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她的呻吟似乎變成了一種低聲的啜泣。%&*";
突然之間我心裡有點驚慌,停止了動作,伸手打開了床頭壁燈。
我看見芹菜滿臉淚水。
我不敢再動了,呆呆看著他。
我完全不會處理這種場面,當時的心情,就像是犯了大錯的小孩一樣。
芹菜看起來非常憤怒,又非常痛苦,說:「來呀,繼續呀,你不是想要嗎?」
其實,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我,很多方面的確欠考慮,那晚上我當然沒有帶tt去見芹菜,而且這時候如果我們真的再發生什麼,我肯定又要做出危險的事情來。
上一次把東西留在了她體內,還好沒有「一擊命中」。
這一次再來,明顯是對她的不負責。
我急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芹菜說:「你來呀,我不怪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了很久,這時候我的小林謄已經沒有一點反應了,有的大概也只有心裡那種負罪感,好像我第一次霸王硬上弓芹菜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人本來就是很奇怪得動物。
「我好心好意讓你到床上來睡,怕你感冒,你就這樣對我。」芹菜說,「我好心好意照顧你為你著想,你就這樣回報我!」
我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也沒辦法說別的什麼。
芹菜最後又睡了下去,說:「沒事了,你好好睡覺吧,別再碰我了。」
這變成了我最難熬的一個夜晚,什麼都不能做,而且心裡一陣陣的內疚。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渾身都疼,昏昏沉沉的,芹菜好像也沒有心情再出去玩了,於是我自己回了學校。
在學校呆著會讓人變得無所事事,但我一會去就被蘇婧他們召喚出去做事了,渾身疼還沒好,又開始忙裡忙外。
校慶開始,原本應該清閒的,但遊園會的攤位卻問題頻出,不是缺少帳篷,就是和商家、學生交涉不清導致糾紛。我清楚這是天哥從中作梗,他從來不會考慮這場校慶他也有一份責任。
最後,我們倒成了幫他「擦屁股」的。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天哥已經下定決心要弄死我們了。
忙了一個上午,天氣不熱,但我確實一身透汗,整個人就像大病初癒一樣難受,疲倦。
回到宿舍,洗完澡,我連飯都沒吃,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了七八個小時,醒來又是天黑,我打開手機看時間,卻看見了芹菜的短信:「林謄,我走了,房間已經退了,還款三百多,我回去轉給你。暫時不想見你。」
我心裡一陣陣的難受,暫時不想見我,是什麼意思啊?我翻了翻手機,發現沒有別的電話和短信,他從頭到尾就發了一條信息給我。
後來想起來,其實這個時候,我和芹菜都在某個邊緣徘徊,矛盾而糾結,也許本來我在小路上勸她不要喝酒的那一截稍稍挽回了一絲感情,但我晚上做的事,卻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碎了。
我這次是真的後悔了,打電話過去,芹菜卻沒有接,打第二次,還是沒有接,第三次,她直接掛了我電話,之後便關機了。
我放下手機,仰頭倒在床上,自言自語:「我怎麼總是做錯事,md這豬手就該切了!」
白龍剛好路過,看了我一眼,說:「怎麼了?又發什麼瘋?」
我沒回答。i^
文強說:「八成又在受傷,林謄的傷痕,永遠都來自於女人。」
我坐起來,瞪著文強,說:「好玩麼?說這話好玩麼?」
文強笑了笑,那種笑容貌似是傳說中的冷笑。
雖然以我現在的閱歷和房間裡燈光的昏暗程度讓我很難判斷。
我說:「你笑什麼?」
白龍說:「他能不笑麼?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在這位一個女人死去活來的。」
他們說的女人應該是「張雨」,他們一定覺得我還和張雨糾纏不清。
但他們說的也沒錯,天哥已經下定決心要置我們於死地了,但我還繼續在這裡糾結旁的事情,好像是有點不應該。
不過這個時候我在氣頭上。
說:「欺負就欺負吧,你們也是,幹嘛為了這些事那麼計較,大不了退出不幹了啊!」
「不幹?」文強說,你說得輕巧,「我先不說我們付出了多少,你以為你想走就走得了麼?天哥是什麼人?你以為你說走了他就放過你?他覺得我們宿舍所有人都看過那個視頻,都有可能傳播那個視頻,不把我們幾個搞臭他怎麼會甘心。」
其實我當時還不太理解,天哥是怎麼能把我們搞臭的。
於是文強又發揮他的八卦信息搜集能力,對我說了一件,我們還沒來,天哥讀大二時做的事。
天哥的成績不好,但活動力很強,辦事效率高,又會奉迎領導,所以在學校混得很開,至於有沒有其他內幕,誰也不清楚。
大二的時候,他就已經坐到了俱樂部吉他部部長的位置,而且和當時的社聯主席關係不錯——那時候主席還不是梁華。
他在學校有點威信,但總有人看不慣他,或是發現了他的一些貓膩之類。
這個時候,吉他部裡就有一個男生藉著天哥玩弄女社員的事情來和他對著幹,後來準備宣佈退出吉他部,並且要求吉他部退還一部分上課得款項給自己。
天哥先這個男生一步,去和社聯的監察部和辦公室溝通,說的卻是要勸退社團裡的一個男生。
這種事本來不該鬧到社聯去,但天哥有他的計劃,他跟社聯的人說,之所以要徵求社聯的意見,是因為這個男生挪用了俱樂部的公款,這部分公款是社聯財務部下撥得經費。
當時的社聯主席當然很震驚,而且和天哥關係好,當然就幫著他。
於是,天哥又做了一件無恥的事,他跟那個男生單獨面談,說是要私了,然後把一部分款項轉到了男生的賬號上。
男生以為自己成功拿到了上課的還款,心滿意足,也就沒有再怎麼鬧事。
但社聯很快就開始就挪用公款的事進行調查,一查,自然就查到了那個男生的賬戶。
那個男生本來是問心無愧的,所以沒有設防,社聯直接就查出,男生賬戶上最近有一筆進賬。
順籐摸瓜,加上天哥和社聯的沆瀣一氣,這男生最後只能蒙上不白之冤。
這種猥瑣的事情。
文強說:小的,天哥不知道做了多少,大的,估計也做過五六次。學校管理層是有漏洞的,上面的領導又很難瞭解下面的情況,所以冤假錯案本來就不少,只要有些人別有用心,稍稍搞一搞你就得完蛋。
我說:「後來那男生怎麼樣了。」
文強說:「還在學校吧,不過肯定被警告處分了。」
我說:「這種事你又怎麼會知道。」
文強說:「你不用管,打聽八卦還不容易嘛?你就是朋友太少了,又不懂搜集信息。」
我說:「你還真打算和天哥干?」
白龍說:「為什麼不幹?就一直讓人欺負?」
我說:「我暫時沒這個覺悟。」
文強說:「那你就等著被踩死吧。」
我躺回床上去,心裡還是無比的糾結。
上大學之前,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複雜的事情,兩點一線的生活是不是更適合我,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為什麼讓我承受這麼多啊?我不就是個24k純**麼?高富帥、官二代們的爾虞我詐跟我有嘛關係啊?
文強和白龍還在密謀什麼,成哥還沒回來,最近我累得連晚自習都戒了,體育課也翹了,我覺得我是越來越苦逼了。
最後,文強走上來,對我說:「要不咱們試試,我們和他對著幹,你繼續渾渾噩噩的過你的小日子,看看最後是你舒服,還是我們舒服。」
文強和白龍的鄙視沒有給我造成多大影響。
其實我真心不是沒有目標,無所事事。說白了,本**到這個時候終究還是渺小**絲一枚,還多少有一點膽小怕事的氣質,所以在我沒有找到好機會好方法來和天哥斗的時候,我沒有足夠的膽量放出狠話來。
文強和白龍已經鐵了心要反抗,我知道,他們寄希望在大學姐蘇婧身上。
說老實話,我一直覺得他們對蘇婧的崇拜略微有點盲目了,所以我還是選擇「明哲保身」,又或者說我選擇膽小怕事。
不過,另一方面講,文強跟我說的那些內幕,卻也讓我有點害怕。
畢竟天哥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玩人不眨眼,殺人不見血,如果他心胸真的狹窄到文強說的那個地步,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那我就算是什麼也不做,估計都沒辦法逃過一劫。
那我怎麼辦?
這個時候我出現了一個很無恥的想法,就是去向天哥表忠心,套近乎。
我不知道我怎麼突然來了這個想法,這想法讓我想給自己倆巴掌,我也很快扼殺了這個打算。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打算在我潛意識裡似乎生了根,而且在之後的一些事上竟還起到了引導作用。
至於是福是禍,也就是後話了。
之後的幾天,一樣還是忙得不可開交,校慶的持續時間是半個月,中期開始幾大院校聯盟的歌手大賽,這件事的外聯工作是我們部門全權負責的,當然現場組織等之類的事,也莫名其妙的壓在了我們身上,讓我們非常想死。
歌手大賽在學校最大的體育場上進行初賽,決賽是在是中心體育館,這次學校是下了血本的,據說連市裡的領導也會參加這次比賽的決賽。
舞台的搭建雖然不是我們的工作,但那些搭建舞台的專業人員都是外面請來的,手裡有些技術,所以相當囂張,把我們當豬狗使喚,最重的活都是我們做,男女一起上,我、文強和白龍的肩膀上都被那些做舞台的器具摸得掉了皮,有幾個女生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哭起來。
我聽見他們一直在罵蘇婧、外聯部如何如何,他們是不知道內幕的,但顯然天哥是已經達到他的目的了。
晚飯的空當,我看見文強和白龍坐在操場升旗台下抽煙,好像在說什麼,我沒過去,一個人坐在體育場看台上扒盒飯。
我感覺到有人坐在我身邊不遠,轉過身去看。
是蘇婧。
這個時候還在體育場等著開幕式的俱樂部領導估計也只有她了。
我說:「怎麼,學姐還不回去?」
蘇婧說:「不能回去,誰知道還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我說:「天哥的目的不是已經達到了麼?」
蘇婧說:「是達到了,你也發現了,現在外聯部這幫人估計是恨死我了吧。」
我說:「這樣下去,說實話,你在這裡還能呆多久?」
蘇婧臉色好像變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過來,說:「其實你講話直接的這種態度,我很喜歡,但你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我說:「其實沒什麼吧,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蘇婧搖了搖頭。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大學生有這麼一個定律,那就是,學長學姐的真心告誡,有時候時有些用處的,但是學弟學妹們往往就算嘴上答應,也絕對不會聽,直到自己經歷其中,才會明白那些被拍死在沙灘上的「老人」們並沒有騙人。
蘇婧說:「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要小心,今晚開幕式,有幾個領導會過來,你們一定要提防天哥再做什麼壞事。」
我說:「你跟我說也沒用啊,你應該跟文強和白龍兩個人說。」
蘇婧說:「說實話,他們兩個,能力確實比你強,但是有些時候,不夠你執著。而且態度上面,也不像你。」
我說:「不像我?」
蘇婧說:「你有點旁觀者清的意思。」
我有點驚訝,說:「什麼旁觀者清。」
蘇婧說:「我誇你你不會驕傲吧,我覺得,你看一些事情,比他們看得透徹一點。」
我也不知道蘇婧怎麼會這樣說,是不是看得透我也說不清楚,這個時候我想,估計是我平時一副無所謂得樣子,給了她一種我「看破紅塵」的錯覺。
蘇婧又對我囑咐了幾句,就自己離開了,我吃完盒飯,站在看台上往下看,看到的是那個已經搭好的舞台,晚上那些所謂歌手演員領導就要在這上面載歌載舞,他們踩的就是我們用肩膀上扛起來的舞台,我現在肩膀上的那道血痕還是很明顯,還火辣辣的疼。
我突然有種築了長城的大義凌然,不過很快就覺得我們就是群**加苦逼的中二少年。總以為自己偉大,其實還是被人利用著並且樂樂呵呵的。
喝完了礦泉水,我深深的覺得這外聯部的所謂工作餐盒飯比別的地方都鹹。
我想估計是領導體諒我們賣力氣,故意要多放點兒鹽。
我從看台上下來,下面得設備已經開始試用,砰砰砰震的我噁心得要命,我站在黑夜裡,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變得都一個樣子,根本看不清。
我心想:「***,還提防天哥,我連人和人都分不清楚,天哥就算要在看台下頭安炸彈我也看不見啊!」
我在操場上溜躂了一圈,就準備回宿舍了,這裡有文強和白龍盯著已經夠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走出操場的時候,迎面走來一群人,我撇了一眼,因為太黑,我只看清楚了黃老師,但是從他們嘈雜說話的聲音中,我還是聽出了一個女生的聲音。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我聽過她說話、聽過她罵人、聽過她義正言辭,還tm聽過她叫床。
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