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軒手裡拿著請帖,一臉苦笑,這就宣佈我的死刑了,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了。
畢雲溪不讓他赴約,要求現在趕快離開北津,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沒用的,在通往南海道路上早就佈滿了陳家安排的人手,想要逃離勢必登天還難。可是你去赴約,那裡肯定早就設下了埋伏,豈不更加危險。
同樣危險,但是有陳雨落在,他的危險係數就小一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抓住她作為人質。
第二天,韓子軒早早就起來了,首先去了一趟沈志榮那邊,算是正經的包別吧。如果行動順利,今晚他就要離開北津了。
沈志榮感謝韓子軒這些天的努力付出,緊緊握住他的手:「子軒,一路保重。含玉雖然成熟穩重,辦事有自己原則,但是她畢竟是個柔弱女人,背後需要有男人來支持,一切都靠你了。」
韓子軒點點頭,讓沈志榮放心。同時叮囑他近些日子好好保養身體,密切注意周圍環境,蟄伏隱忍,等時機成熟了,再來一次徹底大爆發。
沈志榮滿懷信心,期待那一天盡快到來。
然後他又約見了董昌傑,並沒有叫上董昌華,相比較而言,董昌傑這個人更值得信任,沒有他弟弟那般圓滑。
「大哥,如果事情進展順利,今晚我就離開北津。那個肇事司機你繼續幫我盯好了,我會再回來的。」
董昌傑詳細盤問他今晚的行動,如何能順利抽身,想要逃離宋家跟陳家的狙擊,不是輕而易舉。韓子軒自信滿滿,把賭注都壓在陳雨落身上。
董昌傑聽了不住點頭:「這幾天我也幫你想過了,雖然我不能幫什麼忙,不過你放心,今晚去往南海的路上我會去的,我就不相信他們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殺人。難道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王法了嗎。」
說實話,韓子軒非常感動。跟董昌傑只是喝了幾頓酒而已,想不到卻交了心,韓子軒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不知道如何表示內心的感激。董昌傑拍了拍他的肩頭:「兄弟,你是一條龍,早晚都會飛黃騰達的,那時候不要忘了哥哥我就成了。」
「你不見見我弟弟昌華嗎。」董昌傑疑惑。
算了吧,他是宋景天的人。我怕宋景天出爾反爾,知道了我的行蹤,半路暗殺我。
董昌傑心裡明白,他並沒有說什麼。
最後回到畢家,中午全家人吃了一頓很平常的午飯。畢少寒夫婦兩人並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而且女兒女婿表現很得體,尤其韓子軒,不去賭場了,他們兩人還感覺很高興呢。
韓子軒說道:「爸媽,今晚我跟雲溪就要離開了,因為我們還是學生,現在軍訓也快要結束了,差不多該上課了。」
畢少寒認同,的確如此,並沒有挽留,只希望子軒在學校裡多多照顧雲溪,你們小兩口恩愛互助,共同進步。
柳慧然捨不得女兒,回到雲溪房中,幫她收拾東西,同時娘倆說一些貼心話,當然主要中心如何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韓子軒去了畢雲帆的房中,剛要張嘴說什麼。不了畢雲帆道:「子軒,你別說了,賭場事情我知道了,希望你今晚能順利離開,上天保佑。」
想不到你知道了,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我會給你賬戶裡打兩千萬,不過你明天開始也要去沈氏集團報到了吧。咱們之間的約定一定要履行。
原本我還想去宋氏的,可是現在也不可能了。畢雲帆無限惋惜:「子軒,祝你好運,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下午三點,陳雨落早就在蕭雨樓等候了。這裡幾百年前屬於名勝古跡,經過戰爭的洗禮和歲月的沉澱,如今成了一片荒蕪。即便如此,這裡風景優美,透過一草一木似乎仍舊可以看到當年一派繁華。
蕭雨樓其實就是一出古樓建築,但是卻凋零不堪。北津旅遊局並沒有修繕,因為保持原滋原味也為何不可。到了年節的時候,這裡也會有人光顧。屬於特殊的風景古籍。
下午,基本沒什麼遊客了。陳敬之並沒有參加今天的行動,獵殺一個小小的韓子軒沒必要讓他親自出馬。說實話陳雨落已經足夠了,何況外圍還有陳雨奇在圍捕。只要韓子軒到了,他必然逃脫不掉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點半了,韓子軒仍舊沒有出現,陳雨落心裡不免著急,這混蛋該不會逃跑了吧。
陳雨奇不慌不忙,他剛接到電話,韓子軒已經離開家門,車子開往東郊方向。
他對妹妹叮囑:「他來了,做好準備吧。」
三點四十分,韓子軒的蘭博基尼來了。他讓雲溪坐在車裡等候,等他的好消息。畢雲溪依依不捨叮嚀:「子軒,一切小心,你如果遭到了不幸,我也不會苟活的,陪著你一起下地獄。」
傻丫頭,韓子軒轉過臉,凝望她憂鬱潔淨的臉蛋,輕輕摸了摸:「不會的,我還沒有嘗到你的紅丸呢,不會死的。」
紅丸是什麼,畢雲溪不解。
韓子軒貼著她耳邊耳語,畢雲溪臉蛋頓時飛起紅霞,都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兩人打情罵俏的場景落入陳雨落的視線,她心裡冷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難道他一點都不知道危險嗎。
其實昨天她就放出了信號,以她對韓子軒僅有的瞭解,相信他肯定能明白的。
韓子軒站在陳雨落身前,抱歉道「來晚了,希望你諒解。」他望著周圍美麗的河山:「這裡不錯,想不到北津也有這麼好的山水。」
「別廢話,咱們之前就商定好的,我要跟你切磋一下,還望你不要藏私,我這個人有個特點,跟人動手的時候不要命,也許會下死手,希望你能諒解。」陳雨落款掉外面的衣衫,露出裡面一件黑色精緻背心,露出了她一身完美動人的線條。
或許因為練武的原因,她的肌膚是小麥色,跟臉蛋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韓子軒忍不住笑:「你到底是黃種人還白種人。」
「當然是黃種人了。」陳雨落雙手握拳,雙腿邁步,造型擺了出來。
「先別急,我還有點話要說。」韓子軒打斷她。
「長話短說。」陳雨落瞪著他。
「雖然咱們是切磋,但是難免有碰觸,如果我碰了不該碰的地方,希望你諒解。」韓子軒抿著嘴低著頭笑了笑。
陳雨落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心裡忽然寒意冒出來,殺意展現:「韓子軒,別光說不練。」
接著,陳雨落的拳風趕到,凌厲無比,直接撲向韓子軒的面門。
韓子軒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倉促躲閃。心裡忍不住驚呼這娘們,速度也太快了吧,幸虧今天遇到我了,雲溪跟她比較起來,估計都不是對手。
陳雨奇手裡拿著望遠鏡看著,嘴裡嘖嘖稱讚,行啊,雨落的功夫果然又長進了,好傢伙,這一個連續殺招果然有氣勢。
但是他注意力全部放在韓子軒身上,見到韓子軒應付自如,雖然看起來一直處於防守姿態,而且動作有時候略顯狼狽,不過韓子軒能抵擋住妹妹一**攻勢已經很了不起了。
相反,陳雨落心裡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她目光嚴肅,動作認真。可是那個人呢,一臉嬉皮笑臉,每一次躲閃動作似乎都有點狼狽,但是她心裡明白這些都是韓子軒故意露出的破綻,引誘她。
陳雨落火了,想起最近剛剛去峨眉學藝歸來,從師父那裡學到了新學的功夫,何不用韓子軒練練手
心裡篤定,陳雨落身法忽然變快了很多。韓子軒不敢怠慢,知道這娘們要改變思路了。其實他最想領教的是陳家拳,可是他一直沒有看到。他心裡明白,陳雨落肯定不屑於跟自己使用他們家的絕學的。
不過她剛才用的那些招數,都是江湖中普通路數,沒有半點新奇之處。咦,韓子軒忍不住驚訝,這是峨眉功夫。每天跟雲溪在一起,兩人除了交流學習生理等方面的知識,武術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他沒有學過,但是他是武學天才,雲溪展示過一遍他就記住了。
因此,韓子軒索性也使用峨眉功夫,跟陳雨落周旋起來。這一次,韓子軒不在採取防守,主動招架還手,兩人打的相當精彩。
埋伏在周圍的人都看傻眼了,各個瞪大眼珠子,陳雨奇不住點頭,韓子軒果然是個妖孽,今天一定要除掉此人,否則將來必定是禍患。
陳雨落忽然停手了,站定腳步,微微喘息:「你怎麼會這種功夫,誰教你的。」
「呵呵,馬雲鳳。」韓子軒調笑道:「師妹,怎麼樣,我的功夫還不賴吧。」
陳雨落傻眼了,怔怔站在原地。忽然她目光瞪圓:「我師父從來不收男弟子,你少蒙我。」
「那可沒準,一切都不好說。據我所知你並不是馬雲鳳弟子,就是個記名弟子,學過一點皮毛功夫而已,但是我卻不同了,早年就去峨眉修過功夫的,屬於正宗弟子。」
這句話到不假,不過韓子軒峨眉的師父是個男的,並不是馬雲鳳而已。
陳雨落判斷不出韓子軒這些話的真假,一時有點茫然了。如果韓子軒真的是馬雲鳳的徒弟,自己是玩玩不能殺的,何況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殺了他絕對不可能的。何不賣個順水人情。
韓子軒道:「師妹,我可以走了嗎,一身都是汗水,我想回家洗個澡。」
「等等,我有話跟你說。」陳雨落急忙叫住他,並且朝他跟前貼近了少許。韓子軒防備著,怕她來一手。
陳雨落冷冷白了他一眼:「周圍都是殺手,你想離開不容易。」
「什麼意思,你故意設局,伏殺我。」
「你少跟我裝,其實你早就明白現在的局勢,既然你敢來,你就做好了準備。是不是在想綁架我做最後的人質。」陳雨落玩味的瞅著他。
韓子軒想不承認都難了,點點頭:「事情如果到了那個地步,我也只能如此了。」
「師兄,你現在趁機抓住我,這是你唯一逃生的機會。」陳雨落壓低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