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聯部部長被撤了,當然,老師口頭撤換,僅僅是撤換了一個名號而已,以後我還是可以把他當部長來用,但問題在於,汪憶帆肯定受到不小的打擊.,
回宿舍的路上,汪憶帆還是沒有說話,直到推門進宿舍之後,才開口說了一句:「你說如果我們真的一直和老師、那兩個家長硬碰硬,能行麼?」
我說:「學生永遠是弱勢群體,你可以試一試。」
我不是沒看過當時一時激憤為自己爭得了權益,但是後來處處碰壁的人,這個學校也是一個會各種秋後算賬的地方。他們不想要麻煩,希望學生能妥協,希望外人都說好話,不希望自己的學校因為一點點的問題而丟失掉所謂名譽,為此他們甚至可以犧牲掉學生的利益甚至安全。
最基本的東西尚且如此,何況其他。
當然,有些人腦子比較直,永遠都不會擔心自己的未來,又或者,他們可能對公義和學校的制度還有著一絲希望。
比如說,胖子翔哥。
他回來了,而且我們發現他又在策劃維權的活動了,這一回和學校的強制性收費有關係,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白龍也回來了,我覺得他瘦了,也不知道主要原因在於什麼方面……
新的學期開始了,納新也在策劃籌備階段。
我給老生們開了一個會,俱樂部那些沒有當上部長又不太活躍的幹事已經退的七七八八,原本四百多號幹事會員的,現在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人。
我讓顧婉玲頂了正部長的位子,因為很快團委那邊就煞有介事的發了書面文件來說汪憶帆違紀如何如何,雖然沒有說清楚是如何違紀的,但是無疑汪憶帆是沒辦法繼續當這個部長了。
顧婉玲頂替汪憶帆之後,副部長的位置又空了出來,我選了一個比較活躍的人頂上,讓他們好好策劃關於外聯贊助的事情。我則繼續把目光轉移到了工作室上,新生一來,又可以有新進一大筆的收入,到時候這筆收入放在哪裡,用在哪裡或者存起來,都是個大問題。
汪憶帆因為連續幾次的打擊,也需要休息了,他不怎麼在會議上露面,也不常去工作室,但我從葉子那裡得知,最近汪憶帆和喬冉的關係又開始升溫了,貌似喬冉比以前真的收斂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開始走上正道了。
其實我還是想為他們祝福的,因為汪憶帆實在太執著了,或許在他眼裡,這段戀愛即是他的所謂「永恆」,雖然有點文藝,有點傻逼,但我看他的架勢,就是這個意思,其實也無可厚非吧。
大概九月十幾號,新一批的學生們就出沒了,學校裡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作為大三的學生和社團的一把手,我是不用再去操心接新生的事情了,當然學弟學妹們也比我更樂意去接帥哥美女。
我和葉子依然是坐鎮工作室,天天對著電腦,不是在接待,就是在算賬,要麼就是在找新的商家進行聯絡,我們工作室現在已經開始給一些地方在學校做廣告宣傳了,這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但是局限就在於,我們緊緊是一個學校名下的工作室,所以我們再怎麼壯大,也逃不出學校的五指山。
有了一些錢之後,我有了更大膽的設想,我暫時把勾心鬥角的事情放一邊,希望能先壯大自己的力量,我和學校的文學社、雜誌社和校報機構商量,想要為學校做商業雜誌和音樂藝術和時尚類的雜誌。什麼寫文章、寫廣告,印刷之類的我都不太懂,不過我懂得怎麼交涉,大概我也懂一些怎麼宣傳方面的東西。
文學社那幫文人腦筋都比較死,我只是想找他們寫寫文藝范的東西來提高格調而已。
而學校的幾個雜誌社和校報的想法就多了。
就是這些事,讓我開學的這一段時間一直在瞎忙。其實我忙這些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想起了那個時候蘇婧對我說過的話,她說的沒有錯,我是一個沒有目標的人,這樣即便我復仇完了,成功了,最後也會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到時候完全是得不償失。
俱樂部納新之前,我以工作室的名義和積攢下來的財力,成功的為談妥了第一本工作室時尚雜誌的出版,當然,當時我們只是用來在校內發行而已,而且還有一大部分的雜誌被老師拿去了,實際上我們賣書的錢賺不了幾個,只不過大大擴大了工作室的影響力。
尤其是新生之中。
那個雜誌之中有一篇專訪,特別專訪了我們工作室的幾個創始人,甚至包括白龍、文強和喬冉,雖然這些人現在已經散散慢慢了,但是這種名利雙收又不用付錢的事情他們還是做的。
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我把一部分雜誌的樣刊送到辦公室的時候,鍾副校長看了內容後對白龍等著白龍那張照片與下面大篇幅的文字說了一句:「怎麼又有他。」
於是我還各種解釋了一番,直到他接受這個事實,不再廢話。
說真的,我越發的覺得老師們說的很多話都是廢話了,他們真的沒有把我們當一回事,所以我真的不想把他們當一回事。
我們出了五千本書,老師拿走了兩千本,白送,說是為我們宣傳,在教師和領導範圍內傳閱,實際上到底幹什麼根本說不定。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另外三千本很快就銷售的差不多了,新生們很有熱情,而且我們以「各大社團聯合出版本校第一本時尚雜誌」的名號向他們進行宣傳,的確能吸引不少新生的眼球,而我們的成本也很快就賺了回來。
這件事的前後始末,社聯都一點兒也沒有過問,貌似自從敏倩當上社聯主席之後,社聯就開始在社團活動中充當支持者的角色了,或許是因為她一開始威信不夠,想要藉著溫和的手段來籠絡人心吧。倒是梁華,問了我好幾次,但是當我告訴他這件事我是直接通過鍾副校長來做的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什麼。梁華肯定還要在出後招的,只不過他應該還在找時機。
工作室在學校「聲名大振」的直接好處就是通過我們報名學校和買樂器的人越來越多,大學生藝術團甚至在納新的時候出現一些部門招不到人的現象,直接導致他們的部長穿著馬甲在學校論壇上各種謾罵我們俱樂部。
反正罵人也不上稅,我們的幹事也迅速穿上馬甲在小論壇上對之開噴。
每次我坐在工作室裡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都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來這個地方上大學,我真的不知道還會有這麼好玩兒的事情。
好玩歸好玩,善後的事情我還得去做,於是我又開始陷入了各種開會的漩渦裡,處理這個關係,協調那個關係,這些動作,讓我在老師那裡的形象稍稍有了一些變化,至少鍾副校長也沒再耿耿於懷我上次和他頂嘴的事情了。
可能真的是蘇婧的一席話對我觸動太大了,雖然是那麼不中聽。
大三的我,從一開始,就變成了一個工作狂,我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個人來用,二十四個小時想要切出四十八個鐘頭來,那段時間的我,不是在去工作室的路上,就是在圖書館裡各種學習,連我都覺得自己瘋了,但是這種瘋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又是十月份左右,幹事們的納新面試開始了,這一次,我已經不是策劃者和主導者,我只需要監督著他們做事就可以了,我呆在講台上,看著那幾個部門的面試官各種刁難幹事們,居然有一種特別開心得邪惡感覺。
我甚至看到有的女生直接被顧婉玲咄咄逼人到低頭要哭,那時候我趕緊上去打圓場。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工作室也作為一個部門在學校裡進行納新,但是幹事的要求非常嚴格,而且也不能算幹事吧,進入工作室其實意味著對俱樂部有了一定的直接主導地位。那些條條框框,都是我、顧婉玲、葉子和汪憶帆四個人一起定得,總之是變態加苛刻。
但可能是因為雜誌和其他一些宣傳的關係,我們工作室收到的報名表居然有二百七十多份,我們只要十個人左右而已,這意味著這是一場要打的頭破血流的鬥爭……
我第一次有一種自己是老總,在裁奪員工生死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其實並不好,因為我在這二百七十個人裡頭看見了不少漂亮姑娘……可惜,我只能留十個人,如果真的全部留漂亮姑娘我必然被葉子剪掉小林謄,再被顧婉玲鄙視一輩子。
還記得前幾天我說:「要不然這樣吧,進工作室的女生身高不得低於一米六五,罩杯不得低於b,大家看怎麼樣?」
於是我就被葉子和顧婉玲同時伸手抽掉了屁股底下的凳子,直接「拜倒」在汪憶帆面前……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凌翎也在新生當中,申請了加入工作室。但是,她的條件確實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