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舒萋鴀鴀
清晨,淡淡的陽光暖暖的撒在花園裡,這個佔地面積數千平方米的後花園風景如畫,裡面小橋流水,樹木成蔭,四季奇花異草,爭奇鬥艷,芬芳撩人。
楚逸修一身藍色錦袍,長身玉立,站在一株香樟樹下,神情冰冷陰鷙的望向遠處。清風獵獵,吹得他的衣襟紛飛,飄飄然似有出塵之勢。
「殿下!」暗影如輕煙般的身影,從遠處疾掠而至,面無表情的朝他行了一禮。
楚逸修緩緩的回過頭來,看著他的眸光彷彿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深不見底,沉聲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屬下已經探聽清楚了,趙國皇帝確實秘密派出了一夥修為極為強大的人,潛入了楚國境內,伺機刺殺太子!」說這話的時候,即使感覺到周圍再沒有了其它人,暗影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太子楚逸風和鎮南王一起征戰燕趙兩國的時候,在戰場上一劍殺死了趙國皇帝的幼子趙世,兵敗後,趙國皇帝表現上與楚國簽訂了停戰協議,也不再計較此事,可暗地裡一直對楚逸風懷恨在心。
「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行動嗎?」楚逸修再度轉過頭去,望向遠方,淡淡的道。
「他們已經潛進京城近兩個月……這兩天的異動極為頻繁,依屬下看來,就這幾天,他們一定會找機會下手。」暗影眸光一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就這幾天嗎?」楚逸修聞言,雙眸危險的瞇起,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只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暗影,時刻注意他們的動靜,記得他們行動的時候,可別忘了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
月霧山一戰後,秦落衣的名字,再度在整個楚國,甚至是聖龍大陸都造成了轟動,只是和之前每每提到她都會不屑的加一句廢物不同,現在的人說起秦落衣,無不是驚歎中帶著無比羨慕。
靈力修為突飛猛進不說,還能夠煉製七階丹藥,要知道在聖龍大陸上,唯一能夠煉製七階丹藥的神醫谷主和絕塵宮宮主,幾年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煉製出一爐來的。
更何況她現在還得到了蓬萊仙島飄渺宗掌門的青睞,收為關門弟子……假以時日,成就更是不可估量!
鎮南王府中,每日都有許多聖龍大陸的強者,遞著貼子言詞懇切的求見於她,想請她為自己煉製高階丹藥。
秦落衣想在離開之前,和謝如煙秦凌雲多多相處一些時間,自然不耐煩為不相干的人煉丹,不管他們開出多麼優厚的條件,都一視同人的全部婉拒。
好不容易得知了七階煉丹師的身份,那些高階修士,自然沒那麼容易放棄,轉而就從她身邊的人身上下手。
王府中,每日找謝如煙串門的達官夫人突然絡繹不絕了起來,而她的哥哥秦天,每日都被一干相交甚好的朋友,拉出去把酒言歡……連著幾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微熏著帶了幾分醉意。
那日秦落衣和人比試時,秦天並不在京城中,自家妹妹將賢貴妃娘家的侄子,杜家兩個傑出的明日之星殺死之事,他還是從別人嘴裡聽說的。
武師高階……不,其實那天秦落衣隱藏了實力,她已經是尊者初階的修為,他回到王府之後,才知道這個修為變態的妹妹,早在前兩天,已經順利突破了武師巔峰,和他一般,達到了尊者初階……還能煉製品階達七階的高階丹藥,秦天心中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跑到映雪園裡,圍著秦落衣轉了好幾圈,漆黑的目光,就似從來不認識她一般,將她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眼神灼熱無比。
不只那些高階修士想盡辦法,想拉近和秦落衣,還有鎮南王府的關係,就連皇帝和太后,從那天以後,也不時的將她宣進宮去。
太后對待她的態度,比起第一次相見之時,客氣和藹了不少,就連皇帝待她,也從不擺皇帝的駕子,十分的平易近人。
只有賢貴妃,每次看到她,臉色都很不好看,眼中泛著憤怒的火光,卻又強行壓抑著不能發作。
自己雖然要離開聖龍大陸了,鎮南王和謝如煙卻一直會留在這裡……思忖一番後,秦落衣最終還是破例,為皇帝和太后,一人煉製了兩顆七階丹藥,而其它求丹的人,她沒再理會,只傳出話去,若有人想買七階丹藥,每月月初的時候,仍可以去明月閣中。
知道明月閣中仍然會有七階丹藥售賣,並不會因為秦落衣的離去,而徹底斷絕,這些人才慢慢消停了一些,鎮南王府,也清靜不少。
二月初八,就是秦落衣十七歲的生日,生日當天,鎮南王府賓朋滿座,比之當初秦凌雲被封鎮南王時,熱鬧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后和皇帝不僅送來了極厚重的生日禮物,甚至還派了太子楚逸風,親自過鎮南王府慶賀她的生日。
王府中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等到所有客人都離開了王府,王府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秦落衣卻沒有睡,帶著大黑,悄悄的離開了王府,來到了京城郊外的月霧山下。
一輪明亮的彎月高高的掛在漆黑的夜空中,月霧山籠罩在迷濛的月光下,靜瑟迷人。
楚逸風一身墨色錦袍,站在山下,漆黑的目光,灼灼的望著秦落衣飄然的身影慢慢接近,輕啟薄唇問她:「你明天就走了嗎?」
秦落衣眸光一閃,點了點頭:「是。」頓了一頓,問道:「你叫我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
這個該死的男人,今天晚上還威脅她,如果她不來這裡,就要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她的父王和母親。
「你什麼時候再回來?」楚逸風望著她的俏臉,再度開口,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秦落衣微微擰了眉頭,想了想道:「不知道。」她又沒有去過蓬萊,蓬萊有多遠她都不知道,她要達到什麼樣的修為,才能獨自回來,也不知道……她哪裡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以後,你會回來嗎?」楚逸風微瞇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的俏臉,不想錯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
「當然會回來!」秦落衣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她老子和娘都在這裡,不管離開多久,她以後,自然是要回來的:「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眨了眨漆黑的鳳眸,看著他的俊顏,她突然戲謔的笑了起來:「殿下,你不會還想等我回來吧?所以才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來?」
「哼,怎麼可能!」楚逸風眸中幽光一閃,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快速的否認:「好歹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了,我不過就是順口問問罷了!」
「呵呵,是嗎?」秦落衣聽到他否認,心中既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又有些不是滋味的悵然,五味雜陳。
片刻之後又變得釋然,她即將遠行,楚逸風能夠想通,其實對她們兩人都好,那天在東宮時,他臉上的震怒與決然,她現在想起來,還十分的震撼。
「衣兒,既然你要離開了,今天晚上……陪我一晚好麼?也許,以後我們再也不能相見了。」楚逸風望著她的俏臉,眸中一暗,臉上閃過莫名的神色。
抬起手來,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龐,慢慢的摩挲,從額角到眉毛,從鼻子到紅唇……聲音低沉中帶著暗啞,凝視著她的黑眸漸漸變得灼熱而充滿**。
秦落衣渾身一顫,楚逸風現在的樣子,她並不陌生,半年前,兩人曾經在那座無人的山中,幾度翻雲覆雨……這半年時間,雖然他們再沒有在一起過,可楚逸風隔三岔五的半夜潛進王府時,就經常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今天晚上陪他……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單純的讓自己陪著他,在這月霧山中踏月漫步。
鳳眸中閃過一抹瀲灩的暗光,她揮手拍掉他在自己臉上放肆的手,嗔怒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夜深了,我要回去了……」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楚逸風從後面快速的將她抱住,將頭低下來埋進她的脖子裡,啞聲道:「衣兒,不許走,今天晚上不許扔下我走……該死的女人,你為什麼會這麼狠心,原本以為,最多再過兩年時間,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你……」他頓了一頓,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又繼續道:「算了,你要走,我不再攔著你,反正攔也攔不住了,可是你走之前,連陪我一晚上這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滿足我嗎?」
秦落衣默然站立,鳳眸望著遠方,沒有說話。
「你走吧,剛才的話,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片刻之後,楚逸風從她的脖子裡抬起頭來,滿臉失落的放開緊緊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退了開去。
秦落衣回過頭來,似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輕易的放開自己一般,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映入眼簾的楚逸風,滿身失意與蕭索,就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他一般……頓時讓她心中一軟。
猶豫片刻後,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楚逸風的手臂,凝視著他俊顏的臉上泛起一抹好看的紅霞,鳳眸氤氳,粉唇嬌艷,咕噥道:「其實也不是很晚,我再遲點回去好了。」
楚逸修身體一震,目光有些癡然的望著她,好片刻之後,才在秦落衣略帶惱怒的神情中回過神來,眼中閃過狂喜,捧起她的俏臉,重重的吻了上去,輾轉吸吮,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衣兒……」
秦落衣很快被他撩撥得情動,身子變得有些發軟,感覺到楚逸風越來越激動投入的吻著她,忙推開他,有些喘息的喃喃:「不要,不要在這裡……」
正吻著她脖子的楚逸風頓了一頓,抬起頭來,滿眼的憐愛:「好,都依你。」
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輕嘯一聲,汗血寶馬從遠處奔了出來,他抱著秦落衣一躍而上,向著遠方飛奔而去,一邊奔馳,一邊還不時的吻向懷中的人兒。
奔出近五十里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十分幽靜的莊園,是楚逸風的別莊,將汗血寶馬扔給了莊園的侍衛,楚逸風腳下未停,帶著秦落衣直奔莊園深處而去。
黑暗中,一夥黑衣人悄然尾隨而至,靜靜的潛伏在莊園周圍。
「大人,這裡守衛並不多,東宮的侍衛也沒有跟著出來幾個……乾脆就在這裡動手好了。」
開口說話的男子長得虎背熊腰,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一身漆黑,連臉上都蒙著一塊黑巾,全身上下,只露出閃著陰冷狠色的兩眼和額頭。
被他稱為大人的男子體形瘦削不少,兩眼中精光閃爍,身上的氣息,明顯比那虎背熊腰的男子,更加強大。
他沉吟一番後,搖了搖頭,凝重的道:「咱們要殺的是太子,現在秦落衣那個女人在裡面,還是等一等好了。」
「嘿嘿,秦落衣在那裡,咱們就一起殺,正好給那秦凌雲一個教訓!」當初攻打趙國的時候,秦凌雲也沒少殺他們趙國的人,殺不了秦凌雲,殺了他女兒也是一樣,雖然一個七階煉丹師殺了有些可惜,可誰叫她要投生到鎮南王府裡。
精壯男子擰起了眉頭,很是不贊同的道:「秦落衣不能殺,你可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是殺太子楚逸風!秦落衣有一個厲害的父親,鎮南王咱們惹不起,萬一鎮南王知道是咱們動的手……就是懷疑,說不定他也會揮兵滅了咱們趙國。何況秦落衣現在不僅僅是鎮南王的女兒,她還是蓬萊仙島飄渺宗的弟子,那個葛掌門,一身修為,神秘莫測,可不是咱們能惹的。」
「我明白了,大人。」虎背熊腰的男子想殺秦落衣也是一時興起,此時被大人提醒,想到後果,驚出了一身冷汗,低應了一聲,默默的退了下去。
「衣兒!衣兒……」莊園內,精緻而巨大的床上,楚逸風壓在秦落衣的身上,不住的吻著她。
躺在他身下的人兒,巴掌大的臉蛋,彎彎的黛眉,瀲灩氤氳著誘人水光的鳳眼,小巧的鼻子,粉嫩的櫻桃小嘴……嬌媚又透著一絲純真嬌憨,身材誘人得連聖人都無法自持,讓他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能把她狠狠的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風……」秦落衣被他狂烈的熱情,已經攪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心跳更是快得無法順暢的呼吸。身上就似有一股火在燃燒著她的身體一般,空虛難耐,主動伸出手,她環住了楚逸風的脖頸,吻上了他火熱的薄唇。
「衣兒,衣兒,我的小妖精!」秦落衣的主動,讓得楚逸風突然就失去了理智,低吼一聲,握緊她的纖腰,瞬間和她和二為一,然後開始瘋狂的馳騁起來。
壓抑的喘息和曖昧的低吟聲,在屋內繚繞迴盪,經久不息。
……
雲收雨散,當楚逸風徹底放開她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天色灰濛濛的,快要天明了。
秦落衣青絲散亂,全身無力,鳳眸迷濛,一整個晚上,她已經記不清究竟被愛過了多少次,每次當她攀登上**的高峰,以為一切就此結束了,結果還沒有等她回過神來,又被楚逸風拉著,墜入新一輪更加狂熱的纏綿之中。昨天晚上的楚逸風,就似一隻永不知滿足的猛獸,霸道而充滿侵略意味……
暗暗深了一口氣,她微微側頭,望向身旁的楚逸風,原以為已經沉沉倦極睡去的男人,卻睜著一雙幽深至極的目光望著她,眸光邪肆而火熱。
「我得走了。」秦落衣沒想到會和他的目光望向正著,眨了眨鳳眸,她開口道,聲音因為一晚上的歡愛,而變得有些沙啞。
「衣兒,我捨不得你走。」楚逸風將她摟過來,抱得緊緊的,一邊說話一邊又吻上了她的紅唇。
秦落衣心底一顫,忙掙扎開來:「放開我,楚逸風。」再讓他這樣廝纏下去,她今天就真的別想走了。
楚逸風摟緊了她不放手,吻她的動作越加狂烈起來。
秦落衣歎息一聲,纖手一揚,一股淡淡的香風掠過,楚逸風突的向一旁倒了下去,渾身無力。
「衣兒,你對我做了什麼?」楚逸風瞪著她,眼中儘是不可置信。
「沒什麼,只是一點可以讓你手腳酸軟的藥而已。」秦落衣支起身來,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站起身來,當著他的面就開始穿起了衣服。
楚逸風雙眸泛紅,暗自咬牙切齒,低吼道:「衣兒,快點給我解藥。」聲音霸道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慌亂。
「用不著解藥。」秦落衣快速的繫上腰帶,俯下身望著他微微一笑道:「藥效很短,最多一刻鐘,你就能恢復正常了。」
「給我解藥!」楚逸風黑眸開始冒火,目不轉睛的瞪著她。
秦落衣沒理會他的叫囂,抬手撫上他的俊顏,輕輕拍了兩下,然後彎著眼笑道:「風,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皇帝的。」
說完後,她直起身來,在楚逸風憤怒無比的目光中,從儲物戒裡面,倒出十顆不同的七階丹藥,還有一顆八階丹藥,和一顆九階的丹藥,又告訴他每樣丹藥的功用,然後便打開門,飄然的走了出去。
「秦落衣!」
身後傳來楚逸風憤怒中帶著痛苦的聲音,秦落衣頓了頓腳,歎息一聲,終是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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