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笑道:「我老早三番四次地邀請你到我身邊,現在後悔了?」
她老老實實地點頭,「後悔了!」
此話一出,墨子簫的臉色更難看,執起身前的那杯酒仰脖就一口喝盡,然後重重地將水晶玻璃杯『砰』地一聲放在了桌上。,
夏小昕看得直搖頭,「好可惜好可惜啊!這麼昂貴的酒,你應該慢慢輕啜才是啊!這樣牛飲可真的對不起它的價值了!唉!可惜可惜!」
「我的酒我願意怎麼喝就怎麼喝,管你鳥事!」墨子簫忍無可忍地衝著她爆了粗口。
她急忙點頭如搗蒜,連聲應道:「是是是!這是你的酒,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關我毛事!對不起哈!我說話不經大腦,你大人有大量,別見諒!」
墨子簫陰沉沉地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自拿著筷子挾著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誰知夏小昕想了想卻又說:「不過反正我要被送到南非挖礦了,似乎道不道歉都沒必要了!」
墨子簫『啪』地將筷子拍在了桌上,騰地站起來,『砰』地一聲一腳將自己的椅子踢翻了,然後怒氣沖沖地向樓上走去。
夏小昕猶自對著他的後背叫:「喂!這是最後的晚餐啊!這裡還有最貴的美酒啊!你不留下太可惜了啊!」
回應她的是他孤傲的背影,還有那一連串怒氣沖沖的腳步聲。
當那如驚雷般的關門聲傳來,jason才笑著說:「夏小昕,你今天吃錯藥了?前一分鐘不還是千方百計地想要討好他嗎?怎麼現在不斷地挑戰他的極限?你倒不怕他一生氣真的將你給扔到礦井裡去,或是賣給一個猥瑣的老男人?」
susan也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她,「是啊!你這個時候老是逗怒他幹嘛呢?」
她苦笑,心想一個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男人,去討好去委曲求全有什麼意思呢?
她像是一個陷入了感情怪圈的女子,無論境遇是好是壞,遇到的男人始終是那般的混蛋那般地不把她放在心上。
或許,她本來就是天煞孤星的命運罷?
若是再強求再奢望,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自己!
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地惡劣,可是不想讓他們為自己的事情擔憂,所以笑嘻嘻地說:「他鋒芒太露,我只是想挫挫他的銳氣。但願不會因此玩火自、焚!」
susan歎:「你也知道怕麼?」
jason卻笑道:「這個世界上,能治他的人恐怕只有你了!說實話,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我感覺好爽!」
「好爽吧!下次我找機會再讓他多吃吃癟!」她笑著舉起酒杯,「別說這些了,美酒當前須盡歡啊!jason,我很期待什麼時候你的身邊也多一個可以讓你吃癟的女人!你會是什麼模樣呢?呵呵!真的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呢!」
jason笑了,「能讓我吃癟的女人一定是我的最愛,即便吃癟也吃得心甘情願甜甜蜜蜜!」
susan聞言,很是黯然。
夏小昕笑著意味深長地看著susan,「或許這一天很快就到來!」
愛是不愛,今天就可見分曉。
可能結局很殘忍,但一刀斬斷勝過日後糾纏一世的無望思念。
這天晚上,她開懷暢飲,笑聲連連,妙語連珠,因為她刻意的快樂,氣氛倒也快樂而融洽。
竟然鬧到了近十點才散。
她在送他們出門的時候,拖住了susan的手,低聲說:「凌晨三點,咱們就開始行動。」
「好。」susan有些心神不定地點頭,擔憂地看了看樓上緊閉的房門,「但願他會放你出來。你要出來,咱們的計劃便得告訴他吧?他心情這麼糟糕……」
她淡淡一笑,「密碼其實我早已知道。不出去,只是因為我真心想挽留他而已。所以,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了!凌晨三點,他早該夢遊到爪哇國去了!」
有時候送女僕或者送susan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瞄見了密碼,這麼多天,密碼也不曾換過,大概他也是故意而為之吧,是在試探試探自己有沒有再起出逃的心思吧!
都說女人心深底針,可是如今看來,男人心海底針才對!
送走susan,她並沒有像這兩天一樣急忙上樓巴不得變成樹尾熊一般賴在他身上,因為她實在覺得沒力氣去討好他,更沒有力氣同他鬥氣了。
愛一個人,才會花力氣去討好去鬥氣去計較,而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他對自己毫無感情的話,那麼她也不會愛他了,所以也便不會花力氣去討好去鬥氣去計較了!
她夏小昕失去了太多太多,但一身錚錚傲骨卻是殺了她也不肯放棄的!
將那一桌的狼籍收拾乾淨了,灶也抹得一乾二淨,滴塵不染時,這才洗了手,解下圍裙緩緩地抬腳往樓上走去。
走到臥室前停下,她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在想是不是可以在客臥裡蜷幾個小時,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盡量地保持原狀為好,太過異樣,或許已經被她激怒到極點的他會一時氣下,立馬就將她送走,那麼苦心設計的計劃便會白白地落了空。
悄悄地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輕輕推開了門。
臥室一片漆黑,只影影綽綽地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團,而門口處的沙發空無一人。
很顯然,他氣急敗壞到不再想有任何風度更不想再虛偽地呵護她了。
黑暗裡,他鼾聲正熱,沒有她以為的氣急敗壞。
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給他帶來些許的困擾,沒想到他們之間的玻璃紙捅破後,卻有著讓人不敢忽視的殘忍。
呵呵!不過這樣絕情挺好。
她嘲諷地笑了,沒有像往常一樣賴上床,而是自動地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抱著雙膝蜷縮在黑暗裡,拿著自己的棉大衣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房間裡開著空調,溫度適中,一件棉大衣已經足夠她挨過接下來的五個小時。
先還將頭埋在膝蓋裡胡思亂想,可是儘管心裡萬千愁緒,最後卻還是抵不過身體的疲憊慢慢地睡了過去。
所以當『轟』地一聲爆炸的巨響將她從睡夢中驚醒時,她倏地睜開了眼睛,卻見房間被火光照得通紅一片,墨子簫一臉冷凝地站在窗前眺望著,而自己竟然不知何時竟然好好地躺在了溫暖的被子裡。
「怎麼這麼大的響聲?像爆炸聲?」她有些忐忑不安,心裡的恐慌讓她忘記該追究原本應該在沙發上靠著的自己怎麼會鑽進了溫暖的被窩的公案。
墨子簫快速地轉身向門口奔去,匆匆地扔下一句話,「好好地呆在屋子裡,哪裡都不准去!」
意識到出大事了,她急忙掀被下床,奔到窗前一看,只見jason的那棟房子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沖天而起的火焰似條發怒的狂龍一般向空中吐著炙熱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天啊!susan!
這是怎麼回事?!
susan口裡那守衛森嚴固若金湯的莊園,怎麼竟然有人闖進來扔了炸彈?!
此時,莊園各個角落的燈光都亮了起來,甚至有強勁的射燈在四下掃射,莊園裡到處都是人,漫天的水龍朝那火龍襲去,大火焚燒物品發出的『辟哩啪啦』聲,眾人奔走呼喊的聲音,交相輝映,一片混亂不堪。
顧及到susan和jason的安危,她呆不下去了,急忙隨意套了一件外套就衝出了房門。
幸虧今天為了行動,特意早早地換上了夜行衣,這樣倒省了好多麻煩了。
衝出大門,衝出庭院,她朝那房子跑去。
在跑的過程中,她隨意地抓住了一個保鏢,焦急地問:「jason和susan人呢?他們有沒有脫離困境?」
保鏢的臉被煙熏得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眉眼,只聽他用力地點頭,「susan倒沒事,jason少爺的腿卻受了傷。」
「那還好那還好。」她聽了,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好什麼啊!jason少爺被人用槍頂著腦門,要求他下令斃了susan,而jason少爺哪裡肯受人威脅,咬緊牙既不肯讓人斃了susan,也不肯放走那人!現在我們的人將他們團團包圍,目前正僵持不下呢!」保鏢愁眉苦臉地說。
「啊?!他們在哪?快帶我去?」她駭極,急忙抓著保鏢不肯鬆手。
保鏢原本是有事的,所以用手一指,「你往那邊跑,被人圍得水洩不通的地方便是了!」
她聽了,顧不得許多,急忙鬆了保鏢,沒命地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跑了不下千米,最後果然看到了在一處園林的入口處看到了擁擠成堆的人群。
這一次爆炸驚動了來此遊樂的尊貴客人們,他們紛紛衣衫不整地像她一樣向人群處靠近。
但距離人群近百米處,他們就被持槍嚴陣以待的保鏢們攔住了,口氣嚴厲地齊齊朝那群世界各地的顯貴們喝斥著,令他們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不能出來。
那群顯貴膽小怯,見他們保證自己所住的樓宇沒有危險後便又急急地在另一給保鏢隊的護送下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