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挺好的,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挑食又吃得多。」沈心棠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先天不足,個子算不上多高,勉強也算及格吧,該發育的地方還是發育得挺好,要是再長點肉,就會更加顯得個子矮了。
「雖然我也有想過要減少一點飯量,」沈心棠美滋滋地吞下一口粥後繼續說道,「不過試了幾次,餓得要命,還是算了。反正也沒想過要靠別人養,我自己也能養活我自己。」
「能吃是福啊!」花文軒親暱地和她碰了一下額頭,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鼓勵地笑說道,「我媽就喜歡能吃的女孩子,她老是說敏萱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讓她著急上火,你會得到我媽的歡心的。」
沈心棠衝他咧嘴笑了笑,雖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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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花文軒便安排了專職司機護送沈心棠去上班了,開的是他的車,他則坐的是公司的商務車。
到了公司,便接收到了私家偵探發來的郵件,說暫時還沒查到林朗的出入境記錄,看樣子並未出國,也沒得到nancy和他聯繫的消息,目前仍在繼續偵查中。
沒出國的話,那他還在國內咯?
想來對方應該是猜到出境容易留下記錄,所以才暫時沒有出國的嗎?
還是因為林朗始終放不下nancy,所以不肯離開的呢?
既然暫時不能和nancy接觸,那他會躲去哪裡呢?
中國這麼大,隨便往哪個深山老林一躲,要找一個人,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那就只有先往與他有關係的地方去找了。
花文軒向私家偵探提供了自己的想法,對方表示已經派人去林朗的老家追查去了,很快會給他反饋信息。
沈心棠接到葉清歡的電話,後者先是問了問那天陳希昂送她走的時候發生的事,又問陳希昂有沒有聯繫過她之類的,還問她和花文軒進展如何。
沈心棠敏感地察覺到葉清歡聲音裡的蕭索,葉清歡平時是個大大咧咧豪爽潑辣的性子,很少有這樣情緒低沉的時候。
「發生什麼事了嗎?」沈心棠突然忐忑起來,難道是和小龍女有關?「聽你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沒勁的。」葉清歡懶懶地說道。
「你是孕期焦慮症吧?」沈心棠安慰說道,「可以去做做瑜伽的,有那種給孕婦開的課程吧?」
「也許吧!」葉清歡長舒了口氣,「那你先忙吧,回頭我再打給你!」
葉清歡掛了電話,沈心棠心裡又是好一陣動盪。
突然想起昨天記下的陸白的電話,她還沒給他打呢。
抽了個空隙,她按照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電話通了。
「喂,是陸白吧?」她試探著問道。
「是我。是沈心棠?」
「嗯。」
「我還以為你昨天就會給我打電話呢,看來我失算了。」陸白略帶調侃地說道,「你今天再不給我打電話,我就要給你打了。怎麼,東西在你那裡嗎?是去你公司拿還是去你未婚夫那裡拿?」
「我中午才有空,你方便到我公司這邊來一趟嗎?我公司在……」
「我知道你公司在哪裡,」他打斷了她的話,「我等下就過來。」
「好,那就十二點,在附近的咖啡廳。」
掛了電話,沈心棠整理了一下心情,全情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
中午午休,幾個同事約她一起去吃飯,被她婉言謝絕。
出了公司大樓,正打算去約定的咖啡廳,卻被她的專職司機攔住。
「沈小姐你要去哪裡啊,我送你!」
因為有了昨天的事情,花文軒格外謹慎,讓司機除了接送沈心棠外,還要在公司大樓外守著,不管她去哪裡,見什麼人,他都要跟著,並詳細向花文軒匯報。
「行,那你便跟著吧,正好一起吃飯!」
沈心棠想著花文軒是為她著想,為了讓他安心,她只好帶上這個司機了。
就滿乎是。這個司機大約四十歲上下,姓金,據聞駕齡二十年,無任何一起違規交通事故。
他鬍子刮得乾乾淨淨,衣服鞋子也收拾得很整潔,給人一種清爽舒適的感覺。
於是沈心棠便帶著金司機一起去了附近的咖啡廳。
她到的時候,陸白已經很不耐煩地看了第三次手錶了。
「你遲到了六分半鐘。」陸白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精緻的咖啡杯裡只剩下一點咖啡底了。
「抱歉。」沈心棠在他對面坐下來,金司機則在她後面一張桌子坐下。
「東西呢?」他朝她伸出手來。
「先吃飯吧!我請你!」她按了桌上的服務鈴,朝他笑了笑,「你就心急成這樣?」
服務人員拿著點單器過來了,兩人各自點了一份套餐。
「昨天你匆匆走了,也沒仔細沒問。」沈心棠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到上海的?小龍女也來了嗎?你真的要向她履行諾言嗎?你想怎麼做?」
「我就知道!」陸白手指輕輕敲打著咖啡杯,一臉瞭然地看著她,「你的真正目的是要打聽這個是吧?說什麼有珊珊的遺物要給我,根本就是謊話!」
「不是謊話!」沈心棠嚴肅地更正道,「珊珊確實有遺物在我這裡,不過我今天沒帶在身上,我也確實是想向你打聽這件事的。但你要的東西我早晚會給你的。」
「你想打聽什麼呢?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他往椅背上輕輕一靠,閒閒地說道。
「其實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幫小龍女做這件事。」她無意識地轉動著手裡的杯子,平靜地望著他,「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他先是微微一愣,接著放聲大笑起來,惹得周圍的人向他投來異樣的眼光。
笑聲驟停,他眼神冷冽地盯著她,隱約可見裡面還藏著一絲怒氣。
「女人的思維就止於此嗎?」他冷哼一聲,霍然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你幹嘛?」沈心棠也緊張地站起來,「你生氣啦?是我說錯了嗎?還是我說中了你心虛所以要逃避?」
陸白轉身凌厲地瞪了她一眼,語聲冷硬,「我最討厭多嘴多舌還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
話落,也不顧正用托盤送來餐點的服務生,踩著重重的腳步聲,以示他此時內心的不滿,大踏步地下樓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心棠身上,弄得沈心棠尷尬得要命。
讓服務生把餐點放下,沈心棠叫金司機過來一起吃,金司機那份還沒上的就先取消了。
這一餐吃得有些鬱悶,沈心棠不知道原來陸白這麼小氣,兩句話不對,竟然甩頭就走人。
好吧,雖然她也承認,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過硬的交情,能賞臉來見她,也都是看在徐珊遺物的份上。
是沾了徐珊的光,可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吃完飯,叫服務生來買單,服務生卻說單已經被買過了。
問金司機,金司機說不是他買的。
不是金司機,那肯定就是陸白了。
如此甚好,沈心棠又有借口給他打電話了。
「幹嘛?」陸白接起來就沒好氣地問道。
「是你買的單嗎?」
「是我買的,我從不欠人家的。」理直氣壯的語氣。
「說了是我請你的啊,況且,你又沒吃!」她爭辯。
「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麼?我很忙,掛了。」極不耐煩的樣子。
「不是,你等一下!」她趕緊叫住他,「要是我剛剛有冒犯的地方,請你諒解。關於小龍女的事,我還想再跟你談談。」
「以後再說吧,我真的很忙!」他匆匆說完,便掛了線。
沈心棠呆呆地看著手機,良久,終於張了張嘴做了嘴型:「你妹!」
到了晚上回到花文軒的家,花文軒便問起白天她和陸白見面的事。
現在沈心棠基本上就算是住在花文軒家裡了,他說過兩天就去把她的東西都搬過來。
「聽說你中午和那個叫什麼陸白的見面了?」他跪坐在她身後給她捏肩,一邊忖度著用詞,「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是在去笆洞部落的路上碰到的。」沈心棠決定還是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他,以免他多想。「他是徐珊的一個愛慕者,徐珊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一個班的。」
「徐珊啊?」花文軒用力想了想,「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不過她的樣子,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你接著說!」
「關於珊珊的事,我就簡要說一下吧!」沈心棠大致地說了一下徐珊的生平,又講到她在笆洞行醫並最終殞命的事,不由為生命的脆弱傷感了一回……
花文軒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告訴她還有他,他還在,他們會好好地,一直在一起。
「對於陸白和徐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奇怪珊珊從來沒和我說過。」平息了情緒後,沈心棠繼續說道,「我也問過陸白,他也沒和我說,只說是她的愛慕者。」
她便把陸白進山不認識路,她幫他指路,並搭他的順風車進山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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