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點點頭,「都是管家一直關照我呢!我人笨,從這裡出去後,只怕找不到比這裡更好的工作了!」
「哦。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幹吧!」夏小昕點點頭。
珍妮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夏小姐,這是我請人賣了那對墜子除去為我父親花的醫療費所剩的錢。」
夏小昕並沒有去接,「你拿著吧!我不缺這幾個錢,可這些錢對你們卻很重要。你父親以後康復還需要大筆的錢呢!」
珍妮輕輕地咬牙,「我真的可以接受嗎?」
「當然可以。就當朋友的饋贈吧!」夏小昕淡笑著說。
「朋友?」珍妮訝然地看她,「我們真的可以是朋友嗎?」
「當然。做朋友沒有國界沒有尊卑之分。你是喬先生請的傭人,可不我的傭人。我又和你比較談得來,所以當然可以做朋友了!」夏小昕笑,「當然,除非你不喜歡和我做朋友!」
「不不不!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這樣善良,這樣美麗,我我這輩子還沒有過像您這樣高貴的朋友呢!我只是,只是有點受寵若驚,不敢置信像您這樣的人會願意跟我做朋友呢!」珍妮激動得雙眼亮晶晶的。
「坐吧!既是朋友,就喝杯朋友的茶吧!」夏小昕笑著把才纔那杯茶水重又端了過去。
珍妮卻搖頭,輕輕地說:「這茶裡一定加了藥」
夏小昕一愣,隨即笑道:「呀!我倒忘記這一茬了!」隨即放下茶杯,「那不好意思了!看來,我們要坐下來一起喝茶的話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了!」
珍妮咬咬唇,「或許明天就可以。」
夏小昕眉一挑,「怎麼說?」
珍妮輕聲說:「因為我請了很久的假,管家說廚娘有些抱怨她替我做了很多活,以跟我說從明天開始,您的飲食全部由我負責端給您。我想我可以不給您加藥。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在一起悄悄地喝茶聊天了!」
說到最後,珍妮的眼睛裡臉上滿滿的全都興奮與期待之情。
夏小昕暗歎她心思的單純,便特意地提醒她,「你知道不在我飲食裡加藥的後果嗎?」
珍妮用力地點頭,「當然知道。管家方纔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我,說您身手不錯,如果有一次忘記給您飲食裡下藥的話,後果可能很嚴重。」
夏小昕歎,「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敢如此大膽?你難道不怕我逃走嗎?」
珍妮無比信賴地笑道:「您不會逃走的!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把朋友置於危險的境地。」
夏小昕苦笑,「你倒挺瞭解我的!」
這時,珍妮的對講機響了,裡面管家吩咐她趕緊到大廳去,珍妮回了說馬上去,然後笑嘻嘻地對著夏小昕眨了眨眼睛,「那麼就這樣說定了,咱們明天一起喝茶!」
夏小昕點頭,「好。」
珍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朝遠處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夏小昕感慨萬端,苦笑著想,珍妮看似愚笨,可實際上卻是最最聰明的人。
她對自己投注了那麼大的信任,此時此刻,就算那古堡的大門無所顧忌地敞開著,她夏小昕也恐怕絕對不會走出去了吧!
她無形之中往自己的腳上加上了一道枷鎖啊!
歎了口氣,夏小昕端起那杯茶隨手潑在了地上。
第二天,果然是珍妮親自侍候她的飲食,下午的時候,珍妮更陪著她坐在葡萄架下喝下午茶,隨意地聊著些家常,夏小昕故意拿自己吃的東西給她吃,她也吃得很坦然。
到晚上的時候,夏小昕便發現自己的力氣比從前確實要大了一些,至少可以輕鬆地一隻手提起一張份量不輕的沙發椅了。
力氣恢復了,雖然仍然不能逃出去,可是最起碼感覺上舒服多了。
她一直擔心吃久了那種藥,會大大地損害她的身體,尤其是損害她的生育能力。
她可還指著給墨子簫生一支足球隊呢!
有了珍妮這個朋友,在古堡裡的日子倒也變得有趣了起來,珍妮總是跟她說一些當地的奇聞軼事,或者說些小笑話,讓她的心情越來越好。
這一天,兩人正談笑著,突然珍妮收斂了笑容侷促不安地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腳尖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
夏小昕皺眉轉身,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喬以天陰沉沉地站在了她的身後,臉上烏雲籠罩。
她立即低聲沖珍妮說道:「你先離開吧!我有話要和喬先生說!」
珍妮如獲大赦,急忙撒開腳丫子就跑。
看她那惶恐不安的模樣,夏小昕心想看來她確實很害怕很害怕喬以天。
她站了起來,笑著走到喬以天的面前,像個沒事人兒一樣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聽管家說你在這裡便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活得有滋有味,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將珍妮那傢伙哄得團團轉了!」喬以天走過她身邊徑直在躺椅上坐下了,翹起了二郎腿,「你我她打得那麼火熱,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的目的!」
夏小昕笑著在他旁邊坐下了,「這就是我們見面打招呼的方式?非得這麼針鋒相對?」
喬以天冷哼一聲,隨手抓起一個葡萄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眸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小昕倒了一杯茶遞過去,「渴了嗎?喝杯茶吧?」
喬以天看她關心自己,心裡一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誰知還沒觸到杯沿,夏小昕卻突然將杯子縮了回來,「呀!我怎麼忘記了!你絕對不能和我共飲一茶水的!」
經她這樣一說,喬以天這才記起了傭人一直按照他的吩咐往她的飲食裡加著特殊的藥粉。
當下訕訕地縮回了手,嘴唇一張吐出幾顆葡萄籽在腳底下,淡淡地說:「正好,我也不怎麼渴。」
夏小昕笑著將杯子送到唇邊淺抿了一口,挑眉看他,「怎麼樣?有沒有找到蔣盈?」
喬以天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像是突然被蒸發了一樣。我去過你說的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影子。她的存在,若不是私家偵探給我提供了各種證明,我真的要懷疑你說的是不是全都是謊言!」
聽到喬以天這話,夏小昕的心猛然下墜,但盡量平靜地說:「現在你已經知道我說的確實是實話了吧?」
喬以天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接連不斷地往自己的嘴裡扔葡萄,很快他的腳底下就已經堆積了一堆葡萄皮與葡萄籽。
夏小昕皺眉,知道他肯定還是不想放自己,當下也不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喝著茶,這段時間輕鬆愉快的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良久,喬以天疲倦地說:「我很累,閉著眼睛睡一會!」
夏小昕急忙說:「不如你去房間睡吧!這裡畢竟不怎麼舒服。」
喬以天的眼睛卻已經閉上了,食指輕輕地在太陽穴上揉著,「不了。暫時不想動了!一動可能瞌睡就又跑了!」
聽到他這樣說,夏小昕雖然覺得他打擾了自己的清靜,可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自己並沒有權利趕他走。
更何況,現在自己處於劣勢,還是和他好好相處為妙。
當下也不再說話,由著他去了。
幸好他不打鼾,所以夏小昕也便當他不存在,轉頭徑直地看自己的書。
誰知他這一睡就是一下午,等到黃昏時分,他都沒有醒轉的跡象。
而這個時候,天卻突然刮起了大風,豆大的雨點大顆大顆地往下砸。
風把搖床吹得蕩來蕩去,夏小昕倒覺得挺好玩的,一個人玩了一會,不經意間往喬以天一看,卻看到他蜷縮在躺椅上,整個姿勢像嬰兒蜷縮在母親的###裡一般。
這樣的他,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囂張,倒多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夏小昕歎了口氣,心想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而已!
看看天色不早了,而且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猛,所以她起身走過去想叫醒他好一起回到古堡裡去。
可是走近一看,卻明顯地發現他不對勁。
他臉色通紅,呼吸急促,身子像受凍一般瑟瑟發抖。
他做噩夢了?還是生病了?
夏小昕疑惑地伸手想搖醒他,可手剛一觸到他手臂的肌膚便被燙得縮了回來。
他是真的生病了!
看來,這一次漫長的旅途對他來說是一場無比難受的煎熬。
夏小昕對他不禁產生了一絲憐憫之心。
正打算自己冒雨跑回古堡,讓管家過來把他弄走,卻見管家已經撐著傘匆匆地走過來了。
「夏小姐。」管家匆匆地走到面前,收了傘。
夏小昕急忙拉住他說:「你們先生生病了!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管家『啊』了一聲,疾步上前,伸手朝喬以天的額頭探去,當發現他確實處於高燒的時候,急忙二話不說立即對夏小昕說:「夏小姐,你搭把手,幫我把先生扶著。」
夏小昕點頭,走上前與管家一起扶起他,然後讓他伏在了管家的背上,然後撐開雨傘為他們打傘。
看著管家和司機開車帶著喬以天離開後,夏小昕緩緩地吐了口長氣。
珍妮悄悄地走到她的身邊,遞上一條乾淨的毛巾,輕輕地說:「趕緊擦擦頭髮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你全身都濕了,得趕緊洗澡換衣服才行。」
夏小昕點點頭,「謝謝你。」
洗過澡後,夏小昕拿著吹風機坐在梳妝台上吹頭髮,珍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她手裡接過吹風機,「小昕,我來幫你吧!」
夏小昕從鏡裡看她,笑著說:「好。」
珍妮拿著吹風機替她吹著頭髮,卻明顯地有些心不在蔫,心事重重的模樣。
夏小昕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他沒有懷疑你。我方才故意倒茶給他喝,最後又拿了回來,對他說我吃的東西他都不能碰,有藥呢!聽了這話,你想想,他還會懷疑什麼嗎?」
珍妮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你還擔心什麼?」夏小昕笑著問。
「管家說他這次出去一無所獲呢!他沒有找到那個叫蔣盈的女騙子!」珍妮不安地咬著下唇。
「那又怎麼樣?」夏小昕無所謂地聳聳肩,「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不可能再惡化。更何況,蔣盈那麼聰明,在做下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早早地就想好了退路。若是這樣輕易地就被喬以天發現了蹤跡,那就不叫蔣盈了!」
珍妮歎:「那就意味著你離開這裡的日子就遙遙無期了!你不想念墨子簫嗎?你不擔心喬以天天天面對你,他會不再起歹心嗎?」
夏小昕苦笑,「我想念子簫,也時刻擔心著喬以天會發瘋,不過,那又怎麼樣?想念擔心又有什麼用?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那就是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珍妮咬咬牙,眼睛裡一直閃爍不定的眸光突然定住了,輕輕地說:「今天你就走吧!騎馬離開這裡吧!走到小鎮上便可以租得到車子。」
夏小昕搖頭,「不!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麼辦?」
珍妮堅定地說:「我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就不做這份工作了!我一直想開個小店自力更生,我手上不是還有上次賣你墜子剩下的錢嗎?我就正好用那些錢開店好了!所以我不會在乎這份工作,也不在乎先生會不會給我寫推薦信了!今天是逃離這裡的最佳時機!管家方才打電話過來說過了,今天他和司機都得陪在醫院守候著先生回不來呢!」
夏小昕聽了,仍然有些猶豫,「這樣仍然不妥。萬一他報復你怎麼辦?除非」
「除非什麼?小昕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珍妮急促不安地問。
「你過來!」夏小昕向她招手。
珍妮急忙俯耳過去,一邊聽著夏小昕說的話一邊連連點頭
這天的夜裡真的很不平靜。
驚雷閃電,狂風暴雨讓珍妮的心萬分地不安。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光著腳丫在狹小的房間裡踱來踱去,並時不時地抬頭看床頭上的掛鐘。
當時針指到十,分針指到十二時,她毅然決然地跑到門口,用力地打開了門,然後驚慌失措地向廚娘勞拉所住的房間跑去。
『梆梆梆』
她用力地敲打著勞拉的房門,一邊敲打一邊驚慌地叫道:「勞拉!勞拉!」
已經脫衣上床準備睡覺的勞拉聽到她這樣急促驚慌的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爬下床打開了房門。
還沒來得及說話,珍妮一把推開她,逕直跳上了她的床,將被子一扯,將自己的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
「你這是做什麼啊?」勞拉疑惑地走到床邊問道。
珍妮露出半張臉,驚惶不定地指了指窗外,「打雷呢!還有閃電!方才有一道閃電險些劈中了我!我不敢一個人睡了!今天晚上,我就跟你一起擠擠吧!」
勞拉皺眉,「你這孩子,這打雷閃電有什麼好怕的!每年這個季節不都要這樣弄幾次嗎?」
珍妮苦著臉說:「可是今天的雷特別響,閃電特別可怕!最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被閃電劈過,可今天閃電就差點劈到我了!」
說著就用力地拉過勞拉的手強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措摸,是不是跳得很厲害?是不是幾乎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勞拉看她臉色極其難看,一顆心也確實跳個不停,當下便完全相信了,只能無可奈何地歎道:「好吧好吧!那你今天晚上就睡這裡吧!不過事先申明,我打呼可打得挺響的!到時候,你別怪我睡不好!」
「嘻嘻。不會的!有你的呼聲陪著,我反而覺得安全不少!」珍妮笑嘻嘻地將身子往裡面挪了挪,掀開被子讓勞拉上了床。
「睡吧!」勞拉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躺了下來,順手摁熄了燈。
珍妮轉了個身背對著勞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裡『碌碌』地轉動著。
當勞拉鼾聲如雷的時候,珍妮悄悄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踮起腳無聲無息地走到房門口,輕輕地握住門柄朝右一轉。
門開了,夏小昕閃身進來了。
珍妮又悄悄地上了床,照原樣躺好。
看到珍妮躺好了以後,夏小昕悄悄地走了過去,一手用力地摀住了勞拉的口鼻,一手『啪』地摁亮了檯燈。
勞拉先還不曾醒,等到無法呼吸的時候,這才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當赫然看到夏小昕站在床邊舉著檯燈冷眼看她的時候,正欲掙扎驚呼,夏小昕的檯燈已經照著她的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勞拉翻了翻白眼,眼睛一閉,頭一歪,人就暈了過去。
看她暈過去了,珍妮迅速地坐了起來,將頭迎了過去,催促道:「趕緊砸我一下吧!」
夏小昕看著珍妮卻有些下不去手,遲疑道:「會很痛的!」
珍妮急了,「快點砸!我受得住這痛的!難道要前功盡棄嗎?而且你已經砸暈勞拉了,不砸我反而會讓我沒法解釋的!快點吧!用力砸!」
「忍著點!」夏小昕一咬牙,手就高高地舉了起來。
珍妮昏倒在床上了,不過一會功夫,額頭就腫起了一個極大的包塊。
「謝謝你。珍妮!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夏小昕愧疚地對珍妮輕語,伸手拉被子替她蓋好,轉身便走。
走到門口卻又折了回來,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繩索緊緊地將勞拉與珍妮都綁了起來,重將被子弄亂,這才匆匆地走了出去。
本來是拿著傘出去的,誰知風大雨大,傘根本就不管用。
夏小昕索性扔了雨傘,頂著狂風暴雨就這樣匆匆地往後院走去。
走到馬廄,她牽出了那匹大白馬,握住韁繩飛身而下,馬鞭一抽,便駕著馬在暴風雨中馳騁而去。
約莫一個鐘頭後,她來到了一個小鎮。
雖然下著雨刮著風,小鎮上的酒吧卻仍然熱鬧異常。
超市也並沒有關門。
夏小昕翻身下馬,使勁地一拍馬屁股,馬便撒開馬蹄向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夏小昕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匆匆地走進了超市。
她選購了一把雨傘,又買了從內到外的衣服將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了。
當然,她用的都是珍妮強塞給她的錢。
一切弄妥了之後,她便走出超市,站在屋簷下等候的士。
可是或許是下雨的緣故,她等了近一個鐘頭都沒有等到一輛的士。
而天色越來越晚,小鎮也越來越冷清,又不敢去住旅店,正感覺到無助之際,突然一個女人撐著傘匆匆地走了過來。
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女人停下了,疑惑地盯著她看。
夏小昕莫名地不安,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
當下牙一咬,抬腿就欲向雨霧裡跑去,卻不料女人卻緊緊地拉住了她的胳膊,低聲說:「我們見過,我為你占卜過,你忘記了?」
夏小昕立即明白這個女人口裡所說的人不過就是偽裝她的蔣盈罷了!
正欲幾句話應付過去,女人卻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你不能在這裡站久了!要知道喬先生因為你的離開大發雷霆,曾經揚言凡是看到你或是抓到你的人便將賞以重金!你再在這裡站著,我敢保證很快便有人認出你並動手將你抓起來扭送到喬先生那裡去的!」
夏小昕冷冷地說:「你呢?你就不貪圖那重金嗎?」
女人搖頭,「我們吉普賽人只占卜,對於這種事情卻不會做的!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先去我家躲一躲吧!又或者,我可以開車送你去機場,幫著你離開這裡。」
夏小昕皺眉,「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女人淡淡一笑,「相不相信隨你!只是你想想你現在能做什麼?你敢住旅店呆到明天嗎?又有辦法徒步走到機場嗎?當然,你若不相信我,若不跟我走,我也不勉強!我已經提醒你了,盡了我的本分了!你若再出事,我的良心也過意得去了!」
說著便鬆了她的手匆匆地走進超市。
夏小昕咬咬牙,看看那沒有一點要停歇意思的暴風雨,想想吉普賽女人所說的話,知道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現在的她確實無地可去無路可退,再在這裡呆下去的話,只怕那對面街道酒館裡的人便會注意到她,在對金錢的欲、望中,很有可能就會有人對她下手,將她扭送到喬以天的手裡去。
與那些男人相比之下,這個吉普賽女人倒好對付得多。
她若對自己沒壞心思便罷了,若有壞心思,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解決了。
打定主意後,夏小昕不再遲疑,轉身匆匆地推門走進超市,在日用品區找到那吉普賽女人,低聲說:「我願意接受您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可能早地去機場。」
吉普賽女人看了她一眼,緩緩地將拿在手裡的一瓶沐浴露放了回去,欣慰地點頭,「你很聰明!跟我來吧!」
當下也不買東西了,逕直帶著她走出了超市,兩人打著雨傘一前一後地匆匆走著。
不一會,夏小昕就站在了吉普賽女人那間各處擺放著各種古怪器皿,並且散發著奇怪香味的房間裡。
「你坐下。這香燃盡了,我換往裡面加點香料。換好以後,我拿上車鑰匙就開車送你去機場!」吉普賽女人走到香案前,丟了一塊小小的黃色透明的東西過去。
不一會,一股濃郁而讓人聞之只覺得百體舒泰的香氣在屋內四處淡淡地瀰漫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