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朝我擺擺手,說:「沒事,他們就是在這做個樣子而已。|」我不敢相信,說:「他們明明檢查得很仔細很認真的,不像是做樣子吧。」安總滿是自信地說:「我都不擔心,你怕啥呀。我告訴你,他們都知道這是方縣長放給我的工程,不會來真的,再說,我們的工程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地方偷工減料,也算不上個事。放心吧,這樣的檢查驗收我經歷了許多,他們這是要做足樣子,最後什麼問題也不會有。」原來如此。
第一個汽車站之後,檢查組對其他車站的檢查越來越精簡,到下午時分,風塵僕僕地每到一個站,僅僅走馬觀花地溜一圈,就又跑下一個車站去了。到下午5點,六個汽車站全跑完了,馬副主任和其他領導果然什麼意見也沒提。
從鄉下回城,安總便把大家直接請到早已安排好的花燈寨晚宴。
晚宴十分熱鬧,安總和我輪流給大家敬酒,有美女陪酒,任何宴席都會風生水起,大家根本沒有談工程驗收的事情,要麼是擺擺葷笑話,要麼是逗我取樂,氣氛十分和諧。酒過幾巡之後,檢查組的領導們都開始有點醉意了,按照安總的安排,我出門從小黎手裡拿過禮品,進屋給每人送了一條中華煙,當然,和中華煙一起的還有一個5000元的紅包。領導們都笑納了,因為大家心知肚明,這驗收也就是一個過場,看一看,吃一吃,收一收,簽字完事。
酒足飯飽,紅包收到,領導們開始逐個離席,最後剩下了馬副主任。|馬副主任兩眼發紅,不斷和安總唧唧歪歪地說話,顯然是喝醉了。見大家走走了,馬副主任回頭拉著我的手不放,說:「趙小姐,我是早聞芳名,今日才見,有恨三生,來,我們接著喝。」我輕輕推開馬副主任的手,說:「馬主任,您醉了,不能再喝了。」馬副主任昂起頭色迷迷地盯著我說:「我沒醉,酒不醉人,是趙小姐讓我醉了。來,接著喝,不醉不散。」我詢問似地看著安總,怎麼辦?安總似乎很清楚馬副主任的鬼算盤,走過來悄悄對我說:「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我縣出去安排,你隨後把他扶進房間休息,放心,我馬上找個人來陪他。」說完,安總就走了。馬副主任見只有我了,又舉杯說:「趙小姐,今天高興,來,我們再喝一杯。」無奈,我只得再陪他喝一杯。剛放下杯子,沒想到他一把把我拽進了懷裡,我嚇得差點大叫出聲,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我趕緊掙脫,說:「馬主任,您醉了,我扶您去房間休息了吧。」一聽這話,馬副主任兩眼發光,猛地點頭,佯裝很醉的樣子磨磨唧唧地說:「嗯,嗯,那,那就麻煩趙小姐了。」我費盡全身力氣扶他進了房間,馬副主任雙手就試圖來摟抱我,我一直注意著,急忙後退幾步溜開了。我說:「馬主任,您先躺一下,我給您泡杯茶來。」馬副主任嘿嘿笑了一下,連連擺手,厚顏無恥地說:「不用,不用,只要你陪陪我就行了,」一邊說著,馬副主任一邊就要來抱我。我嚇得連連後退,一時急中生智說:「那請您先洗洗吧,喝了那麼多酒聞著不舒服。」馬副主任說:「好,」嘴裡這樣說著,人卻走過來不由分手摟住了我的小腰,兩隻大手生猛地抓捏著我的臀部。我使勁推他,急得近乎哀求地說:「馬主任,請您先洗洗,先洗洗,我等著你。」馬副主任笑了,他又揉了我一陣,拍拍我的臀部說:「好,好,那我就去洗洗,你等著啊。」馬副主任進了衛生間,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開門看安總來了沒。一開門,安總恰好到了,安總果然帶了一個妖嬈的小姐來,安總給小姐耳語了一陣,把錢遞給小姐,然後就見她脫完了上到床上。安總朝我歪歪一笑,說:「搞定,走吧。」
一周後,安總說縣裡要舉辦鄉鎮汽車站投入使用啟動儀式,方縣長主持儀式,還請了記者報道這一項民生工程。安總說:「儀式上需要幾個禮儀小姐,剛才負責主辦的縣政府辦打電話給我,要請你當剪綵時的禮儀小姐。」我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呀?」安總笑:「經過了那次選美活動,你現在是走到哪裡,沒有人不知道你的,更何況是那些尋美獵艷的官員。」我談了一口氣說:「誰人都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好事,安總,我可不可以不去呀?」安總搖搖頭說:「我已經答應他們了,再說,我們自己的工程,你不去也說不過去呀。」我只得點點頭,但我擔心方縣長看到我會不高興。
啟動儀式那天,人山人海,縣裡各級各部門各鄉鎮各公司企業,200多人黑壓壓的在汽車站裡站成一片。煙花禮樂中,縣政府辦主持人講了開場白,介紹了縣領導方副縣長,以及各位領導和嘉賓。我和其他幾個女孩一起,早早地穿好了大紅的禮儀服裝——開叉旗袍,站在主席台旁,手裡托著盤子剪刀和綵帶,靜候著主持人的安排。人群中,方縣長高大穩重地站在台上,面帶微笑,端莊從容,透露出一股領導的強勢氣場來。幾個小領導發言之後,主持人請方縣長講話,全場掌聲一片雷動。
方縣長笑容可掬地上前,在話筒前聲音宏亮地向大家問好,便開始講話,說了些什麼積極落實市上惠民政策、腳踏實地辦好民生工程等等一大筐美麗動聽的好話,我在一旁聽著,覺得他說得真好。講話完畢,主持人請各級領導和鄉鎮代表及安總剪綵,我們幾個禮儀小姐魚貫而上,我被安排在最中間,恰好為方縣長遞上剪刀,我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他。方縣長看到我,似乎有點驚訝,只是一瞬間就又笑起來,面對鏡頭「卡嚓」一聲,成功剪綵!全場掌聲又是一陣雷動。我趕緊退了下去。
回到縣城,大家都到九道河大酒店就餐。安總叫我去給各位領導敬酒,我剛進去,方縣長就給我一個**示意我出去,我不敢造次,便畏縮縮地推了出來。餐後已是晚上十一點,我剛回家,卻接到方縣長的短信,他叫我過去。我趕緊過去,方縣長抱著我也不說話,做完了事,他才說:「以後參加這樣公開的大型活動,要先給我說一聲。」我乖乖地點點頭。我們躺在床上看酉州電視,十二點,新聞節目來了,我驚喜地看到今天啟動儀式的新聞,我也露了一個鏡頭,其餘的多數是方縣長的鏡頭。在電視上,方縣長看上去是那麼的嚴肅端正,很實在的一個人民父母官,但誰能想到他卻是一個在背地裡抱著美人肆意享樂的**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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