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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6 068:男人四十一枝花(萬更) 文 / 紫系

    時子瑗這會到一點都不擔心了,她有辦法來洗脫自己的事情,但是背後那人卻是早已經設好了圈套讓她進,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恨她,竟然要她身敗名裂至此。舒殘顎副

    「時子瑗,到現在為止你還不願意承認,你看,哪一個女生會隨隨便便的和一個男人上賓館,而且個個還開著小車接送。」李主任算是一口咬定了,那雙暴怒的眸子泛著血絲,這照片可真夠『形象』的。

    還真不說,其實時子瑗挺佩服那個設計她的人,竟然把照片一一的給處理過了,雖然看得出那男人的大概年齡,但卻依舊看不出到底是誰,若不是歐陽翎和沈凡兩人見過了陸羽,恐怕也是認不出來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每次她上車的時候都有人照到,這說明了這個人很瞭解她,甚至於在跟蹤她。

    這個時候的時子瑗能說是她陪著言桓找酒店,就這麼被抓拍麼?還有就是她從小就有小車接送麼?

    想到這,時子瑗倒是理解了李主任那麼一點,她平素的吃穿用度確實是簡單,而且她為人又不喜『露財』,現在她在這個李主任的心中恐怕已經是和『援交女』差不多了吧。

    「李主任,我倒是要問問,你就憑著這照片斷定我是一個說明樣的人?」

    聲調冷清,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她時子瑗,不是一個軟腳根子。她不是不知道一次一次和歐陽翎的流言都透著怪異,而且誰又那麼『好心』的將她和歐陽翎說幾句話變成了是『相談甚歡』,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她本想要等著那人慢慢浮出水面,再來個一舉瞭解,哪知道那個人那麼迫不及待,連讓她歇個腳都不行,難道那個人是認定了自己會被她/他弄個手足無措麼?真是可笑之極。

    李主任看時子瑗那般鎮定,而且還振振有詞,一時間倒是捉摸不定了,難道他真的…對了,還有那封信。

    「時子瑗,如果這些照片你都還要狡辯,但是我這裡還有一份舉報信,有人舉報你經常私自不回宿舍,而且還和人**」終究是為人師表,倒是說不出那些話來了。

    時子瑗越聽面上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越發的深沉,越發的讓人看不透。

    「李主任,我敬您是一個老師,但是您這樣說也未免太武斷了些,我時子瑗自問對學校的規範條例清清楚楚,也自認從來就不曾犯過,您說舉報信,難道這舉報信就不會有假?」

    此刻的時子瑗變得善言巧語,連本來驚愕的沈凡和歐陽翎都不由的思忖,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時子瑗這般過,但即使是這般,都讓人不禁信服,原因無他,就因為她那份自信、那份坦蕩,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所擁有的。

    李主任聽時子瑗這般說,本來剛才心裡就躊躇的思緒現下更是深思了一番,再掃眼看沈凡和歐陽翎兩人,見他們完全就是站在時子瑗一邊的模樣,更是疑惑了一分。

    沈凡和歐陽翎兩人的性子他是多少有些瞭解的,沈凡雖然面對人都是溫和的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卻從來沒有幾個人能讓他笑的,而且除了歐陽翎,應該沒有人會值得他為那個人說話了;而歐陽翎,那就更不用說了,自詡他家世和外貌,從來就有些高傲自大,但是做事能力是一流的,可從來沒有人能讓他低頭。

    他心中縱使是這般想,卻也沒能讓他對這件事情的完全否定,畢竟這事情出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好,有損學校的清譽。

    「那好,時子瑗同學,若是你能證明你是清白的,我就暫且相信了你。」

    意思是:我給你證明的機會辯解。

    而這個機會便是有兩種解釋:一是時子瑗承認、認錯,這這幾乎是不可能;二是時子瑗找這些人來解釋,如果真如她所說都是認識的人,那麼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時子瑗一方面心中還是有些氣惱的,但一看到李主任的眼神,那是一種猶豫不定,但卻期冀的神情,看來這事情的根源不是出在李主任身上,而現在李主任只是想要履行他的職責。

    「李主任,我相信時學妹的,李主任剛才說是有舉報信,那舉報信呢?」沈凡一抓一個准,不是有舉報信麼?要是他來查看一番,恐怕就應該知道了罷。

    但李主任哪那麼容易就拿出來,便道:「舉報信何等重要,哪能隨便拿出來。」

    沈凡還想要再說,卻被時子瑗的話打斷:「沈學長,這舉報信是重要,李主任既然有困難就不用了,何必讓李主任難做。」

    她可是個明理的人,很明理。

    李主任一愣,他沒想到時子瑗會幫著他說話,隨即扯出一絲笑意,「時子瑗同學說的是。」

    他話還沒落音,時子瑗轉而繼續道:「但是如若我證明了,那麼…為了讓那麼陷害我的人不再陷害我,我希望李主任能夠拿出那封舉報信。」

    她話是說希望,其實沒給李主任留後路,若是李主任到時候不拿出來,那就是他在包庇,而他是不可能這樣做的,所以,這李主任是勢必要拿出來的。

    李主任哪知道時子瑗還有那麼一招,心裡暗道:真是個一點都不願意吃虧的丫頭,還給他下套子。不過這樣一來,他卻是愈發的相信了時子瑗的話了。

    時子瑗話落也不曾再說什麼,便拿起了手機,走到一邊的角落,她現在不能打給陸羽,沐雲才剛走,但是又被她剛才打發到離清華大學較遠要開飯店的地方去了,所以現在她只能是打電話給言桓。

    而沈凡和歐陽翎、還有李主任三人卻沒有再說話,保持著寂靜。

    其實沈凡和歐陽翎都在想著,時子瑗這會是要打給誰,而且那照片裡出現的三個男的,其中有一個是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難道那個人真如時子瑗所說的是她認的哥哥?

    正當他們都疑惑不解的時候,時子瑗已經打完了電話,幸而今天言桓在,而且還在離這清華大學的不遠處,頓時她感覺,當時給言桓找房,找在離著近的地方其實也是有好處的,就像現在,她一個電話,等會言桓就應該過來了。

    其實時子瑗還是不瞭解言桓的,人家言桓何時那麼自覺過,這都快晚上了還待在住處,他早就不在住處了,此刻的他被人拉著、扯著在一家快到市中心的酒店,就要吃飯了呢。

    但是即使是這樣又如何呢?時子瑗的一個電話,他立刻就推了,何況一聽到時子瑗被冤枉,那開車的速度那是更加的快速了。

    待時子瑗走了過來,許是李主任覺得只他一個人坐著不太好,「你們都各自找了椅子坐吧,都站了那麼久了。」

    他們都不是什麼有『自虐』傾向的主,李主任話剛落音,就各自找了椅子坐下了。

    一時無話,時子瑗現下倒是有心情觀賞起這辦公室來了。

    這辦公室裡無一不顯現出這裡的淡雅,正對門牆壁上掛著幾幅水墨畫,而左邊是一櫃子,櫃子裡放置著各種各樣的書籍,右邊一塊卻是各種獎狀,有什麼優秀教師,一等獎,上面寫的可都是李主任的名字,其實這會她心中還不知,以後卻是知道了這就是李主任的名字。

    「時學妹,你現在看的那副山水水墨畫是阿翎在大一的時候話的,那個時候他用了這副畫,可是硬生生的把前任的會長給壓下了。」沈凡看時子瑗仔細的看著那副前兩年歐陽翎的畫,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一番。

    時子瑗首先反應的是:這個沈凡倒是輕車熟路,這個辦公室看來他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妾李主任和他也是熟悉的吧。

    接著她便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轉頭看向沈凡,淡淡道:「原來是歐陽學長的墨筆,還不錯。」

    其實她對這畫沒什麼考究,但是對這畫裡面的毛筆字倒是有些吃驚,俗話說『一個人寫的字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但是這畫如若是歐陽翎畫的,那字也應該是他提的,那字頗有一股『氣勢磅礡、傲然於天』的感覺,這和她認識的歐陽翎真是有所不同,雖然同樣是『傲』,但一種是『高傲自大』,一種卻是『高潔傲氣』,完完全全不同的境界,難道她竟是看錯了歐陽翎?

    而歐陽翎聽沈凡這麼一說,卻不知為何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時子瑗的面容上,心底竟想要聽得時子瑗一句讚賞的話,但在聽到時子瑗只淡淡的一句『還不錯』之後,他的面容驀地一怔,心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慢慢的蔓延,竟有一股酸澀之味在四肢百骸中輪轉。

    沈凡聽聞時子瑗的評語,倒是真心的一怔,這幅畫可是歐陽翎的隨意之作,但是這隨意卻是被公認的『妙筆』,而時子瑗卻是淡淡的一句『還不錯』評斷,這不是在說,這幅畫其實沒怎麼樣。但他瞭解的時子瑗可不是那麼一個膚淺的人,這樣的評斷,還有看她剛才的表情,明明是仔細的看過了這畫,卻是讓他不解了。

    正待沈凡想要追究一番之時,李主任卻是問了:「時子瑗同學難道不認為這幅畫乃是難得的畫卷?」心裡想:好歹有人看到這畫的時候,都是大讚的。

    時子瑗哪知她這一句話,就讓他們三個人各自的思緒都轉了一番,聽到李主任的問,嘴角噙笑道:「其實這畫我是看不懂的,我看懂的是這字,這毛筆字,若不是練個十年八年,應該是沒這效果的。」

    她畫還真是看不懂什麼,什麼意境的統統不懂,但是她自小就習毛筆字,也有個十年、八年的功底了,雖然可能拿不出手,但不管怎麼樣也是有所作為的,何況,她一直堅持,本身就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筆形、意境。

    她其實就是那麼隨意一說,但是在座的三個卻是驚愕了不少,時子瑗是一點都不知曉歐陽翎的事跡,但是李主任和沈凡可都是清楚了,而歐陽翎確實是習這毛筆字已經有十一年誒,這幅畫裡的毛筆字也就是在兩年前,時子瑗說的十年、八年,卻是很正確的。

    「真的難得了,時學妹竟一語竟中,阿翎的毛筆字可是習了十一年餘了。」沈凡溫和的笑了,眼底卻閃過一抹深思,他突然感覺,時子瑗的身上好似一個謎一般,越靠近,就越讓人有這種感覺。

    時子瑗回應一笑,倒是不說話了。

    她沒想過她就幾句話讓沈凡和歐陽翎更加的注意到她,她此刻想的是:言桓現在怎麼還沒有來?莫不是這路上堵車了?不然依照這路程,不應該啊。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後,眾人聽得一聲『啪——』,時子瑗轉頭就看到言桓大口的呼著氣就站在了門口。

    言桓其實已經夠快了的,一路上連紅綠燈都闖了不少,那時速更是加了不止一倍,也是幸好他在英國的時候經常和一群『紈褲子弟』飆車,車技是不錯的,要不是即使再等個二十分還指不定沒到呢。

    時子瑗起身,快步的走到言桓的面前,看到言桓的額頭佈滿了汗液,而且今日的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那襯衫竟被汗液染濕了,看樣子這言桓是著急著過來的,時子瑗心裡倒是稍稍一愧。

    而另外的三個人卻不似時子瑗那般鎮定了,特別是歐陽翎,本來前幾天被陸羽打擊了一番,現在他又要被打擊了,這可憐的娃。

    「言哥哥,你這是從哪趕過來的?」打死她都不相信言桓是從附近過來的,瞧這一身汗,也虧了言桓願意讓一身汗就這麼來了,她以前可從來沒有見言桓如此…狼狽過。

    言桓的臉色其實不太好看,渾身的不舒服,他從來都是清爽的,但是現在的他卻是渾身被汗液粘著,而且對時子瑗的事情一著急,這臉色可就沒好了。

    而歐陽翎聽得時子瑗叫言桓為『哥哥』這個稱呼,竟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至於為什麼,時子瑗壓根不想探究,而他自己卻一點都不知曉這是為什麼。

    其實時子瑗這會稱言桓為『言哥哥』只是因為她剛才說的照片上的言桓是她的哥哥,不然她這麼會就這麼叫言桓,感覺好讓人起雞皮疙瘩,奇怪的是,她叫陸羽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感覺不好,反而很順口。

    言桓仔細看了看時子瑗,繼而因為他個人的家教而言,他可從來就如陸羽那般不失禮數的人,轉眼,他卻已經拉著時子瑗走到了李主任的面前,道:「李主任,不知我們家的丫頭是惹了什麼事情了嗎?」

    態度謙和,語氣柔和,還有就是完全無視沈凡和歐陽翎兩人,這段數,只有陸羽才能比得上了。

    李主任流轉著眼珠,將言桓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一個菜二十多歲的言桓,硬是將他這一個四十多的主任給壓下了氣勢。

    「你是時子瑗同學的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這說話的語調同樣的謙和,但卻沒有言桓表現的那般自然,帶著些刻意。

    「言桓。」就兩個字,無多。

    時子瑗聽著真的是特佩服,言桓這回答真是精簡,不過言桓這番雖帶笑語氣卻冰冷的樣子她可從來沒有見過。

    「時子瑗同學認的哥哥?」李主任再次問道。

    言桓似是不耐煩的蹙了蹙眉,「是。」

    李主任繼而拿出剛才乘時子瑗去打電話的時候撿起的照片拿到言桓的面前,問道:「這兩張照片裡男的,你認識嗎?」

    這回,言桓的眉似乎蹙得更緊了些,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他便道:「認識,一個是丫頭的哥哥,一個是叔叔。」

    「又是哥哥?」李主任抓住一點。

    時子瑗只當是言桓不知道她和陸羽現在的關係,解釋道:「我叫我男朋友就是叫哥哥的,從小就這樣叫。」

    她沒有看到等她解釋完,言桓的表情有多麼的不快,還有一絲沉悶,他沒想到,時子瑗已經在這公認了她和陸羽的關係了。卻又暗自搖了搖頭,心中給他自己一個大拍,他剛才是在想什麼,他明明早就知道了時子瑗和陸羽的關係不同,現在在她的同學、老師面前承認也是應該的。

    聽完時子瑗的話,李主任卻還在深思,言桓本來就不耐煩,而且還聽到時子瑗親口承認,語氣更冷了一分:「李主任,這還有問題麼?難道是要我家的丫頭打個電話給她的父母來確認?」

    李主任心一愣,猛然反應了過來,歎了一口氣,便道:「既然這事情時子瑗同學是清白了,那就算了,你們都去吃飯吧。」

    時子瑗本想說話,言桓更快她一步,「李主任,您這話我就不贊同了,我家丫頭的事情已經證明了,那麼李主任是否要揪出那個設計、偷拍我家丫頭的人呢?」頓了頓,繼續道:「還有那封舉報信,是不是應該拿出來看一個究竟?」

    言桓字字珠璣,頗有一種不為時子瑗出口氣不罷休的氣勢。

    李主任臉上劃過一絲訕然,抿了抿嘴唇,「這個…話是這麼說,但是畢竟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那個同學我會去查的,到時候會給時子瑗同學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我家丫頭從來都是乖孩子,不管小學、初中、高中從來沒有受這樣的委屈,老師同學們都對她很好,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你這樣說她,她不會說什麼,只得是往心裡咽,這次如果不是我恰好在這裡,那我家的丫頭是不是就這樣被冤枉了,甚至於身敗名裂…難道您這個作為一名高學府中的優秀教務主任,還摸不透一個單純女孩子的心境?」

    言桓說得有條有理,眸中帶厲,語氣更是凌厲,竟讓人生出一種『有他在,那他就是主宰』的感覺。

    時子瑗被言桓這語氣給驚訝了一番,而且言桓還說她是『單純』的女孩子,她真單純麼?她只是不在乎而已,對於在乎的,她沒那麼好說話,就像這件事情。

    而沈凡和歐陽翎就更加的驚愕了,也特別的抓住了言桓語句中的『單純的女孩子』幾個字,頓時腦中都有一種想要將那個背後的人揪出來的衝動,因為若是時子瑗這事情傳了出去,她不管是有多聰明,也只是一個女孩子。

    李主任是早被驚愕住了,哪能抓住言桓裡面的字,「那個…好,這舉報信我就給你們看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沒理由再把那舉報信給藏起來。

    而當他把舉報信給他們看的時候,卻發現舉報信是匿名的,而且善於發現的沈凡還知道這舉報信的字體卻是模仿的,因為那字體明顯就寫得不太順暢,而且還是一筆一畫寫出的,有些笨拙。

    李主任輕輕歎息,「這封信我是在昨晚收到的,是有人塞在我這辦公室的門縫中,也是我一時衝動,不明事理的就把時子瑗同學叫了來,而且還安了罪,幸好沒鑄成大錯,」接著看向時子瑗,竟帶著絲溫和,「時子瑗同學,對不起。」

    他道歉了,而且很誠懇,這就是一個公正無私的主任,他不會為了掩蓋他一時衝動下犯的錯,他知錯便改,這氣量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這會時子瑗還能說什麼,回視一笑,竟也是真誠的。

    「李主任,我知道您這是在履行您的職責,所以,我不怪您。」

    李主任半磕眼蓋,接著撩開,「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會查出那個人的。」

    接下來,時子瑗等人便出了辦公室,時子瑗笑著向沈凡和歐陽翎道謝,接著送言桓出去。

    言桓扯了扯嘴角,咬了下下唇,卻又在觸到時子瑗的剎那恢復了慵懶的模樣,「丫頭,這次打算怎麼報答我?」

    時子瑗微微抬頭,將視線從言桓的身上轉移,看了看已經昏暗的天,只掛著零星點點,連月亮都躲進了烏雲中,也不知道陸羽怎麼樣了。

    言桓久久得不到回應,再看時子瑗的時候卻看到她正出神,沒聽到他說的話,無奈的歎了歎,用手不輕不重的扯了下她的頭髮,「丫頭,你看什麼呢?你和陸羽真的是男女朋友了?」

    雖然剛才聽到她親口說,但是他卻還想要再次確認,心中安慰自己,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就像是一個他很喜歡的東西,突然間,那個東西在他想要買的時候卻被人買走了。但事實是不是這樣呢,現在暫時無從考究,他也害怕繼續考究下去。

    時子瑗驀地臉一紅,言桓的話蕩在腦海中,她那嬌嫩、白皙的臉在灰白的亮光在竟也如一層薄紗一般籠罩著,有些模糊,但有清晰。

    這回時子瑗沒有像剛才的那樣,果斷回答,現在她是嬌羞中,是一種作為女人都會表達的情緒,但是她現在暈紅的臉卻深深的刺痛了言桓的眼,答案不言而喻。

    言桓在這一刻,他想退縮了,而他也真的是退縮了。

    「瑗瑗,你心裡有底麼?這次是我在,下次沒人你怎麼辦?」

    幾乎是下意識的,言桓改了稱呼,轉了話題,語氣也帶著擔心,不再是那種慵懶。

    時子瑗哪知道言桓轉變那麼快,臉上暈紅的表情還未褪,清幽的眼眸凝向言桓,沉思片刻道:「言大哥,其實我心裡早就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我了,但是一直沒有確切的頭緒,而今天這種狀況,我想,應該是那個人熬不住了,但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我有得罪過誰,我才來兩個多月而已。」

    時子瑗越說越鬱悶,她鬱悶的時候就喜歡將尾手指頭往嘴裡塞,牙齒輕咬,嘴唇蠕動。

    言桓和時子瑗接觸算是多的,他自然是知道時子瑗這一習性,時子瑗才把手指頭伸進嘴,他就伸手把它給攔下了。

    「瑗瑗,又咬手指。」

    時子瑗眨巴了下眼,訕訕一笑,放下了手,「言大哥…」

    「知道你一鬱結就咬手指,這習慣都幾年了,對於這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雖然那個李主任說是要幫你找,但是那個人既然能做那麼隱蔽,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找到的。」陸羽翻了個白眼給時子瑗,心裡稍稍歎氣,也不知道他這歎氣究竟為哪般?

    「啊~」時子瑗睏倦的拍了拍嘴,緊接著道:「言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事情沒怎麼樣,即使捅破了,我也能安然而退的。」

    今天她是讓言桓來了,要是言桓也有事,她也自然能洗脫這照片上的事情,只是過程複雜了些。最主要的是:現在言桓雖然幫得了她,但她也不是個軟柿子,碰到事情都要別人幫助才能解決的軟柿子,她不擔心別人再次抹黑,她現在只擔心那人不再抹黑她,那就不好找了。

    良久,言桓才淡淡道:「知道你是不會吃虧的主。」心裡加上一句:只有別人吃虧的主。

    時子瑗『嘻嘻』的笑了出來,想到第一次和言桓合作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言桓是如何會答應她的,畢竟當初她才一個小蘿蔔頭,想到這,她便問道:「言大哥,我認識你多久了?快十年了吧。」

    原本以為言桓怎麼著也應該隨著她回想一番,豈料言桓一敲她的小腦袋,「你這丫頭,又想打什麼主意呢?」

    時子瑗做個動作他就知道她要幹什麼,若非有什麼事情,時子瑗可不會那麼感傷秋懷的,但他這次可真冤枉時子瑗了,時子瑗這次其實就是想要懷念一下,畢竟,這十年,一晃就過了,她重生也十年了。

    「言大哥,你太欺負人了,我只是說一句,你怎麼就認定我對你有什麼企圖,即使有企圖,也應該是給我賺了那一千五百萬之後啊。」時子瑗一甩頭,繞過言桓的手,『氣沖沖』的說道,氣息都沉重了不少。

    言桓感受著手裡的柔軟漸漸消失,竟突然笑了,腦海中顯現出一個才不過五六歲的時子瑗,那時的她還未褪去嬰兒肥,那時的她在緊急時刻竟說他是她哥哥,那時的她似乎什麼都應該不用知道,但是後來他才知道,其實她什麼都清楚…那時,他不止一次懷疑,她究竟是不是一個才六歲的孩子,但這些年過去了,他還是有些摸不準她。

    時子瑗沒聽到言桓回答,轉過頭,竟看到言桓在笑,而且笑得很單純的那種,心裡狐疑,上前一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言大哥,你怎麼啦?」笑得那麼單純,這完全不向他,讓她心裡有些寒磣。

    她一說,言桓就停滯一頓,剛才那單純的笑似乎只是『鏡花水月』,不復存在。

    「我在想,你這個丫頭都從流鼻涕的小丫頭變成了大丫頭了,現在都讀大學了,」說著,他竟加上一句,「我老了。」

    時子瑗笑噴了,捂著肚子彎腰,咧開嘴道:「言大哥,你剛才說什麼?你老了,你才多少歲,才二十六,二十七吧。不是我說,古人有一句話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頂多就是『含苞待放』的花。」

    時子瑗這比喻形象得,讓言桓想要反駁都忘記了反駁,其實他說的老不是這種老,而是相對於時子瑗的年齡來說,他老了,老了十歲。十年,距離好大。

    「你這是哪聽來的『謬論』,這種話,以後可不可以說了。」言桓微微沉下臉,其實心裡笑開了花,但是一想到時子瑗比喻他為『含苞待放』的花,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時子瑗難得看到言桓這麼一次沉臉,竟把她心裡頭那開玩笑的因子給擊了起來,「言大哥,我說得沒錯,我看你是在英國洋墨水喝多了,連中國的古語都記不清了。這我得給你解釋解釋,這四十歲的男人啊,地位、金錢、事業啥都有了,也成熟了,這不就是如一枝花一般到了最鼎盛的時候麼?」

    說完,瞇眼仔細看了看言桓,繼續道:「言大哥,其實也不能這樣形容你,你應該是俗稱的」鑽石王老五「,不然就是」高富帥「,最不濟的也應該是」富二代「,不過,你明顯不是,因為你有做」富一代「的資質。」

    時子瑗這番論斷,其實是有據有證的,這言桓,從高中時期就賺錢,做生意的腦子太好了,人長得也帥,堪有那種古代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

    而時子瑗越說,言桓的臉就黑一分、沉兩分,他不是因為時子瑗的誇讚而黑沉,而是因為時子瑗不知道哪聽來的論斷,什麼『鑽石王老五』,什麼『高富帥』,這大學裡學什麼了,盡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理論,這中國的高等學府也不怎麼樣嘛。

    事實證明,清華大學的名譽是被言桓給黑的,而其根本原因是時子瑗的一番亂七八糟的論斷,其實二十一世紀也不全然是好的,就像現在被黑的清華大學。

    「好了,你再亂說,我就不說你那一千五百萬了。」言桓看時子瑗還有那繼續說下去的念頭,想也不想的把它掐死在漩渦裡。

    一提錢,時子瑗倒是精神了,那彎彎的眼睛簡直是翹到了那秀眉上了,「言大哥,那一千五百萬賺到了?」然後又蹙眉,心中一思忖,搖頭,「不可能啊,才三天而已。」

    言桓點了下時子瑗的鼻尖,「你成天腦子在想什麼,三天?怎麼可能賺那麼多。我想說的是,如果你現在急需用錢,我可以先借你,兩千萬也可以。」

    他是看時子瑗好像很缺錢,他的錢暫時是可以剩餘一些,借了也沒什麼,何況,在他的意識中,其實就是時子瑗借了不還也沒什麼。

    時子瑗睜著大眼睛看著隨口就說出兩千萬的某人,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做差距,這就是差距,人家隨隨便便的說借你兩千萬,兩千萬,不是兩千誒,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言桓要是知道他的好意被時子瑗想成這亂七八糟的,估計即使把錢拿到銀行爛掉,也不會說出什麼借錢的話來了。

    時子瑗心中氣悶過後,又轉念想了想她現在的處境,錢…她是確實需要的,不然她就不會讓言桓幫她在短時間賺那麼多的錢了。

    「你要借我兩千萬?」

    言桓看著時子瑗半信半疑的眼神,不覺受傷,轉過頭不看時子瑗,「你要覺得太多,我不介意就借一千萬。」

    他是認準了時子瑗此刻缺錢缺得緊,果然,時子瑗哪會推遲,馬上就拉住了他的一隻手臂,道:「不多不多,兩千萬就兩千萬。」

    「嗯,什麼時候要,給我個卡號,我轉給你。」言桓看著時子瑗猶如一隻採到花的蝴蝶一般,心裡不由一陣欣喜。

    時子瑗細細一斟酌,看了眼言桓,揪著眉問道:「言大哥,你不會是想用這兩千萬買斷我在你那的股份吧?」

    所謂『好心沒好報』這句話言桓現在是徹底的體會了,這沒良心的丫頭,竟然這樣想他。

    時子瑗看著言桓愈發冷的眼眸和那愈發陰沉的臉,笑嘻嘻的舉起手,「言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懷疑你對我的好,其實你一向來對我都很好的。」

    聽到時子瑗承認錯誤,言桓的臉才緩和了一些,但是一想到時子瑗剛才說的話,卻又是一番打算,他其實也知道時子瑗會說這話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不欠他人情,但卻又必須得欠。

    「如果你確實覺得想要補嘗,那你就多畫幾副樣板,下去生產,到時候錢就回來了。」

    這一刻,時子瑗發現,其實言桓也是挺細心的。又轉而想到自己上大學兩個月,不知不覺竟把每個月都要的圖給忘記了,凌霄沒有提醒她,而言桓竟然也沒有催她,到這會言桓說這話,她才意識到她還在給人半打工半股東的事情。

    「言大哥,這個月我還要寫詳細的計劃給你,這圖,下個月?」時子瑗微微低著頭,明顯就向是個犯錯的孩子。

    言桓當然知道時子瑗現在是忙得不可開交,很理解的拍了拍時子瑗的後背,「算了,下個月你出三副就行了,餘下的我會去安排,要是整個公司靠你,可就倒閉了。」

    時子瑗撇了撇嘴,但卻不得不認清這個事實,她有時間的時候懶,沒時間的時候就是忙,要不是言桓一直『寬容』待她,她可能早就被言桓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好了,你自己在學校要小心一點,這段時間我會讓人去查查,要是你自己應付不來,你就找我,反正我那麼近。」言桓看話說得差不多了,看時子瑗眼圈都是青黑的,雖然他很想要再和時子瑗多待一會,但也考慮到時子瑗現在的情況。

    時子瑗經言桓一說,才知她肚子餓了,但是現在都晚了,她又不能太晚回校,要是出去吃飯,回來肯定是晚了的。

    「言大哥,你有吃飯嗎?」

    言桓自覺的搖頭,他現在本來應該是在吃著海鮮魚肉,但是她一個電話都成了泡影了。

    「那…要我請你吃嗎?」時子瑗有些為難說道,其實言桓幫她這麼一個忙,理所當然應該是要請吃飯的。

    言桓看著時子瑗揪眉的樣子,本聽到時子瑗請他吃飯的欣喜頓時被壓下,伸出手摸了摸時子瑗的頭,「算了,下次吧,反正這麼近,隨時都可以的。」

    這次時子瑗沒有躲開,反而抬起了眼眸靜靜的凝著言桓那黑如點漆的眼珠,還有那微許慵懶、愜意的神情,不知怎麼的腦袋一個閃光,嘴唇竟脫口道:「言大哥,我認你做哥哥,乾哥哥?」

    一說完,她就驚醒了,但是她不會反悔,也沒有想要反悔,其實言桓真的挺像哥哥的,從小就認識,從小就照顧她。

    本來以為言桓會馬上答應,但言桓卻猛然推開了她,堅決的說出兩個字:「不要!」

    不止語氣堅決,竟連眼眸裡也是佈滿著堅決,就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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