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想甩給陸白的手,但後者握得太緊,不容她反抗擺脫,她掙扎了一會兒也只好無可奈何地放棄了。
進了大樓裡面,看佈局應該就是酒店之類的。從他手裡裡傳來的炙熱溫度熨燙著她的手,弄得她心裡越發煩躁不安起來。
沿著走道一直往那邊走,陸白本意是要先找到電梯出入口處,然後下到大堂去再說的。不過在路過一間大開著的房門時,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兩位身著工作服的客房人員推著工作車從裡面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剛剛整理了這間客房。陸白將沈心棠用力一拉,上前兩步,搶步進了房間,倒把那兩名整理房間的灑掃阿姨嚇了一跳。
「這間房間我要了,麻煩你們叫一下你們領班過來幫我辦入住手續!」他一手將那台工作車拉出來,然後牽著沈心棠大剌剌地走了進去,轉身吩咐那兩位客房服務人員道。
那兩位阿姨還沒在怔愣中回過神來,彼此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見陸白身上還穿著部隊的服裝,便猜到是附近營地的當兵的,又見他眉眼凌厲,隱隱有殺伐之氣,兩人就算再有意見也無法言語,只得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你們別聽他的!」見她們果然乖乖地轉身要走,沈心棠大是著急,連忙叫住她們,「請你們救救我,我是被這個人抓來的,我不認識這個人!」
兩位阿姨更是大吃一驚,不由得再度拿眼打量了陸白一番,陸白卻黑著一張臉,用力朝她們一瞪,兩位阿姨直覺地便一個哆嗦,連看也不敢多看沈心棠一眼,然後飛快地轉身推著車子走了。
沈心棠待要跟著追出去,手上卻猛地一緊,只覺得有一股大力貫注在她手上,然後她身不由己地被拉了回去。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他將她逼至牆上,雙臂撐住牆面,將她圈在了裡面,臉孔朝她逼近,幾乎是鼻尖對著她的鼻尖。「三年了,你還是像從前一樣沒心沒肺!」
「彼此彼此!」她不甘示弱地頂了回來,「你不是也一樣的狂妄霸道嗎?」
「狐狸!」他用右手手背輕觸她的臉頰,細細地感受她臉上的柔嫩細緻,目光如水,深深地凝視著她,「我就問你一句話,這麼多年,你有想過我嗎?哪怕只有一次?」
「沒有!」她果斷地回答說道。
「嘖嘖嘖!」他卻了然般地笑了,歎息般地說道,「回答得這麼快,不假思索的,你知道嗎?你表現得越急切,說明你越心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否認的。因為你不想輸給我,你在逃避,你不想讓我知道其實你很愛我,因為你不想讓我更得意……」
「隨便你怎麼說好了!」她卻不想再繼續和他打嘴仗了,伸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以防止他惡意靠近,「請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做個沒有氣節的人!」
陸白聞言先是「哧」地一聲輕笑,然後反問她道:「你覺得我像是個有氣節的人嗎?哦,就算你覺得我應該有吧,可是,比起老婆來,氣節算個p啊。老婆都沒有了,還要什麼氣節?」
沈心棠還待要說什麼,一陣鏗鏗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很快地,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一字裙的年輕女孩子出現在了門口處,看穿著應該就是這裡的領班之類的。
她看到這樣的曖昧場面不由愣了一愣,然後象徵性地伸手敲了敲門,臉上堆起職業性的微笑:「不好意思,先生是您說要訂這間房間是嗎?」
「是,你那我的證件先去登記吧!」他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個小本子,朝對方遠遠伸出,女領班只得走進來伸手接了過來,只見紅色封皮上五角星下寫著三個字「軍官證」。領班雖然從他穿著猜到他是營區裡的軍人,經常有士兵來這裡開-房,她們對對方也不陌生。只不過像這位今天這樣從天而降的,著著實實還是第一次。有這樣本事的人,又有著如此狂狷的態度,想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好的,請先生稍等!」領班畢恭畢敬地說著,接過軍官證,然後目不斜視地退出,到了門外,這才挺直脊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打開軍官證看了看此人的軍官級別。
當看到軍銜級別為「中校」時,領班又微微吃了驚,看這人年紀不過三十左右,就已經是中校軍銜啦?這還是她接觸到的最為年輕的中校軍官了。
領班不敢怠慢,匆匆地拿了證件下樓去辦理登記手續不提。
當那位領班進來時,沈心棠曾經想過要向對方求救的,不過在看到她眼光接觸到軍官證後的恭敬態度後,沈心棠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他沒有這重身份,估計這裡的人也不肯得罪他的,她的求救之舉就顯得幼稚而多餘了。
求人不如求己!
如此一想,沈心棠心裡倒是鎮定平靜了下來。
打定主意,她收斂了之前的怒意,語氣變得溫和了些,淡淡地問他說道:「現在幾點了?」
雖然對她突然的態度轉變有些不解,不過陸白也沒太過多想,他抬腕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正指向十一點。
唔,這個點兒,差不多也可以吃午飯了,他心裡暗忖,不過要先做一場再吃飯也還來得及的。
熱擺掙類。沈心棠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時間了,於是提議說道:「我們先找地方吃飯吧,你想不想知道我這三年來都發生了什麼事?我一一說給你聽好不好?」
陸白似惱似嗔地瞪了她一眼,怪不得她這麼鎮定自若的模樣,原來已經想好了對應的計策。不過,這招拖延計真的好使麼?躲得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不過,難得她暫時不跟他鬧彆扭了,他便也順勢配合她說道:「好,那就先吃飯!」
這家酒店應該算是本地規格最高的一家了,這也是當時那位飛行員選擇在這裡降落的原因,陸中校千辛萬苦追的女孩,自然不能掉了身價啊,否則回頭他又遭來埋怨可就不好了。
酒店本來是有餐廳的,就在二樓的位置,但沈心棠既然想拖時間,肯定就不會把地點選在這裡,她說想吃火鍋,問陸白有沒有意見。
陸白哪裡能有意見?於是兩人離開了酒店,因為他對這邊也不熟悉,於是便索性叫了輛人力車去了鎮上最知名的火鍋店。
邊陲小鎮,出租業還不是很發達,多數倒是這種靠人力踩蹬的三輪車了。
坐在車上,沈心棠便主動和那車伕拉起了家常,問他這鎮上有什麼好玩的去處,車伕就一一告訴她,東門是靠近車站的地方,人流比較多,晚上有很熱鬧的夜市,也有許多好吃的美食。西門則是比較密集的住宅區,南門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段,是新開發出來的商貿區,商業最繁華發達的地方,北門那邊則是政aa府辦公部門,其中還有一所監獄也在那邊。
因為沈心棠只顧著和車伕說話而冷落了陸白,陸白看向她的目光就充滿了幽怨,還時不時伸手輕呵她癢癢,惹得她又笑又躲,一時間兩人打打鬧鬧的,氣氛還很是和諧。
由於這一片都是商業區,所以車子並沒踩多久就到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火鍋城,陸白付了錢,兩人下了車,邁步走進了掛著金字招牌的火鍋店中。
午市行情不是很好,加上他們來的時間尚早,店裡還沒什麼人。
熱情的服務員迎了出來,帶兩人上了二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員遞給兩人一人一份菜單,陸白放在一邊根本不看,只是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處,手肘支在桌上,托著下巴脈脈含情地望著沈心棠,溫聲道:「老婆,你作主吧!我們婦唱夫隨好了。」
沈心棠白了他一眼,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拿起筆在菜單上一項一項地勾選著,到最後差不多每一樣菜都點了。
等服務員將菜單收走後,沈心棠又去調料區配蘸料。她給把調料區提供的蒜泥弄了一半到自己碗裡,她決定把自己弄得臭烘烘的,看他還敢不敢碰她!
回到座位上,卻沒看到陸白在,想來是去衛生間了吧?
這倒是個絕佳的逃跑機會!沈心棠心中一動。
但是,有一個大問題,她現在身上沒錢!
無緣無故被陸白擄來,她當時正在房頂上曬辣椒,錢包根本就沒帶在身上!
沒錢寸步難行啊有木有?
正掙扎猶豫間,陸白已經回到座位上來了。
而此時麻辣火熱的鍋底也端了上來,服務員推了一輛裝著菜餚的小車子過來,一一呈上桌面。
縱使沈心棠用盡心力拉長時間,最後點的菜也沒吃完,沈心棠已經再也吃不下了,看看時間才不過一個半小時。陸白基本沒吃什麼,多數時間倒是笑米米地看著她在吃了。
由於吃得太撐,沈心棠覺得自己有點坐不住了,便提議說先離開,散散步,消化消化,正好講講她這三年來的經歷。陸白自是不無依從。
不過這個時間點散步似乎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正值午時,皓陽當空,6月的南方本來就暑熱難當,剛才在開著空調的房間裡吃火鍋倒不覺得,現在一暴露在陽光下,沈心棠幾乎要熱得渾身生出痱子來了。
但是她又不能打退堂鼓,難道跟他一起回酒店嗎?
她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盡量揀著商舖屋簷下陰涼地方行走,邊走邊向他訴說自己這三年來的經歷。陸白很認真地聆聽著,偶爾插進一句問話,沈心棠便又沿著這個問題接著說下去。
從南門一直走到北門,到了威嚴恢弘的縣政aa府大樓門口,沈心棠已經渾身冒汗,兩腿發軟了。
「你一定很口渴吧?要不要喝點水?」他額上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本來扣得一絲不苟的迷彩服扣子也解開了兩顆,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他是發自肺腑的關切之意,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啊,是啊,確實有點口渴!」沈心棠這才意識到口乾舌燥得厲害,太陽曝曬了半天她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了。然後她左右四顧了一下,發現周圍都空蕩蕩的,除了幾家政aa府機關單位,竟然沒有看見有小商店。「這附近都沒有小賣部呢!」
這可真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一樣,即使懷揣千金也買不來一口水。
「你跟我來!」他伸手將她手一拉,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跟著他踏上了通往法院的台階之上。
現在還算是午休時間,縣政aa府裡比較安靜,他們剛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陸白亮了軍官證,保安人員以為他有公幹,態度立即便得有些諂媚,非常熱情地歡迎他們進去。
於是,陸白牽著沈心棠大搖大擺走進了縣長辦公室,縣長親自接待,好茶好水地伺候著。辦公室裡還開著空調,既解了渴又乘了乘了涼,真是一舉兩得。
「累嗎?我們回去吧!」歇了一會兒,陸白問沈心棠道。這樣在辦公室乾坐著也無趣,還不如在大街上邊走邊聊天來得愉快呢。
「啊?外面好熱,這裡涼快,再坐會兒吧!」沈心棠就是不想回去單獨和他在一起,如今坐在別人辦公室裡,最是安全不過了,她當然不想這麼快離開了。
「縣長大人要辦公了,我們怎麼好一直在這裡打擾人家呢?」陸白自然明白她的意圖,於是便提議說道,「來的路上我好像看到有家電影院的,我們一起去看場電影吧!」
看電影?沈心棠眼前一亮。她完全可以趁中途時間借口肚子疼上廁所然後伺機逃跑……bingo,就是這樣!
「好啊!」沈心棠欣然應允道。
「那就走吧!」陸白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向縣長大人作辭,「謝謝縣長大人的熱情接待!」
「哪裡哪裡,陸中校客氣了!」縣長客氣地笑說道,「那我送送二位?」
「縣長留步,著實不用了!」陸白朝他揮了揮手,「打擾了!」
「陸中校說哪裡話,陸中校有空便來坐坐吧!」縣長還是把他們送到了樓梯口處。
陸白帶著沈心棠已經走到政aa府大門外面了,她突然「啊」地叫了一聲,然後對陸白說道:「我好像有點肚子疼,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衛生間。」
然後,不等他回答,便匆匆往大廳裡面跑了進去。
沈心棠跑進大廳,趁他不注意拐了個彎才摸索著重新爬上了樓梯。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縣長辦公室,直接開門見山地對縣長說道:「縣長,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會讓陸白還給你的!」。
「你要多少?」雖然有所狐疑,但這些久混官場的人都是人精,一眼便能看出沈心棠在陸白心中的地位,於是想也不想就問道。
「唔,三百吧!」雖然不知道回家的路費具體要多少,不過沈心棠也不敢獅子大開口,萬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然後縣長果然很爽快地借給了她,而且還生怕她不夠,私自多給了兩百,沈心棠自是再三感激不已,並信誓旦旦說一定會讓陸白來還的。
縣長自是忙不迭說不必放在心上之內的客氣話,事實上他是巴不得對方欠他這樣一個人情的。
然後沈心棠拿了錢跑下樓,然後鬼鬼祟祟地朝衛生間方向跑去,卻在衛生間門口碰到一個中年女人,女人手中拿著一包抽紙,看見她來,對方試探著問道:「是沈心棠小姐嗎?」
沈心棠一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哦,那就好!」對方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然後將手中嶄新還沒開封過的抽紙遞給她,「這是陸中校讓我給你的,我們這裡的衛生間是不帶紙巾的。」然後又滿是羨慕地補充了一句,「陸少對你真好,看這細心體貼勁兒,你好幸福!」
沈心棠接過紙巾半晌沒有說話,然後默默低頭進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她才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等在大門外的陸白正在用手機和別人通電話。她出來時正好聽到他說道:「約翰,你打算什麼時候向衣衣求婚?你今天馬上向她求婚,我答應過衣衣要等她先結婚才能結婚的……這點事你都搞不定你還混不混了?好,晚上等你消息!」
結束電話後轉過身,正好沈心棠姍姍走了出來。
沈心棠在聽到他講話時便稍稍退到了大理石柱後面,不想讓他知道她聽到了他講話的內容。
「你怎麼樣?」見到她出來,他臉上滿是關切之色,語氣焦灼地問道,「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兒了?」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她輕點了點頭,心裡有著自己也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好的,那我們走吧!」他笑著朝她伸出手來。
她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手,主動向台階下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說道:「太陽好大,曬死人了!」
緊接著,她頭頂一暗,地上可見一團圓圓的陰影覆蓋下來。她抬頭一看,卻是旁邊陸白正在她頭頂舉著傘。
「剛才有位大姐看我長得帥,所以借了把傘給我。」他展顏一笑,露出一排明亮潔白的牙齒,目光中是訴說不盡的脈脈溫情。「以前,我真的沒有體會過所謂幸福的含義。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幸福就是心裡不再空虛寂寞,每時每刻都充實豐盈。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所以我再也別無所求。」
沈心棠心中一動,他臉上散發出的平和與滿足,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柔幸福,似乎也正一點點侵蝕著她,將她層層包裹。
「額,還是好熱,快走吧!」她卻迅速掉轉目光來,仍是固執地邁開腳步朝台階下方走去。他便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頭頂上方的陰影便一直跟隨著她不曾離開。
走完了二十級台階,走上了街道兩邊的人行道,陸白卻突然搶先一步趕在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然後把手中的傘遞給了她,緊接著蹲下身來,扭頭笑說了句:「今天我們有負重訓練的,我沒有回營地,就拿你當作訓練道具吧!怎麼樣,願意配合我訓練一下嗎?對了,你不知道吧?我這三年來每天都這麼艱苦訓練過來的!」
沈心棠眼中一熱,鼻中沒來由一陣酸楚。
想起他剛才讓人給她準備紙巾,暗中讓人去纏住廖翡衣,又主動說要背她。什麼負重訓練,不過都是托辭而已,是他見她剛才走了太遠的路怕她太累吧?
這個蠻橫霸道的混世魔王,溫柔體貼起來竟然這樣地讓人心中柔軟。
沈心棠還在猶豫,他已經動手將她的雙腿往他背後一拉,她「啊」地驚叫一聲,然後身不由己地撲上了她寬闊厚實的後背上。
他背著她慢慢往前走著,多年的負重訓練讓他再背負力量都覺得舉重若輕,何況沈心棠本來就不重。
他一邊走,一邊向她訴說他三年來的後悔自責之情,還有他三年是如何思念她尋找她。
從北門到南門,由闃無人聲的荒涼街道再匯入川流不息的城市中央,烈日蒸騰,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但他仍是咬牙堅持背負著她,除了偶爾將她往上托一托外,一點也沒表現出受累或者不耐煩的情緒來,彷彿做這樣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而趴在他背上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撐著傘的沈心棠早已經忍不住地潸然淚下,街道那麼狹窄,人潮那麼擁擠,她卻覺得如置身曠野,四周的建築都自動朝兩邊退去,天地之間只有她和陸白兩個人。他就這樣背著她,一直低低地訴說著,彷彿要走到地老天荒。
「陸白!」她抽泣著,輕輕地呼喊了他一聲。
「唔?」他感覺到她微帶動容的情緒,身體不由也跟著僵了一僵。
「真的……不後悔嗎?」
「將來會不會後悔,我真的不敢確定。」他很誠實地回答說道,接著,他又加重了語氣,「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沒有找到你,我會用一生去尋找等待,再也不會花心思到別的女人身上,我這一生,就和曾經的美好回憶作伴。」
說到這裡,他重又矮下身來,輕輕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面對著她,伸出手來,輕輕捧住她的淚臉:「狐狸,以前,是我不懂怎麼去愛人,以為只要是自己想得到的,直接強行要來便是。我現在知道了,愛一個人,是要用心的。」
他牽著她的手貼到自己胸口,眼神熱烈地望著她,深情款款地表白說道:「我想把我的心交給你,請你守護它!你,願不願意把你的心交給我,讓我來守護它?」
「陸白……」她呢喃著,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有更加洶湧的淚,從眼角兩旁不由自主地滑落。
他低下頭來,溫潤薄削的雙唇緊緊地貼在了她的唇上。她輕閉了眼,正準備接受他這柔情似水的吻,卻突然猛地睜開眼來,雙手將他一推,羞紅著臉便朝前面跑了開去。
她不是要逃跑,而是她突然想起來,她中午在調料中放了好多蒜泥!
尼瑪,坑爹啊!
(陸白大結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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