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槍響,譚春慶栽倒在沙發上,身體一動不動。肖克凡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著話筒喊道:「完畢,任務已經完成。」
韓子軒同時給凌濤下了命令,讓他直接衝進去。他害怕譚局出現意外,急忙走出房間衝了出去。
心田大廈,凌濤早就按耐不住,剛聽到槍聲,他的身體便動了起來,瞬間衝到咖啡廳門口,轉身,再一個箭步來到肖克凡的房間。
砰的一聲,門被他用力撞開了,他目光如電,銳利的眸子散發出嗜血的目光,靜靜的站在門口。
肖克凡剛剛把槍收好,拆卸裝進皮箱裡。聽到門響的時候,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他反應靈敏從腰帶裡拔出手槍。
他看見凌濤的時候恐慌大於震驚,竟然忘記第一時間開槍射擊。他明白,自己的槍根本無法擊中對方,因為他們彼此太瞭解了。
「禿鷹,肖克凡。沒想到了,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凌濤伸出右腳用力的登門,臉上竟然流露一抹難得笑容,他向來很少笑,因為這些年他不能笑。而今天,他覺得開心極了。
肖克凡畢竟不是常人,馬上平靜了,轉而一笑:「隊長,咱們多年沒有見面了吧,你好像瘦了,原來你也到了南海,不如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下來,聊聊過去的往事吧。」
「抱歉,我剛喝完兩杯,沒有了半點興致。」凌濤忽然聲音有了變化,陰森的看著他:「肖克凡,你就是個畜生,你根本就不是人。」
肖克凡頭慢慢低下來,懺悔道:「隊長,那件事情我非常抱歉。我喝多了,所以幹了不地道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跟你道歉,今天我誠懇給你賠禮了。」說完,他竟然彎腰低頭,忽然他右手一甩,槍頓時響了。
凌濤非常瞭解此人,陰險狡詐,是個十足的小人。所以全身一直緊繃著,沒有半點鬆懈。看到他右手一甩,他的身體側著飛了出來。
肖克凡連續射擊,奈何凌濤經過訓練,懂得如何近距離躲避子彈,屋子裡乒乒乓乓響聲出來。射擊一陣子,竟然沒有擊中。
肖克凡不免著急,時間緊迫,如果耗費長久,肯定對自己不利。忽然,凌濤拿起身前一把椅子朝他扔了過來,肖克凡本能用槍射擊,頓時椅子碎成兩半。同時凌濤身體朝他蹦了過來,抬起一腳踢飛他手裡的槍,兩人開始了謹慎搏擊。
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兩人經常一起練習。那時候戰友們最喜歡看他們兩人搏擊,誰都不輕饒,絕對拼盡全力,教官對他們兩人非常欣賞,認為練習投入,誰都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有著這麼深的矛盾。
肖克凡心裡還是很有底氣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執行任務,根本沒有忽略鍛煉。而你凌濤卻恰恰相反,老婆掛了,心情肯定難過,哪裡有心思練習功夫。
不料,剛剛一交手,肖克凡就心裡膽寒了。凌濤沒有改變,身手依舊勇猛,該死的,他怎麼就成了自己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砰的一聲,凌濤一拳擊中了肖克凡的面門,拳頭威力很大,肖克凡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身體伴隨著後退了一大步,如果後背沒有桌椅抵擋,恐怕要倒下去,即便如此,他的鼻子緩緩流出血跡。
「凌濤,我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我絕不會放過你。」肖克凡擦了擦嘴角,野狼一般的叫了一聲,身體彈了起來,拳頭呼呼掛風,奔向凌濤。
再度交手,肖克凡抬起腳踢向凌濤,凌濤趁機抓住他的腿,然後用力一擰,緊緊咬住嘴唇,隨後使勁往外一甩。
匡噹一聲,肖克凡的身體重重落地,地面上激起一層塵土,但是還沒有完,凌濤身體向後垮了一步,然後後腿蹬地,蹭蹭蹭向前竄了出來,飛腿踢向肖克凡的前胸,碰的一聲,肖克凡身體橫著退了,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肖克凡覺得全身酸痛,知道自己敗了,而且必死無疑了。他的心念沒有了,臉色慘白,猶如霜打的茄子,但是眼神裡仍舊充滿不服,怨毒的看著凌濤。
凌濤身體靠近他,然後伸手把他拉起來,一隻手抓住他的衣領,另外一隻手拳頭猶如雨點狂亂打下來。肖克凡沒有半點還擊之力,默默承受著。他們之間終將要有最後的決戰的,只是沒有想到輸的人還是我。
凌濤打了一頓,肖克凡的臉都成了血糊糊的肉餅了,分不出五官貌相了,這時候他才稍微出了心中憋了多年的積怨,不過他並沒有忘記正經事情,問清他的身份,幫著誰辦事。
肖克凡露出一口血牙:「凌濤,你別費心了。你乾脆給我來個痛快的,讓我死吧。」
「說,誰讓你暗殺譚局長的,之前謝警察是不是你暗殺的。」凌濤本想再給他幾拳,可是自己的手都有點麻木了,只能用眼神威懾對方。
肖克凡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的,肯定不會說的。不過謝警官的確是我幹的,我也是替人辦事,拿錢幹活。你就別問了,弄死我吧。說實話,在國外生生死死經歷了不少,一直沒有死。如今死在你的手裡,我覺得心滿意足了。咱們兩人之間,如果存在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活。現在看來,你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好。」
凌濤忽然道:「肖克凡,如果你把你的背後人說出來,我今天饒你不死。」
肖克凡慘慘一笑:「沒用的,我如果說了,同樣是死。終歸要死,讓我死在你的手裡,死在你的面前吧。隊長,滿足我一個心願,把我的骨灰灑向大海,我也學學偉人,雖然這輩子沒有成功,但願下輩子可以成為有作為的人。」
忽然,砰的一聲,伴隨玻璃破碎的聲音,同時肖克凡的身體緩緩倒下,嘴角仍舊叮囑:「隊長,滿足我的心願。」
凌濤知道對方殺人滅口,急忙跑到窗邊觀看,對面樓一片安詳。他急忙給韓子軒匯報情況,肖克凡什麼都沒有說,被他的同黨殺了。
韓子軒沒料到會出現意外,他急忙下樓,想要看看能否追上那個殺手,剛剛跑出大樓,只看見外面一個車影閃過,並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面目。
韓子軒重新回到譚局房間,簡單說明了情況。譚春慶面色陰沉:「依舊讓他跑了,先去對面大樓看看。」
心田大廈發生了槍戰,早就亂成一鍋粥,保安來到十七樓,看到肖克凡的倒地的屍體,嚇的呆傻了。神木情況,太誇張了吧。緊張的看著凌濤,卻不敢上前一步。
這時候,譚局亮出身份進來了,保安鬆口氣「警察同志,四人了,打槍了。」
韓子軒看了他一眼:「行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們會處理的,你迴避一下。」
譚局跟韓子軒來到肖克凡面前,蹲下來仔細搜查,看看能否搜到相關證據,可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皮箱能夠作證。
「凌濤,簡單描述當時的情況。尤其是否看見射殺肖克凡的兇手。」
凌濤把過程全部講了一遍,並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面目,不過肯定是肖克凡一夥的,他從肖克凡的耳朵裡拿出一個耳機,當時我跟肖克凡的對話肯定被他們知道的,他們擔心肖克凡暴露,所以才一槍解決了他。
韓子軒對凌濤表示了感謝,然後轉頭看向譚局:「局長,這個殺手肯定在您家大樓射擊的,估計應該也在十七層樓的住戶,我們直接查查就行了。」
譚春慶目光頓時一亮,自己都忙糊塗了,竟然都疏忽了。他打電話給夏利民,讓他來處理目前的狀況。凌濤祈求對譚局說,他要拿走肖克凡的骨灰。
譚局雖然不太瞭解他們之間的故事,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韓子軒知道凌濤現在情緒有點波動,安撫他先回家休息幾天,好好緩緩,仇人已經死了,想想未來的路到底應該如何走。
凌濤絕對自己真的有必要想想,之前一直有一股勁頭支持他,現在感覺渾身好像都散架了一般。
韓子軒跟譚局重新回到樓裡,找到了物業,詳細詢問情況,經過仔細調查,覺得位於譚局西邊這邊住戶比較可疑,戶主的名字叫孫紅。
物業管理員告訴他們這間房基本都空著,很少有人來。每年收物業費的時候,是一個男人交費的。
男人,韓子軒跟譚春慶彼此對望了一眼,感覺似乎抓住了什麼。
韓子軒跟譚春慶調查了孫紅的身份登記,南海人,家庭住址並不在這裡,此人是重要線索。
這些事情韓子軒就不操心了,直接交給警方處理就行了。臨分手的時候,譚春慶用力握住韓子軒的手,他目光深沉,語氣擲地有聲:「子軒,這次多虧你了,不過我們的目標還沒有完成,對方是誰根本沒有抓住。」
「局長,要耐心。同時也要小心,他們沒準還會採取第二波攻勢的。」
「小老弟,這次你幫了我,我老譚是感恩的人,將來你有困難了,直接跟我說就行,保證盡力完成。」
韓子軒要的就是這句話,其實他挺感激這些殺手的,雖然給自己增加了敵人,但是同時也讓他有了新的幫手或者朋友。
敵人可以除,朋友越多越好。他說去看看謝文萱,譚局笑瞇瞇說:「這個機會難得,一定要把握住,我看文萱對你有點意思了。」
「譚局,你別瞎說。我可是有老婆的人,我老婆正在照顧她呢。」
譚局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