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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0)她回來了 文 / 翦影

    梁華要徹底調查飯堂事件是誰在搗鬼,不過說實話,學校還不一定給他這個機會,學校很討厭學生掌權,很討厭學生窺探領導層的事情,梁華就算是學生幹部,就算快要留校了,他也畢竟還不是老師。%&*";

    估計梁華也是瞭解這一點的,所以徹查什麼的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的來了一下,就沒再多說什麼,當然了,這也只是明裡不多說什麼,暗中他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原本我打算快一點兒和梁華交手,好好的對決一番的,甚至還有點sb的年輕熱血沸騰感。

    但是一件我差點兒忘記了,卻又打亂了我的生活。

    我還記得那天我是在食堂打飯,那時候食堂的大叔大媽們跟大家關係還是很緊張,而且因為被拖欠工錢而產生了報復心理,已經不肯讓我們刷校園卡消費了,而要我們直接付現金。

    我在打一份酸辣粉的時候,覺得前頭的女生有點眼熟,尤其是那個背影和裝扮,轉過身來的時候,我才看到,那是蘇婧。

    蘇婧跟我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因為太久沒見了,而且我今天才知道她還在學校,所以也就忍不住多聊了幾句,坐在一起吃飯。

    這個時候,其實我對蘇婧已經沒有一點感覺了,我也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不是一種別有的衝動,到現在,即使是看見她,心裡也激不起一點兒波瀾。

    現在,她上學的資費都是那個小衛在外打工,她自己打工和家裡一些親戚資助的,這也是維持她繼續在這裡讀下去的唯一經濟來源,她吃得很清淡,連葷都很少,估計就是兩塊多的飯而已,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會夾菜給她或者請她吃點什麼,不過現在,畢竟有點兒顧忌了。

    我們坐在一起大約吃飯吃了十來分鐘,本來準備走了,沒想到,我們桌子的旁邊,忽然又有一個人坐了下來,淡淡說了一句:「林謄,好久不見,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聽見那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觸電了一樣。

    雖然語氣和說話的方式變了,但是聲線不會變,我側過臉,看著她,看了很久。

    蘇婧說:「你朋友嗎?」她應該是看得出情況有點不對,又說,「不好意思,同學,你搞錯了,我不是她女朋友,我們就是很久沒見,一起吃個飯而已,你們說,我先走了。」

    蘇婧端著飯盒離開了,我卻還看著旁邊那位姑娘。i^

    她以前不化妝的,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那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裸妝,我只是覺得她比我想得更漂亮了,比我記憶裡的那個人也更漂亮了。

    她的頭髮稍稍染過,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顯然帶一點兒金黃。

    以前,她穿著很隨便,但現在好像將就了不少,那條雪紡連衣裙看起來不像是淘寶的地攤貨,當然,只是現在回想起來而已,當時的我並不懂這些,我只知道她回來了,但是完全變了另一個人。

    她的手不觸碰桌子,貌似是怕上面油太多,看著我,說:「怎麼,我是不是來的很不是時候。」

    我說:「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為什麼會回來……」

    我語無倫次了,這麼長時間,一點消息也沒有,忽然就冒出來了。難道芹菜和蘇婧這兩個傢伙永遠都是同事出現?無論是出現在我心裡還是出現在我身旁。

    芹菜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沒想到我會來,我剛才去過你宿舍,後來他們說你出來吃飯了,我就想看看自己的眼力怎麼樣,看來我眼力還行,找來找去,還是找到你了。」

    我說:「你,怎麼會突然過來,你一個人來的?你住在哪裡?你……」

    我忽然有很多問題要問,芹菜說:「我來過那麼多次了,難道我還不知道怎麼來,該住哪裡嗎?我是一個人來的,那邊也是私立學校,放假的時間都是自己定的,我的課程昨晚之後,就回國了。」

    我說:「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芹菜說:「七月份就回去吧,我在這邊呆著,除了見一見朋友以外,也沒別的想法。」

    我說:「那你來這裡……」

    現在,我在她面前說話,居然顯得有點被動,我覺得她變化很大,大得驚人,後來回想起來,我想或許她只是在刻意的告別原來的自己,讓自己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以此來告別回憶,告別過去。

    但我真心沒有做好她變化這麼大的準備。

    離開食堂之後,在校道樹蔭下,她對我說:「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要突然回來?」

    我說:「有一點兒。」

    她說:「我就是希望能有個完完整整的終結,善始善終吧,畢竟我們曾經有這個約定,雖然,我們好像都沒有遵守……」

    我說:「其實你回來也沒有多大意義了,我們兩個,畢竟已經有不同的生活了,不是嗎?」

    芹菜點了點頭,說:「嗯,沒錯,我變了,看起來,你也變了。」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在她眼裡是哪一點變了,但是我或許這短短半年的時間的確可以讓一個人慢慢成長,當然,也可能是逆生長。

    芹菜說:「剛才那個女生,真的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說:「我和她也將近半年沒有見面了,這個學期才第一次見,你就直接上來說她是我女朋友。」

    芹菜微笑了一下,說:「抱歉,可能是我有點冒失了,是我認錯人了吧?那上一次,到底是誰?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你有一個女朋友。」

    我說:「沒有。」

    她說:「怎麼會沒有?」

    我說:「鴨梨沒對你說過嗎?」

    芹菜笑了一下,說:「讓鴨梨轉達過一些話之後,我就把鴨梨也從qq裡頭拉黑了,現在我qq裡沒有任何以前的人,除了小學的同學。我承認我是有點兒想逃,逃得越遠越好。」

    我心裡有點惆悵。

    芹菜說:「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把對鴨梨說過的話,又對芹菜說了一遍,說得很詳細,這個時候我很想要好好表達自己一番,我不想讓自己被冤枉,被誤解。我被冤枉和誤解的已經夠多了,我真的承受不了更多的不理解。

    我說完之後,芹菜卻沒有任何震驚的表情,只是有點兒遺憾,現在的她,好像對什麼事情都非常淡定似的,這樣的她讓我很不安,當然,也可能只是不習慣而已,畢竟我已經不能要求她什麼了,我們現在連朋友都談不上是了吧?

    我是這樣想的。

    芹菜說:「看來這些都是天意,天意注定要錯過的,終究是要錯過的。」

    我說:「哪有什麼天意……呵呵,不過我還是祝你和你男朋友幸福吧?對了,你男朋友沒有陪你回國,不介紹給我認識一下麼?」我故意想要岔開話題。

    芹菜卻說:「我男朋友?你猜猜看?」

    我說:「什麼,猜什麼?」

    芹菜看著我,笑著說:「就是讓你猜猜他在哪兒啊。」

    我說:「還在英國嗎?還是回來了,在這裡?在你住處,還是家鄉?」我猜了一大堆,芹菜不置可否,好久好久才緩緩說了一句,說:「我們分手了。」

    這卻讓我有點震驚了,我說:「什麼?分手了?」

    芹菜說:「很正常吧,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分分合合的很正常。我們分手已經很久了,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分手的時間長,呵呵……可能是太心急了一點,那時候看見你和那個女生去『開房』,整個人都激動了,不淡定了,所以不理智地,很快就答應了他,沒想到相處不到兩個月,就覺得真的不合適。呵呵,又是兩個月。」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說什麼會比較合適。

    芹菜和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說:「後來我又談過兩個,其中一個還是英國人,條件挺好的,但是,都不太合適。」

    我說:「是嗎?好快。」

    芹菜說:「可能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總是一個人,所以換了一種又一種的生活,半年談了三次戀愛,沒有任何感覺,沒有當初的刻骨銘心,什麼都沒有,好像就是朋友之間來來去去一樣,呵呵……」

    我笑了一下,很久才憋出一句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真的錯了,當初我不該那樣對你的。」

    芹菜說:「沒有錯吧……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也不會活得更充實,我在那邊,已經開始做自己的研究項目了,比起在這裡渾渾噩噩的,一開始的幾個月,我逼著自己工作,好像給了我很多的動力,最後慢慢的變成一種習慣,一種生活。也許我們一直在一起,我一直呆在這裡,我反而會無所適從。」

    我說:「好吧……」

    其實我心裡在想,她分手了,忽然跑來這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一個復合的信號嗎?可是,為什麼又要說這些呢?芹菜……我還是搞不懂她的想法,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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