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滿臉問號望著他。
「不是你說的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他不以為意地說道,「那就結婚吧!不過在那之前,是不是先好好談戀愛呢?」
「我不過是糾正一下你的觀點,又沒說要和你談戀愛!」沈心棠撇了撇嘴。
「哎你這個人!」他猛地踩了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沈心棠的身子也慣性地往前衝了一衝。「你到底是想先談戀愛後結婚還是要先結婚再談戀愛啊?」
沈心棠嚇了一跳,在意識到車子很安全一切變正常後她才鎮定下來。
「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她稍稍側過身子,認真地盯著他。
「結!為什麼不結?」他也凝神看著她,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確定?」
「毫無疑問!」
沈心棠再仔細地,審視般地打量了他一番。
「那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她滿不在乎般地點了點頭,信口說道,「那就先結婚再戀愛吧!什麼時候結?」
「啊?」她的反應倒是讓他始料未及,接著有些僵硬地笑笑,「結婚是人生大事,哪有馬上說結就結的,有好多東西需要準備的呢,你說是吧?」
「是啊,你說得沒錯!」她狡黠地笑了笑,眼底有著小小的得意之情。「不管是需要多長時間準備,反正等結了婚以後,我們再開始談戀愛吧!好了,現在開車吧,我去醫院看一下清歡。」
「怎麼又去看她?她又不是生了什麼重病!」陸白顯得有些生氣。
「雖然不是什麼重病,但昨晚一定受驚不小,而且孩子也沒了……」沈心棠歎了口氣,接著又氣憤憤地說道,「再說了,她的遭遇,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嗎?現在可以罷手了嗎?你不會還要窮追猛打吧?她都這麼慘了……」
「你不要再和她發生牽扯了,我保證不再動她了。」他鄭重其事地說道,「現在,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再傷害她了?」這一下沈心棠倒是喜出望外,前幾次她那麼哀求他,他都死活不鬆口的。「嘁,你看吧,上次還不承認是你幹的呢,明明就是你這個劊子手!」她撇了撇嘴,神情充滿不屑。
可是,說來奇怪,上次聽他說他把林朗殺了,還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的,她當時真的是很震驚又害怕,對他這樣陰狠毒辣的人畏而遠之,可是後來細想想又覺得,林朗對她欲行不軌之事,要不是陸白及時阻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可怕的事。
雖然他沒有得逞,但他的確正在對她作禽獸之事。
他作出這件事的同時,本來就已經觸犯了刑法,下場也是一槍擊斃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仔細想想,倒覺得陸白是在替她報仇一般。
所以,這一次,雖然仍然覺得陸白這廝心思惡毒,一再地逼迫葉清歡,甚至害她流了產,沈心棠仍然覺得他很可惡很殘忍,但卻已經不那麼畏懼他了。
對於葉清歡如今的遭遇,她一直很內疚很自責,但是也不是她想造成的如今的結果。她盡力在做,努力想要彌補她,可是上次葉清歡對她說的那句話,頓時讓她變得心灰意冷。
所以,這次葉清歡受驚流產的事,她也只是覺得同情,卻並不覺得多麼悲傷了。
「我是劊子手?我怎麼就是劊子手了?我有殺她嗎?你哪只眼睛看到了?」陸白突然凶神惡煞起來,雙眼沖血,暴怒般地看著她,「我在你心目中就只是這樣?反正你怎麼看我都不順眼,又不像你的文軒又溫柔又體貼又善良,我真是瘋了才整天地這麼費盡心思地討好你!反正不管我怎麼用心,都比不上你的舊情人是吧?請你下車!」
沈心棠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陸白因發怒而變得猙獰陰沉的臉。她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之間就爆-發起來,貌似她也沒說什麼呀!
不過,被他這麼一吼,沈心棠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下車就下車,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嘴硬地狡辯了一句,迅速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車子幾乎是在車門剛關上的瞬間,便轟地疾馳而去,只留給沈心棠一頭一臉的塵土飛揚。
人我過耍。「切,你有毛病啊?」沈心棠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尾,鬱悶地呸了一記。
終於受不了了是吧?看吧,就這程度就受不了了,還說什麼結婚呢,結你個大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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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一氣將車子沿著馬路開了老遠,漫無目的,也不想要在哪裡停靠,只想就這樣無休無止地開下去。
是,他承認,他的性格確實是有點暴躁,看不順眼的人就會忍不住衝上去海扁一頓,但是他覺得他最近收斂了很多,甚至做了很多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只是為了得到那個女人的一記青眼,或一句稱讚,或一個笑臉。
可是,他做了那麼多,卻什麼也沒得到。
他到底是哪裡比花文軒差了?論長相、論家世、論身份地位,哦,可能比不上花文軒有錢,那女人不就是窮得叮噹響只認錢嗎?還把他當提款機來的!
說真的他當初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對這個死腦筋的女人感到好奇。怎麼會有人十年如一日地守著曾經的初戀情人的,以為人人都是王寶釧的命嗎?
他想,也許是應該是,還沒有出現能夠打動她心的男人?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真的只愛那個男人,始終堅貞不渝嗎?
要是他能轉而讓她愛上他,那不是一種巨大的成就?
誰知道呢,只是帶著好奇與挑戰的心靠近,卻慢慢地越來越把控不住自己。
一直到她提出說要結婚。
結婚?他從來沒想過。
很多早早進入圍城的朋友們已經解脫出來,並諄諄勸告他千萬不要結婚,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
更何況,真可笑,他還沒有擁有愛情呢。
好吧,就像她說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他認真思考了一夜,終於說服自己,決定要好好地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她卻說要先結婚再戀愛!
剎那間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突然間摧枯拉朽般地倒塌了。
這還不算,她還來火上澆油,指責他說什麼他是劊子手!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這麼做?他所做這一切,不管是一開始,還是現在,不都是因為她嗎?
他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
她到底要怎樣?
車子在紅燈前面停了下來,他戴上藍牙耳機,打開了車載系統,撥通了電話。
「磊子,有約會嗎?叫鄒瑜一起出來喝酒吧!」
上次一起去俱樂部的郝磊,正帶著女朋友在附近的飯店吃飯,他也不管自己去了會當電燈泡,直接說他馬上過去。
然後,郝磊又叫了鄒瑜過來。
這兩位朋友,一個是市政廳的公子,一個是海關署的家人。
三人很快就碰到了一起。
陸白今天心情很爽,想喝點烈的,於是點了威士忌和伏特加。
「陸少這是怎麼了?」郝磊和鄒瑜面面相覷一番,又追問道:「誰惹我們陸少不快了?好像受到什麼打擊了啊?失戀了?」
「哎,你們說,我要是結婚的話,怎麼樣?」他不理朋友的調侃,一隻手玩弄著酒杯,一邊乜斜著眼問道。
「結婚?」那兩人都嚇了一跳,「你說誰要結婚?」
「當然是我要結婚,別人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陸白有些不理解地掃了他們一眼,「我結婚的話,你們有什麼話要對我的說嗎?」
「看來陸少受到的打擊不小啊!」郝磊笑嘻嘻地說道,「說說看,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竟然說出這麼沒有理智的話來?」vexp。
「怎麼,結婚就是不理智嗎?難道你們一輩子不結婚?」他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那倒不是,至少肯定不是現在啊!」鄒瑜也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你想結婚了?跟誰?最近都沒見你帶馬子出來玩啊!難道是上次那一位?」
「嗯。」他一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酒杯,一臉迷茫之色。
「是她說要跟你結婚嗎?」郝磊追問道。
「嗯。」
「哈,我就知道!」郝磊雙手互擊拍了一掌,一臉瞭然於胸的神情。「說真的,陸少,你真的喜歡她嗎?真的要和她結婚?」
「不知道呢!」陸白悶悶地喝了一口酒,烈酒嗆喉嚨,不僅沒讓他增添半分醉意,反而更加清醒似的。「她說要先結婚再戀愛!」
郝磊和鄒瑜再度面面相覷了一番。
「陸少,你不是吧?你真的要和她結婚?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也沒有,家裡是農村的,工作單位是出版社,年齡27了,啊,」他突然想起來似的特別補充一句,「大概有一點還拿得出手,她的前男友是花軒堂的ceo花文軒。」
「切!」兩人異口同聲地鄙夷了一聲,都是一副大失所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