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婺源,心情的確會好一些,但是那也僅僅是暫時的而已。%&*";
回到學校之後,我又要開始面對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首先就是關於工作室備案和掛靠的問題。
這個糾結了半個多月的問題,在我們從婺源回來之後,終於開始被逼無奈,必須開始著手解決。
一重新恢復上課,社聯就開始讓社團各種上報自己內部組織結構,並且還要對這些部門進行嚴查核對,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紕漏。
我們想要瞞天過海是不可能了。
思來想去,最終,為了不放棄喬冉這個人脈交際超級廣的傢伙,我們還是決定掛靠在那所培訓機構上。雖然大家都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誰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喬冉那邊談妥,手續辦好的那天,我面臨了一個很大的挑戰,大概也是這個學期以來最大的挑戰。那就是對那些從我們學校招進去學習吉他和街舞的學生說這件事。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把他們召集到喬冉找來的排練室裡。
因為這種事情決不能在學校裡亂說,所以也沒有申請教室。
二十多號人把辦公室擠滿了,我還很sb的零時買了三十張塑料凳來給他們坐著,這件事做完後塑料凳被我搬回辦公室,一直擺在牆角,碼得老高,幾乎在沒有用過。
那些學生被召集到這裡還以為要上課,但當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炸鍋了。
因為最開始我們宣傳的時候,都是說這個工作室是學校的工作室的。
所以,立刻有學生開始質疑:「就是因為是學校辦的工作室,我才相信你們,才交錢給你們報名來學這裡的,要不然直接交給俱樂部就好啦。」
有人說:「如果不是學校的,有什麼做保障啊,原來弄了那麼久,你們根本就不合法。」
有人說:「你們掛靠的那個培訓機構我聽都沒聽過。」
有人說:「我是聽朋友介紹才過來的,因為你們是學校俱樂部的一個部門,才放心加進來,現在學校一徹查社團,你們就要往外跑,你們到底是做什麼?你們到底是不是合法,還是騙錢?」
場面有點控制不住,儘管還有一些俱樂部內部來學習的人力挺我,但這種情況下,我真的有點招架不下了。i^當時喬冉的火氣很大,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麻煩事太多,她直接對所有人說:「你們有人說這種話,什麼我們騙錢什麼之類的,我覺得不大合理吧?你們在這裡有沒有學到東西,你們去問問這裡學樂器學舞蹈什麼的,是不是比別的地方都便宜,都方便。」
現場靜了一會兒,忽然有人站起來說:「俱樂部就算貴一點,我們覺得有保障,安心。這裡你們收了我們的錢,把我們掛在一個不知道幹嘛的教學機構上,萬一哪一天就出問題了,我們向誰討說法去。」
喬冉忍無可忍,說:「我即刻就打電話,讓那邊來給你們解釋。」
喬冉跑到一旁去打電話,我和葉子繼續安撫那些娃子們,顧婉玲和汪憶帆也在一旁幫忙,但這些人還是鬧得很凶。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人的利益一旦被觸動,都會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在這裡大聲斥罵的人中,不乏當初和我一起收拾天哥的幹事,那個時候我和他們沒有利益衝突,他們可以幫我,這個時候他們覺得我在騙他們,自然也就開始和我對抗。
其實,梁華或許真的想讓我變成下一任天哥。
我有點心寒,但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剛才提出質疑的那個學生又開口了,說:「林謄學長,你也別相信他們了,我覺得你是被他們忽悠了,哪有這樣的,你不是跟我們私下裡說過嗎?白龍、汪憶帆他們都不相信你,你舍友都不相信你,工作室裡你根本沒有什麼地位,他們都避開你嗎?其實他們是在騙你的。」
那一群人又是一陣騷動,我當時驚得目瞪口呆,我看著那傢伙,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但我說話的聲音卻被喧鬧聲蓋住了,連力挺我的那些人也有一部分被煽動起來,開始說什麼我不要被騙之類的話。
我轉過身,看見本來準備打電話的喬冉一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這是要死的節奏。
我好不容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再看了一眼剛才說那些話的人,那人看我盯著他,說:「學長,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怎麼忘記了?」
汪憶帆說:「你不要胡說八道。」
那人直著身子,我始終記得他那副堅定的樣子,對汪憶帆說:「你問你們學長自己,就是他自己這麼說的,你們這些傢伙根本就不信任他,欺負他。」
我已經被冤枉,被氣得沒法子了。
我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慢慢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個傢伙,多半也是社聯的人,被梁華安插進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拿下我們,現在他各種挑撥是非,不為別的,就為讓所有人孤立我。
我一邊搖頭,一邊說:「行啊,不錯啊,胡說八道也說得頭頭是道,說吧,你是社聯什麼部門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人愕然了一下,說:「我是俱樂部的啊,我沒有面試過社聯。」
我說:「好吧。」我又問所有人,「你們有誰記得他麼?」
有人站起來證明他是俱樂部財務部的人,事情越來越亂了,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承認,而現在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證明我自己絕對沒有說那種混賬話。
我說:「說我敏感也好,說我別的什麼也好。我告訴你們,在坐的所有人,我從來就沒有說過那種話,我們工作室的七個創始人,當初都說好了,為了夢想共同奮鬥,我們關係非常好。我也可以擔保,你們的課程,交過錢了,絕對有保障,我們絕對不會騙錢。如果以後出了問題,我補給你們!」
這個時候,其實我在俱樂部裡還是有點兒威信,雖然有些人還是不滿,但我這句話出來之後,他們也不再不依不饒了。
唯獨剛才說話的那個傢伙。
他又說:「學長,不要怪我冒犯您,你說你們的關係很好,怎麼今天卻不見白龍學長和文強學長在啊,記得當初做宣傳的時候,他們倆也是創始人之一啊?」
我說:「這與你無關,他們沒有時間。」
那人說:「不對吧,據我所知,他們因為跟學長你不和,已經退出工作室了,是不是?」
我忍無可忍,但是正因為憤怒,我的腦子居然清醒了一些,可能物極必反。旁邊的汪憶帆、葉子和顧婉玲都想為我爭辯,但我制止了他們。
我自己說:「這種事情,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關於工作室的事情,有些事情,是學校裡決定的,是校領導決定的,是我們內部商量決定的,這些事情和大家無關,所以沒有告訴過大家。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傢伙顯然是戲演的有些過了,直接怔在那裡。
我想:好小子,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他應該是大一的學生,很多方面並不是特別有經驗,但也正因為此才顯得無害,估計這也是梁華或者某個別有用心的人選他來做這件事的原因。
不過,到了關鍵時刻,他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我說:「你難道一直在調查我們工作室,你是別有用心,還是別人讓你這麼做的。」
我對所有人說:「坦白說,白龍他們,是和我有些矛盾,白龍之所以離開,相信有的人知道,他在課堂上,因為各種原因和老師發生了爭執,最後是鍾副校長決定讓他退出社團的,雖然我們幾個為他爭取過機會,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改變結局,當然了,白龍自己也接受。」
「至於你們的文強學長,他是白龍的兄弟,離開是因為義氣。」我說,「這種事情,我們當然沒有必要對你們說,我們的機構還在正常運作,而且他們兩個就算走了,也還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為什麼要告訴大家這些讓大家不安的事情呢?」
我又面向那個鬧事的傢伙,繼續說:「但是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又為什麼說出來讓這麼多人不安,你是什麼居心?你可以懷疑我們,我也完全可以懷疑你是別的工作室安插在這裡的間諜!」
那說話鬧事的男生立刻就有點蔫了,說:「我就是質疑一下。」
我說:「質疑可以,不要添油加醋。」
我對所有人說:「我還是那句話……」
喬冉忽然打斷了我說話,走上來,說:「不用說了,我已經打電話叫那邊的負責人過來了,我們說了沒用,讓專業的負責人來和大家說吧,如果他說還沒用,我就沒有辦法了。」
我當時驚了一下,喬冉這樣忽然打斷我,給了我一個不安的信息,她語氣並不好,而且好像是在針對我。我看了一眼汪憶帆,又看了一眼另外兩個女生。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放在了一個裡外不是人的境地裡,我就像是一個最大的騙子,在所有事的中心,騙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