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明呢?他沒在家嗎?」
「我不知道,我沒看到他!」
「你先別急,你也別怕,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你把燈都打開,還有打一下你老公的電話問他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沈心棠匆匆交代完,趕緊起床換衣服,連臉都來不及洗一下,抓了包包就衝了出去。
可惜,饒是她緊趕慢趕,到了莊宅,葉清歡還是出事了。
她從二樓樓梯上摔了下來,睡衣底下浸出了妖艷的鮮血。
她趕到的時候,葉清歡正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痛楚申銀著,莊亦明跪坐在旁邊,顯得手足無措卻又憂心忡忡。
「老婆,你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屋子裡燈火通明,他守在旁邊安慰著她,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如今只剩下無盡的悲淒苦絕、擔憂心疼。
那種如自內心深處由衷散發出來的表情,她分辨不出是發自真心還是偽裝出來的。起電開本。
「清歡,你怎麼樣?」房門是開著的,沈心棠在玄關處脫了鞋,甚至來不及換拖鞋,就這樣光著腳衝過去了。vexp。
葉清歡臉色慘白,額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身子幾乎蜷了起來,一手捂著肚子,嘴裡不斷地逸出申銀呼痛之聲。
「清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沈心棠伸手握住葉清歡的手,葉清歡似乎有些疼得沒有意識了,聽到她說話也沒有反應。她只得轉向旁邊的莊亦明,「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送她去醫院?」
「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莊亦明委屈又傷心地回答說道,「我剛從外面回來,就看見她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從二樓上摔下來了,我也嚇了一大跳,我不敢隨便移動她,怕萬一引起二次傷害……」
「那麼請問你,這麼晚了不回家是在外面幹什麼呢?明知道她懷有身孕!」沈心棠語聲尖銳起來,眼神凌厲地盯著他。
「心裡煩悶,在外面喝酒唄。」莊亦明顯得垂頭喪氣的。
「撒謊!」
莊亦明猛然抬起頭來,一迭連聲地解釋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是真的!」
沈心棠還待要說什麼,外面傳來了救護車的嗚鳴聲,隨即莊亦明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然後醫護人員抬了擔架進來,小心翼翼地將葉清歡抬到救護車上,又給她戴上了氧氣罩。
到了醫院,還沒把葉清歡送進急救室,醫院工作人員便讓病人家屬先支付救護車的錢,感覺才不過十分鐘的路程,竟然要收180塊錢。
接著又是給病人掛號的錢,還有手術費的錢。
莊亦明身上錢不夠,頗為尷尬地看了沈心棠一眼。
沈心棠無奈,只得把錢包裡的五百多塊錢全拿出來給了他。
莊亦明一疊連聲地道謝,說沈小姐真的是個大好人啊。
交上了錢,葉清歡才被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沈心棠虛弱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而莊亦明則斜靠在牆壁上。
「沈小姐,這裡我來守著就好了,要麼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莊亦明側地身來,充滿歉意地說道。
「等她醒過來再說吧!」她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問道,「聽說你打算和清歡離婚?」
莊亦明臉上陡現一絲窘迫。
「沒有,只是吵架的時候才說的那樣的話!」他矢口否認。
懷著孩子是不會判決他們離婚的,那要是沒了孩子呢?
莊亦明很有作案動機。
「你最近和小龍女經常見面嗎?」她灼灼地盯著他,銳利地問道。
「不是,只是偶爾……」他搓著手,顯得更加不自在了。「清歡對你還真是無話不說啊!」
「是不是小龍女指使你和清歡離婚的?」
「怎麼會?」他突然揚高了聲音,接著意識到不對,連忙緩和下來,「真的只是發生摩擦的時候才會信口胡說的,我和小龍女總共不過見了兩三次面而已,而且,每次見面時間都不長的。她只是來看我笑話,故意奚落我挖苦我的。」
「你和她以前是戀人?」
莊亦明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歎口氣:「沈小姐,說出來也許你要罵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經歷,一個男人有可能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的,我都是真心的……」
「每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愛一個人,說什麼都是真心!」沈心棠搶白說道,「你就乾脆承認你是腳踏兩條船吧!」
「我……」他苦笑了一下,正準備解釋,急救室的門開了。
兩人趕緊站起身來。
「病人腦部有輕微腦震盪,胎兒已經沒有了,現在轉到普通病房,住院觀察幾天,病人家屬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醫生簡單交代完,葉清歡從病房裡被推了出來。
莊亦明要去辦住院手續,但他囊中羞澀。
「算了,我去吧!」沈心棠看出了他的窘境,主動說道。
「真是太感謝你了,沈小姐!」莊亦明感激萬千,「這筆錢回頭我會還你的。」
住院押金要付三千塊。
工資還沒發,沈心棠卡裡只有幾百塊了,那還是她這個月的生活費。
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鄧秋。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其實換了她自己,也會痛恨半夜裡被人騷擾吧,尤其打電話來還是找你借錢的。
這個時候她竟是如此地想念花文軒。
她覺得要是花文軒還在國內的話,她肯定會打電話找他借錢,而他也會二話不說就把錢送過來。
混得真慘,關鍵時刻竟然找不到可以借錢的人!
還有誰?到底還有誰可以幫助她?
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陸白那廝有這能力了。
對,要是葉清歡的事也是他和小龍女聯手策劃的,那麼,這筆醫療費還真得算在他身上!
陸白,你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手辣!
「喂!」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軟綿綿有些不情不願的聲音。
「我是沈心棠!」她先自報家門,然後說明來意,「可以借我一點錢嗎?我現在有急用!」
借了可是不會還的!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陸白清醒了些,連忙翻身坐起來。
「你方便的話帶著錢到醫院來一趟吧,我這邊是xx醫院。」
「好,我馬上來!」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穿著一身休閒裝的陸白就出現在了沈心棠面前。
「錢帶了嗎?」一見面之下,沈心棠劈頭就問。
「喂,沈心棠,你怎麼可以這麼隨心所欲地把我當成提款機啊?」陸白將一張銀行卡遞給她,一邊揶揄說道。「對你來說,我的價值就是rmb的代名詞嗎?」
「那就請你變成英鎊吧!」她白了他一眼,一把將他手上的卡片奪過,然後一起去交費處辦理住院手續。
交完費,沈心棠又拿著卡到大廳的自動提款機上取了五千塊錢出來,這才把卡還給他:「清歡從樓上摔下來了,孩子沒了,人還在昏迷中,這也是你和小龍女的傑作嗎?」
「好事全沒我,壞事都是我幹的,是吧?」陸白翻了個白眼,對沈心棠的言語又氣又無奈。
「不是你幹的還能有誰?」她振振有詞的,義憤填膺地看著他。
「好吧,是我幹的,你打算怎麼辦?」他鎮定下來,從容不迫地看著她說道。
「我……」她一時語塞。
起訴他?
他有那麼強大的背景,她有勝算嗎?
「剛剛借的你錢,不還你了,就當是你賠償她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她揚了揚手中的卡片,挑高雙眉說道,「剛剛取的錢太少了,我還要再取一點兒。」
「你說什麼廢話呢!」他手一伸,輕而易舉地從她手中奪過卡片,然後貼身放好,「要是花在你身上,隨便怎麼用都無所謂。我的錢幹嘛要給不相干的人用?什麼損失費啊,你不要亂講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她的啦?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吃裡扒外,我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卻站在別人那裡用槍指著我!」
她張了張嘴,還想爭辯什麼,他卻長臂一伸,一下子就將她的肩膀勾了過來。
「好啦,現在錢也付了,人也救了,你好回家陪我睡覺了吧?」
虧得深更半夜大廳裡沒什麼人,讓人聽到會怎麼想她啊?
「陪你個大頭鬼啊,你當我是三-陪啊!」沈心棠氣得臉上通紅,抓著他的手臂,如泥鰍般鑽了出來。「我還要去病房裡看看清歡,等她醒來我要把錢給她。你回去吧!」
「現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要過河拆橋了是吧?」陸白戲謔地笑著,玩味地看著她。
「回頭再跟你說……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驚恐地叫了起來,嚇得收銀台裡面的人紛紛側目過來看。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將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扛在肩頭,大踏步往門口外面去了,那女子還不斷地伸手捶打著他,同時大聲叫喊著:「放我下來!你bt啊!你%¥&*#」
好像是一堆不堪入耳的話吧!
陸白找著她走到了外面的停車場上,將她往副駕駛座上一塞,然後雙唇貼了上來,封住她大喊大叫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