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小衛喝了好一會兒的酒,蘇婧也管不了我們。i^
和小衛聊天,其實我隱隱的有一些壓抑。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很癡心,對蘇婧一直都沒有變過,可是蘇婧呢?她在外頭摸爬滾打了一圈,大概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了吧。至於她是否曾經和那位人渣柳城發生過什麼,就誰也不知道了,只要蘇婧不說,這也成了永遠的謎團。
而小衛呢,他並不在乎。
我在想,為什麼身邊全都是這樣的事情,全是這樣的人?
晚上回宿舍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像被丟到屋裡了一樣,輕飄飄的,可能確實喝得有點多了,我怎麼都不會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會發生悲劇,我這輩子就遇到過一次的悲劇。
當我下了公交車,走到離學校大門不到五百米的樹林裡邊上時,忽然從草叢和樹後面衝出來五六個人。我真心被嚇到了,我以為是來搶錢的。
不過我也不知道當時是發了什麼神經,也沒有呼天搶地的喊救命,也沒有逃,還很冷靜的問了一聲:「幹什麼,什麼人?」
那幾個人不說話,就把我圍住了,很黑,我看不大清楚邊上人的樣子,不過可以確定我基本上都不認識,也可以確定是小流氓無疑。
這幫人一個個花花綠綠的,還有一個王八羔子帶著很大的耳環,簡直人不人鬼不鬼。
我聽到其中有個傢伙說了聲:「打!」
然後立刻我就感覺肚子上被給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彎下腰去,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感覺內臟都被震了一下似的,他們下手真的好狠。
接著我就感覺自己的頭上,背上,腿上被各種猛打,我低頭的時候有一個人用膝蓋還是哪兒,直接往我臉上頂過來,我當時被嚇著了,但還沒有傻,趕緊躲了一下,那個膝蓋就在我臉頰上擦了過去,擦的我的整個臉火辣辣的,接著他好像不甘心,又往旁邊頂了一下,那一下直接頂在我太陽穴上,我當時有一種眼冒金星的感覺,因為我本生就有鼻炎,容易頭痛,這個時候簡直是要我死。
我很快就被打得整個人蜷在地上,有一個人貌似是直接跪下來,用腿壓在我背上,一邊打我的頭部,一邊說:「不是橫麼?嗯?不是牛嗎?你那群黑衣人呢?啊?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我就基本肯定他們的身份了。i^
md那小子真的反了天了,我當時思維還算清晰,雖然頭痛的要命。實際上我一直是這樣,頭越痛,就越憤怒,思路也越清晰,我用了幾下力,但他們幾個人按著我,我還是動不了。
那傢伙繼續說:「md你就知道嚇人……md弄了一群什麼鳥人出來,md今天哥幾個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不知道自己信什麼。」
我當時渾身都疼,估計再繼續被打下去,我人就完蛋了。
想到這裡,我有點孤注一擲的意思,我悄悄往旁邊看了一下,可惜沒有板磚,有的只是一根爛木頭,看起來還很脆弱得樣子,而且我還沒機會去撿起。
那小子還在打我的頭,而且我感覺其他幾個人很快要上來給我「致命一擊」了,我身體不行、力量也不行,這樣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我也不準備要什麼形象要什麼尊嚴了,就在那小子再次伸手下來打我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在他手臂內側狠狠的下了口。
我這一咬,用了極大的力氣,我估計可以把他的肉都撕下來,我還感覺到一嘴的腥味和帶著一點鹹味一點甜味的東西出來了,可能是血。
那傢伙殺豬一樣的慘叫,其他幾個人被突然發狂嚇傻了,也就沒再按住我,我趁機拿了旁邊的那根木頭,狠狠往那小子張開兩腿中間的襠下戳了一下。那人的慘叫立馬變成了怪叫,我至今還記得那種叫聲,估計也只有被打了jb或者爆了菊花的人才能發出這種聲音來了。
這個傢伙基本沒戰鬥力了,但還有五個人在場,我絕對打不過,我只好開始沒命的奔跑,往亮的地方去,往學校門口去,那幾個傢伙一開始還在往這邊追過來,追了幾步就貌似不追了,但我看到前面忽然又跑出一個人來。
我看清楚了,尼瑪就是那個死混小子,他還真是個小流氓,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出來,而且一副大哥的樣子,他站在路燈下面,我過去的時候立馬跑上來擋在我面前,我往邊上過,他又用身子擠過來擋住。我回頭開了一下,後面六個人已經慢慢走了過來,那個被打被戳的一顛一顛的走了過來,這時候沒有汪憶帆在,沒有任何人在,就我一個,要面對一群不要命的高中生。
我說:「幹什麼,這裡是學校大門,你還沒玩夠?我門空陪你玩!」直到現在我都還是嘴硬。
那混小子思哲說:「切,我管這是哪兒,我又不是這裡的學生。」
理智的想,這時候我又要被圍了,最明智的選擇還是大喊救命吧,我四周看了看,這裡至少有三個保安亭,離我不超過兩百米吧……而且還離學校門口也不遠,況且還有路燈。
我立刻快速往旁邊閃,而且開始大喊起來,但是那些保安,學校門口的校衛,這個時候居然***無動於衷當沒看見。
尼瑪那時候要處理學生要罵我的時候,你們怎麼這麼積極,為什麼這時候你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啊?!為什麼?
可我問再多問題都沒用,我再一次被那六個人圍住了,我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但這個時候那個什麼思哲飛快跑上來把我的手機拍飛了,這傢伙比那幾個烏合之眾厲害,我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幾下打倒,他伸腳立馬要踩過來,我估摸著他要對我踹當,趕緊整個人蜷縮起來,於是他想要提我肚子,但我已經抱成一團的樣子,他踢不到,接著他就想要踩我的臉,我伸手抓住他的腳踝,拉了幾下想要拉倒他,但貌似沒什麼用。
那死小子說:「告訴你,我練過的,你這種垃圾,跟我鬥?」
我心裡越來越憤怒,這時候背上也在被其他幾個人猛打,我偷偷從口袋裡抽出鑰匙來,這個時候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我還是努力抓住那小子的腳踝,他就在我肩膀上猛踩,甚至要踩到我的脖子和頭。
我當時腦袋發懵,孤注一擲的,把那鑰匙猛地往他露出的腳踝上扎過去,然後猛地一劃,鑰匙是鈍的,估計力量不夠,但他肯定也很痛,因為我用了很大的力氣,緊接著我估計重施,一口咬上去,這一回咬的是腿,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下作。
那小子大聲喊了起來,說:「mb的你是狗,**,臥槽你麻辣隔壁,**!」他是疼的不行了。
估計太疼了不好發力,我往後頭一拉,他整個人就摔了下去,其他幾個傢伙為了保護他,立刻圍上來對我又是一通打,這回打的我已經沒有還手的力量了,我只能盡量抱成團,讓自己的要害不受傷。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我聽到那小子說了句:「別打了,走!」
然後那幾個傢伙才慢慢停手,還有人準備朝我身上吐口水。
屈辱。
我一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但這個時候我真的沒力氣站起來,我努力了好幾次,都還是攤了下去,直到那些小流氓走了,保安亭和學校門口的人才走出來,我看到他們圍在我旁邊。其實這時候,我倒不是被打成什麼了,只是這種事情誘發了我的先天病。
我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當時的感覺,我耳朵旁邊的聲音好像都很遠,就是那種快要睡著了,旁邊有人在說話的感覺。
後來是怎樣的我也不清楚了,我活這麼大也就暈過三四次,這算是其中比較嚴重的一次了,基本上可以算是不省人事,後來醫生才告訴我當時我身上的傷倒還不至於很嚴重,但是心臟的問題還是挺嚇人的,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呆著三個人,也是我這麼長一段時間,少數的幾個能信任的傢伙。
汪憶帆,葉子和顧婉玲。
汪憶帆說他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因為是我舍友,估計學校小衛從我學生證上查到了信息,然後到學校裡去找聯繫方式找人的,學生在學校門口被打,他們沒出手幫助,但善後的工作他們肯定要做好,這樣才不至於被人說什麼。我真是服了他們了,他們根本就不能做到保護學生,其實他們的性質是學校用來「鎮壓」學生的工具,在學校裡生龍活虎,遇到小流氓就一個個不敢動了。
顧婉玲和葉子是後來趕過來的,我以為他們三個都回家了,其實汪憶帆還和喬冉住在外面,而葉子在工作室忙她自己的事情,顧婉玲也沒走,在做兼職。
汪憶帆在我醒來之後,基本確認我沒事了,就說了一句:「是誰,是不是上次那夥人。」
我點了點頭。
汪憶帆說:「好大的狗膽……」
這時候我淡定了,汪憶帆他們反而看起來比我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