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某富人小區內我的巫師女友。
「你說什麼?懷孕?」
氣急敗壞的聲音,言桓的臉上怒氣騰飛,本英俊的臉龐在這一刻變得扭曲了起來,緊握著的雙手愈發的蒼白無力,隱隱有血絲滲出,可沉浸在『時子瑗懷孕』消息中的他,根本就不注意這小小的痛楚。
他本來想要放棄,可當腦海中都是那個笑靨如花的容顏,這忘記還真的很難。
懷孕?她還沒結婚,那個陸羽怎麼能讓她懷孕?
不行,我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去!
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堅定,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去,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感覺他應該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恐怕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站在言桓面前的男子看到他失態的樣子,心中微微驚訝,可只是一瞬間而已,他又恢復如常,「言少,真的是懷孕,而且確認了。」
說話的這個人,不正是那次出手解決了三個流氓的男子麼?
原來,從時子瑗畢業開始,言桓就派了人手在時子瑗的身邊,一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二就是為了能第一時間得到她的消息。而這個懷孕,此刻才只是時子瑗和陸羽知道確認真的懷孕後的第二個小時。
這個解決了三個流氓的男子代號叫做零零一,因為前次露了面,所以言桓換過了一個人去保護時子瑗,而換過去的人是言桓自身的貼身保鏢,零零一便成了言桓的貼身保鏢了,那換過去的人一直都和這個零零一保持著聯繫,時子瑗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聯繫的就是零零一,第二個知道的便是言桓。
「給我訂飛機票,到北京的飛機票,離現在最早的一班飛機。」言桓想了便做了。
零零一冷冽的聲音回答:「是。」
夏日裡夜晚的風帶著微微熱意,搖曳著的柳枝發出沙沙的響聲,在月光的照射下倒影在了地板上,形成斑駁的黑影。
家屬房的院子裡,此刻的時子瑗正靠躺在陸羽的懷裡,嘴中吃著剛剛從外面買回來的葡萄,酸酸甜甜的感覺讓她的胃口大開。
陸中校唇角的弧度微微翹起,那幽深如一汪深潭的眸子泛著愜意的光,目含溫情的看著緊縮在他懷裡的時子瑗,她那歡快的樣子,感染著他的思緒。
這次的懷孕是意外中的驚喜,雖然他很是高興,甚至於高興過度,但他沒忘記現在時子瑗還是未婚的身份,他必須趕緊將她的身份確立下來,不然怕是會有對她不好的謠言。
他的心裡的急切的,可是現在正躺在他懷裡的某女卻彷彿一點都不擔心成為未婚媽媽,一點都不提她還未婚的事情,他現在可真有些暗暗氣悶了。
時子瑗仰頭看著天上高掛的月亮,還有那如散盤的星星,彷彿好久都沒這麼愜意的看月亮和星星了。
她的心是沉靜的,腦袋裡也很沉靜,心思是純淨的,雖然有些飛揚。
別以為陸羽想的事情她沒想,她怎麼可能沒想,只是她還沒做好準備,做好被時爸拿著掃把轟出門的準備。
未婚先孕?這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就發生在她的身上。
兩人心裡都各有思緒,可最終,陸中校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捧著時子瑗那如玉的臉龐,兩人面對面看著,片刻之後,暗藏著隱忍的男聲呢喃而出,「瑗瑗…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這五個字好似用了他極大的力氣一般,這其實不是力氣,而是勇氣。
並不是說陸中校害怕說出這五個字,他是怕時子瑗對結婚有恐懼感。
時子瑗眨巴著眼睛,中指對著陸中校的眉心一戳上去,佯裝生氣道:「哥哥,難道你想讓瑗瑗做未婚媽媽?你想得美…」連時子瑗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手心其實在冒汗,用那麼輕鬆的口氣說出結婚,也是用了極大勇氣的。
陸中校震驚了,繼而狂喜,對著那張嬌紅的唇瓣就吻了上去,狠狠吸允後,才用手摩挲她的嘴唇,「你這丫頭,哥哥怎麼可能讓你做未婚媽媽呢。」即使是搶,也得把媳婦給搶回去。
時子瑗笑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撅著嘴道:「可是…我現在已經是未婚媽媽了…」
「你這丫頭…存心…」陸中校眉梢舒展開來,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那明淨的瞳眸,在裡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很緊張。
時子瑗吱著牙笑,「我就存心怎麼樣?我就存心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某女太得瑟了,陸中校看著那張張合合的紅唇,最直接讓它噤聲的只有——
一冷一熱的唇緊緊想貼著,他用舌頭輕輕舔著她的唇,堵住了她還想繼續得瑟的話。
「唔唔~」被堵住唇的某女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兩人廝磨太久,以致太過忘情,直到——
「咳咳~」「咳咳~」
聽到他們以外聲音的陸中校忙將自家媳婦給包圍在懷裡,朝著門口看去,紅著眼說道:「李伯伯,你怎麼在這裡?你現在不是應該回家了嗎?」
打斷好事的李醫生即李蕭然完全沒不好意思的神色,只見他抬了抬鏡框,然後提起手中帶來的東西,調笑的說道:「小羽,我是來送中藥的,你這什麼態度?」
李蕭然其實和陸羽還有些關係,是胡婉那邊表哥的同學,他對陸羽一向來都是挺好的態度,不過時不時的會調侃一番,特別是這幾天,都把一年調侃的次數都用光了。
他這次來確實是送中藥補時子瑗身體的,再怎麼說,這可是陸家的苗根子,陸老爺子那邊已經發話了,要最好的藥來安胎,可又不能讓陸中校知道他已經知道時子瑗懷孕了,所以只能由他來代勞了。
時子瑗悶在陸中校的懷裡,假裝睡著了,她實在是無法在這個時候面對突然來人,而且還是比較熟悉的李醫生,丟臉丟太平洋了。
「是瑗瑗的藥?」陸羽反問,完全不在意李蕭然的調笑。
說到正經事,李蕭然是很正經的,「我拿了半個月的中藥,一天一包,最好是在晚飯後喝,我把要注意的事項都寫在裡面的一張條子上了,要仔細看看。」
他說話的時候,陸羽已經將時子瑗抱起了,和李蕭然一起進入了房屋裡,李蕭然說完後就將那一大包的中藥都放在了桌子上,如何在陸中校的冷眼中開口:「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說完,他便走了,心中暗暗鬱悶:這小子,也太不懂禮貌了,茶不給喝就算了,還朝著他甩冷眼,不就是一個吻嘛,你李伯伯我都四十了,什麼不清楚…
直到李蕭然的腳步聲聽不到了時子瑗才將眼睛睜開,對著陸羽的手就咬了下去,過了幾秒才起來,憤憤道:「壞哥哥,都是你,幹嘛在院子裡就吻我?…」然後又埋頭到陸羽的懷裡,悶聲,「我的名聲啊…都丟太平洋了。」
陸羽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變過,即使手臂上痛著也沒變過,淺笑著的眸子越發的深了,附在時子瑗的耳邊說道:「放心,李伯伯他沒看到。」即使看到了也不會說。
「沒看到才怪,都是你…都是你…」時子瑗吸吸鼻子,胡亂的拍打著陸羽的胸膛誓為兄弟戰今生。
陸中校頭上三根黑線:他家媳婦生出來的孩子不會那麼變化多端吧…。
過了半響,陸中校終於安撫好了情緒變化多端的某女,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那一大包的中藥上了。
「瑗瑗,這些都是李伯伯剛才送來的,是安胎的藥,今天晚上開始吃好不好?」
時子瑗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大坨壓根叫不出名字的中藥,她不是沒喝過中藥,在調節痛經的時候就喝過了,可就是因為喝過,她才清楚的明白這中藥到底是有多苦,而且為了讓中藥的效果發揮得最好,還不可以放一丁點甜的東西,即使的蜜餞也不行。
想到那苦味,於是她很正色的拒絕:「不要,我不要吃這中藥,我要吃西藥,西藥多好吃啊。」
最後一句『西藥多好吃啊』表明了她已經口不擇心了,這多扭曲的一句話。
陸羽深知她的性子,這個時候太過逼著她吃不好,反而會壞事,還不如慢慢推進,晚上睡覺前想想對策,明天再說。
「好好好,那我們就先不吃了,那現在想要睡覺了嗎?」他的聲音依舊溫柔至極,一點也不忍心讓她受委屈。
時子瑗睨了他一眼,然後點頭,又搖頭,「我要吃夜宵,我要吃麵,你今天中午煮的面。」
這女王一般的氣勢又出來了,陸跟班很是樂意,晚上吃飯的時候時子瑗本來就沒吃多少,因為怕她吐,也不敢拿多油膩的東西給她吃,只喝了一些湯,然後再軟硬兼施的讓她吃了半碗飯,這個時候餓了也是正常的。
「好,現在哥哥就去煮,可以了吧。」將她放置好,陸跟班就進廚房了。
吃完了夜宵,時子瑗終於停止了鬧騰,安靜的睡覺了。
可是就如藍醫生所說的,陸中校現在是年輕氣盛,慾火旺盛,他躺在她的身邊,可以抱著,可是能抱不能吃,況且懷中被他抱著的人還時不時的扭動身子,不慾火焚身才怪呢。
一晚上下來,陸中校去沖了三次冷水澡,終於在天濛濛亮的時候睡著了。
翌日,時子瑗神清氣爽,沒被『折騰』的晚上她睡得特別的好,自從來了這軍區,她還從來沒睡那麼舒服過。
可陸中校就慘了,二十四年來唯一的一次黑眼圈出來了,精神看上去是明顯的不濟,還有…明顯的慾求不滿。
可就是這樣了,陸中校還沒忘記自家媳婦現在是非常時機,一定要好好照顧著。昨晚上他也想了很多,就先想的就是如何讓自家媳婦先把中藥給吃了,這可是拿來安胎的,對胎兒肯定好。
他心裡想著想著,眼神出賣了他,時子瑗不禁問道:「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陸羽這才反應了過來,然後用昨晚他想到的方法,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了那一大包的中藥,「哥哥在想,你要怎麼樣才肯喝中藥?」
多直接的話,太直接了,陸中校這是想用『請君入甕』計策呢。
時子瑗奇怪的看著他,依照她對陸羽的瞭解,難道不應該是讓她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就中招,然後讓她自願的喝著中藥?
「哥哥,你不是說不用喝了麼?」
陸中校一本正經,「瑗瑗,我問過了,李伯伯說這安胎的中藥我喝了沒事。」
「啊——?」時子瑗睜大眼眸,接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陸中校沒理會她的神情,繼續說道:「瑗瑗,孩子是我們兩個的,既然這中藥是為了孩子,那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要喝中藥,我也陪著你喝,如果你不喝,我就把兩份都喝了,反正沒事。」
這陸中校啥意思?時子瑗的腦中三個『?』。
陸中校又繼續自說:「所以,今天必須把中藥給熬了,你不喝就我喝,你喝我也喝。」
時子瑗被他這一概念給鬱悶了,不由喃聲道:「哥哥,你的意思是你要喝這安胎的中藥?」
「不是哥哥要喝,是我們的孩子需要,而哥哥也不想讓你一個人覺得苦,所以你陪你一起喝。」
陸中校多精明,這招『以身犯險』恐怕只有他想得出來了,男人喝安胎藥,多驚悚。
時子瑗苦著臉裝舵鳥,她現在是知道了,這陸中校就是來逼她的,可是她啥也不能說,也不能撒嬌,這陸中校這軟硬兼施真他媽的精闢,恐怕史上男人喝安胎藥他就是第一人吧。
她壓根不不用擔心他不喝,因為陸中校從來說話算話,可這喝安胎藥算是話啊。
不得不說,陸中校這計使得真好。
「哥哥,其實…我們可以不喝這中藥,我吃西藥就好了,你知道的我吃西藥根本不用看,直接就吞進肚子裡了。」時子瑗曉之以理,希望能動搖陸中校這驚悚的想法。
可陸中校是問清楚了,這中藥是根本良方,西藥不僅會產生副作用,而且效果也不好,所以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行,吃西藥還不如不吃,這樣對你身體不好。」陸中校義正言辭。
時子瑗看他那麼堅定的樣子,不由低頭卷衣角,碎碎念:李伯伯,您沒事拿個中藥給我安胎幹嘛,你看看這造成多大的不便。
正在開車的李蕭然突然一抖手,差點就將車子開出了跑道。
時子瑗終於無法,在這個問題上她明顯就爭不過陸中校,於是轉移話題:「哥哥,我餓了。」
陸中校聽了她的話,淺淺笑了,也不道明她這是在轉移話題,而且還很溫柔的問道:「恩~想吃什麼,要不今天吃魚,哥哥親自下廚?」
這個時候時子瑗哪挑剔那麼多,也不管這魚湯會不會讓她反胃,就直接點頭:「好好好,哥哥煮的魚最好吃了。」反正只要不提喝這中藥的事情,她什麼都好。
陸羽一手將中藥給收拾到了桌子下的抽屜,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塊西瓜,拿到時子瑗的手中,「那麼熱的天,就吃一塊吧,不許多吃。」
說完,他就進廚房了,當煮夫了。
時子瑗頓覺陽光無限好,大咬了一口西瓜,香甜又多汁。
陸羽的廚藝真的很好,他知道時子瑗吃油膩的東西會反胃,他變法的將魚湯煮成了沒腥味、湯麵上也沒漂油,如果不是看裡面有魚塊,還真會認為這是一碗清湯。
時子瑗難得的胃口大開,吃完之後,便睡覺去了,現在的她,似乎特別的嗜睡。
陸羽也不吵他,等她睡甜之後,才到躺椅裡躺下,他也特別的困呢。
時子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陸羽看她睡得香甜,也就沒叫她起來,而是自顧自的去煮飯菜,準備晚飯。
時間剛剛好,他剛把最後一道菜起鍋,時子瑗就從臥室迷迷濛濛的踏著慢步走了出來。
接著便讓時子瑗去洗漱,他將飯菜都端出到客廳裡。
時子瑗從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了桌面上的菜,不失營養,也不讓她感覺到反胃。
其實就是這頓飯菜,陸中校下的功夫太足了,足足用了兩個小時,就單單煮個烏雞湯就用了一個半小時,其餘的也是花了心思,就是為了讓時子瑗可以好好的吃頓飯,也不會太過沒營養,這樣對孩子不好,也對她不好,他可不希望時子瑗因為沒吃好而瘦了。
吃完了晚飯,時子瑗本想到院子裡坐會,可是…陸中校竟然從廚房裡端出了讓她感覺很熟悉的味道,明顯是中藥的味道。
陸中校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了兩個碗,說道:「瑗瑗,我們一人喝一碗,還是兩碗都哥哥喝了?」
這還有得選嗎?她捨不得他這麼做…
可還不等她選擇,陸中校就很自覺的端起了其中的一碗,端至嘴邊,二話不說,把那中藥當水一般,喝了——
時子瑗終於反應過來,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不要喝了,我喝,我喝還不行麼?」
多清苦的話語,有無奈、有心酸,恐怕,只有時子瑗她自己知道,其實這裡面的感動更多吧。
試問:誰的老公肯為他的老婆喝安胎藥呢?誰又能想出如同陸中校這樣的想法:孩子,是我們兩個的,要受的一切苦,自然由我們兩個共同承受。
------題外話------
此章為預發章節,紫五一要回家喝喜酒——一律預發時間為下午十四點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