計都被凌翎激怒了,看是一邊罵「裝什麼裝」一邊往台階上衝。所謂的警察、所謂的校領導、所謂的保安,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出現。

    就連汪憶帆那小子這時候也還沒到。

    眼看著兩撥人就要跑過來拉扯凌翎,我和顧婉玲趕緊上前去,那個思哲估計是本來就恨我,直接奔我的方向過來,但還沒跑幾步,另外一撥人中就有人過來攔住他,給了他幾拳,思哲手裡還有磚頭,眼看著就要拍過去,我衝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ma誰讓你上來的?!」思哲轉過身就要揍我,但那兩個被我「救下來」的傢伙,非但沒走人,還趁著思哲準備襲擊我的空當上去就對思哲腰背就是幾拳,直接把他打的彎下腰去。

    我趕緊用力推開那兩個人,說:「幹什麼?你們都想被處分嗎?告訴你們我已經報警了!」

    一聽到報警,有幾個人已經被震懾了,估計誰都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但是還有喪心病狂的傢伙,還在繼續抽風,尤其是那個雙刀男,我看到顧婉玲開始上演「空手奪白刃」的戲碼了,這實在是讓人看得心驚膽戰,我趕緊低著頭衝上去,伸手去拉那個男生的手臂,一邊說:「你給我冷靜點,多大的事情,要動刀子嗎?」

    可能在他眼裡,自己的尊嚴已經受到了戳傷,可是這種事能怪誰,是他自己沒把我好機會的,至少目前看來就是這樣。

    更奇葩的一點是,在我們這裡亂成一團的時候,四周的所謂學生幹部,所謂維持秩序的學生,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完全是我和顧婉玲兩個人在這「浴血奮戰」。我手臂上被那個水果刀劃了兩下,所幸的是那把刀到並不是特別鋒利,只是劃破了我的皮,讓我出了點血而已。

    我又警告了他們幾次不要鋌而走險,警察馬上就到,準備動手打人的是越來越少了,但那幫人又分成了兩派,繼續互相對罵,我真搞不懂他們怎麼有那麼多時間來做無聊的事情。那個「雙刀男」被我和顧婉玲制著,我對那幫人本校學生說:「你們梁華老師馬上就到,你們還吵什麼,相挨處分麼?!」

    這時候,一件讓我意想不到而且又讓我略微覺得好笑的事情發生了。

    那幫洗剪吹裡居然有人爆了一句:「梁哥也過來?好啊,有意思了啊!」

    馬上另外一個人附和:「別以為梁哥來了一定幫著你們,告訴你們我們也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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