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奸笑惹來了時子瑗的疑惑眼神和陸羽的冰冷目測,感受到這樣的眼神,她想著那個來人,又想到陸羽,『嘿嘿』笑了笑,眼裡有一簇複雜的感情。舒骺豞曶
接著她對著門外叫喊:「大嫂,您可以進來了。」
她這一聲大嫂可把陸羽和時子瑗給驚的。
大嫂?那個女強人…
那個哥哥一直不願意提起的母親…
那個哥哥一年到頭恐怕都見不到的人…
那個哥哥一直渴望的人…
怎麼會,怎麼會?
時子瑗的腦子忽地一片空白,眼神已經看向了陸羽。
而陸羽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卻又瞬間一片冰冷寒意,如那冰窖裡的冰塊,寒冷無比。
這樣的陸羽,讓時子瑗心疼…揪心的疼,如用那密密麻麻的針刺在她的心裡,那種一點一點的刺痛,不止痛,而且深刻。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時子瑗的身後傳來,一股壓力也隨之而來,但這股壓力卻是硬生生的壓下去了不少。
陸羽的眼珠一轉,看著來人,冷冰冰道:「誰讓你來了?」
這句話包含了多少的感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他沒叫來人『媽』,沒有任何的稱呼,而只有似陌生人一般的口氣,語調。可想而知,他和他的母親有多麼的不合,甚至見到連好言好語都不曾給一個。
時子瑗驀然轉過頭,看向來人。
這個有名的商人,這個所謂的女強人…
她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一個商人,因為她身上的文藝氣質很重,一種油然而生的錯覺,她覺得這個人其實就是一個藝術家。
一身得體的紫色連體緊身裙包裹著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如藕一般的脖頸,如玉一般的臉龐。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睫毛覆蓋下的眼睛很亮很黑,這一點,陸羽倒是承襲了她的。
這個時候的氣氛在陸羽說那句話時,變得緊繃…
始作俑者陸海萱終於訕訕然介紹道:「瑗瑗,這是羽兒的媽媽,你叫她陸伯母。」
時子瑗掃了眼陸海萱,接著她淡笑道:「陸伯母好。」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陸羽的母親,血緣關係永遠是割捨不去的。
陸海萱正要介紹時子瑗,但是胡婉(陸羽的母親)卻是搶先一步笑道,「你就是瑗瑗吧,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說著似乎是想要伸出手摸她的頭,時子瑗往後一傾,她也沒顯尷尬,依舊笑臉盈盈。
「好了,瑗瑗,那我們先出去吧。」陸海萱站起身,拉起時子瑗說道。
時子瑗遲疑道:「這…」
她的眼睛看著陸羽,她想問陸羽,他可以讓她出去麼?
陸羽回看時子瑗,眼睛裡的冰冷已經消散無疑,換上了溫柔的笑容,道:「沒事,和姑姑去買衣服,等會回來。」
這句話表達的是時子瑗可以和陸海萱出去,但是必須一會就回來,說明不能走遠。
待陸海萱和時子瑗出去後,房間裡剩下的只有陸羽和胡婉了。
他們雖然是母子,但是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少,很少,甚至少到陸羽的腦海中已經是模糊的了。
陸羽在她們出去之後就撇過了頭,不看胡婉,也不出聲。
其實胡婉的內心也是很掙扎,她不知道該如何對看陸羽這個兒子,這個兒子和她的感情很淡,要不是有血緣關係,恐怕就是一陌生人。
每年四季她會給他寄衣服什麼的,他會穿,但是只穿那麼一兩件;每年他生日她會給買禮物,他也會收,只是那禮物都被遺忘在角落裡;每年她都想回來看他,但是他卻淡淡說道『如果忙,就不用了』,因為她一回來,就會尷尬…久而久之,這都多少年沒見了。
「羽兒,那個女孩子真是不錯。」
胡婉的話很輕,帶著股讓人信服的口氣,也隱隱聽得出她話裡的小心翼翼。
聽到她這句話,陸羽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些,但還依舊冷漠。
「羽兒,這些年是媽媽錯了。」天知道她承認這錯誤需要有多大的勇氣。
本來以為她和她這個兒子的感情不鹹不淡的日子也算是好的,但是當她一聽到陸羽生命垂危之時,她的心像是被一鐮刀割了一般,在流血,也終於知曉,她這個母親,做得很失敗,失敗到她都不能聽到自己的兒子叫她一聲『媽』。
陸羽緩緩轉過了頭,看著一臉悔意的胡婉,突然就笑了,這笑比那冷漠還更讓人看不透,「應該說是『我錯了』,錯在我受傷讓你花時間回來。」
多麼冰冷的話,但是他卻用那笑容把它說完,他心裡的一道切口,除了他的丫頭能夠安慰,誰也安慰不了。
「羽兒,媽真的錯了,你能原諒我嗎?」胡婉的話帶著一絲祈求,那緊抿的唇瓣隱隱顫抖,側在身側的兩手緊緊握住,那白皙瘦小的手包裹的指節愈發的鮮明可見。
「呵呵,原諒…我原諒,你走吧。」陸羽大睜眼睛,似乎在隱忍著眼眶裡那股濕潤。
胡婉的笑有些蕭瑟,渾身頓住,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個笑容再次掛上,「羽兒,那你好好養傷,我去幫你買飯。」
「不用了,你回去罷,等會有人會給我買。」陸羽冷冰冰的打碎了她的夢。
「我…」胡婉不知道她該如何接口了。
陸羽卻繼續道:「這麼些年,我也習慣了,我也活得很好的。」只是在夢裡看到你們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就像現在,心裡很複雜。
胡婉似乎是放棄了,但卻嘴裡道:「瑗瑗她也要上課的,你總不能讓瑗瑗天天跟在你的床邊不去上課吧,我照顧兒子是應當的,反正最近我很閒。」
這突然的強勢口氣,讓陸羽微微一窒,一時間,沒有接話。
「那你先好好的睡一覺,等會就可以吃飯了。」胡婉看陸羽沒反駁她的話,心中一喜,忙站起身,捻好被角。
在陸羽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走出了門,『噠噠噠』的腳步聲似乎多了一股愉悅的味道。
而時子瑗這廂,卻是擔憂著,一臉懨懨的樣子,壓根沒心思陪著陸海萱逛街,先前本來想要對陸海萱說的話,也沒說了,似乎是忘記了。
陸海萱看著時子瑗一臉的心神不寧,歎了一口氣,道:「瑗瑗,你這個樣子,搞得我像是欠你幾百萬,你對得起我專門回來看你麼。」
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明明她就是回來看陸羽的。
時子瑗朝她翻了個白眼,道:「姑姑,您說這話不是存心讓哥哥難受,而且你口不對心,明明就不是來看我這個小人物的。」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說不過你,但是你也別擺著一個臉了,羽兒那沒事的。」陸海萱罷了罷手道。
時子瑗一怔,沒事?這會沒事?這母子那麼多年的關係都那麼僵,這兩個人單獨相處,而且剛才看陸羽的臉色一片冷漠,她還真擔心著。
「姑姑,哥哥和陸伯母的關係不太正常,你不擔心?」
陸海萱用白癡的眼神看了看時子瑗,道:「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但是其實母親也是一樣的,羽兒手腳不便,也不會想要站起來打大嫂吧,大嫂怎麼說也是他的媽媽,而且這些年大嫂其實也是有苦衷的。」
「可是…哥哥好像對陸伯母不感冒。」時子瑗回應一個白眼。
她和陸海萱雖然那麼久沒變,但是她對陸海萱這個人的感覺還是一樣的,就是陸海萱比那時成熟了不少,性子還是一樣的。
「你也是多擔心了,你是以為大嫂的女強人是怎麼來的,羽兒再怎麼冷漠,她也有辦法讓他服了,這只是技巧問題。」陸海萱算是挺瞭解胡婉的。
「啊…」時子瑗驚訝。
她剛才就覺得胡婉給她的感覺不像是個女強人,這經陸海萱一說,她倒是心裡有些譜了,這女強人肯定是有本事的,給人的感覺越是不像,這說明了她的功力就越高,可能就是那種『你被她賣了,恐怕還在給你數錢』的那個。
「啊什麼啊,你就快要解放了,可以回去上課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趕緊給我買衣服,我已經一天沒有洗澡了。」陸海萱『優雅』的戳了戳時子瑗的額頭。
解放?上課?
時子瑗還沒時間多想,她已經被陸海萱拉著跑到喧鬧的地方去了,那步調,簡直是看見了什麼稀奇的東西,搶著去買似的。
到了晚上六點的時候,時子瑗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個場面:陸羽面色沉沉的喝粥,而胡婉拿著一本書悠閒自在的看著。
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家哥哥就那麼容易妥協了?
其實吧,陸羽本來是肚子餓了,這三四天沒吃東西,醫生好不容易說可以喝稀粥了,而這個無良的媽又故意把粥拿到他的床邊,還故意說著這粥有多好吃,搞得他是越發的餓,所以,這才有了這畫面,面色沉沉喝粥。
而陸海萱則是忙跑到胡婉那去,小聲的不知道在問著什麼,然後就笑了,咯咯的笑聲在陸羽聽來特別的刺耳,眼睛一瞪,「姑姑,你買東西都齊了嗎?」
「齊了,齊了。」陸海萱揮揮手,無視他的臉色。
時子瑗抓過了陸羽手上的湯勺,餵著他喝粥,想要問為什麼突然那麼安靜了,又不能問,憋得臉都紅紅的,在陸羽看來,卻又是得煎熬一番。
晚上的時候陪床的時子瑗就被胡婉代替了,時子瑗則是和陸海萱到了一家五星級賓館住了,而且陸海萱還依照陸羽給她吩咐的叫了一大堆好吃的飯菜,讓時子瑗吃個大飽。
到房間裡的時候,時子瑗才有空和陸海萱談起了『生意』。
「姑姑,我和你說個事情?」時子瑗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陸海萱側目一看,柔柔道:「恩…說吧。」
看陸海萱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時子瑗忙拉住陸海萱的手,道:「姑姑,我要和你合作。」
這話一說,陸海萱來了精神了,這些年時子瑗的一些行為她是知道的,本來她因為時子瑗至少也得大學畢業後才會找她,沒想到現在就說了。
「合作什麼?」
時子瑗是因為陸海萱至少得奇怪一番,問個理由什麼的,沒想到她倒是一開口就問『合作什麼』了,比她還直接,那她也就不扭捏了。
「姑姑,你現在涉及的範圍都是藝術事業,你難道不想要做做其他的?」
陸海萱笑著回道:「其他的?我沒什麼興趣。」
她賺的錢夠多,而且很多,又輕鬆,又自在,她才不想要投入其他的行業。
不過,時子瑗說的,她是肯定會幫忙的,不管怎麼說,即使沒有陸羽這層關係,她也是對時子瑗有些瞭解的,只要時子瑗說的,那麼那必定賺錢。
「那姑姑就給我公司當股東吧…」時子瑗撒嬌道,這陸海萱可是有錢的主,她現在先借,以後會還的。
陸海萱『撲哧』笑了出來,「你這丫頭,肯定是錢了,說吧,你要多少,就憑你叫我一聲姑姑我也給了。」
這世界果然是有錢人的世界,瞧瞧這說的『你要多少,給了』,這是多麼的霸氣。
時子瑗其實也沒想要陸海萱出什麼錢,只是想要陸海萱出人而已。她初出咋來,壓根就沒人脈,陸海萱怎麼說也是『老江湖』了,這人脈還不是到手就來。
「姑姑,其實我要錢也要人,如果你不想入股那就當這錢是我借的,不過現在還不需要。至於人,我想要讓姑姑介紹幾個可用的人才,我這身邊實在是沒什麼人可用。」
陸海萱也不驚訝,只問道:「那你是打算做什麼?有什麼計劃書嗎?」
時子瑗早就想好了做什麼了,隨口就道:「打算做化妝品這塊,至於計劃書,如果姑姑要看,我可以做出來。」
陸海萱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處,思忖片刻便道:「那好,你先把計劃書給寫好,我看看,至於要人,今年過年前是不可能的了,過年之後吧。」
時子瑗當然是知道為什麼要過年後,這過年前大家都忙著,何況陸海萱經營著那麼多的產業,給她找合適的人也是要時間的,她也預料到了這事情,也沒有打算就要年前給她人。
「沒事,姑姑只要在四月份的時候給我人就行了。」
接下來的日子,真的是如陸海萱所說的那樣,時子瑗回校上課了,隔三差五的來一趟醫院,胡婉做了陸羽全職『保姆』,樣樣伺候周到,只是陸羽的臉還真是黑沉、冷漠,好似完全不把胡婉看在眼裡,每次時子瑗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像陌生人一樣的母子。
胡婉對時子瑗很熱情,比對陸羽更加的熱情,比如說:給時子瑗買了各種各樣的娃娃,美名曰: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這不,時子瑗在她的熱情下不得不接受;再如,吃飯的時候,總是挑著時子瑗喜歡吃的菜給她吃,從來不給陸羽夾一次…這樣的行為,搞得時子瑗腦子一個頭兩個大,不是都說豪門的婆婆看媳婦幾乎都不順眼麼,而且她的家世相差那麼多,那肯定是更加的會給她難堪麼,為什麼她這個未來的婆婆對她是熱情的不得了,生怕她有什麼不滿的樣子,難道她看上去會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媳婦?把未來的婆婆都給震住了?這個原因,在她和陸羽成婚的那天,她終於知曉是為什麼。
時間轉眼就過了,陸羽一個月後出院了,時子瑗的學校也放假了,那獎學金的錢,也被宿舍的三隻給收刮了。
這個時候到了最寒冷的時候,時子瑗很鬱悶的凍手、凍腳了,想她前世可從來就不會凍手凍腳,也不會忍受這凍手凍腳帶來的癢,癢得不能再癢了。
回家的時候陸羽是和她一起回的,胡婉終於被陸羽『打發』了,總之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a市。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既然回來了,陸羽也一同來了,肯定是得到一趟李沁家裡的,畢竟已經年老的陳芸日子過得實在是冷清,而他們兩個又是一年都見不著幾回。
陸羽回到李沁的家裡,屬陳芸是最高興的,拉著陸羽的手就是不放,熠熠生輝的眼透著光亮,凝著陸羽的臉不放,彷彿是要將他完完全全的印在心裡。
「羽兒啊,你長大了,又長高了,真是想死奶奶我了。」
欣慰的話語包含著層層情誼,這陳芸可是把陸羽當做她親孫子一般看待的。
「奶奶,我也想您。」陸羽抱住陳芸的身子,感受到陳芸的喜悅,心裡也不由的高興起來。
陳芸反手拍了拍他的背,略高聲音道:「我們的羽兒長大咯…」那佈滿皺紋的臉笑得更歡,好似在夕陽西下時的山峰之巔那褪不下的壯麗。
時子瑗站在一旁笑著,接著幫著凌霄將東西給放好,等到出來的時候,陸羽和陳芸已經坐在桌子旁喝茶聊天,其樂融融。要是李沁還在,那現在就像是回到了幾年前他們都在一起住的時候,那個時候是那麼的美好。
時子瑗和凌霄剛坐下,就聽得陳芸道:「那個時候,瑗瑗一大早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說是看見了蟑螂…」
時子瑗猛地一回想,陳芸說的這事情,不就是當初她搬離這個房間的時候,她一大早的起來收拾東西,不知道為什麼陸羽親了她,那還是她的初吻呢,記得那個時候她一委屈就哭了,然後故意說是蟑螂。
正當她回想的時候,突然一道灼熱的視線,轉眼看去,正看到陸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來他也是想起來了,她還真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奶奶,您可不能再說瑗瑗的醜事了,您看,哥哥還在笑話我。」時子瑗上前拉住了陳芸的手,搖晃著撒嬌。
陳芸被時子瑗這撒嬌的話惹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不說我們家的瑗瑗,」看了看陸羽,「羽兒,你也不准再笑了。」
陸羽自是趕緊俯首稱是,「奶奶,就知道你疼這個丫頭。」
他的承認卻招來陳芸的『鄙視』:「哼,你可比奶奶疼多了,瑗瑗她搬走奶奶只是哭了那麼一回,你可是在那半個月的日子都沒睡覺,奶奶說的是不是?」
時子瑗一聽,眼珠自熱而然的看向陸羽,思緒有些模糊,突然聽得陸羽道:「是啊,奶奶,那時候沒瑗瑗在同一個房間睡覺,總是睡不著。」
這…這…這…他就怎麼承認了?她的腦袋裡打了三個問號。
突然對上了陸羽的眼睛,帶著一絲狡黠、一點邪笑,外加上一抹亮光,驀然低下頭,不由想到:陸羽為什麼突然那麼高興?
陸羽接下來的一句話為她解惑了。
「所以奶奶,今天晚上我要和瑗瑗同一個房間,不然羽兒又睡不著了。」
這廝還真是『小人』,原來這承認是打著這個主意。
凌霄『咳咳』兩聲,提醒著陸羽,這個時候他和時子瑗都長大了,還能在同一個房間麼?雖然他們以後十有**是在一起了,但是現在不還沒公開麼。
而時子瑗則被他這句話給雷得面色囧紅,好似火紅的雲霞。
陳芸像是沒主意到他們兩個的異常似地,回道:「那肯定是啊,霄兒那肯定是住不下去的,瑗瑗我也不許她回她家去住,家裡只有那麼幾個房間,你當然和瑗瑗一個房間,就以前的那間,奶奶都收拾好了。」
時子瑗急呼呼的反對,這一個月來,陸羽槍傷好了點,一抓住機會就把她給親了、摸了、抱了,好幾次還被陸羽給半糊塗的給繞進了廁所,簡言之『手動不了』,這要是和陸羽同一個房間,那晚上還不被他給磨死,磨了之後又不能…
「奶奶,我晚上要和您一起睡覺,才不要和哥哥一起。」
陳芸『嘖嘖』兩聲,不鹹不淡道:「奶奶房間可是有味道的,你們年輕人啊,聞不慣。」
說完,她還給陸羽和凌霄使眼色,而時子瑗因為顧著回想,錯過了。
陸羽那個精人,立刻叫喊道:「絲絲~瑗瑗,哥哥的肩膀痛。」
時子瑗一聽,哪還想什麼,立刻就放開了陳芸的手,跑到陸羽的身旁,焦急道:「怎麼啦,怎麼啦?怎麼又痛了,醫生不是說沒事了嗎?」
所謂『關心則亂』,陸羽的傷其實早就沒事了,醫生都下了不知道多少個保證了,但是現在只要陸羽一喊疼,時子瑗就會撇去一切事情,只關心陸羽了。
陸羽『委屈』道:「醫生不是說我一激動就會疼嗎?剛才哥哥就是太激動了,因為瑗瑗不想和哥哥睡在同一個房間。」
那個醫生確實是有說過這句話,而且時子瑗確實是聽到了,但是麼,這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時子瑗理解的卻是字面上的意思。
時子瑗手足無措,不忍看陸羽的傷口痛,便一咬牙,「哥哥,晚上瑗瑗就和你同一個房間,你別把傷口給弄痛了。」
陸羽緊接著深呼吸,似乎終於面色好了些,「我就知道瑗瑗不會讓哥哥痛的。」
凌霄在一旁看著直抽嘴,似乎在說:這樣也行?
凝看了會時子瑗,心中為她哀悼:瑗瑗啊,你這是被你家腹黑的哥哥吃定了,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哪像是一激動就會傷口痛。
時子瑗無奈點頭,沒看見凌霄對視她的眼神中包含無限的同情,也沒看見陳芸和陸羽兩人眼神在互動著,眼裡皆是得逞的笑意。
凌霄看了看天色,再看了下手機裡的時間,五點了。
「瑗瑗,今天我們去煮飯菜,讓羽兒和奶奶多說會話吧。」多預謀點事情。
時子瑗自然是應允的,「好,我們來煮菜。」
在他們走進廚房後,陳芸盯著陸羽的眼睛,調笑道:「怎麼樣?要謝謝奶奶了吧。還害奶奶毀壞自己的名聲,奶奶的房間可香著,哪有什麼不好的味道,也就是瑗瑗那個傻丫頭才相信。」
「奶奶,瑗瑗可聰明呢。」陸羽難得對著陳芸『打馬虎眼』,嘴裡是這麼說,但是那表情誰都看得出他在偷笑。
陳芸絲毫對他這表情無感,繼而板著臉道:「你可不能做出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出來。」
陸羽的臉唰的就紅了,也不敢和陳芸對視了,微微低著頭,睫毛陰影下的眼眸閃著訕笑,感覺到那道炙熱的眼光沒有消失,硬著頭皮道:「奶奶,我不會對瑗瑗做什麼事情的。」
「你也別解釋,我和你爺爺從小看著呢,你這鬼精靈的,瑗瑗在你面前就得吃虧。」陳芸又道。
「奶奶,羽兒也沒做什麼事情啊,不然您問瑗瑗?」陸羽這會還真想進廚房去了。
陳芸『哼哼』幾聲,「瑗瑗是女孩子,奶奶怎麼問,奶奶這就告訴你,你可不許欺負我們家的瑗瑗。」
她這話一說,陸羽這是徹底本了,一手抓著衣角卷啊卷,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其實他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陳芸說的話。他難道就是那個那麼不知分寸會欺負瑗瑗的人?
要是時子瑗知道他的想法,她鐵定答:就是,要不然怎麼那麼小就把她給拐跑了。
「奶奶,你放心,瑗瑗從小就在我的心坎裡,她現在還小,還沒有成年,羽兒不會做出您擔心的事情來的。」
陸羽說的口氣很認真,很專注,很誠懇。
總之,他在時子瑗還未成年時,是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的,頂多了就是親親抱抱。
「嗯,那我就放心了。」陳芸放過了他,點頭稱道。
而時子瑗這廂卻是在給凌霄上思想課。
「凌大哥,你前一次說有喜歡的人了,是誰啊?這過年了不帶回來看看?」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凌霄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何小燕現在是還在讀高中,可是過了年就上大學了啊,雖說她不一定就上大學,但是她人長得漂亮,要是被其他的人追走了,可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凌霄一滯,動作一頓,接著就繼續洗菜,道:「你這丫頭,還管起我的事情來了?羽兒一個人還不夠你管的?」
這明顯就是岔開話題,可是時子瑗怎麼可能放過了他,切好了肉,放到鍋裡,便道:「凌大哥,前次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聽小燕姐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嗎?」哼,看你給我裝正經,看你不入套。
果然,凌霄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菜,上前幾步至時子瑗的身旁,焦急問道:「誰啊?小燕她都沒和我說。」
時子瑗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故作悠閒的拔了拔五個手指頭,又緊接著拔另外一隻手,沒作答。
可凌霄就急了,「你說啊,你不是說小燕她有喜歡的人了嗎?」
「唉,大哥,我怎麼會知道是誰,剛才瑗瑗還不問你麼?」時子瑗稍稍一歎息,搖頭。
凌霄一愣,回想剛才時子瑗說的話,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但又好像在哪裡不太對勁。
時子瑗看他榆木腦袋的還沒被她敲醒,心中一歎,只得又道:「凌大哥,小燕姐姐那麼漂亮,在學校肯定很多的男生喜歡。」反正她要是男生,看到那雙眼睛就喜歡了。
「也是,小燕那樣子確實很多人會喜歡的。」凌霄的聲音有些低落。
時子瑗真是被他氣死了,明明就很喜歡,還故作大方,咬牙道:「大哥,你要是再不向小燕姐坦白,到時候可就被人給追去了,後悔都來不及。」
這是時子瑗氣急敗壞的語調,她這一氣,可就忘記了人家凌霄比她大的事實,整一個御姐樣,完全和她的臉成反對比。
凌霄被時子瑗這麼一吼,然後意識到時子瑗說的是什麼,面色一囧,撇開時子瑗那灼灼生火的眼,結巴道:「那個…要是…個…好男生,其實…小燕…也可以…」
「可以個屁,我都叫你去表白了,也知道你喜歡小燕姐。」時子瑗爆粗口,完全把她乖乖女的形象給毀了。
凌霄被點破了心事,也沒多在意時子瑗的語氣,只是那臉更紅了,憋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完全就不像在商場上『口若懸河』的凌霄。
時子瑗見此,苦笑不已,她這是在幹什麼?皇帝不急太監急?但是她一想到這些年凌霄的付出,她就甘願當一次『太監』吧。
「凌霄大哥,凌霄哥哥,你到底是聽沒聽清楚我說的話,你趕快去像小燕姐告白吧,先把她抓到手再說,要不然……我給小燕姐介紹我同學了。」
心裡一急,頓時就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可是…我配不上小燕。」凌霄最終說出那麼一句話出來。
在他的心中,何小燕那是女神般的存在,不僅心地善良,而且長得也好,對他更是關照甚多,像他這麼一個外地人,而且書也讀得不多,他怎麼配得上呢。
凌霄會這樣想,其實也不無道理,現在這個時代,嫁給外省人的實在是少得不能再少,即使是有,也大多是二婚的。不像在二十一世紀,嫁外省的人多,男女自由婚戀,父母壓根就管不著。
時子瑗要吐血了,什麼配不上?在愛情裡是用配不配得上來表達的嗎?
凌霄現在也算是一有錢的人了,旗下有那麼多的飯店可以支配,房子也有了,女孩子要嫁的條件:有房有車,他哪一個沒有了,真是笨蛋。
「凌大哥,什麼配不上,誰和你說的?你現在算是縣級的鑽石王老五了,有錢有貌,估計不少的女孩子向你拋枝吧。」
凌霄被時子瑗這一說,腦袋中立馬浮現從幾年前開始…
「凌老闆,這個是我的女兒,她剛來這縣城,不懂得哪裡好玩,您可以…」
「凌老闆現在還沒有成婚吧,我那小舅子的女兒今年正好畢業,要不…」
……
這樣的話,斷斷續續的出現在他的腦袋裡,在當時他還覺得奇怪,都冷冰冰的回絕了。現在這麼一想,似乎那些人都是討好自己…給自己介紹對像…
凌霄啊凌霄,枉你見過那麼多的人,連這點都想不透。
這回,他倒真想透了,什麼外地人?什麼學歷?都是浮雲。
「瑗瑗,凌大哥謝謝你,你放心,小燕是跑不了的。」眼裡的志在必成,完全就自信非凡了,那個在商場上的凌霄智商這會可是要用在愛情上的。
凌霄透徹了,時子瑗當然是高興了,恢復了蘿莉的面孔,笑嘻嘻道:「凌大哥,那你要趁早噢,可不能太晚了。」
「是是是,你這丫頭說得對。」早知道我就應該學學陸羽。
他們做的菜很簡單,只是四菜一湯,做得口味比較淡,一方面是照顧陳芸這個老人,另外一方面就是為了照顧陸羽這個『傷患』。
許是大家聚在一起很開心,即使是家常便飯也吃得極盡歡愉,笑聲在這一頓飯中從來就不曾斷過。
吃完飯,被時子瑗開腦的凌霄就走了,估計是連夜就去找何小燕去了,那接下來的洗碗,當然是落在了時子瑗的頭上,但是陸羽心疼,也就一起幫忙了。
時子瑗很少洗碗,在北京的時候幾乎都是陸羽全權包辦了,從買菜、做菜、洗碗,可所謂的『二十四孝』男友了,她就成了『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了。
「瑗瑗,洗碗要這樣洗就快了,而且還可以不弄髒衣服。」陸羽先讓時子瑗不要放水,先將洗潔精粘到洗碗布上。
時子瑗跟著陸羽的指示做著,果然發現這樣的方法很好,半玩弄半認真的洗著…
厄——什麼情況?眼前突然多了一雙手,而且還是籠著她身軀的一雙手。
突然意識到這個陸羽的手,接著想到這是什麼地方,「哥哥,這裡是李奶奶家,放開手。」這個樣子,讓她怎麼安心洗碗。
其實陸羽也沒啥動作,也就摟住了她的身子,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唇角勾勒著淺笑,是一種幸福的笑容。
聽到時子瑗的話,他並不放手,而是伸手將時子瑗的手抓住,然後洗碗。
大手抓著小手,時子瑗感覺到很溫暖,也沒有再說什麼,眼角上翹的笑著。
「哥哥,早知道你會動手洗碗,我就不必要沾水了,你看,油油的。」說著翻出手心伸到陸羽的面前看,撒嬌的口氣在陸羽聽來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彆扭,還很認真的點頭。
陸羽沒答話,時子瑗也沒惱,繼續說道:「哥哥,你知道凌大哥去幹什麼了嗎?」
陸羽卻抓著她的手伸到水龍頭的地方,慢慢的洗乾淨,手掌裡的薄繭觸碰到時子瑗那只還未痊癒的疤痕,眼神一黯,手裡的動作一頓,隨即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時子瑗感覺到陸羽一頓的手,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哥哥,反正在手上,又不是在臉上,管它那麼多,你還沒有回答我凌大哥去幹嘛了呢?」
「哥哥怎麼會不知道,肯定是你這個丫頭對他說了什麼,他肯定是去找何小燕了吧。」陸羽下巴一用力,敲在了時子瑗的肩膀上。
時子瑗一轉頭,「你…」
『你』字才出聲,她就頓覺一個溫熱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還有陸羽那放大的臉和一瞬間呆滯的眼神也印在了她的眼睛裡。
陸羽壓根就沒想到時子瑗會突然轉過頭,而且還那麼準的落在了他的唇上。佛曰:有福利就享!
他進一步的反吻住時子瑗的唇,如蜜一般香甜的味道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眼看著她的眼,似乎連她的眼睫毛有多少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而時子瑗愣了,她剛才幹什麼了,她什麼都沒幹,直接就把自己給送上去了,她這招誰惹誰了,哼,就是凌霄,等凌霄回來,她一定要討回來。
她的走神可把陸羽給惹不滿了,對著她的唇就是一咬,甚至還聞得到血腥氣味,時子瑗一吃痛,把怨念的眼神掃向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陸羽。
「瑗瑗,專心…」陸羽稍稍離開她的唇,壓低聲音道。
時子瑗正想要反對,卻聽得廚房門口陳芸的聲音:
「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唉,現在的年輕人,我是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