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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71章 他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了? 文 / 秋如水

    墨子簫薄唇緊抿,思慮了半天,才低聲說道:「不知大師可否將此人的相貌畫出來給我?」

    大師點頭,「當然可以。」

    說完起身,自走到書桌旁,展開宣紙,並且開始滴水研墨,墨子簫接過,輕聲說:「大師,我來吧!」

    大師也沒有推讓,自鬆開手讓他幫著研墨,而自己卻執起墨筆開始作畫。

    短短不過五分鐘,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圖便躍然紙上。

    「就是這副模樣了。你好好看看,可曾認識他?」大師雙手提起畫紙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然後遞交給了墨子簫。

    墨子簫接過細看,只見紙上的人五官精緻,舉止瀟灑從容,可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宇之間陰沉晦暗,沒有一絲陽光,轉眸之間,儘是陰謀算計,讓人看了便心生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極其地不舒服。

    大師的筆墨,果然舉世聞名,不僅形似,神態也被他描繪得如此淋漓盡致!

    他一直想求得大師的一副丹青,卻一直不好開口。

    如今求得了,卻是出於如此不堪的原因!

    畫上的人栩栩如生,彷彿就站在他的面前用嘲諷的眼神睥睨著他,讓他極不舒服。

    此人便是化成灰,墨子簫也一眼能認出來!

    他便是自己一直當弟弟,結果卻想方設法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墨思慕!

    他本來打算聽夏小昕的話,決定一直隱身,做個假死人,沒想到,墨思慕卻始終不肯放過他,竟然主動地找上門來,而且一上來就動了這般致命的殺手!

    好狠!

    竟然不但想害自己,害夏小昕,更想害了與此事無關的大師!

    想到這裡,他的心一點一點變冷變狠!

    他將畫紙放下,轉身對大師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地說道:「大師,這人果然是與我有著極其深厚的淵源的。他此行的確是衝著我來的!對不起,我差點連累您了!」

    大師急忙擺手,「不必跟我致歉。對於生死,我早已看得開來。倒是你,要好好想想如何應付這一從天而降的劫難了!有時候,一味退一味捨棄,或許反而是害了其它人。該承擔的責任,還是應該承擔起來的!有些事情有些東西原本面目可憎,可是若是一個有善心的人接手,一切反而會變得美好!反之亦然!」

    「是。我會仔細考慮的!」墨子簫聞聽此言,再想想最近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了然頓悟,一下子便知道了接下來他該怎麼樣應對所有的事情了。

    大師欣慰地撚鬚而笑,「你總是一點即通!」

    墨子簫再次向大師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腰輕輕地說:「請大師再暫時代替我照顧一下我愛人,我去去便回!」

    大師點頭,「去吧!老衲會讓她毫髮無損的!」

    墨子簫點點頭,不再多說,自轉身匆匆地出了門。

    大步流星地幾步走到車前,看著那輛漂亮的凌志跑車,他猶豫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夏小昕休息的禪房,最後轉過頭,一咬牙便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當他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擰動,果然便聽到了『滴、滴、滴』的聲音。

    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安裝在定時炸彈上的定時器開始啟動了。

    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五分鐘,誰都不知道墨思慕到底給了他多久的時間。

    他沒有猶豫,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方向盤一打,轉瞬間,車子就如脫弦的利箭一般衝破了暮色閃電般離去。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當已經離寺廟有一段距離之後,他立即推開車門躍身而下,打了幾個滾,他才狼狽地遏制住了身體,轉頭向失去方向仍然不斷向前衝的車子,雙手在地上一摁,正欲躍身起來,突然間就聞得一聲『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巨大的熱浪侵襲而來,直接又將他衝倒在了地上。

    他抱頭蜷身,直到身後不再響起爆炸聲之後,這才抬頭看去,卻看到車子冒著滾滾濃煙衝下了一邊的受到懸崖

    他果然是沒有看錯墨思慕。

    墨思慕心思縝密,每次做事都一定備有後招。

    自己幸虧瞭解他,不然如果就這樣莽莽撞撞地開著車帶著夏小昕離開的話,那麼兩人必死無疑了!

    想到可能會命赴黃泉,渾身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與此同時,更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轉身舉步離開,疾步朝寺廟行去,在此過程中,他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強尼,將事情簡單地跟他說了,讓他派人開車上來接他們回去。

    剛掛斷電話,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寺廟前,而夏小昕已經一臉驚悸地站在了走廊之上,正驚懼不安地張望著。

    一看到他,便飛奔而來,躍身撲入了他的懷裡。

    「你到哪裡去了?我們的車呢?你聽到方纔的爆炸聲沒有?」夏小昕迭聲連問,隨後又伸手摸了摸!他滿是塵土的衣服,「為什麼你的衣服全是塵土?難道」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一雙美麗而清澈的大眼睛裡盈滿了驚悸。

    她不是沒見過險惡的單純小女孩,更不是傻!瓜,墨子簫臉上凝重的表情,還有他身上的滔滔怒氣與沖天的殺機都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一定有極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一定又陷入了一場可怕的陰謀,甚至追殺之中了。

    對方會是誰?

    是與巴特交情匪淺的人嗎?

    又或者是,一直深深地藏在她心裡不敢正視的墨思慕?

    一切皆有可能啊!

    墨子簫舉手輕輕地拍了拍她,「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有我在你身邊,一定不會讓你有任何事情!而我,也絕對不會讓我自己有事的!我答應過你,這輩子都要守護你,我可捨不得一個人悄悄地下了黃泉!」

    夏小昕一聽便急了,眼中早已悄悄凝聚的淚水一下子便滾落了下來,越發緊地抱住了他,「不准你說不吉利的話!我不要聽!」

    「好了!好了!你不讓我說我便不說!」墨子簫急忙放柔了聲音哄她,「我們有佛祖保佑呢!你看現在,我不是安然無恙麼?」

    夏小昕聽了,心裡這才稍微地舒服了些,舉起手悄悄地擦去了眼淚,然後抬頭輕輕地問道:「方纔是有人在我們的車內安裝了定時炸彈吧?我突然間的暈倒也絕對不是因為我身體的不適而引起的吧?」

    墨子簫聽了,慨然長歎,「你總是心思聰慧,一下子便猜中了所有的事情!不錯!此事便都是墨思慕的所作所為!」

    「墨思慕?!他他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了?」儘管心裡早就對他有了揣測,可是當被墨子簫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夏小昕的心還是驚悸得痙!攣成了一團。

    手足相殘,致死方休麼?

    墨子簫感覺到她身體的冰涼,不由心疼萬分,越發地將她摟得緊,只想用自己的體溫驅散開她內心的恐懼,低聲地在她耳邊說:「不要擔心我!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可以保護你!只是,我可能要做些你不喜歡的事情了,你要諒解才好!」

    夏小昕咬唇,低頭不語。

    她不想心愛的男子再踏足於那可怕的污泥之中,可是如今是已經走到絕境,若是不反擊,難道要束手待斃麼?

    這時,大師走到他們面前,對墨子簫低聲說:「施主,方纔我還有事情沒有完全跟你說明白。如今事情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想是時候要告訴二位了!」

    墨子簫一愣,隨即握了夏小昕的手,低聲說:「你身體不好,先到禪房去休息著等我吧!等我和大師談完,我再來找你!」

    夏小昕固執地搖頭,「不!我要和你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而不是蜷縮在你身後,永遠被你護衛!我們該是相互護衛才是!共進共退,才是我想要的!」

    墨子簫眉頭一皺,正想再勸,大師卻在一旁低歎道:「此事有關女施主,老衲覺得還是讓她知道的好!」

    墨子簫一聽,不由疑問大起,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緊握著夏小昕的手隨著大師走進了禪房。

    在禪房裡坐定,大師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著如何措辭,良久,才低聲說:「你們或許不知道吧?女施主已經懷!孕了,此次中毒,只怕胎兒是保不住了!為了母子皆平安,這次下山之後,立即便住院將孩子拿了吧?」

    墨子簫一聽,額頭青筋迸暴,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心裡又痛又怒,一拳重重地捶在桌上,半天吭不了聲。

    而夏小昕則徹底愣住,好半天才低聲說:「怎麼可能?絕不可能的!我們一直在做著各種措施啊!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她不想承認,更不願意承認!

    她一直以來都稟承著事情沒有徹底塵埃落定之前,他們一定不能要孩子。

    她絕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也時時刻刻戰戰兢兢地活著。

    正因為如此,他們一直以來都在做著避~孕措施,即便有時候墨子簫忘記帶~套,她也會記得在事後補上一粒事後避~孕藥的。

    這樣嚴密地做著措施,怎麼可能會懷~孕?怎麼可能?

    今天早上,她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以為可以生小孩了,還興高采烈地與墨子簫一起議論,還激情地

    可是,事實的確有可能啊!

    仔細想想,她似乎真的有足足一個月沒來月~經了

    孩子悄悄來了,又就這樣要悄悄地走了嗎?

    想到這裡,淚水悄悄地盈上了眼眶。

    大師低歎一聲,「生死有命,施主都想開點吧!或許這個孩子與你們的緣份太淺罷了!」

    不忍再多說,自轉身開門離開了。

    墨子簫最先從震驚與悲痛之中恢復了過來,他走到夏小昕的身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低聲說:「不要再想了!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夏小昕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任由淚水悄悄地滑落下來,打濕自己的衣襟

    強尼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

    因為是初夏,天還亮得很,夕陽也不過是才剛剛落下而已,夏小昕步出禪房的時候,看著天際邊那一抹瑰麗的紅霞,不覺得美麗,反而覺得淒慘,彷彿那一抹紅霞,正是肚子裡孩子吐出的一口鮮血

    上車後,強尼與墨子簫便一直坐在車後竊竊私語,具體說些什麼,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太過天真太過善良了!

    善良得近乎愚蠢!

    那個時候,jason與susan就曾經斷言她一定會為她的天真買單的,她一直不相信,可今天,她果真是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如果她不一直阻止墨子簫,如果主動地讓墨子簫理清一切,那麼現在,她的孩子何至於還沒來得及來到這個世界睜眼看看他們就一命嗚呼?

    都怪她!一切都怪她!

    是她不敢正視問題!是她要當駝鳥!是她太天真,以為她不犯人,人便不會犯她!

    她是有多愚蠢!

    手不由自主地攥緊,用力,尖銳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掌心那最柔嫩的肉裡。

    很痛很痛

    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在她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墨子簫緊緊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安心地送孩子走吧!他在天堂一定會更開心的!」

    夏小昕含~著淚點頭,鬆開墨子簫的手輕輕地闔上了眼睛。

    是的。她要送孩子好好上路,即便陰陽兩隔,他也一定能夠知道她愛他,這輩子心裡永遠都會為他留下一個固定的角落

    做完手術麻醉過後醒來,她看到墨子簫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短短不過一兩個小時不見而已,墨子簫彷彿一下子變老了幾歲。

    他的眉頭形成了一個『川』字,他的額頭也少有地有了幾條不深卻也無法忽略的皺紋,他那性~感一直往上~翹的薄唇的嘴角微微下撇,他的眼睛裡全是滄桑與苦痛

    他一定很難過吧?

    為他的不能保護妻兒而難過吧?

    他的痛比自己還要多上千倍萬倍吧?

    夏小昕的心裡又酸又澀,但是卻用意志力強迫著自己壓下了心裡所有的苦痛,揚起嘴角溫柔地對著他笑,「嗨!」

    「嗨!感覺怎麼樣?」墨子簫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沒什麼感覺。反而覺得精神不錯,大概是好好睡了一覺的緣故。」她笑著回答,伸手輕撫他疲累而蒼白的臉頰,「倒是你,一臉的疲憊,一定很累了,來吧,睡到我旁邊來吧!」

    說著,她稍稍朝旁邊挪動了一下~身體,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墨子簫搖頭,「不要了!我就這樣坐在你身邊就好!我不累,你趕緊睡吧!別管我了!」

    夏小昕固執地拉他的手,「你趕緊上來吧!不上來,我今天晚上一定睡不著的!」

    墨子簫聽了,知道她的性子執拗,如果自己不上去和她一起睡,她確實可能整個晚上都不閉上眼,那樣的話,反倒害她沒有辦法好好休養身體。

    當下無奈何地輕歎一聲,自起身上了床,緊挨著她躺下,再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入了懷裡。

    夏小昕將身子再往他溫暖的懷裡縮了縮,低聲說:「好溫暖好舒服。」

    墨子簫輕問:「有冷嗎?是不是冷氣開得太大,我去調高點吧!」

    夏小昕急忙用力摟緊了他,「不要!就這樣正正好!我只是更加喜歡你的懷抱你的體溫而已!在你的懷抱裡,我的心才安定又平靜,它是獨屬於我夏小昕的避風港,一輩子的!」

    墨子簫心酸無比,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摟得更緊,輕嗅她的髮香,心裡悄悄地發著狠。

    夏小昕閉上了眼,任由夢境將自己帶遠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裡一片漆黑,只有外面清冷的路燈有些微的光線照了進來,透過這淡淡的燈光,她看到墨子簫沉沉地睡著,如小匕首一般的濃眉仍然緊緊地蹙著,眼斂下有微光閃爍.

    她微愣,伸手悄悄地朝那微光輕觸而去。

    觸手是一片冰冷的潮~濕

    她的心瞬間痛極,那是他的淚,他背著她悄悄落下的淚

    她記得從前也有一次,他也是在半夜三更悄悄地落淚,那還是在他們還未曾相知相愛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看到了她,想起了那個曾經被他愛上卻親手拿刀捅入他胸口的女子

    徹骨的痛,讓這個七尺錚錚男兒悄悄落淚。

    今天,孩子的失去再度讓他落淚了!

    多痛啊!得有多痛啊!

    她心疼得也悄悄地落下淚來,淚水滑過臉頰,悄悄地沒入嘴角,很苦很澀

    良久,她才輕輕拭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又輕輕拭去了他的淚水,抱著他的頭在他耳邊嚅嚅輕語,「子簫,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的未來一定會美好的!一定會!」

    是的。她不會再那麼天真了!不會再束手待斃了!

    如果暴風雨要來,那就來吧!

    她會與他並肩而立,迎接一切挑戰!

    掀開被子,她悄悄地下了床,躡手躡腳地朝衛生間走去,在經過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她心一驚,立即閃身到門後,順手操~起桌上的花瓶在手上,而另一隻手則握住門柄,輕輕一旋,猛然拉開,高高地抱著花瓶對著來人的後腦勺就欲重重地砸了下去。

    來人回頭,兩人愕然相望,最後,夏小昕鬆了口氣,緩緩地放下花瓶,愕然地問:「強尼?你怎麼在這裡?」

    強尼笑道:「我在旁邊開了一間房!方才不過是照例查夜而已!」

    「查夜?」夏小昕一愣,舉目遠眺,果然看到電梯旁邊可不站著三四個全副武裝的保鏢麼?

    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分明就是山雨欲襲的預兆,讓她的心不斷下墜,「你們擔心他會明目張膽前來麼?」

    強尼凝重地點了點頭,「據我們預測,他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前來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咱們警惕些還是必須的!更何況,他如今知道墨少還活著的話,保不準會狗急跳牆。所以,我按照墨少的吩咐,將整個樓層都嚴密地守護了起來。醫院的外面也到處是我們的人,盡量做到讓他沒機會入內!」

    夏小昕聽了,好半天沒吭聲,只咬緊了唇。

    強尼知道她擔心,急忙話峰一轉,笑道:「你也別過於擔心了!我們只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他敢明目張膽地前來的機率幾乎為零。不管怎麼說,如今老爺子還在,雖然不怎麼管事了,可只要他一旦發起怒來,如今的墨思慕還是吃不消的!所謂投鼠忌器,說的便是他了!」

    夏小昕聽了,心裡的不安這才稍稍地平和了些,思考了一會,最後才輕輕地問:「現在其實最好還是給老爺子打電話,告訴他子簫還活著的事實更好些吧!」

    強尼點頭,「不錯!讓老爺子早點知道,那麼要拿下墨思慕就太簡單了!老爺子手裡握的那支部隊可不是吃素的!別說一個墨思慕,即便是十個,也是無法抵抗的!」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地搖頭,「我也曾經向墨少這樣建議過,可是墨少卻否決了我的建議。」

    夏小昕歎了一口氣,「他如此驕傲,哪裡可能會向老爺子求助?或許,這個電話該由我來打!」

    強尼連連點頭,「這樣最好不過了。你打過去,其實等於是給了他們倆一個台階下。兩人要見面就很自然了!」

    夏小昕應了,問強尼,「你知道老爺子的電話嗎?」

    「知道的。」強尼從懷裡掏出手機調出了墨顧軒的電話號碼,撥通了,然後遞到她手上,「已經撥通了,你來接吧!」

    夏小昕接過,放在耳邊,只聽到『嘟嘟嘟』的聲音,最後便自然地掛斷了。

    她皺眉,「沒有人接?」

    強尼接過,重新撥了過去,結果也是如此。

    電話通了,卻總是沒有人接。

    強尼的眉頭蹙得很緊,一臉的凝重,「一直聽聞老爺子自從得知墨少出意外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一直住在醫院裡,也不知道墨思慕會不會因此隔絕老爺子與外界的聯繫?又或者是老爺子自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如果是後者,事情倒好辦多了!如果是前者,那麻煩就大了!」

    夏小昕自然知道這事非同小可,當即咬咬牙說:「為今之計,必須趕緊去到老爺子身邊才行,搶在墨思慕發動下一次追殺前見到老爺子才行!」

    強尼點點頭,「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你去跟墨少商量一下,我也把這件事情跟jason匯報一聲,看看他怎麼說!」

    「好!咱們分頭行動!」夏小昕點頭,不再遲疑,自轉身推門進屋。

    一進屋,一抬頭,卻於黑暗裡看到床~上有一個黑影坐在那裡。

    她急忙摁開燈,當看到那是墨子簫坐直了身體時,這才大鬆了口氣,急忙笑著走了過去,問道:「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墨子簫如夢初醒般地抬頭,低低地說:「有些時候了!」

    夏小昕一聽,立即明白他可能早就聽到自己與強尼的談話了,心想這樣也好,會省了自己很多麻煩,當下走了過去,依偎著他坐下,柔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墨子簫眼睛不知看向何處,一雙手無意識地撫摸著她的頭髮,「你不介意老爺子曾經對你的傷害嗎?」

    夏小昕搖頭,柔聲說:「如果說當時不介意不恨不討厭,那是假的。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如今我們仍然又像從前一樣幸福地在一起了,幸福太滿,讓我根本就提不起興趣去恨去計較。更何況,我心裡很清楚地知道當初他一力地趕我走,其實只不過還是心疼你,還是指望你繼承掌門人的位置,帶領墨家走上康莊大道而已!這不過是一個老人很正常的想法。所有的一切,其實我都是能理解的!還有,他受的教訓也夠了。自從聽聞你出意外以來,老爺子可一直病著。衝著他對你的這份思念,我也沒資格再去計較什麼了,是不是?而且,我想,如果現在事情有機會重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再那樣做了!他一定會很開心地看到我們倆在一起,是不是?」

    墨子簫慨然長歎,「或許吧!」

    夏小昕張開手指,與他十指相握,「答應我,好好考慮一下吧!這輩子,你是沒辦法與老爺子撇得乾淨了!他愛你,其實你也愛他,是不是?」

    墨子簫不答,只是扶著她躺下,溫柔地說:「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嗯。我確實有些累了!」夏小昕點點頭,緊緊地依偎著他,安然地闔上了眸子。

    墨子簫輕輕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黑髮,轉頭凝視著窗外,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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