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趙燕想著自己美好前程的時候,一場意外之外的風暴席捲而來,沖走了她所有的辛苦和夢想。i^
五六月是梅雨季節,也是每年洪水開始爆發和肆掠的時候。趙燕和鄒縣長約好後,她從黨校出來,打著小花傘走到鳳凰居賓館。不久,鄒縣長也到了。
鄒縣長每次都對這個乖乖小娘子十分滿意,這次從背後抓著她的小臀兒干,她還回頭一邊媚笑著看著他,一邊抓著他的手給他鼓勵,這讓鄒縣長更加性情高漲,干到大汗淋漓才作罷。
高興之後,趙燕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蜷縮在鄒縣長懷裡,嬌聲問:「大官人,學習班馬上就要畢業了,聽說好幾個單位的同學都會下去掛職,你也給小娘子一個鍛煉的機會吧,好不好嘛?」
鄒縣長神秘地笑笑:「你也想下去掛職?鄉下的苦還沒有吃夠呀。」趙燕無奈地笑笑:「當然不想啦,可是好多人都去了,我學習完後,還在辦公室呆著,好沒有面子嘛。」
鄒縣長哈哈大笑:「小娘子只是為了要面子嘛,還不簡單,你放心,我一直給你考慮著的,政府辦綜合科還差個副科長,我已經私下交代過龍部長,讓他在7月份之前把你調過去。」
聽說是去政府辦,而且還是副科長,趙燕高興得兩眼發亮,姣好之軀緊緊貼著鄒縣長又抱又親。
從鳳凰居出來,回到寢室,吳倩倩和曾佳慧在聊天,兩人聊的也是學習後工作和提干的問題。曾佳慧消息靈通,說了很多同學下鄉掛職副鎮長或副鄉長的消息,趙燕問那你們自己呢,有沒有什麼動向?
曾佳慧也不隱藏,說鎮裡書記有意推薦我做鎮長助理,但我在鄉下呆煩了,想早點進城了,看你們都進城了,我著急呢,可是我上面沒人,調不動呀。吳倩倩一聽,就壞笑起來逗她,你大姑娘一個,就亂七八糟地想上面有人,真不害臊。
曾佳慧這才發覺自己說了病句,她紅著臉打了吳倩倩幾下,你才胡思亂想呢,肯定是周俊毅把你教壞了。趙燕說,青萍姐好像說縣醫療保險局差人呢,佳慧姐姐,你可以去試試嘛。曾佳慧微笑著說,我也知道了,正在琢磨呢。%&*";
趙燕又問吳倩倩有什麼好事?曾佳慧嘴快,說她倒安逸,傍了個有背景的男朋友,周俊毅早就給她安排好了,就在城北的小壩鎮做宣傳委員,倩倩,明天你得請客。
真的呀,倩倩,你好棒喲。趙燕上前擁抱著倩倩,很高興地祝賀她。吳倩倩點點頭,說燕燕姐,你可是大紅人呢,給我們透露一下,你要去那個部門當領導了?去政府辦的事情,現在當然還不能說,要是走漏了消息,對自己很不利,趙燕苦笑一下搖搖頭,八字還沒一撇呢,我本來臉這次參加學習班的資格都不夠,還是組織部破格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先就在辦公室呆著吧,等哪天天上掉餡餅再去揀了喲。說完,三個女孩子都大笑起來。
但是第二天一早,趙燕就再也笑不起來了。這個夜晚,十二點剛過,天空就突然雷鳴電閃,一改白天的綿綿小雨,狂風暴雨接踵而至。那轟隆隆的雷聲驚心動魄,那刺眼的閃電劈進窗戶很是恐怖,那嘩啦啦的暴雨聲彷彿打在心坎上,打得趙燕驚醒後,總是心神不定地睡不著。暴雨持續不斷,直到趙燕疲倦地睡去,還在傾盆而下。
人有陰謀詭計,天有不測風雲。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整個酉州大地都沉浸在淅瀝瀝的大雨中,趙燕還沉睡在夢裡,她的手機咕咕咕發出格外刺耳的鈴聲。曾佳慧被連續三遍的鈴聲驚醒了,她走過去使勁搖搖趙燕:「燕燕妹,你的手機。」趙燕勉強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接過來一看是於國慶的電話,預感到什麼似的,一骨碌坐起來:「於主任,這麼早,什麼事呀?」
於國慶在電話那邊大聲說:「趙燕,出大事了,峻嶺鄉凌河大壩今天一早被衝垮了,王局長命令所有職工馬上趕到單位集合,立即去峻嶺鄉查看拯救災情。」趙燕啊的說一聲大叫,驚魂似的站了起來,問:「那個大壩三月份才新建好的,怎麼就垮了?」於國慶說:「趕快來,沒時間和你說這些了。」
曾佳慧也聽得大吃一驚,凌河大壩垮了那可不得了,只是淹沒些農田莊稼倒還沒事,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徹底出大事了。趙燕也來不及和她多說,只丟下一句麻煩你給我請個假,就急匆匆地冒著雨趕到了縣水務局。
縣水務局門口已經忙成了一團,單位所有人都來了,田源命令所有人擠上四輛越野車,迅速趕往峻嶺鄉。城裡到處也積了水,四輛車趟著渾水很快朝峻嶺鄉疾馳而去。車上,趙燕問於國慶王局長呢?於國慶說王局長一接到鄉里梅書記的電話,早已趕去鄉里了。
田源吩咐於國慶說:「到了鄉里,你安排大家跟著鄉幹部,分別到各村查看情況,首先要查看有沒有險情,有的要立即上報,第二不准任何人涉險搶救財物,勸說好群眾保護好自己的生命,第三,等大雨過後,統計好各村的災情。這三點你務必向大家講清楚,記住,千萬不能死一個人。到了鄉里後,我就去找王局長,有什麼情況你立即給我打電話。」於國慶意識到事態嚴重,很有力地點點頭說好。
一個多小時候,大家終於趕到了峻嶺鄉,於國慶安排好大家各自的任務,也隨鄉幹部去村裡了。趙燕被田源叫在一起,立即驅車趕往大壩下最危險的東坪村。
此刻,王局長正站在東坪村村頭滿臉沉重,眼前就是一大片咆哮奔騰的滔天洪水。凌河大壩從正中間決口,滾滾洪水從決口處洶湧而來,危急大壩以下的四個自然村,首當其衝的就是東坪村,接著是凌河彎曲處的米家村和暗塘村。
王局長和峻嶺鄉梅書記、戚鄉長一起商量著事情,看見田源和趙燕來了,只瞥了一眼趙燕,就問田源:「人手都安排下去了嗎?」田源點點頭,問:「鄒縣長和王書記知道了麼?」梅書記回頭說:「他們馬上就到了,走,我們去村口迎接。」趙燕看見王局長憂心忡忡地帶頭過去,覺得有點奇怪,上次陶泰算計他,他都那麼雄心勃勃地反擊,而這次大壩決口只是天災,他怎麼好像如臨大敵。
剛走到村口,王書記和鄒縣長就帶著縣應急辦縣救災辦一大幫人到了,兩位大領導下了車,面色嚴肅地叫王局長和梅書記帶路,去看看。王書記邊走邊責備王局長:「你是怎麼搞的?這凌河大壩三月份才完工投入使用,當時還上了市電視台的民生工程,短短兩三個月就完了,怎麼就如此不堪一擊?這事你王局長以後要給我一個交代。」
鄒縣長急忙給王局長使了一個眼色,王局長陪笑著說:「王書記,對不起,這事以後我一定向你匯報,現在情況我已經基本瞭解了,目前還沒有出現重大險情。」
鄒縣長指示:「沒重大險情就好,先安撫群眾,幫助群眾撤離危險區,王局長,梅書記,你倆安排下去沒有?」梅書記答:「已經安排下去了,各村各戶都已檢查了,學校今天也已暫停上課,住校的孩子由老師負責看管,一切安排妥當,請王書記、鄒縣長放心。」
學校一直是安全監管的重點,見梅書記已經佈置好,鄒縣長還是不放心,說:「再去把各個學校查看一遍,務必保證萬無一失。」梅書記和戚鎮長立即回頭安排工作去了。
到了村頭,大家看到渾濁濁的一片汪洋,心裡都打鼓。王書記聽取了梅書記的詳細匯報,指示他們做好各種防災救災工作,命令縣應急辦隨時待命。九點過,大雨徹底小了,河裡咆哮而下的洪水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直震得趙燕心驚肉跳。
看著烏雲散去,天色逐漸透亮起來,縣領導們才微微地鬆一口氣。
梅書記提議說:「王書記,鄒縣長,你們都打濕了,你們先到鄉里休息一下吧,有什麼情況我隨時匯報。」
王書記擺擺手,正要說話,突然,村後一個鄉幹部模樣的人拚命似的跑來,滿身都是渾水,他隔老遠就大叫起來:「梅書記,梅書記,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所有人驚魂一樣齊刷刷地回頭看著來人,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梅書記和王局長的電話同時怪叫起來。兩人急忙接電話,剛聽了一句,王局長就大驚失色地大叫一聲:「完了,完了,」眼前一陣眩暈,身子就要歪倒下去,田源假冒那個扶住了他。
那邊,梅書記也變了臉色,他對電話大叫一聲:「立即封鎖現場,不准再有傷亡,不准如何人走漏消息,我們馬上趕來。」先前那個來人已跑到近前,見到縣領導,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抬頭大聲說:「王書記,鄒縣長,暗塘小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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