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拿鑰匙開了門,讓她走了進去,然後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在給你解開鐐銬之前,我想告訴你我是跆拳道黑帶三段,要解決一個人不過是眨眼之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我不喜歡我的裙子上沾上你的鼻血。,」
「明白。」夏小昕苦笑著伸出手。
女孩上前,替她解開了手銬,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好。你是我到這裡三年來見過的唯一一個不哭哭啼啼而且很知趣的女人!說實話,我真的很不喜歡揍人,可往往她們總是要惹得我生氣不得不採取暴力的舉動。」
她聳聳肩,「我只是不喜歡被揍得鼻青臉腫而已。」
女孩滿意地笑了,指指衣櫃,「這裡面有你今天要穿的衣服,浴室裡有各種香精,現在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把自己收拾乾淨!半個小時後,我再來叫你!」
她無語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這是要被帶上台任那些有著各種古怪癖好的男人像挑菜一般地挑選了。
她記得自己看過一部美劇,名字似乎是叫《斯巴達克斯》,裡面就有男人女人被奴隸販子當街販賣來著。
那裡面無論男女都是寸縷未著,一絲不掛,任由著顧客在他們身上拿捏撫摸,甚至最讓人羞愧的私密之處。
眼前,自己也不過就是個任人買賣的奴隸,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把她脫得精光地拿出去亮相。
這算是比較人性化了,值得她悄悄地慶幸著。
「半小時!」女孩再次提醒。
「我知道。」她點頭,看著女孩走出門後便悄悄地走過去試著扭動門柄,一扭之下,毫無意外地扭不動。
訕訕地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四周,發現整個房間連扇窗戶都沒有,怪不得大白天的還得開著燈。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在真真實實地發現這裡守衛森嚴處處銅牆鐵壁之後,卻禁不住大大的失落。
她到底還是幼稚了,竟然存了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打開衣櫃,看到裡面掛著一件華麗無比的及膝晚禮服。
上半身是白色,上面綴滿了一顆顆飽滿圓潤的珍珠,顯得華美高貴,而裙子則是粉紅色的百折篷鬆公主裙。
整個款式彰顯出華麗高貴卻又粉嫩活力。
她拿在手上無力歎息,這種款式僅在她六歲之前才穿過,沒想到今日竟然又要穿這種**的裙裝。
又挑選了一套合自己size的內衣,然後拿著進了浴室。
浴室早就是水汽氤氳一片,淡淡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小小的空間。
看來他們怕時間趕不贏,已經有人提前幫她放好了水。
她利索地褪去了衣服,邁進溫暖的水裡,一眼看到浴池旁各種香氣四溢的精油林立著。
隨手拿了一瓶玫瑰精油,打開,往水裡滴了幾滴,立即一股濃郁的香氣瀰散,她閉了眼睛讓自己連頭帶腳地一起浸入了水裡。
好溫暖的水啊!好香好熟悉的香味啊!
這一切一切舒服得她全身暖洋洋,睡意盎然,甚至遺忘了一切痛苦一切煩惱一切擔憂,只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自己家中那舒服無比熟悉無比的大浴缸一般。
她從未與肖伯堯認識,從未在生日那天不顧一切地拉著他私奔,從未離開深愛著她深恐她受傷的爸爸媽媽……
她真的不願意再醒來,恨不得就此昏昏然然地睡了過去,期待著一覺醒後,這可怕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她所做的一個令人萬分恐懼的噩夢而已!
但當肺裡的空氣漸漸消失殆盡,她不得不露出了水面,用手撫去臉上滾滾而落的水珠,張開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一切歸於平靜後,她睜開了眼,苦笑著不得不承認現實就是現實,根本就已經無路無退了……
洗漱乾淨了之後,她邁腿走出了浴缸,拿毛巾擦乾了身子,利落地穿上了衣服,然後走到梳妝台前,又將頭髮吹乾梳順了隨意地披在了裸露在外的白皙柔嫩的肩膀之上。
本想就這樣轉身出去的,想了想卻又拿起了化妝品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
不過是輕掃娥眉,淡掃紅唇,鏡中的女子卻比沒化妝前要嬌艷了十分。
眼睛又在那一堆名貴香水裡亂掃,最後挑了一款迪奧『魅惑』香水。
這款香水含有一種最基礎的成分,是罕見的牙買加曇花。
據說它是白色的,花形巨大,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之一。它的特殊不僅僅在於它的直徑可以超過30cm,還因為它的香味在植物王國裡是最強烈的。它的香味柔美醇厚,幾乎接近肉慾。
據說使用這種香水,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激發起男人本能的情、欲。
廖玲曾經就是使用了這種香水後,讓曾經棄她於不顧的初戀男人乖乖地臣服於她的裙下。
當然,廖玲收服他之後就將他狠狠地踢開了,因為她的目的只是想雪恥而已。
今天,她也要選它。
因為她要爭取讓眾多男人看上她,爭奪她。
她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找一個最有實力的男人,既然不得不任人宰割,她也得挑選一個日後可為她堅實後盾的男人才行。
淡然地拿著香水往耳背,手腕,腳踝處噴了點,一切處理完後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腰桿,然後看向鏡中的自己。
只見鏡中的女子水眸朦朧,唇紅齒白,輕輕勾唇一笑便綽約多姿。
她滿意地點頭,毫不謙虛地說仔細打理過的她確實美得讓人動心。
剛走出去,便看到房門開了,黑裙女孩走了進來,看到她一愣,隨即笑道:「那麼多人裡,你真的是狀態最好的一個。不得不說,你真的很理智。」
「既為魚肉任人宰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或許可以讓它的過程來得不是那麼的煎熬。」她苦笑,在床邊坐了下來,彎腰將腳伸進那雙鑲滿水鑽的白色高跟鞋裡。
「說得不錯!你這樣配合少了我很多麻煩!來吧!我帶你去吃早餐。」黑裙女子滿意地笑。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七拐八拐拐了好幾條走廊,最後才在一個寬敞而簡單的大廳停下。
大廳裡擺著一張長至十米的餐桌,已經有不少人擠在一起用餐了。
他們有男有女,有胖有瘦,皮膚顏色也各不相同,年齡大概在十五到三十之間。
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像她一樣穿著價值不菲的華服,全都不過是普通的衣服罷了。
男的一律是白襯衫黑西褲,女人一律是白色的及膝裙裝,雖然款式不錯,但是面料明顯跟她身上的裙子面料沒法比。
她想起在石牢裡那兩個男人的對話,很快明白原來他們說得沒錯。
她確實是這裡的主人準備給另一個大人物的禮物,所以才會讓她打扮得如此華麗鮮艷。
呵呵。大人物!但願這個大人物長得不要太醜,讓她接受起來不至於太難,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真的有足夠的金錢實力讓她以後有機會扭轉乾坤。
他們的飯菜都一模一樣的簡單,不過是麵包加牛奶而已。
他們埋頭吃著,飯廳裡響徹著一陣陣動靜不小的咀嚼聲。
看來他們已經接受了被拐賣到這裡的現實了,沒有哭鬧,只是一臉的平靜,木然地坐在那裡,像被奪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本能地讓食物填飽肚子。
她正想自覺地擠進人群裡坐下吃早餐,身邊的女人卻抓住了她,下巴微微抬了抬,「你的位子不在這,隨我來吧!」
說著領著她走進了一個整潔的小房間。
房間裡面擺著兩張小桌子,已經有一個背影纖瘦穿著一襲純白色的晚禮服的女孩坐在那裡低頭吃著東西。
聽到聲音,那女孩急忙站了起來,倉惶地轉身,瞪著一雙又圓又大的黑眸驚恐萬狀地看著她們。
她這才突兀地發現這個女孩很小,如果猜得沒錯的話,一定不會超過十五歲。
女孩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一襲黑得發亮的直髮柔順地垂在耳際,眉毛淡淡的,眼睫毛卻很長很濃,如蝶翼一般驚恐地輕顫著,秀挺的鼻子底下是一張粉嫩得發亮的柔唇,此時此刻卻被她那如珍珠般圓潤潔白的貝齒咬得有些失了色。
整個人就那樣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惹人萬分憐愛。
「你坐這裡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女子淡淡地掃了女孩一眼,並沒有理會她,逕直對夏小昕交待了幾句轉身便出了門。
那女子出了門,女孩緊張惶恐的表情才略略地緩和了些,憂傷地看了她一眼,便重新坐下繼續慢慢地吃著早餐。
這時,有人送上食物,夏小昕一看,竟然頗是豐富。
不僅有烤得又鬆又軟的麵包,還有賞心悅目的煎雞蛋和火腿,當然不可或缺的還有杯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牛奶。
原來奴隸真的也有等級之分。
她看著苦笑,端著托盤坐在了女孩的對面。
女孩驚恐地抬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眼裡有著濃重的警惕與自我防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