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成績終於確定了下來,時子瑗以全縣第二的成績考上了清華大學的商業管理專業。舒蝤梟裻
時爸高興之餘卻是要為時子瑗辦畢業酒席,說是他想要炫耀,或者是想要證明自己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女兒也好,總之,他就是不顧時子瑗想要推托的意思,硬是要辦。
時子瑗執拗不過愛女心切的老爸,只能坦然接受,此刻的她正被大多數的人行『注目禮』。
畢業酒席在她勸說又勸說下,時爸才同意了在『皖金』酒店裡包廂,請一些關係要好的朋友,還有時子瑗的同學,就可以了。
時子瑗今天是被林珍特別打扮過的,一扎鑽石般耀眼的發扎將她那襲長長的黑髮高高挽起,露出她那如玉般的臉龐,臉頰上泛著微許的紅暈,那微翹著的桃紅色唇瓣更是為她增添了一股嫵媚且俏皮。
一身及膝的紫色晚禮服將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一一顯現,肩上搭配著如沙幔般的短小外套,露出白玉的肌膚,蓮藕般細嫩的脖頸下鎖骨隱隱顯現其線條流暢。
稍稍抬眸,那雙綻放著足以令星辰失色的含笑黑眸,正隱隱有著氤氳的霧氣,似有若無。
舉手投間,如大家閨秀一般柔美且有致,而此刻的她——
心裡正在懊惱本打算小辦的畢業酒席,現在已經成了大家都來恭喜、祝賀,同學來握手,大人在寒暄著交杯喝酒…不由讓她心悶,這哪是為她辦畢業酒席,明明就是『眾樂樂,獨她悶悶』。
蕭颯在和謝航辛抬桿;蒙小小瞇眼看著她的那些有貌的同學『審視』;蘇素素只顧著吃,她都要懷疑蘇素素是不是三天沒吃東西了…
再移眼瞇看,意料之外,夜闌風怎麼和姜之堯相談甚歡?兩個人如幾年未見的老友一般,在頻頻說著話,似乎夜闌風說完姜之堯說,而姜之堯說完便夜闌風接口。
她這個『主角』被這麼晾在一邊,超級鬱悶的好不?要是這會陸羽在就好了,哪會變成這樣。
而姜之堯和夜闌風的談話內容卻是她所詫異的,而她也不會聽到罷。
「呵呵,夜闌風,你終究漏算了。」姜之堯輕抿了一口手裡拿著的果汁,似笑非笑的說了句,眼鏡下的眼眸裡隱含著不易察覺的光芒。
夜闌風不經意掃了眼獨自懊惱的時子瑗,俊冷的臉上劃過一絲溫柔,接著又迅速的斂下。
「不,我沒漏算,只是你卻已經出局了。」
兩人的對話,似乎是無厘頭,也完全就不符合他們現在還是一個即將升到高三學生的身份,如此深沉,如此刻意,似乎兩人在互相抨擊著。
「誰說我出局了,我是不可能出局的。」姜之堯不緊不慢的回著,但他捏著酒杯的三指卻隱隱用力。
夜闌風稍稍靠近姜之堯的耳際,「你的背景注定你出局,不然,我們拭目以待。」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讓姜之堯一個人聽見,而他在聽到這句話後,渾身不由一滯,眼底變幻莫名,泛起了些許漣漪。
似乎過了那麼三十秒,姜之堯卻突然的輕笑,轉頭看著似乎是信心滿滿的人,「你別忘記了,你的背景——」稍稍遲疑,繼續道:「其實,我們現在都是在同一線上,沒有誰佔了先機,佔先機的人,不是我們。」
夜闌風是一種極致的冷俊,一種不怒而威;姜之堯則是一種安靜淡然的灑脫,看上去無害,實則誰也看不進他的內心深處到底在想著什麼。
兩人劍拔穹張,誰也不佔下風,誰也沒有佔上風。
而此刻的時子瑗完全不知道這兩個還未成年的男生正在各自暗暗較量,還以為…
「丫頭~就你一個人,看來你被人給拋棄了。」
時子瑗正懊惱著,卻在她的身側響起了一聲慵懶的聲調,還稱之她為『丫頭』,除了言桓,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驀地,轉眼看去,烏黑的眸子閃著堅定的光,「言~大哥,以後不許叫我丫頭,叫我瑗瑗。」
本來想著和以前一樣喊『言哥哥』,卻突然卡在喉嚨,出口的卻是『言大哥』,一字之差,卻差了好多。
而她要強調,只是因為陸羽說過不許別人叫她『丫頭』,陸羽就是在防著言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言桓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卻猛然聚集了眼瞳裡的神色,看著時子瑗的眼睛越發的深邃了起來,言大哥——她何曾這樣叫過,難道…只是他的暗沉表情只是那麼一瞬,接著已經走到了時子瑗的面前,似笑非笑道:「怎麼?你家羽哥哥對你下禁口令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說,似乎這不像平常的自己。
而時子瑗卻是更奇怪了,照說,她以前小,喊著言桓為『言哥哥』就算是小孩撒嬌,現在她都要上大學了,快成年了,再叫那個稱呼,怎麼想都不對勁。只是現在言桓竟然一口指出是不是陸羽指使,而且他的語氣不必平常的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帶著一絲認真,這倒是讓她看不透了。
「嘿嘿,言大哥,你怎麼會來,你不是說沒空,不來了麼?」
言桓看著長得越發精緻美麗的人兒,似乎蹙了下眉,這真的是自己當初碰到的那個可愛孩子…不得不說,她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而他也不是當初的高中生。
「好不容易你能敲詐我一回,要是不讓你敲詐,恐怕就是我公司的損失了,那損失,可大可小,小的就應該夠我懊悔無窮了。」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時子瑗看著他半迷離的眼,一時之間,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這隻金手,可是我們公司的寶。」見她不說話,言桓不由加上一句。
時子瑗突然笑起,「言大哥,都是你在照顧我,什麼金手,現在公司上下金手很多了吧。」
可不是嘛,時子瑗早就建議了讓言桓從各大校去招攬有設計實力的人,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她這兩年在包包公司裡賺的錢已經砸了下去,已經成為了公司的股東,雖然只佔百分之十,但也差不多了,而且大老闆言桓應該還是看在自己和他合作許久的份上『施捨』的,不然依言桓的性子,換了一個人,估計找就被他壓搾了骨頭都不剩了。這時,她又在感歎,其實言桓對她好像很…『仁慈』。
「那些人,怎麼能和丫~瑗瑗比。」言桓下意識的住了口,改了稱呼。
時子瑗睜大眼睛眨了眨,看出言桓沒有『奉承』的模樣,不由扯了扯嘴角,她就是時代潮流感比較強,加上這世有對這設計揣摩那麼一些時日,不然她一個從沒有任何設計包包經驗的『門外漢』,怎麼可能會讓言桓答應她要有分成。
「好了,那言大哥今天帶了什麼禮物,要是太小氣了,我可是不收的。」
那麼快轉移話題,讓言桓稍稍頓了頓,接著揚起一抹淡笑,大手掏進他那西裝口袋,掏出來的是一個金黃色的四方盒子,這個盒子不大,很是精巧,在五綵燈光下有些閃眼。
「呃——」時子瑗不自覺的瞇了下眼,眼光直直的盯著那盒子,彷彿要將盒子穿透一般,想要看到裡面的到底是什麼,因為她想,言桓應該是大方的一個人,那麼小的一個盒子,裝的是什麼?
言桓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抬眼看了看時子瑗的表情,欲想要將盒子打開,卻又停了手,接著塞到了時子瑗的手中。
「還是你自己看吧,看你那樣子,再不給你,都想把我給吃了。」
時子瑗忙打開盒子,接著卻稍稍蹙了蹙眉梢,怎麼裡面還有布,只能將盒蓋拿下,接著將布條打開,布小又是布,終於待時子瑗要失去耐性之時,那裡面的東西終於呈現在她的面前。
看到那東西,不由眉頭一展,綻放出一抹耀眼的笑容。
晶瑩剔透的一塊白玉,雕刻的是她的生肖龍,那只龍正在飛舞揚姿,綻放光彩,體質很小,她一摸上去,卻有一股冰涼的冷意,沁入她的手心,慢慢縈繞。
少許片刻,她腦中一閃,這言桓,明顯是有意而為……
「言大哥,謝謝你了,這禮物我喜歡,這禮物的寓意我更喜歡。」
「這東西是我隨意買的,你喜歡就好。」言桓回著。
時子瑗挑了挑眉,翻了個白眼,隨意買,您大少爺的隨意就是在幾千塊錢中的隨意,一隨意就拿出那麼好的東西。
「嗯,隨意買,好歹我喜歡。」
他不急著想要『討賞』,她更不急,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現在出現是為什麼。
言桓被時子瑗翻了白眼,非但不生氣,而且還很高興的樣子,因為他的嘴角揚得更高了。
這玉,他整整花了大半天,想了大半天,才特意買的,他一眼就看中了時子瑗肯定會喜歡。
一是因為時子瑗的生肖,二是因為時子瑗即將要的『飛騰』,這兩點,他都考慮到了。不可不說,他的心思,其實很縝密。
「這東西夠那些『金手』幾個月的工資了,你不喜歡都不行。」
時子瑗淡淡的掃了眼那個在談論著她手上的東西值的價格,冷哼道:「這東西恐怕不值言大哥請美女吃一次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