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65章相國寺遇襲
楚逸風心中無比挫敗。舒葑窳鸛繯
為什麼懷裡這個女人,就不能像其它女人那樣,眼中盈滿他的身影?
那些花癡女人,只看得到他太子的尊貴身份,他不稀罕,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看得順眼的,卻又從來不用那樣深情的眼睛看過他。
凝視著她白皙如玉的臉龐,眼前突然浮現那天晚上在宮中,楚逸修看見她真面目時的極度震驚和驚艷。
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以前這個女人喜歡楚逸修楚國人盡皆知,為了他甚至不顧女兒家的矜持,四處打探他的行蹤……連他都不只一次碰到過她悄悄尾隨在楚逸修身後的身影。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瞪著她:「隨便逛逛?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在馬車上看到那幾個混蛋對她色瞇瞇的樣子,他差點一個忍不住,戳瞎那幾雙狗眼!
「有什麼危險的?我又不是一個人出來。」秦落衣斜睨了他一眼。她就不信,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跟著有王府的人。
楚逸風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寵溺的無奈。「你啊!」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呢喃著搖了搖頭。
眼看著離鎮南王府越來越近,他終於鬆開了手,親自為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望著她的眸光變成難得的認真與嚴肅:「衣兒,只有不到兩個月時間了,你得提前做好離開王府的準備才行……穿的用的東西都不用多帶,我會給你準備好。」
秦落衣心中一跳。
有些心虛的不敢看他漆黑的眼睛,微微移開眼眸,望向窗外,輕應道:「好。」
楚逸風見她別開臉,只以為她是捨不得離開王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安慰她:「放心,過一兩年,我就會找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把你接回來,到時候,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王府,你也能隨時回去。」
秦落衣抿了抿唇,眼光有些飄忽。
不管簡玉衍能不能找到蓬萊仙島的人,最終她都是會離開的。
對楚逸風,她只能說抱歉。
想到他身為一國太子,被她抓來解毒後,並沒有對她惡言相向,甚至沒有輕視,還想方設法的對她負責……她心裡不是不感動的。只是感動不是愛,她不會因為一時的感動就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馬車停了下來。
楚逸風撩開簾子,當先跳了下去,正想回頭將秦落衣攙扶下來,眼角的餘光看到鎮南王秦凌雲和楚逸修從遠處向王府走來的身影。伸出去的手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他臉上浮起慣常的招牌笑容。
鎮南王沒想到太子會突然來王府,心中疑惑,加快腳步迎了上來。
楚逸修也走了過來,神情溫潤,笑容滿面。
「見過太子殿下!」
「皇兄。」
楚逸風薄唇淺淺的勾起,抬了抬手:「鎮南王不用多禮。」
墨綠色的馬車簾子被一雙纖細雪白的手撩開,緊接著一道淡藍色的窈窕身影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父王。」
「衣兒?」
看清楚從馬車裡出來的人影,鎮南王眼中閃過詫異,衣兒怎麼會跟太子殿下在一起,而且還是坐殿下的馬車?
楚逸修瞳孔一縮,眼中也閃過愣然。
「落衣謝過太子殿下!」秦落衣把他們兩人的詫異看入了眼裡,心中一動,對著楚逸風鄭重的行了一禮。
楚逸風含笑看著她:「郡主今日受驚了,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
此話一出,鎮南王和楚逸修臉上的神情都是一變,似是明白了什麼,目光快速的在秦落衣身上掃了一圈,見她身上沒有什麼不妥當,這才放下心來。
「衣兒,怎麼回事?」
秦落衣沒有隱瞞,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鎮南王大怒,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楚逸修臉色也極不好看,走到她的身邊:「衣兒,你今日去仙靈坊了嗎?」
秦落衣點頭。
「以後你再去,多帶幾個人在身邊吧。」楚逸修看著她,漆黑的鳳眸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輝。
楚逸風見狀,唇邊含笑,眸光卻是一冷,暗自輕哼了一聲。
鎮南王謝過太子,將太子迎進了王府,三皇子落後兩步,跟在了秦落衣的身旁,一邊走一邊詢問她都去仙靈坊買了些什麼東西。
秦落衣揀著幾樣無關緊要的說了。
「衣兒,你買這些靈植做什麼用?」楚逸修心有疑惑。
紫靈芝這樣的靈植,可不是凡品。她的體質又不適合修煉,真不知道她把這些東西都用到哪裡去了。
「我正學著煉丹呢。」秦落衣腳下一頓,微微笑道。
楚逸風雖然走在最前面,耳朵卻一直豎著,聽著她們說話,聞言回過頭來瞇著眼戲謔的道:「哦,安平郡主正學著煉丹?不知道現在可以煉製幾階丹藥了啊?」
面對他的調侃,秦落衣眼中閃過狡黠,似真似假的道:「一般的丹藥,都沒什麼問題。」
「哈哈。」楚逸風大笑,明顯是不相信。
「衣兒,不要胡說。」鎮南王輕輕的喝斥她,黑眸中帶著寵溺。煉丹可不容易,像他修為達到武聖,幾十年來,可連一階丹藥都沒有成功的煉出來過,衣兒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沒關係,眼前的人可是太子。
秦落衣嘟了嘟嘴,低低的道:「我哪有胡說八道啊。」
明麗面龐上的嬌嗔,讓楚逸修淡漠的眼底染上了一層異樣的溫柔:「原來衣兒喜歡煉丹,我府裡正好有煉丹房,以後……衣兒儘管用就是。」
已經走遠的鎮南王聽了,眼中浮現一抹滿意之色。
楚逸風唇角的笑意卻隱去,神情莫測。
秦落衣停下了腳步,偏著頭看著他丰神如玉的俊臉,輕啟紅唇:「你會煉丹?」這個好像沒有聽說過。
楚逸修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過我搬出去開府的時候,想著有備無患,便建了一座煉丹室。」
秦落衣想到上官秋雨。
撇了撇唇,確實是有備無患啊。
秦落寒遠遠的站在角落裡,望著三皇子和秦落衣並肩慢慢的向王府裡走來,三皇子俊逸溫潤的臉上,笑容滿面。
「賤人!三皇子是我的!」
手上剛被摘下來的粉紅花朵被她緊緊的擰成了一團,碎成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上,雙眸泛紅,眼中神情幾近瘋狂。
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遠處,再也看不到,她才收回目光,用力的將地下的花瓣碎片踩入泥土裡。
兩天後,秦落衣將八階假死丹順利的煉了出來,拿一個碧綠色的丹瓶慎重的裝了,妥善收好。
又想著就要離開,以後說不定再也不能相見,她心中不捨,倒也不再急著修煉,每日盡可能的抽時間陪著母親。
鎮南王和王妃以為她是修煉受挫,終於又放棄了,心中歎了一口氣,倒沒有說什麼,反而樂於見到她現在的樣子。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一年一度最熱鬧的春節。
京城之中,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楚國各地的官員一拔又一拔忙著回京城述職,回京的官員多了,官員的家眷自然也多了,在那些有名的酒樓茶肆裡,煙花柳巷中,常常能夠看到那些衣著華麗,舉止風流的紈褲子弟不可一世,頤指氣使的驕橫身影。
正月初三,鎮南王帶著王妃還有王府的兩位小姐,前往京城南郊外的相國寺上香。這是楚國流傳了上千年的風俗。
相國寺曾經出過一個極厲害的得道高僧,相傳在正月初二至初五去相國寺上香,能保佑全家在新的一年裡事事和順,興旺發達,極是靈驗的。
上完香,鎮南王夫婦被相國寺的住持請了過去,剩下朱梅帶著一干僕婦侍衛守著秦落衣和秦落寒。
因為鎮南王身份高貴,相國寺特意空出了一間極為幽靜的小院讓他們休憩。
小院坐南向北,院內極為的清幽,不過因為這兩天上香的人太多,相國寺人滿為患,便有不少人拿了許多吃食和小玩意兒來這裡賣。
他們落腳的屋子,雖然看不到那樣熱鬧的場景,卻能聽到外面不時呼喝的叫賣聲。
秦落寒臉上覆著白紗,看了看窗外,有些心動。
「妹妹,父王和母親一時半會兒肯定還不會出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
秦落衣明艷的臉上含著笑意,挑眉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出去,可剛才父王走的時候,說了讓我們不要亂走的,今天來相國寺的人太多了,魚龍混雜,不安全。」
秦落寒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十分親密的拉住她的手俏聲道:「好妹妹,我們不走遠了,就附近看看就是了。」
朱梅走了過來,嗔怒的看著她道:「郡主說得對,今天來相國寺的人太多了,不能出去。寒兒,你要聽王爺的話。」
秦落寒改去攙她的手,搖晃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娘,我真的不會走遠的,就在外面看一看就好。」
又轉頭對秦落衣道:「妹妹,我們一起出去,叫上幾個侍衛,不會有事的。」
朱梅臉上現出一抹遲疑,目光望向秦落衣。
秦落衣看看她,又看向秦落寒,漆黑晶瑩的眼底浮現一抹鬆動:「好吧,咱們不能走得太遠。」
「我們當然不會走遠的!」秦落寒見她答應了,聲音飛揚了起來。
「你這丫頭……」朱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出去了,你可得看顧好郡主,記得早點回來。」
秦落寒一一笑著應了。
朱梅在一干侍衛中挑出了五個身手極為出眾的,細細叮囑一番後,便讓他們護送著秦落寒兩姐妹出去。
相國寺外,人山人海,算卦的,賣吃食的,捏面人的,應有盡有。
秦落寒拉著秦落衣,一一看去,不知不覺,便走得遠了。
身後五個侍衛,每個都是尊者修為,不管人再多,始終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們。
拐過兩道彎,人煙漸漸稀少起來,秦落寒的興致卻越來越高,緊緊的攙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秦落衣眸光一閃,沒有作聲。
路的盡頭,是一間十分破敗的院落,秦落寒見了,顯得滿臉失望:「可惜,沒有了。」
話音剛落,破敗的屋子裡面,突然躍出數道青色的身影,手持冷冷利刃,朝著她們兩人凶狠的劈了過來。
「啊!」
秦落寒尖叫一聲,瞬間退出了數步,臉色蒼白的怒斥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郡主,二小姐,快走!」緊跟在他們身後的眾侍衛一見生變,立即拔出劍來,飛快的迎了上去,將秦落衣兩人緊緊的護在身後。
偷襲的青衣人全都蒙面,下手極其狠辣,片刻王府的侍衛就被斬殺了一人,剩下的四人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妹妹,我們快走,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秦落寒臉色蒼白,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將她往院外拉去。然後飛快的朝著人多的地方跑。
青衣人的目標顯然是她們,見她們逃走,立即有一個人從小院內脫身追了出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舉著鮮血淋淋的長劍,當頭便她們劈來。
「妹妹快走!」秦落寒大驚,拉著她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那裡有一條下山的小道。
青衣人再度凶狠的追來。
危急時候,小院內躍出一名渾身染血的侍衛,舉劍迎了上去。
兩人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不知道跑出了多遠,終於不見刺客追來的影子了,秦落寒喘了口氣,停了下來。
抬起被刮破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朝四處眺望。周圍全都是高山,除了鳥叫蟲鳴,一個人影也不見。
「這是哪裡?」秦落衣也朝四處看了看,問道。
「剛才胡亂跑的,我也不知道!」秦落寒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剛才為了甩脫刺客,倒沒有覺得身上有什麼不適,現在停下來,才發現身上好痛,衣服被刮破了好幾個地方,有的地方連肌膚也被劃破了。
秦落衣看著她狼狽的身影,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逝:「姐姐以前每年都會來相國寺吧,難道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秦落寒咬了咬唇,露在白紗外的黑眸,儘是懊惱:「妹妹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以前我們來相國寺,從來都在相國寺裡呆著,並沒有出來過。今天……都怪我……」
「現在怎麼辦?我們得盡快回去才行,若是被那些刺客找來,麻煩可就大了。」秦落衣跺了跺腳,滿臉焦急的道。
「妹妹說得極是。」秦落寒神情凝重的點頭附和,舉目四處看了看,眼中突然一亮,驚喜的道:「咦,那裡有人,我們過去問一問。」
在離她們數百米之外,有一隊衣著光鮮侍衛打扮的男子,正在東張西望。
「快,你們快點給我找,一定要把剛才那個美人兒給我找出來!哼,我就不信,她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一身華貴的大紅衣衫,不過二十歲上下的肥胖男子對身旁的侍衛趾高氣揚的喝斥道。
呼啦一聲,他身後的眾侍衛散了開來,如狼似虎的朝著山上搜索了過來。有眼尖的很快發現了山間小路上的兩道纖細身影,激動的吼道:「公子,在那裡!」
紅衣男子大笑,眼中儘是得意:「哈哈,我叫你跑……快點去把人給本公子捉過來!本公子重重有賞!」
「沒問題,公子放心!她跑不了的!」重賞讓一干侍衛十分高興,一邊向前衝一邊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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