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火青春
高中畢業後,木訥的張國雄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華東師範大學,而我毫不意外地落榜了,十八歲正值青春最好年齡的我繼續成為各種野獸的獵物。|
告別學校回到家裡,我並沒有像其他落榜同學一樣踏上打工的道路,因為我對打工二字有著極度的反感,打工也就是貧下中農一生窮命的象徵。我暫時在家裡呆了下來,一天什麼也不做,空想著茫然無知的未來。村裡人少,年輕人都打工去了,只留下一些老頭頭老婆婆,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然成了十里八村關注的對象。一天,鎮上一個媒婆竟然跑到我家提親來了。媒婆笑嘻嘻地說:「哎喲喲,大家都說雪梅姑娘是我們趙家鎮的一枝花,依老生今日所見,什麼花也比不了姑娘,你呀賽過天上的七仙女。誰要是娶了你呀,那就成神仙了。這不,鎮上李家大酒店的公子托我來向姑娘討句話,這李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不比天上的神仙差,他家家道殷實,保證姑娘嫁過去不愁吃不愁穿,和和美美幸福一生……」爹娘猶豫地看著我,畢竟李家是鎮上大戶,能嫁入李家的姑娘還真是難得。但我經過三年高中學習,心裡早已有一個天空,豈能甘心一輩子做一個村人婦,我冷笑一聲,說:「誰願嫁誰嫁去,想娶我,他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提親這事過後,我豁然開朗,我不能將自己當做一個平常的村姑,走戀愛、結婚、生兒育女的樸素路線,我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哪一條路才是康莊大道,但我覺得我不能再在家裡呆下去了,我得走出去。等在家裡只能是嫁作他人婦,只有走出去才有機會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
於是我來到了酉州縣城,在城裡一個女同學的介紹下,進入湘西風味羊莊當端菜送飯洗碗拖地的服務員。幹了幾天,羊莊老闆看見我模樣俊俏,讓我換上旗袍,站在門口當迎賓小姐。這樣,每個客人進出都能瞧見我,男人們的眼睛盯著我就不想轉了,有的走出去很遠了都還捨不得轉頭。%&*";很快,羊莊生意就火爆了起來,大家都說是我的功勞,老闆給我提了工資。我心裡也清楚,很大一部分客人都是想看我來的。來的客人漸漸熟悉了,就有客人要請我陪他們喝酒,我起初不幹,老闆就說客人喝一瓶酒我就提百分之十的成。為了錢,我答應了,但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原則,每座只喝一杯,以免被客人糾纏。但是有一天,我把客人給得罪了。那個客人是縣交通局的什麼副主任,大家都叫他曹主任。曹主任是我們羊莊的常客,更是貴客,每回帶著一群西裝革履的貴人來都是高消費,常常在兩千塊以上,我記得最少的一次就喝了一千四百塊的酒。那天,我照例陪曹主任喝一杯後就準備告辭,曹主任卻一把拉住我,說:「美女,破個例,和哥哥再喝一杯。」我說:「曹主任,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暈了。」曹主任不放我,把酒杯端到我嘴邊,企圖強迫我喝下去。我一激動,掙脫他的手,把酒杯「彭」地一聲放在桌子上,說:「真是對不起,曹主任,我不能喝了,你們慢慢喝。」說完,我就轉身走了,剛走出門,背後就傳來曹主任不滿的罵聲,以及一隻杯子落地的聲音。
得罪了財神爺,當晚我就被老闆狠狠批評了一頓,老闆給我兩瓶一千多塊的五糧液,要我主動去曹主任辦公室給他賠禮道歉,許諾說只要曹主任收下了兩瓶五糧液,這個月就給我加兩百塊工資。臨走時,有姐妹就忍不住笑,說趙雪梅你是最好的推銷員,只要你去一定十拿九穩。我當時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神秘地笑,等我走進交通局曹主任的辦公室後,我很快就明白了姐妹們笑的含義。曹主任好像提前知道我要去一樣,對我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他冷冷地說:「俄,這不是趙美人麼?請你喝一杯酒都不喝,怎麼現在賞臉到我這兒來啦?」我連忙賠禮:「曹主任大人有大量,是我不懂事做得不對,今後我一定改正,還請曹主任海涵,」我一邊說一邊把兩瓶酒遞過去,「曹主任喝酒真是海量,我們老闆讓我帶來這兩瓶酒,請您品嚐。」曹主任嘿嘿一笑,伸手過來,說:「這就對了嘛,有錯就改是個好姑娘,來來,坐下說,」我以為曹主任是伸手過來接酒,卻沒想到他抓住的不是酒而是我的手,我一緊張差點把酒掉在地上,我臉紅辣辣的退到門邊,急急地說:「對不起,曹主任,我先走了。」曹主任立馬變了臉色,十分嚴肅地說:「小趙,把你的酒拿回去,以後啊,不准提東西來。」我連忙拿上酒走了。回到羊莊,老闆訓斥了我,把兩瓶酒遞給我們的領班慧姐。慧姐接過酒,嫵媚地一笑,扭扭圓鼓鼓的屁股歡快地走了。當晚,慧姐果然成功地把兩瓶酒送給了曹主任。事後,我才知道這是買酒妹做推銷酒這一行的潛規則。
自從當了迎賓之後,客人對我的騷擾持續不斷,經常有男人來找我,不是說請我吃夜宵,就是說請我唱卡拉ok。其中有兩個男人最令我心煩,一個叫勇哥,聽說是縣人大副主任李滄白的侄兒子,賺了一幫敢於提刀上陣的兄弟伙,成為縣裡出了名的黑道人物,後來搞了幾個工程發了;一個叫江哥,是縣裡最大的歌廳「唱響經典」的三老闆,仗著家族生意成為最年輕的富翁。這兩個哥哥都是風流成性,都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物。對曹主任我還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勇哥和江哥我只得和顏悅色地周旋。有一天,勇哥非要拉我去唱歌,他一直等我到晚上9點下班的時候,他攔住我,說:「美女,要是你今晚不給哥哥這個面子,我保證讓你哪點都去不成。」我看看實在不行,便把慧姐、琴姐等羊莊裡的六七個姐妹全都喊去,心想到時候也好有個幫助我的。
一群姐妹跟著勇哥的一幫兄弟伙到了「唱響經典」,進了一個豪華大包房,我的心就開始蹦蹦地跳。包間裡沒有大燈,一個電視屏幕,幾隻昏黃的小燈散佈在角落裡,中間一個旋轉的迷你燈,到處昏昏暗暗的,只看得見人影看不清面孔。我的姐妹們似乎很熟悉這種場合,早已和那些黃發青年在包間裡滑來滑去,不是嘶聲竭力地唱歌,就是摟來樓去地跳舞,還有的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啤酒。我自然也被勇哥勸著喝了兩杯,然後勇哥點了一首《知心愛人》,要我和他合唱,我說我五音不全,什麼歌也不會唱。其實我很多歌都會唱,嗓子也天生的清亮,但我此刻不想唱,我想早點逃跑。但是勇哥一直「照顧」我,一會兒拉著我的手,一會兒摟著我的腰,硬要叫我唱兩句。我便假裝依依呀呀地喊了幾聲,不成曲調。勇哥的一幫兄弟伙便吼起來,說不唱歌就喝酒,於是他們七八個黃毛青年便輪流來給我敬酒,我推來推去,又不敢不喝,最後只得喝了個頭昏腦脹。勇哥便順勢來摟著我跳舞,兩隻大手在我胸脯上和屁股上使勁地捏來捏去。我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捏著,全身又癢又難受,我想我必須得趕緊走了,否則既有可能今晚我就要被浪費掉了。怎麼辦呢?此時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歌廳的老闆江哥,我想也許只有他能從勇哥手裡「救」我了。於是我假裝買飲料跑到收銀台,拿了一瓶荔枝爽,對服務員說:「馬上叫你們老闆江哥來,就說趙雪梅在這裡,請他過來喝一杯酒。」不到五分鐘,江哥果然到了。我故意歪倒在勇哥的懷裡,醉醺醺地說:「江哥,怎麼現在才到,我和勇哥玩得多,多開心,都快醉了,是不是,勇哥?」我知道這兩個都對我抱有野獸之心的男人,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碰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江哥一見,果然黑著臉一把拉著我走出包間,說:「跟我走!」勇哥在身後大喊一聲:「江老闆,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從我手裡搶一個女人,應該得先問問我吧。」江哥冷冷地說:「對不起,勇哥,她是我女朋友,我是來接她的。」勇哥氣勢洶洶地說:「女朋友,少來誆我,她今晚是我的女朋友。老子告訴你,今晚誰也別想從我手裡把她搶走。」江哥楞著眼低吼道:「怎麼,勇哥,今晚難道想砸了兄弟的場子不成?」看著眼前越來越可怕的場合,我掙脫江哥的手,趁他們爭吵之際趕緊溜了。
事後姐妹們說勇哥和江哥兩邊的人當晚真打了一架,幸好被警察及時制止了。我聽說後心裡害怕極了,害怕勇哥和江哥再來找我,那時候我該怎麼應付呢?有人說「每個人都有一場無法迴避的青春」,現在我相信了,我的青春就是一場大火,不是給別人點燃了,就是把自己給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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