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葉清歡和莊亦明都把面吃光了,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下,沈心棠配製的泡菜也被解決完畢,以至到後來,莊亦明還伸了筷子要去夾泡菜,卻發現碗裡空空如也,只得失望地停了筷子。
「沈小姐,你的廚藝真棒!」莊亦明由衷地稱讚說道,「冰箱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你竟然也能弄出這樣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你比那些大廚高明多啦!」
「心棠,你害死我啦!」葉清歡佯嗔說道,「我這一頓比我平時一天吃的都多。還有啊,你今天做了這麼好吃的一頓面給我吃,以後你不在了,我別的東西都吃不下了,要怎麼辦啊?」
「真的好吃嗎?」沈心棠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像葉清歡嘴巴這麼刁的人,只有魚子醬和法國鵝肝才是她的菜的人,竟然會覺得她做的麵條好吃,想來只是一種禮節上的客套吧?
「是啊,不信你問問老莊!」葉清歡笑著看向莊亦明,帶著點詢問的語氣問道:「老公,我想讓心棠到我們家裡來住,你覺得怎麼樣?」
莊亦明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便溫和地笑了:「沈小姐要是肯來住我當然熱烈歡迎的,不過,她願意來住嗎?我聽說孕婦脾氣都不太好……」
「你什麼意思?」葉清歡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是在拐著彎說我脾氣壞是嗎?」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莊亦明站起身來收拾碗筷:「只要沈小姐不嫌棄,就讓她來陪陪你好了,我去洗碗了!」
等莊亦明收拾了碗筷離開後,葉清歡又半是撒嬌半是懇求地說讓沈心棠搬過來一起住,沈心棠總覺得會有許多不便,但也沒有一口回絕,先謝過了葉清歡的好意,然後又說會認真考慮。
***
花文軒把沈心棠送到葉清歡的家以後,正要開車回家,他的手機鈴聲再度響了起來。
「我在公司裡,麻煩你來一下,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說!」手機接通後,那頭傳來唐韻嬌怒氣沖沖的話語。
她語速飛快地說完,也不待他回答,逕直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花文軒略加思索,最終還是發動引擎,開了車往公司方向去了。
總裁辦公室裡,唐韻嬌正坐在會客的沙發上,玻璃茶几上放著一杯水,她正靠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幾張a4紙。
「到底是什麼事……」花文軒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但是他的問話還沒問完,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耳邊聽得「嘩」的一聲,他的臉上已經被潑了一杯水。
他心中既驚且怒,正待要找東西擦一下臉上的水,只聽「啪」的一聲,他的左邊臉上不偏不倚地被一隻柔軟嬌嫩的玉手扇了一巴掌。
「花文軒,你還是不是人?你竟然那麼對我!」唐韻嬌霍然站起身來,一臉恚怒,氣憤不已地指責道:「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這麼愛你,你不回應我就算了,有必要這樣糟蹋人家的嗎?你竟然把我送到別的男人懷裡,還是那樣一頭腦滿腸肥的豬!你就是要這樣羞辱我是吧?看到我被別人欺負你就高興了是嗎?我就那麼令你討厭憎恨嗎?」
唐韻嬌氣怒交加地數落著,身體也因這激動的情緒而顫抖不已。她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便能想像得到那死肥佬醜陋的嘴臉,一想到那驚險恐怖的一幕,她就噁心得快要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而這一切,都是拜花文軒所賜!
她不過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表示愛意而已,她愛他就讓他那麼痛苦嗎?
聰明反被聰明誤,多-情卻被無情惱!
說到後來,唐韻嬌眼眶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雙眼濕潤,而語聲哽咽……
「我曾警告過你很多次了,」花文軒取了紙巾擦去臉上的水漬,抬眼淡定地望著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是你自以為是,不把別人的勸告當一回事,對於冥頑不靈的人來說,不給她一記猛藥,她又怎麼能幡然醒悟呢?」
「所以,你也不顧我的尊嚴和名節,隨便將我塞給一個又肥又醜的噁心男人嗎?」唐韻嬌覺得身子搖搖欲墜似的,只得伸出一隻手扶在了沙發扶手上,眼中透出深深的絕望:「花文軒,你好狠的心,我真的看錯了你!」
「是,你的確看錯了我!」花文軒毫不迴避地對上她含恨的目光,「所以說,你難道不應該慶幸自己沒和我這樣的惡劣的男人糾纏不清嗎?」
「是,我確實很慶幸!」唐韻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也慢慢地在沙發上了坐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對面的花文軒。「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分家!和你這樣的衣-冠-禽-獸繼續合作下去,只會讓我覺得反感噁心,而且,你這樣的小人做決策者,只會將公司帶向窮途末路!」
「真是幼稚!」花文軒也冷笑了一聲,「從年齡上來看,我還應該稱呼你一聲『大姐』,你怎麼會還這麼孩子氣地公私不分呢?」
「什麼『大姐』?!唐韻嬌像被踩到尾巴似地瞪圓了眼,「我才比你大一歲而已,怎麼就變『大姐』了?怎麼,難道就是因為我比你年紀大,所以你嫌我老了是嗎?」
「是!」他直言不諱地說道,「我不喜歡比我大的女人!」
唐韻嬌臉上神情變幻無端,眼睛筆直地盯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沙發邊緣。
原來她是真的敗在了年紀上嗎?只是比他大一歲而已,這也算大嗎?她保養得很好,從外表上看,怎麼也不會被看出已經過了三十歲了,和他站在一起,感覺她比他還小幾歲。
一切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當你不待見某人某物時,總會找出對方一大堆的缺點的。
「好!很好!」唐韻嬌臉上承載不住地紅了白,白了又紅,最終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唐韻嬌也不是厚顏無恥沒臉沒皮的那種人,只怪我以前瞎了眼,癡心錯付!」
接著,她從茶几上捏起那幾頁紙張,朝著花文軒甩了過去,冷冷地說道:「你看一下這份分家協議,這是我昨晚一夜沒睡做出來的。你看完後覺得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簽了協議正式分道揚鑣吧!以後你也不用再擔心我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我也不用再看到你這張醜惡陰險的臉!」
「你想清楚了嗎?你確定要拆伙?」花文軒沒有去撿那幾張紙,只是表情凝重地看著她。
「是,我想清楚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清楚的了!」唐韻嬌深吸了口氣,極力保持鎮定。「我當初識人不清,才會想到和你這種人合作,現在想想,沒有你,我也可以將公司發展壯大,做到另一番繁榮景象!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兩看生厭,那還怎麼齊心協力做下去?不過只是漸漸讓公司走向滅亡罷了!」
「你既然這麼說,那好,我先看過你的合約內容,回頭我再和你討論!」花文軒開始拾掇散落在各處的紙張,他現在一臉一身的狼狽,要回去好好梳洗收拾一下了。合約的內容,他看過之後,還得找法務部慎重研究決定才行。
姐不下只。「行,就照你說的!」唐韻嬌站起身來,拿起身邊的手包,一臉決絕地說道,「不過,請不要拖得太久,我是一天也跟你合作不下去的了!」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花文軒也不甘示弱地還擊道,「不出三天,我就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的!」
唐韻嬌冷哼一聲,扭著細柳般的腰身便朝門外走了出去,剛到門口的時候,花文軒卻突然問了一句:「你昨晚有戴防狼手錶吧?你沒讓他佔到便宜吧?」
唐韻嬌抓著門把的右手微微一頓,心裡突然浮上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旋即她卻冷冷地說了一句:「有沒有被人佔到便宜,又與你有何關係?」
花文軒沉默半晌,知道她對自己怨氣頗重,所以便不再回應。唐韻嬌忍住了鼻中的酸楚之意,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門外,唐韻嬌只走了幾步便虛脫了下來,只能扶在秘書檯的工作台上,伸手強行安撫住凌亂的心跳。
她微低著頭,視線所及之處,是左手手腕上的迷彩色腕表。
這是一隻特殊的手錶。
是法國一家研究所特別研製具有特殊功能的手錶,表圈四周是軍中所熟悉的迷彩色,中間的表蓋是用特殊材料製作的,當手錶的主人遭遇到外力侵襲時,只要按動表帶上的機關,表蓋就會竄出一股電流,這股電流可以將對方擊暈三到五分鐘,而這段時間就足夠受害人逃跑或是報警。
不過這款手錶還在試驗階段,還沒正式推出市場,但是唐韻嬌已經作為中方代表開始在和這家研究所的負責人洽談,擬將這款產品的亞洲代理權爭取過來。
當初她拿到這款手錶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地和花文軒一起做過電擊一隻大型狼狗的試驗。
那麼,也就是說,他昨晚只是太過生氣,所以才會把她推到那個肥豬那裡去的嗎?他其實並不是想她受辱,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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