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翔哥的討伐帖在論壇上存在了短短半個小時,引來了二十多人回復,但是迅速被刪除了。%&*";
我兩手抱在胸前站在他身後,他翻了半天也沒能再翻出那個帖子來,繼而轉過臉來,說:「怎麼樣,對這個學校的管理層失望吧?」
我什麼也沒說。
胖子翔哥說:「這個學校,上層的不知道下層的想法,中層又儘是一夥搗鬼的傢伙,所以下面的學生一旦介入了這些事,就會苦不堪言。即便是沒有參與,平時受點苦吃點虧也沒處說理去。」
這話,我並不反對。
「看來要啟動b計劃了。」胖子翔哥說。
我說:「你還有b計劃?」
胖子翔哥說:「有,當然有,只不過有點冒險而已。」
我說:「你想怎麼樣?」
胖子翔哥笑了一下,說:「那就看我的人能不能選上學校網站的技術組維護部部長。」
經過上次社團整頓活動,學校的各大學生組織和機構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撤換了一大批人,而現在也就出現了一個社團領導層換人、換屆的高峰。
我說:「不錯啊,哪裡都有你們的人,你們這算是地下黨派嗎?每個地方都安插人去,想統一校園?搞黑社會?」
「我看現在有些老師才像是黑社會的吧。」胖子翔哥說。
我無語。
胖子翔哥說:「我就是希望大大小小的社團首腦都成為我們學監會的一員,我們不盈利,不撈錢,入會不用會費,我們就是純粹一個監督組織。但是試著去聯繫他們的時候,沒有人有興趣加入,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我還是不說話,這種話我覺得還是讓他自己來說比較好。
胖子翔哥說:「就是因為,學校根本不希望我們這個組織存在,他們不希望學生對他們有任何監督和威脅,你明白嗎?」
我默默點了點頭,身後,白龍也轉過臉來,說:「胖子,你真的要做聖人?」
胖子翔哥說:「我做不起什麼聖人,我就是看不慣學校裡的這些不平事,我來大學之前,在高中我就憧憬過無數次關於大學生活的片段,我也想過很多很多,但我從來沒想過大學可以不合理到這個地步。i生的基本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還談什麼好好學習,還說什麼教學質量,***扯淡。」
胖子翔哥說什麼都是一套一套,無論是猥瑣的東西,還是剛正不阿的東西,他都可以說出理論性來。
說完這些之後,胖子翔哥補了一句:「我也不跟你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總之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就等明天,明天我的人一旦上任,立刻就可以開始。」
我也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靠不靠譜,總之這件事我已經做了多重保險,梁華、黃老師和他三方面應該都站在我們這邊無疑,而且我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大不了和那個老師硬幹到底,從黃老師的說法裡不難聽出來,那個傢伙實際上是有前科的,只不過沒人抓到他把柄而已,但這種事情只要一爆出去,很容易就能引起學生們的共鳴和公憤。
就如胖子翔哥說的,這事可以鬧大,也有必要鬧大,到時候學校不查也得查。
我回到舖位上沒多久,白龍就站起來,說:「我想去看看葉子,林謄,你一起去不?」
我有點驚訝,說:「你現在去看她幹什麼?」
白龍說:「她既不是qq,也不上飛信,電話也聯繫不到,我有點擔心,我想……總該去關心一下吧?」
我忽然在白龍這裡看到了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的影子,可能白龍是感情方面發育晚了一點,經歷的也沒有我這麼多。這段時間我已經經歷了各種豐富多彩,也算是積累了不少經驗,對這些事情,處理方法和思維都完全不像以前了。
我說:「既然他不上線,就說明她需要的不是關心,而是安靜,你現在去找她只會打擾到她。」
白龍有點頹廢地坐回到位置上,說:「那就這麼什麼都不管嗎?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她。」
我說:「你喜歡她,但你瞭解她嗎?你如果瞭解她你就相信她不會有什麼事。現在我們去幫不了她什麼,還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她如果想找你自然就找了。」
「那學長們,現在能做什麼嗎?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汪憶帆說。
我說:「你如果真想幫忙的話,就靜坐著等消息,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
「哦……」汪憶帆顯得有些失落,在網頁上不停地刷新。
其實這個時候,我也覺得氣氛非常不和諧,尷尬得像是要凝固了一樣,壓抑的人喘不過起來,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下午三四節課上課之前,黃老師給我來電話,告訴我說關於那幾份贊助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搞定了,不過因為出了打老師這件事,關於工作室「合法化」方面的事情,可能會有阻力,他讓我先把工作室人員的名單交給他,然後再慢慢來辦。
我也沒有辦法,編輯短信把幾個人的名字和基本資料發了過去,順便又推薦了汪憶帆,說這次的贊助基本上都是他在主導,顧婉玲幫忙。
黃老師對汪憶帆還有些印象,並且印象還不錯,於是我趁熱打鐵,說出了這次贊助的最終目的是推舉俱樂部的外聯部部長,希望老師能支持關注一下。
黃老師作為我們的指導老師,在社團裡說話誇張點形容就是「一言九鼎」,這種態勢也正是通過社團整頓這件事達成的。
我跟黃老師說過之後,他立刻答應了參加今天晚上外聯部的總結會議,並且說會在會議上力推汪憶帆。
這件事,已經基本上解決了。
好像我大學的生活,就是在不斷的解決問題,一個問題剛剛解決,新的兩三個問題又接踵而來。
當天晚上,汪憶帆正式升任了外聯部的部長,而副部長的位置也毫無懸念地落到了顧婉玲的手中。我注意到,顧婉玲的表情並不開心,而且看起來也並不是像在嫉妒汪憶帆,或者說感覺我們的做法不合理等等。倒是二組的幾個人——我猜應該是胖子翔哥的人——這個時候頗有微詞。
在汪憶帆上台演講的時候,還故意提出了幾個很刁鑽的問題來刁難他。
不過因為黃老師在場,而且力推汪憶帆他們,所以很多事也成了定數,沒有太多的變化。
散會之後,汪憶帆被一大坨人簇擁著出去,應該是又要去聚會聚餐,黃老師開車走了,我一個人在教室裡整理收拾文件,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教室裡還有一個人。
顧婉玲
她默默的坐在後排的位置上,一聲不吭地看著書。
我忽然想起了前幾天的事情,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她前面的位置上坐下,說:「你這麼不合群?他們都去慶祝汪憶帆當上部長了,你怎麼不去。」
「當部長的又不是我,我沒必要攙和。」顧婉玲放下書,歎了口氣,說。
我說:「我怎麼覺得你魂不守舍的,對我不滿,還是對我的安排不滿?」
「社長你太敏感了。」顧婉玲說,「其實我一直也沒有對你不滿。我對誰都是一樣的,對你已經稍有一些不同了,你可能感覺不到。」
我說:「我覺得你對汪憶帆才是真正的不同吧?」
顧婉玲低下頭,說:「別說了。」
我笑了一聲,說:「觸到你霉頭了嗎?那我道歉。」
顧婉玲說:「沒什麼,只是說多了,感覺不舒服而已,社長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我說:「趕我走?你自己什麼時候回去,我只要一走,樓管就會過來熄燈關門的。」
顧婉玲抬起頭,說:「社長,你真的很敏感,我只是覺得你可能很忙,最好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我的情緒不會影響工作。」
我說:「我也沒說過什麼事都要和工作掛鉤吧?你以為我有那麼功利嗎?」
顧婉玲開始收拾書本,收拾完了之後,歎了口氣,站起來,說:「我知道,你的這種做法無非就是在打感情牌。首先我並不會牴觸這種做法,而且我覺得你作為一個社長,這麼做也很有必要。」
「你覺得我是在利用感情?」我看著她,有時候我真不知道這姑娘怎麼可以冷漠到這個地步,怎麼可以把人性看的那麼險惡。
雖然我身邊,即使是現在,也不乏一些站著說話說話不腰疼,喜歡對別人的做法指手畫腳,自己沒有親身經歷就感妄下論斷的人,但是那是的顧婉玲卻真的很不一樣,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我感覺總有那麼一點隱情存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我也沒有理由沒有資格去探知。
顧婉玲說:「呵呵,不是利用不利用的問題,其實我想問一句,如果我不是你的幹事,不是你的下屬,不和你一起辦工作室、不在這個社團裡,就是普通的你所認識的一個同學,你看見我單獨坐在教室裡,你還會上來和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