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什麼?」他嚇了一跳,因呼吸急促而說話困難。
「把東西留下!」男子正騎坐在機車上,戴著厚重的頭盔,雙眼凌厲地盯著他,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那小偷卻懶得理他,轉身扭頭就跑。
不過他才剛跑了沒兩步,只聽得耳後一陣風聲呼呼,接著頭上一痛,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在了他後腦勺處,他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一栽,手中的包包也呼地一聲拋出去老遠。
男子瀟灑地從機車上跳下來,走上前去,撿起了成功擲中小偷的頭盔。接著用腳踢了踢那小偷,小偷紋絲不動。
他又望了一眼被拋出去的包包,大踏步走上前去,彎腰將它拾了起來。
與此同時,奮力追趕的沈心棠也趕到了。她看到有人幫自己拿到了包包,也顧不上和人打招呼,只是彎下腰去,兩手撐在膝蓋處,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你還好嗎?」他低頭看了一眼正喘息不已頭髮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汗水的沈心棠,聲音清朗。
沈心棠又使勁呼吸了幾口,慢慢讓自己氣息平定下來。
「是你幫我拿回來的包嗎?謝謝你!」她伸手從他手中把包包拿過來,朝他勉強一笑。「你是一個好人!」
男人臉上浮起一抹尷尬的笑意。
他是好人嗎?他可不是閒得沒事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尤其是他現在正在趕時間的時候。
想到趕時間,他抬腕看了一下表,對她說道:「小偷已經被我打暈了,你看,我現在趕時間,不能陪你去派出所了……
「不用了,東西找回來了就行了。」她一邊用手作扇子狀替自己扇了扇風,一邊喘著粗氣說道,「真是謝謝你了!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不如……
她一邊說著便開始打開包包的拉鏈,那人卻轉身走開了,臨走前還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沈小姐自己小心些!」
「啊,原來是你啊!」沈心棠一則跑得累了頭裡暈暈乎乎的,二則她也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他的長相,但是看他的打扮長相,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時聽他主動稱呼自己,她便確定了他的身份。
「嗯,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林朗側身回眸瞅了她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
「不管怎麼說,剛才真的很謝謝你!」她點了點頭,神情真摯而誠懇。
「沒什麼,只是正好碰到而已。」他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心棠見他似乎有話要說,正好自己休息一下,便沒有開口,只靜靜地望著他。
結果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朝她點點頭,「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好吧!你先忙!」既然知道他是誰,以後再找機會酬謝也是一樣。
林朗又禮貌性地點點頭,這才轉身大踏步地朝前走去,騎上機車,發動引擎,呼嘯著揚長而去了。
沈心棠既然找回失物,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在道旁樹上休息一下。
有來往路過的人瞟了一眼躺在路上的小偷,接著又匆匆離開。
沈心棠恨透了這種竊取他人勞動成果的傢伙,這時見路人都冷漠相待,反而有點幸災樂禍。
不過話說回來,也正是由於路人的冷漠,才導致她剛才一路追蹤小偷,也沒人上前幫她一下,她心裡又有些鬱悶。
沒過多會兒,她看到有一對路過的情侶停下來關注那個小偷了,他們還打了報警電話。
沈心棠想著一會兒警察來把他送醫院了,要是問起他受傷的原因,人家可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追擊的小偷,你把人家弄傷的,就得負責醫藥費。
況且,那小偷看上去還沒成年的樣子,她要是向警方指正他是小偷的話,他留下了案底,將來想要翻身重來,都沒有機會了。
基於此,沈心棠決定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抓著樹幹站了起來,雙腿還在打著顫,慢慢地朝地鐵站方向走去。
經歷了剛才這一場激烈的追逐戰,耗盡了她的體力,也沖淡了之前悲傷情緒。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扭留男卻。
本來嘛,能再次和花文軒相見,根本就在她意料之外。
又何況,就算重逢了,人雖如舊,情卻已改,那有沒有重逢,又有什麼關係?。
回到住處,好好地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倒在床上,竟然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出門之前,卻接到了花文軒的電話。
真的好奇怪,他打電話來幹什麼?她瞪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疑惑著。
接,還是不接?
正好小區開到地鐵的班車來了,她便丟開手機,跟著候車隊伍擠擠攘攘地上車了。
車子滿載負荷,噴出一陣污濁的尾氣,拖著笨重的身軀上路了。
車上真是人擠人,每個人都只能保持一個姿勢不變,即使不拉扶手,也絕不用擔心會倒下去。
其實沈心棠兩條腿還酸軟著,早上差點起不來床。但她又不好意思繼續請假,所以只得咬著牙堅持一下。
久不運動就是會這樣啊,太刺激神經肌肉了。
打車到公司去呢,在時間上和坐地鐵差不多,她又覺得不合算。
她的手機鈴聲本來就不夠響,加上車上人聲嘈雜,完全將鈴聲淹沒,她也當沒聽見,任它不死不休地響著。
結果等她到公司時,才剛剛走進公司大樓的台階,她的胳膊就猛地被人拉住,她自己也身不由己地被拽下了台階。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花文軒一臉很受傷的表情,不解地問道。「昨天晚上為什麼提前離場了?」
正是上班高峰期,從外面進入大樓的員工絡繹不絕,過往的人們都不由自主朝他們投來了好奇或驚訝的目光。
「你就為了問我這個所以特地跑過來嗎?」
她還是對昨晚的事感到耿耿於懷,周圍關注的目光也讓她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我當然還有別的話要和你說,」他仍是抓著她的胳膊不放,她冷淡的語氣和不待見的表情令他極度不爽。「我昨晚一直打你的電話,今天早上一睜眼又接著打,不是關機就是不接聽,你說,我除了親自來一趟外,我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什麼話等我下班再說吧,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這個月耽擱了不少時間了,我再不好好上班,就要被老闆炒魷魚了!」她掙扎著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先把他炒了!」他不但不鬆手,反而拖著她往外走,「我今天一定要聽聽你的說法,不然我就沒辦法好好上班!」
「放手!花文軒你給我放手!」沈心棠倔強地想要留在原地,卻抵不過他的力道,被他一步步拖著往停在邊上的車子走去。
「你乖乖聽話,我就放手!」他賭氣似的說道。
「我為什麼要乖乖聽話?你放不放手?」沈心棠惱怒起來。
「我就不放,你趕緊上車,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啊……」
花文軒話才說了一半,突然手上一痛,卻是沈心棠怒眉橫眼,用力地朝他手上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啊,還會咬人了?」他下意識地甩了甩手,啼笑皆非地看著她。
「我現在很忙,拜託你不要影響我的工作!」她緊咬了咬牙關,剛才太用力了,現在牙幫子都酸痛了起來。「我雖然只是一個每天打卡餬口的小職員,不能和你這樣高高在上的ceo相比,你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也不是可以白白浪費的。我快要來不及了,再見!」
她語速飛快地說完,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轉身便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往大樓去了。
花文軒怔忡不已地看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一排牙印,這小妞兒可真下得了狠心啊,牙齒這麼厲害,這一下還真的把他給咬疼了。
看她的表情語氣,她好像真的對他有意見呢。
昨晚的誤會還真的鬧大了,他更要和她解釋清楚了。
於是,他給她發了條短信,短信上說先不打擾她工作,不過下班後會來接她,他有很多話要和她說。
想當然地,沈心棠並沒回復他。
沈心棠看完短信,把手機重新放回包裡。
包包裡還有那份唐韻嬌給她的合同和一萬塊錢現金,那筆錢她一分未動,她在想著要不要把這份合同和那一萬塊錢還給對方。
既然唐韻嬌說了卡裡的錢是給她做出差費用的,她雖然沒請動小龍女,但卻拿到了對方的設計作品,是不是也應該算作她的功勞?她現在都有些懷疑唐韻嬌是不是知道她與笆洞部落的關係,所以才會有花文軒和她的重逢,然後俘獲她的心,又由唐韻嬌出面來遊說她出面尋找小龍女……
沒錯,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設計還真是巧妙得很。
能自然而然接近小龍女的,一定要是和笆洞部落有淵源的人。並且這個人最好要和花軒堂沾上一點瓜葛,這樣才能使她死心塌地的為花軒堂做事。
回想當時唐韻嬌和她說的話,唐韻嬌說h&t的真正含義是指花文軒和唐韻嬌,好似在對她宣示自己的主權一樣,卻又違心地說什麼祝福她和花文軒的話。一個明明想佔有那個男人的女子,對著情敵說出祝福的話,這意味著什麼呢?
壓制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和祝福別人,不就是為了博得對方的好感嗎?她擺明了就是想利用自己!
利用完了,她和他攜手上台以謝來賓,告訴所有人他們才是真正兩情相悅又最為般配的一對!讓自己識相點退出嗎?
(今天有事出門了,現在才回來,暫時沒有太多字,有點愧對一直支持梅色的親們,明天爭取多更新點,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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