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給我的短信也沒辦法讓我高興起來。%&*";就在我看短信的時候,天哥忽然開口:「好了,我也不說那麼多廢話了,這次的事情,讓當事人自己說把,林謄!」
林謄兩個字叫得異常響亮,我始料未及,整個身體都震了一下,抬頭的時候還不合時宜地「啊?」了一聲,引來了一陣哄笑。我估計很多天哥的狗腿子要因此而覺得我囂張了。
我站起來,說:「社長,有什麼事?」
天哥說:「你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我想了想,說:「好吧。」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但並沒有說那些女生被騷擾,只是說本部門的幹事與兩位副部長發生衝突,本來想上去幫忙勸阻,沒想到兩位副部長藉著酒勁,一再挑釁,所以氣不過,就給了對方一拳。
這些話說完之後,我聽見台下噓聲一片,尤其是外聯部的人,我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一定覺得我慫了,覺得我不敢說清楚當時的狀況。
我假裝沒聽見那一片讓人不快的聲音,盡量讓自己淡定,說:「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天哥又讓那個副部長站起來,說:「那你說說,林謄說的情況有沒有什麼問題?」
副部長轉過臉來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說「算你識相」,不過他卻並沒有因此鬆口,而是說:「既然你也承認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了,我就說說他說的衝突吧。其實事情很簡單,當時我和另外一位財務部副部長出於好意,去和別的桌敬酒,但那些幹事們可能不太愛喝酒,推三阻四。有位叫顧婉玲的同學,就站起來,對我們非常不尊重地說了一些話,認為我們有惡意。」
「我們解釋不成,她又硬要和我們拼酒,我們原本不想這樣,因為對方畢竟是大一的女生,喝太多也不好,但後來沒辦法,還是答應了她。」
「大概是看到顧婉玲喝不下去了吧,這位林謄部長上來勸阻,態度也相當的不好。」那副部長大聲說,「最後我們也是實在忍無可忍,就罵了他幾句,他就這麼一拳打了過來。哎……」
他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有見到過第二個更強的。
聽了這些話,外聯部甚至有人要被逼得站起來,但卻被我揮手制止住了。i^
那個副部長說完以後,所有人看著我,等待我反駁。
我看著天哥,看到天哥冷笑的表情,這個時候我一反駁,肯定罪過更大,天哥說:「林謄,你有什麼想法,他說的,對不對,還是說你有別的說法?」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別的想法。」
「好啊,那如果今天我要處理你和顧婉玲同學,另外還有跟著起哄的幾個學生,你覺得,合適嗎?」
我說:「當時沒有起哄的同學,顧婉玲拼酒也沒犯什麼錯誤,只是誤會而已,而且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這件事的責任都在我。」
其實我沒有想到那副部長會把謊話編的那麼無恥,而且居然還弄出了「起哄的學生」什麼之類的,這分明是要把外聯部的人全部「斬盡殺絕」。
天哥冷笑,又看著那副部長,讓他說。
那傢伙繼續舔著無恥的臉,說:「當時的確有起哄的學生。」他點了好幾個女生的名字,應該都是被他騷擾過的,他大概是怕自己的醜陋行徑暴露出來,所以想把這幫女生都從社團內剔除。
說完還繼續補了一句,說:「可能當時林謄部長同學喝醉了,沒有記清楚現場的狀況吧。」
我說:「我沒記錯,要處罰,處罰我一個人就夠了,幹事們沒錯,他們只是在玩,打人的是我,是我沒有起到帶頭作用。」
「呵呵。」天哥說,「冤有頭,債有主,這次也是為了響應學校整頓社團風氣的號召,要大力的徹查每一件事,誰該受什麼處罰就受什麼處罰,不能偏私。只處罰你一個人,恐怕很多人會不服氣吧。」
「要拼酒的是我,頂多加上我。」顧婉玲站了起來。
我本來不想讓她攙和,但她還是自己跳了進來。
一男一女站在那裡,對著天哥,想要包攬這件事的責任。忽然間整個教室裡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居然有很多學生眼鏡發亮,發出幾聲曖昧的叫聲來。
我很無語,示意顧婉玲坐下,顧婉玲完全不理我。
我估摸著自己也救不了她了,說:「既然不能偏私,那社長,你準備怎麼處罰吧。」
天哥說:「其實也不會罰得太重。不過,既然你在校外打人,不問青紅皂白,傷害同學,還造成了比較壞的影響,我通報團委,給你記過,並且取消今年所有的評優資格,即不能參加獎學金、優秀幹部幹事和任何獎項的評選;顧婉玲也一樣,你看怎麼樣?」
我沒說話。
所有人都沒說話。
「大家覺得怎麼樣?」天哥又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不過我可以注意到外聯部眾人的表情越變越奇怪,我知道他們被壓抑的情緒要爆發了。
我心裡忽然暗暗笑了一聲,然後在台下向著汪憶帆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這時候,天哥說:「既然大家沒什麼異議,那麼……」
汪憶帆忽然站了起來,說:「對不起,社長,我們外聯部的人有話要說!」
天哥呆了一下,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同意。
汪憶帆說:「當時的情況,並不像是那位學長說的那樣,雖然林謄學長打人是真,但是還有別的隱情。」
「你什麼意思?」天哥不滿得說。
汪憶帆說:「當時的情況,其實是那兩位副部長喝醉酒在先,騷擾女同學!」
一句話出來,整個教室裡一片嘩然。
「你胡說八道!」那被我打了的畜生大聲說。
汪憶帆說:「是真是假不能單憑你來說,當然也不能單憑我說了算,我不能代表外聯部,我既然敢站起來,那就是外聯部有話要說,而不是我個人!」
這句話一說完,外聯部又有另外一個男生跟在汪憶帆的後面站起來,說:「我覺得,應該是兩位副部長喝醉了,忘記了一些事情吧,當時有好幾個女生從你們敬酒的那一台跑過我們這邊來,她們都說你們對她們惡意騷擾,逼她們喝酒的。」
「你們胡說!」那傢伙一邊看著天哥,一邊又不時轉過臉來大罵。
天哥很惱火,揮手阻止了教室裡的一片混亂,對我說:「既然有這個情況,你為什麼不說?」
我說:「我打人是錯,我承認自己的錯誤,至於他們的事情,我不願意說太多,因為我也沒有證據……」天哥的表情微微一變,由驚愕變成了鄙夷,他一定覺得我還是慫,還是不敢和他針鋒相對。
於是,我又補了一句:「不過,就算我沒證據,如果很多人都同時證明的他們騷擾的事情確實存在的話,那肯定有問題。」
天哥怔了一下,他很少在我面前會突然語塞。
汪憶帆開始發動外聯部的人說話,那七八女生也開始七嘴八舌的指責兩個副部長。
「你們***統一口徑了吧,故意這麼做吧?演戲吧?」總之,那兩個副部長已經不要下限了,逼急了,什麼髒話粗胡都帶著他們的心虛一併出來了,「操,你們這群sb,少來這一套,wcnmlgb……」
這種混亂的情況持續了很久,連教室的管理人員也跑來問出了什麼事。
最後,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大聲說:「大家別爭了,我有句話想說。」
所有人都看著我,天哥也看著我,表情相當驚愕,好像看著外星人一樣,他或許覺得這個我並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
我說:「我覺得,這件事,大家斷言我錯,兩個副部長錯,或者都有責任,都為時過早。不如交給社長定奪吧,我們應該都相信他會給一個公正答案的。」
隨後,我看著天哥,心中冷笑:「天哥,燙手山芋你接好吧,看看你要怎麼辦。」
我說過,天哥是個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傢伙,這個時候說我們任何人錯顯然為時過早,這麼一鬧,大家已經混亂了。
天哥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最後只好說:「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不過我很快會查清楚,絕對不會放過任何違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