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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0)再困難,總要走下去 文 / 翦影

    的確,對於葉子來說,這些所有的事情,都和她無關痛癢,即便是我說出來,她也可以用非常理性的態度來聽,來分析。i^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在她面前這麼輕鬆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我能把自己和張雨他們的事情,第一個告訴她。

    正是因為,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恰恰她又願意去傾聽。

    我坐下來,把心裡的想法,一字不落,但卻語無倫次地對她說了一遍,對於葉子這種文化人來說,理解我亂七八糟的話應該不難。

    葉子聽地很認真,但是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直到我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葉子才說:「我聽出來了,其實經歷了前面兩次失敗的戀愛以後,你現在,又走進了另外一個死循環裡頭。」

    我說:「死循環?」

    葉子點了點頭,說:「對,第一次你和張雨學姐,她辜負了你,當然,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暫且就這麼說。而第二次,你和你的那位高中同學,則多少是你在辜負她,你想挽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她已經走了。這種時候你心情很低落,的確,找到下一段感情,是很好彌補這些傷口的辦法。」

    這下,輪到我不說話了。

    葉子說:「你和蘇婧學姐,我分析吧,應該是仰慕和習慣慢慢形成的一種依戀,你一開始雖然對她冷冷淡淡,但是她的睿智,她的優秀,已經讓你見見產生了興趣,之後你們常常在qq上聊天,工作中又經常見面,對於天哥的那些事,你們還可以說,是曾經共患難過的。她對你有好感,所以在你面前示弱,她的這種示弱又引起了你的保護**,所以最後,你就喜歡上她了。」

    我有點疑惑,說:「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戀愛經學得那麼好。「她這一套滴水不漏的分析,讓我覺得她實際上應該是一個老手。

    葉子說:「去去,這不是戀愛經,這是心理學分析!再說,理論誰不會說啊,放到自己身上就沒用了。」

    我說:「那你幫我分析分析吧,我和蘇婧的成功率多大?」

    葉子說:「那就要看這回她回去到底遇到了什麼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肯定是受傷了,你最好把握這個機會,我覺得吧,只有受傷的女生才會產生這種冷漠和攻擊性。其實你別看我脾氣好像挺好似地,小時候一旦被表哥表姐惹了,我也會變成這樣,這是人的一種自我防備心理,很正常,關鍵就看你怎麼幫她打開心結了。i^」

    「你真的是在研究心理學?」我說。

    葉子攤開手,說:「你看,我不是經常看心理類的書麼,也愛看看邏輯推理啦什麼的,你可以叫我江戶川葉子偵探女王大人。」

    我說:「你死一邊去。」《名偵探滾筒洗衣機》其實我也追了很多年了,葉子這種人,如果不是胸平心腐脾氣好,我覺得她應該像灰原哀多一點。

    不得不說,葉子的這一席話,讓我的心中釋然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我又說:「既然你要自稱什麼鳥偵探,那你能不能再幫忙分析分析我的『仕途』。」

    「還仕途,我擦,你當我是葉半仙還是葉仙姑,我又不是算命的。」葉子說。

    我說:「好吧,不說得那麼誇張,我就是想讓你幫我想想,我這次和天哥的爭鬥,我總覺得有很多很奇怪很不合理的地方,換句話說,就是太簡單了。」

    「簡單不好啊?你非要雙方頭破血流麼?」葉子說,「再說也不至於簡單吧,你不是差點被天哥剁了麼。」

    我翻了翻白眼,我的心情又被葉子引導了,開始有精神抬槓了,我說:「我要真被剁了你就是見死不救罪。」

    葉子說:「你放心,我不會的,你快死的時候我肯定跑出來喊一句『住手』!」

    我本來想說沒想到你對我還挺好……

    但我話還沒出口,葉子又說:「住手,放著我來。」

    我只好說:「操你大爺。」

    葉子說:「嘖嘖嘖,這胃口……連我大爺都不放過,要不附贈一個二舅?你不怕你家鴨梨吃醋的?」

    我懶得繼續和她抬槓,索性不再和她囉嗦這些有的沒的,直接把我心中的疑問都說給了她聽。

    我害怕的無非就是再一次受制於人,但是現在看來,好像這種害怕早已經成了現實了,這次和天哥的最後「決鬥」,細細一想,其實有許許多多難以揣測的地方,比如梁華和天哥的突然鬧翻,羅老師翻臉不認人,對天哥窮追猛打;又比如說那一張記錄了天哥貪污挪用公款的賬單,那些東西,原本應該是高度機密的,老師也會好好保存,但是這一次卻突然下發到了司馬天翔手上;再比如司馬天翔這個傢伙,每一次調查事情,都顯得非常順利。

    如果真的能夠那麼輕而易舉就查到天哥作惡的證據,那哪能等到現在?早就應該把他給辦了。

    更重要的一點事,羅老師、梁華,和天哥早先根本就是串通一氣的,但這次事情,對他們的地位沒有任何動搖,沒有任何影響,好像受罰的僅僅是天哥而已。

    學校像是故意避開了什麼,讓這些同樣「作惡多端」的傢伙都逃過了一劫。

    這所有的疑問,當我說出口的時候,葉子表情好像變得很嚴肅,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說話比較直,說了你別生氣,我覺得,看起來你是報仇了,但實際上,你是被人利用了。」

    我說:「你詳細說……」

    葉子說:「其實我只準備說這一句話,其他的吧,我不想多說。」

    「為什麼。」我看著她,「說話幹嘛說一半,不是你的風格。」

    葉子說:「其實因為我不確定,而且涉及到你身邊的朋友,我也不好隨便評論,你說是吧,總之我就是提醒你咯,你可能被人利用了,所以你千萬要小心,小心翼翼做你這個社長。」

    葉子雖然打了個啞謎,但實際上,她的意思是非常非常清楚的,我完全可以理解。這件事情,一直在中間主導著的,只有一個人。

    我眼前浮現出了一張胖乎乎的臉,憨態可掬,笑容時而顯得坦誠,時而顯得猥瑣,有時候,表情還有點捉摸不透。總之,這傢伙看起來是個和氣的胖子,實際上卻不是一般人能琢磨透的。

    這件事前前後後,我一直以為我和他是各取所需,我報仇,他找機會嶄露頭角,當上助理,但實際上,真的這麼簡單嗎?我越來越開始懷疑這一點了,或許,其實他和梁華早都已經說好了呢?

    我當時心裡在苦笑:哈哈哈,我真是傻,又被人當木偶提了一回線。

    葉子忽然說:「看你的表情,好像是又不太開心了吧?你這傢伙看起來是個sb,不過有時候心還是挺細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說的話讓你想到了什麼,所以你不開心了吧?」

    我撇了撇嘴,說:「幹嘛你每一句話裡總有能讓我想掐死你的詞。」

    葉子說:「喲,認識那麼久了,你跟我說話,應該學會屏蔽,知道麼。」

    我說:「好吧,沒錯,我是想到了一些事,而且也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是你自己猜的,不是我的意思。」葉子說,「無論你怎麼想,沒必要不開吧,因為不開心也沒什麼用。」

    我知道葉子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開心也沒有什麼意義,既然已經分析清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要脫身,也是不可能了。

    想想從前,張雨背叛我的時候,那個視頻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像是要死了一樣,卻無能為力。可是我還不是走過來了,而且,無論怎麼說,天哥總歸是敗在了我面前,敗在了我的忍耐和他自己的狂妄上面。

    回想起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會慢慢發生變化的,當絕望的時候,想一想曾經經歷過最難過的事情,想一想以後還有多長的路要走,反覆對自己說:沒有什麼,至少還有機會。

    或許,心情也會好一點。

    我站起來,準備回房,我說:「好了,雖然你嘴比較賤,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吧。」

    葉子擺了擺手,說:「你開心了就好了,我就當是積德吧,吃飯就免了,你都欠我n頓飯了,難道你還想給我包月不成。」

    我笑了笑,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白龍和梁華會喜歡上你這種男人婆了。」

    葉子說:「什麼意思?為啥?」

    我想了想,還是不準備給她我心裡的那個答案,於是說:「因為你騷氣。」

    葉子瞪著我,旁邊那個布公仔又被她舉了起來,說:「你一年半之內和三個女人糾纏不清你好意思說我騷?你才騷,你整個小區都騷。」

    「大姐。」我說,「咱們住的是同一個小區。」

    聽了這句話,葉子立刻說,「滾回你的狗窩裡去!就不該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聊天。」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正在傻乎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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