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沒什麼事就不要來打擾陛下清靜嘛。」這時一個聲音從眾人背後傳來,不過那位太監卻剛好看個正著。
「原來是宇文大人?大人近來可好?」那太監一看來人是宇文化及,急忙一副討好的表情,雖然他也只是狐假虎威沒有什麼遠見,但是對於目前誰最受寵,誰手握大權,誰值得他笑臉相迎,他還是非常清楚地。無疑眼前的宇文化及就是他需要討好的那一類人。
「不好,陛下把這麼大的權力下放給我,我每天都是寢食難安,深怕會辜負陛下的厚望,這不,老夫這一個月以來都不知道瘦了多少,額頭上的皺紋也加深了。」宇文化及用手一撫額頭一副我很兢兢業業的為朝廷為陛下賣命。他口口聲聲稱自己老,也是知道自己聲望完全沒辦法與在場的許多大臣相比,所以就想通過一個老字來提升自己的聲望。
眾位大臣原本就對宇文化及獨霸朝綱頗有不滿,再經他這麼一說,眾人差點狂噴,在場的眾人就屬你宇文化及最紅光滿面,最不敬業,非得要說兢兢業業的話也是為了獨裁操心。
「誒呀,諸位大臣也在啊,怎麼?諸位也是來請陛下上朝的嗎?剛好,本官也是想來請陛下上朝的。」宇文化及裝作一副才剛看到眾人的驚訝表情。
當然了,他不這樣說還好,不說代表無視他們的存在;但這麼一說出來就變成了可以的嘲諷,嘲諷他們在這裡再怎麼著急也沒用,皇帝照樣不理會他們;嘲諷他們這就是他們與自己的差距,不過也正是因為宇文化及說了一句他也是來請楊廣上朝的,所以眾位大臣才忍氣吞聲,因為他們也知道,宇文化及一人的面子似乎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大,這不得不說是很諷刺的一件事。【】
「既然宇文大人也是來請陛下上朝的,那麼就麻煩宇文大人盡一份力了。」這時閉目養神的裴矩開口了。
「哦~原來裴老大人也在啊,既然有裴老大人在,那麼請陛下臨朝就不難了。」宇文化及一看裴矩也在此,氣焰不由得收斂許多,因為裴矩在這些大臣當中的威望名氣是最大的,和他父親宇文述乃同一檔次的隋朝元老級人物,如今宇文述已死,那麼裴矩的資歷幾乎是無人可以超越了,所以就算他不給其他人的面子,但是裴矩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不管他是否權勢滔天,因為就連楊廣也不得不給裴矩幾分面子。
「還不快去通傳一聲,就說裴矩老大人和本官請陛下臨朝!」宇文述雖然低頭,不過也是對裴矩而已,對其他人那頭顱已久是高的很,所以眼前的這位太監就是他最好的出氣筒了。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那位太監心中雖然也不爽,但是他還是不敢說出來的,他知道自己除了皇帝給與的那一點微末的權利之外就一無所有了。
不一會那位太監又轉出來對著眾人說楊廣讓他們到大殿等候,他一會就到。而諸位大臣一聽到陛下終於要上朝了不由得面露喜色,急忙裝出一副數天的堅持終於有了回報,陛下終於知道了他們良苦用心的表情。
「裴老大人先休息一會吧。」雖然楊廣答應他們會上朝,讓他們等著,但是沒想到他們這麼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時辰,別說年老一些的大臣都堅持不住了,就連年輕的一些大臣都快站不住了,還好楊廣還沒來,可以四處走走。不過有人實在堅持不住了,不過看到資歷最老的,年齡也差不多最老的裴矩仍然不動聲色,所以他們就想勸裴矩休息一下,他們也好跟著休息一番。
「不用了,老夫還能堅持,如果諸位堅持不住的話就請便吧。」裴矩依舊閉著眼睛。當然了其餘人看到裴矩如此堅持他們也不好再提了,也只能苦苦支撐,或者找個地方靠一會。
「百官肅靜,陛下臨朝!」就在這時一個鴨公般聲音傳來,在平時眾位大臣最聽不慣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是如此的美妙。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在百官跪拜,之後,一個太監例行公事般說了一句,當然了,楊廣卻是打著哈欠,一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一位大臣忍不住馬上出列,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慢著!如果是什麼水災旱災之類的就不用奏了,要是有什麼地方叛亂也不用奏了,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朕用你們來有何用?」楊廣一句話就堵死了一幫子『熱血』官員的『拳拳報國』之心。而那位剛出列的官員說又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只能搖頭退回。
「陛下,臣有事要奏!」看到諸位大臣吃癟,宇文化及心中別提多爽了,不過臉上仍然不動聲色,而是趁機出列上奏。
「哦~宇文愛卿有何事要奏啊?」楊廣一看是宇文化及也就不想剛才那樣一口堵死,畢竟他現在正需要宇文化及幫他管理朝政,也就是這樣他才能夠盡情的玩樂。
「據各方來的折子上說,齊王正在廣發招賢令,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宇文化及一張口便是一個驚天大消息。
「哦?可有真憑實據?!」一看涉及自己的兒子,楊廣就不能不理會了。
「有!臣特地帶來了齊王所發的招賢令,特請陛下一看!」宇文化及說著便掏出楊暕所發的招賢令。
等到太監拿過來之後,楊廣一看,果然上面就是招賢令,而且齊王的印章,以及河南道行軍大總管的印章赫然在上面。「難道他真的想要篡逆了嗎?難道他就這麼等不及了嗎?真還沒死呢!」楊廣在心中憤怒的想到。
「這件事就交給宇文愛卿去處理,如果事情屬實,那麼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楊廣臉色鐵青的說道。
「是!臣一定把此事辦妥!」宇文化及一看目的達成,連忙領命,深怕楊廣會突然反悔一樣。各路勢力送來的財物他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就算他們不送禮,他宇文家也不會再看著有一個能夠讓楊家再度崛起的存在。
「陛下,能否把那張所謂的招賢令給老臣一觀?」就在這時裴矩發話了。
「好,裴愛卿也看看把!」楊廣命令太監把招賢令傳給裴矩。
裴矩接過,假裝看了一陣,其實他早已看過了。
「陛下,請恕老臣直言,光憑這麼一張所謂的招賢令就定齊王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是有心人栽贓的話那豈不冤枉了齊王?畢竟齊王不會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招賢令代表著什麼,就算是他發的,那麼為何還要蓋上兩個印章?這豈不是明擺著向天下表明他要造反嗎?」裴矩一一分析著,當然這些都是他事先想好了的措辭。
「這……」被裴矩這麼一分析,楊廣也有些疑惑了。
「陛下……」
「陛下!」一看到宇文化及還待說什麼,裴矩連忙出聲打斷。
「陛下,老臣倒是聽說了齊王要大婚的消息,也已經上奏陛下了,只是許久不曾見陛下回應,所以托老臣告知陛下,還望陛下下旨賜婚。」裴矩繼續說道,其實楊暕的早已給他來信,心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本王觀令孫有大才,可堪大用,然後就是說了一下要他幫忙提一下婚事,當然還有招賢令的事。其餘的就只是裴矩在自己發揮了,其實也就是跟裴矩換一個人情罷了。而剛才見宇文化及拿招賢令來說事而沒有出來阻止就是想讓楊廣憤怒,然後自己再說話,從而讓楊廣感到內疚從而為齊王爭取最大的利益。
「原來如此,看來是朕多慮了,既然如此,那麼朕應該好好補償他一番,這樣吧,他的婚事朕同意了,只要他自己去大興宗人府備案即可,另賞齊王妃綢緞千匹,黃金萬兩,珍珠千顆!」楊廣的賞賜卻絲毫的不吝嗇,因為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