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說話真的很算數,說了做七天的家庭煮夫,他這一早就開始行動了。
時子瑗起床洗漱完就吃著陸羽煮的愛心餐,全都是她喜歡吃的,而且營養豐富。
幸好今天上午時子瑗沒有課,下午才有,吃完了愛心餐,時子瑗就準備換衣服去學校了。
這裡裡學校很近,只要走個十來分鐘就可以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半,而她上課的時間是兩點十分。
陸羽早就摸透了時子瑗上課的時間,看到她換衣服,他支著下巴淺笑道:「瑗瑗,你不用那麼急,哥哥等會和你一起去學校。」
是一起去,不是『送』。
時子瑗詫異抬眸,奇怪問道:「哥哥,我去上課,你去幹嘛?還有,你不用幹事情了嗎?」
她一起來就看到陸羽在忙碌著什麼,她也不是那麼矯情,就要陸羽一天到晚都陪著她。
但是她這想法確實錯了,她雖然沒有想要一天到晚讓陸羽陪著她,但是陸羽心念好不容放假一回,他可是不想少了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
陸羽伸手抓起一戳時子瑗飄散的髮絲,噙著眼道:「哥哥和你一起去上課啊,而且還想要你帶哥哥去參觀參觀你的學校,這三年你在那學校,哥哥就沒有好好的看過。」
這個理由得當——
但是陸羽同志,你確定你是為了這個原因?明顯居心不良。
時子瑗這個沒『腦』的人,哪能想到那麼遠,她想的是陸羽確實沒有參觀過她的學校,趁著現在有時間,參觀一下也無妨,反正她上課的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而已。
「那好,把電腦關了,我們一起去吧。」似是想起了什麼,提醒道:「不過,我們得走路過去,不能開車去。」那樣太招搖了。
很快,他們便一同到了學校門口。
俊男美女的回頭率真是特別高。
時子瑗這一美女早就在學校有名的,這會帶著陸羽這個令人噴血的男朋友,現在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都頻頻回頭,彷彿要將他們看穿一般。
陸羽這廝正色無常,對著眾人是一冷冰冰的臉,而對著時子瑗那完全是反其道而行,笑得那嘴唇都拉不下了,溫柔得溺死人。
時子瑗是有些頭腦發麻的,她早就有心裡準備陸羽到學校定會有一番轟動,可是到了轟動的時刻,她卻有些迷茫了。因為她面對的是無數女生那殺人般的眼神,簡直就是要將她吞沒。
時子瑗這次來上的課是選修課,是關於人文底蘊的內容,也是對歷史的剖析。
雖然她這一世是學的商業管理學,但是從前世開始她就對歷史特別的感興趣,這一世,似乎還是這樣。
教課的教授已經是五十歲的大齡了,但是他知識淵博,雖然這是冷門的學科,但是來旁聽的也不少,特別是外語系和中文系的。
時子瑗很慶幸的在教授進教室前找到了位置,本來沈落也是選修了這課的,但是沈落其實是被她給拉進來的,所以沈落很少來上這門課,幾乎就一個月出現一次。
為了不讓陸羽太引起教授的注意,時子瑗拉著陸羽坐在了後角落裡。
教授一來,先是勘察了下,接著點名。
時子瑗在他開始要點名的時候,在心中就暗暗著急。
教授很少有點名的,一般兩個月一次,怎麼剛好今天就碰到了,而且現在沈大美人不在,她要怎麼辦?
時子瑗這納悶著,教授渾厚的聲音響到她的耳際。
「沈落。」
沒應。
「沈落。」
…
時子瑗頭皮一癢,舉手回:「到。」
那教授似乎在她的身上掃了一眼,沒說什麼。
「時子瑗。」
時子瑗真想鑽地洞,怎麼她的名字就和沈落排在一塊了呢,要是她現在應,那還不得被教授發現了;要是不應,那就要記曠課,這可是和期末考的成績掛鉤的。
「到…」
清亮帶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時子瑗大驚,這個聲音是她身旁發出的,是陸羽發出的。
轉頭看去,陸羽卻是笑容依舊。
那教授抬了下眼睛,瞇眼看向聲源處,神情很是扭曲,吶吶道:「這時子瑗同學什麼時候變成男的了?」
一句話,笑噴了全教室裡的同學。
時子瑗的臉埋在了書面上,假裝沒聽到。她從來不知道這教授還有這種冷笑話可說。
但是在下次再次上這選修課時,這教授似乎還記得這個名字,時子瑗拉著沈落來上課,大驚失色:「時子瑗怎麼又變成了女的了?」這句話,又是一片大笑。
陸羽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抽了下嘴。
笑過之後,教授便開始講課了,他今天要回顧的是『皇甫謐』其人。
皇甫謐不僅是一文學家,而且還是一醫藥學家,對著後世的針灸有著很大的影響。
說著,說著,就說到皇甫謐這一大轉折的事件了,突然,教授停止了說話。
只見他環視了一周教室,足足不下一百人,可是他定眼的卻是在時子瑗這角落。
時子瑗忽而警鈴大作,埋頭看書,順便提醒陸羽警惕。
很不幸的,教授出聲喊的名字是:「這一大轉折事情是什麼?轉變體現在那裡?時子瑗同學,請起來回答一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時子瑗不知該作出如何動作,頓著…
而她身旁的陸羽卻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接著便灼灼出聲:「皇甫謐會從一紈褲子弟轉變的一事件應該是其養母對他說的一番話,用了『孟母三遷、曾父殺豬』的典故來警醒他;他的轉變體現在了兩個方面:一,躬自稼禾,意思是對農活很是熟悉;二,帶經而弄,意思是帶著各類書籍幹農活。」
時子瑗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羽,壓根就不敢相信。
其實教授也沒有想到陸羽竟然回答了那麼全面,嘴中禁不住再問:「那皇甫謐生活在什麼時代特點中?就是為何會引起他這樣的轉變?」
這回陸羽連思考都不思考,直接回道:「皇甫謐生於漢,而那時候卻是政局動盪、生靈塗炭的時候;皇甫謐富於三國,那時候的三國也是政局動盪、生靈塗炭,就如在赤壁之戰。」
教授的眼睛越發的亮,他本來只是隨意一問,畢竟這內容其實他沒有深講過,但是陸羽卻能答到這樣的程度,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皇甫謐出生在軍事家,他為什麼又成了醫學家了呢?」
「還是因為時代的特點,就如剛才所說的,由於政局動盪、生靈塗炭,導致了百姓不能耕作、織衣,百姓的病源慢慢崛起,而且戰爭大量的死亡,來不及做處理,所以導致了瘟疫流行。」
陸羽溜順作答,彷彿他就是生於那個時代的人。
全教室的人,包括了時子瑗都大張嘴巴,對於陸羽能回答出那麼多的問題皆大驚。
突然——
一聲似是瞭然的聲音響起:「他根本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好像是時子瑗的男朋友,真的,時子瑗的男朋友。」
這話一出,教室內又是轟然熱鬧起來,時子瑗埋頭不說話,臉紅得如熟透的蝦。
幸而教授正沉浸於多了個好學生的興奮中,像是壓根沒有聽到那句話,他還說道:「時子瑗同學好樣的,回答精確,這說明了你不止在上課的時候認真聽講,而且還自己課外吸取了在課內沒有學到的東西,為了表揚你這種學習精神,在期末考的時候,那學習認真程度上給你多加兩分。」
對於時子瑗來說,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心裡要多樂就多樂,要是礙於在教室還有那麼多人,她還真想擁抱陸羽,順便加了親吻。要知道這教授的課是很難過關的,也沒有聽說過他對哪個學生那麼包容過,考學分的時候一大半的人都會掛科,只有少數人是勉強過了。
「謝謝老師。」陸羽這廝還裝純良。
接下來,在時子瑗的戰戰兢兢中,教授還算正常,提問的時候也沒有再叫他們,一個半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終於過了。
教授一走,教室內的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的走了,有好幾個女生還不停的偷看著陸羽,可是陸羽都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然後都逃了。
到最後,就只剩下了陸羽和時子瑗兩人了。
時子瑗一手支著下巴面看陸羽,左看右看,蹙著眉喃喃道:「哥哥,我發現…我更愛你了。」
這個男朋友簡直是神通了,陸羽也讀的理科,而且常年不是在軍校訓練也是在軍隊訓練,也不知道哪來的時間來瞭解這些文化知識。
「瑗瑗,你再說我可忍不住吻你了…」陸羽嘴角微勾,面色旭然,作勢就要吻過去。
時子瑗忙摀住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道:「哥哥,現在在教室誒,而且在學校,這教室裡還有攝像頭。」說著指著教室東面的角落。
陸羽的氣息完全就噴灑在了時子瑗的臉龐上,時子瑗只感覺臉龐上像是火燒一般的灼熱,身子不禁往後傾。
傾著,傾著…
就傾過頭了。
陸羽一個環抱就將時子瑗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微微低頭看著不知所措的時子瑗,低聲道:「哥哥有分寸的,現在你帶哥哥去參觀學校吧。」
時子瑗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以為陸羽就是想要親她呢,嚇她一跳。
即使她和陸羽更親密的行為都有了,但是在這裡,她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