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品間一派繁忙景象。
剪刀剪在布料上的嘩啦聲、縫紉機走線的聲音,穿梭來去的腳步紛沓聲,交織成了一曲和諧的交響樂。
外面不知情的人乍一見到這裡面的景象,定然會覺得一片混亂。但只有身處其間的人,才會知道一切都是那麼地井井有條。
這時,大門被重重推開。
從門外現出一張明媚嬌艷的臉龐,接著是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清脆響聲。
「大家辛苦了,先吃飯,再繼續吧!」nancy柔美悅耳的聲音響起,室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處。
和nancy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酒店侍應生,他正推著一輛餐車,車子上整齊地堆放著許多餐盒。
正在裡面和大家一起工作的花文軒聞聲也抬起頭,看向大門處時,收到了nancy一抹動人的笑意。
「大家都餓了吧?先吃了再工作吧!」花文軒也跟著她說了一句。
於是大家也都驚覺飢腸轆轆起來,在兩位總裁的示意下,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慢朝餐車走了過去。
nancy鏗鏗鏗地走了過來,朝花文軒輕柔一笑,「花總,你的晚餐已經送到你辦公室去了,沒看到你在,所以猜你在這裡,所以我順便來叫你一聲。我也還沒吃呢,一起去吃吧!」
花文軒見大家拿了餐盒四下散開了,有的一邊吃飯一邊打手機,有的開始說笑聊天,他想著自己在場可能不太方便,於是便點了點頭,和她一起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謝喬拿了兩份盒飯,本來準備幫花文軒拿一盒的,回頭見花文軒和nancy一起肩並肩走出去了,她只得默默地放下多出來的那份盒飯,隨處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總裁辦公室。
本來是漆黑一片的室內此時正燃著兩支蠟燭。
花文軒的辦公桌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兩端各放了一個燭台,台上兩支巨大的蠟燭閃爍著浪漫而搖曳的光。
桌子兩端各擺著一份西餐,空出來的中間部分,則擺放著一個敞口玻璃花瓶,瓶中插著一大束紅玫瑰,玫瑰朵朵嬌艷,正盛開得如火如荼。
「你這是幹嘛?」花文軒皺了皺眉,筆直地朝著離自己最近的椅子走了過去,拿起刀叉便開始切肉吃。
他確實是有點餓了,現在吃飯事大,不管中餐還是西餐,只管往肚子裡送就是了。
「沒什麼,反正要吃飯,你又不願意和我一起去飯店裡吃。」nancy便在對面的椅子裡坐下,優雅地舉起刀叉,一邊切肉一邊說,「所以我就讓他們送到這裡來,既安靜又有氣氛,到底你還是陪我一起吃飯了嘛。」
「這不是一直忙嗎?」花文軒含糊應了一聲,不顧形象地邊嚼邊說,「這個牛排真不錯,趕緊趁熱吃,吃好還有得忙呢。」
「你別急啊,慢慢吃唄。」nancy持不同意見,「俗話說,催工不催食,吃飯要細嚼慢咽,才是養生之道啊!哦,對了,聽說明天伯母要來上海?」
nancy叉了一小塊牛肉,在餵進嘴巴之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嗯。」他倒並沒有感到意外,「是敏萱告訴你的?」
「是啊。」她胡亂嚼了一下便吞下牛肉,盡量保持優雅的形象。「伯母是來看發佈會的吧?」
「應該是吧!」他順著她的話頭。
「安排好人去機場接機了麼?」她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水,一面悄悄打量著他,眼底波光流動。
「嗯。」
「說起來我還沒請伯母吃過飯呢。」nancy笑了笑,提議說道,「不如明天由我來請伯母吃一次飯吧!」
「這個不急吧!」花文軒又匆匆切了一塊肉餵進嘴裡,「明天我們都會忙得不可開交。我已經跟她說了,我會很忙,我媽她說不需要我照顧。既然如此,那她應該會自己安排吧!」
開玩笑,他當然明白nancy心裡在想什麼。明天他可是打算帶沈心棠去露露臉的。
雖然也知道明天應該不是什麼合適的時間讓這對準婆媳見面,但也正好趁著他忙的這個借口早點把同來的花敏萱帶走,讓母親和沈心棠單獨相處一下。
他相信,母親是通情達理的人,應該不會很為難沈心棠的。
在他的記憶裡,沈心棠是心靈手巧又溫柔賢惠的女子,頗得長輩歡心的那種,前提是,他的寶貝妹妹花敏萱不在場搗亂的話。
他當然清楚,妹妹敏萱一直在向他及母親灌輸nancy的好印象。
不管是因為當年的心結也好,還是後來花敏萱和nancy意氣相投的革命情誼,她早就把nancy定位成准嫂子了。
都說婆媳是天敵,可是小姑未嫁前,也是難啃的骨頭一根。
他的母親當年是商人之後,也很精明強悍。不過當初卻是嫁給了一位教書先生。她在家裡是主導地位,丈夫兒女都唯她馬首是瞻。
對於未來兒媳,她可能更傾向於可以由她駕馭的那一類,比較溫順的,沉靜不張揚、會精打細算。
nancy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其實他也曾經想過,若是在三十五歲之前還沒遇到讓他衝動想結婚的對象,nancy也可以考慮一下。
偏偏他遇到了初戀沈心棠。
即使知道nancy對他有意,他也只能不回應了。
正好,明天把沈心棠介紹給母親認識,nancy知道這件事後,她是明白人,不會不懂他是什麼意思的。
他不想讓她難堪,因為喜歡一個人是沒錯的。
只是他心有所屬,只好辜負她的情意了。
nancy輕輕「哦」了一聲,沒再做出別的回應,只默默地吃著牛排。
花文軒並沒留意到,她垂落下來的髮絲遮住的眼底的笑意。
他打的什麼主意她怎麼會不清楚呢?
他還不知道,她早就安排好了。
既然要從未來婆婆那裡攻關,那她也從那裡著手好了。
不是都說,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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笆洞部落之所以有演武場,是因為族人的先祖是武將出身,所以對後世子孫也以行伍規矩訓練。閒時耕田勞作,萬一遇到強敵入侵,還可以守衛家-園。
就算沒有戰爭,還可以健體。
所以部落中特別開闢了這樣一處演武場,族中男子每天都要來練習拳腳和射擊。
演武場倒是挺寬敞平整,約莫有十丈方圓。這裡除了用來練習武技外,農忙時還用作曬坪,用來打曬農作物。
月光清明,群星閃耀,映襯著熊熊燃燒著的三堆火堆,顯得格外浪漫熱烈。
族中所有人都參與了,分坐在三堆火堆旁,由族長先致詞,向為部落作出巨大貢獻的徐珊獻上水酒祭奠,又為遠道而來的沈心棠獻上花環,同時歡迎離家十多年的小龍女回家。
族長的左右首分別坐著小龍女和沈心棠,陸白就挨坐在沈心棠旁邊。
族裡每一家都派代表出來給她獻上一份禮物,有打磨的光生溜圓的小石頭,也有積壓箱底的針線活,還有剛抓到裝在瓶子裡的螢火蟲……
一切都是那麼樸實而又珍貴,沈心棠一直推辭,卻總是抵擋不住大家的熱切之意。
她心懷愧疚地收下了,眼中含著熱淚,不停地說謝謝。
陸白突然湊過腦袋,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我幫你答謝他們?
沈心棠猛地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淚意驅散開。
「怎麼答謝?」
陸白從身上掏出那只定制的高級口琴,在她眼前晃了晃。
然後,不等她回答,他便站起身來,朝所有人團團一揖,朗聲說道:「各位,陸白初來乍到,也沒給大家帶什麼禮物,我就獻醜為大家吹奏一曲,聊表心意。
話落,他便將口琴橫在唇邊,捏好手勢,運氣於胸,緩緩朝琴縫中吹著氣。
曲調輕盈歡快,活潑靈動,和早上時吹奏的那首令人黯然銷-魂的《梁祝》南轅北轍,聞之令人心旌蕩漾
正是那首鼎鼎大名的情歌《敖包相會》。
琴音悠遠,空谷迴盪,彷彿是要那一縷幽魂也能聽見,他的琴音,他的心聲。
一曲既畢,大家都熱烈鼓掌。
獵得的野味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發響,香氣陣陣,饞得人直流口水。
大家分吃了烤熟的食物,喝著自釀的米酒,聽陸白描繪外面的世界,又用他的單反相機給在場的每個人拍了照片,還照了合影,當然,這次是徵得族長同意的。
拍照留念,倒是挺受族人歡迎的一件事。
小龍女自是不會讓陸白給她拍照,即使在照合影的時候,她也找借口離開了。
晚會還沒解散,小龍女卻提前離席了。
她說她有點不舒服想早點休息。
族長說客人還沒走,她這樣恐怕會有點失禮,便讓她來徵求沈心棠的首肯。
小龍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礙於族長的面子,不得不遵從他的吩咐。
倒是沈心棠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你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謝謝族長和大家對我的一番美意,我並沒做什麼,大家卻對我這麼好,我真的覺得很慚愧。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我也要早點去睡,明天要趕路呢。」
「什麼,明天就要走啦?」顯然族長也沒料到她這麼來去匆匆的,雖然知道她是為小龍女而來的,但是這麼倉促,仍在意料之外。
「是的,我的工作也比較忙,明天就要回去銷假了。」沈心棠歉然地說道,「謝謝大家的盛情款待,我明天應該一早就離開了,來不及和大家道別,在這裡先別過了!」
她彎腰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後澀著嗓子說了聲:「謝謝大家,祝大家一切安好!各位晚安!再見!」
轉過頭去,迎上小龍女略顯訝異的眼,笑著說道:「那今晚就委屈小龍女和我擠一張床了,可以嗎?」
小龍女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什麼,到後來卻又合上了嘴巴。
她是有些潔癖的人,要她去住別人家裡,估計會睡不著覺。想來反正沈心棠只在這裡住一晚,她就將就一下好了。
這樣一來,也不用去打擾別人家了。
於是,她也向眾人欠了欠身,轉身迤邐而去了。
沈心棠趕緊跟上,陸白也來了句:「我送送你們!」
他順手抽了一根還未燃盡的木頭當火把,笑著朝大家道了晚安,接著向小龍女和沈心棠追了上去。
一路上火把畢畢剝剝,路上人影綽綽。但走音會。
「心棠,前面的路看得見嗎?」陸白將火把盡量往前照,還貼心地問了沈心棠一句。
沈心棠一陣惡寒。
誰許他這樣叫她的名字的?
「嗯,我沒關係,你照著小龍女一點兒。」
「小龍女,你在前面看得見路不?」他又抬高聲音朝前方問了一句。
小龍女沒吭聲。
「今天晚上你睡床,小龍女睡在繩子上嗎?」陸白不以為意地收回目光,又對前面的沈心棠說道。
「喂,別胡說八道!」沈心棠回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她可不認為小龍女喜歡被人開玩笑。「我有帶睡袋來的,我就在屋子裡地板上睡就好了。」
陸白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答話,也不再發言,只是默默地替她們前面照路。
等把她倆送回小木屋,他向她們道晚安。
「你今晚住哪裡?」看他要走,沈心棠趕緊把他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開玩笑,她明天就要回上海了,小龍女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
都怪這廝,逐本捨末的拉她去伐木!
「就住呂老根家裡啊,你忘了,今天下午我才跟他說了的。」陸白倒像沒事人一樣。
呂老根,早年喪偶,鰥夫一枚。之前一起在伐木的時候認識的,他膝下無子,倒是可以讓陸白去湊合一晚上。
「你答應我的事呢?」她壓低聲音,略帶威脅地說道,「你不是說要把我們送上飛機,珊珊的照片你不想要啦?」
好吧,她承認,這時候利用了珊珊,她好像有點卑鄙。可是她心急嘛。
「哎,你怎麼沒跟我說明天就要走?這麼急,我又不是神仙!」陸白也有些氣咻咻的,「我原本是想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的……」
「我還以為你多能呢,自作主張,非拉我去伐木,你看呀,我的手上都是泡!」沈心棠把手平攤開來,示意他看她掌中的紅色薄繭。
「哎,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陸白頗有微詞,「你看族人們對你多好,你就算為他們做點事又怎麼了?你太斤斤計較了!」
「我哪裡是在斤斤計較,我們一碼歸一碼,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吧?」
「……」
兩人爭執得起勁,卻又不敢說得太大聲,他們緊挨在一處,因為陸白個子高,要壓低聲音讓沈心棠聽清,他只得低下頭,幾乎是湊近她耳邊說話。
這樣一來,兩個人看上去靠得非常攏,感覺貼合得很密切,非常親密的樣子。倒像是戀愛中的男女在你儂我儂說情話一般。
「喂,你們兩個!」小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裡走了出來,將沈心棠的行李往外一丟,「要秀恩愛到別處去吧!你既說你帶了睡袋,兩個人擠一擠應該也能睡的!」。
「小龍女!」沈心棠忙不迭衝到房門口,攔住小龍女將關門的動作。「你誤會了,我和陸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趕我走呀!你看我還沒好好和你說話呢。」
「我們之間有什麼話好說的?」小龍女仍是冷言冷語的,「你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還是早點休息吧!」
「小龍女,你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唄!」沈心棠一有機會便開始遊說她,「我知道,我這樣是有些莽撞了,不過我這不是時間緊迫嗎?不知道你心裡有什麼苦衷,不妨說出來聽聽看,我們一起幫你解決……」
小龍女凌厲地掃了她一眼,又狠狠瞪了陸白一眼,聲音陡地變得尖銳起來:「誰說我有苦衷了?你能幫我解決什麼?你能讓死人復活嗎?」
沈心棠呆了一呆。
小龍女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嚇人,她因動怒而圓睜著的眸子,裡面迸射著狠戾的光芒,好似被人踩到痛腳一般,渾身的防備系統都運轉起來。
「怎麼樣?不能吧?」她又淒然地笑了笑,回轉到房中,在靠牆放著的桌子上,有一個香灰爐子。
她從桌子下面的小抽屜裡取出兩枝香來,在燭火上點燃,然後插在香爐上,嘴裡還在自言自語。
「媽媽,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早知道自己會承受那樣的痛苦,為什麼還要把我生下來?」
她的聲音淒然哀婉,感染得沈心棠也一陣陣心酸,眼中蕩起了一層淚霧。
「假如讓令堂復活,她就不再痛苦了嗎?」陸白也跟著走了進來,沉痛地說道,「就算她還活著,你就不會痛苦了嗎?要想解除痛苦,便要找到痛苦的根源,將它拔除掉不就好了嗎?」
小龍女霍地轉過頭來,雙眼發紅,充滿憤恨地看著他。
他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著她,甚至還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惋惜感。
「臭男人誰讓你進來的?」小龍女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伸出手指指著陸白,「滾出去!」
「哦,我知道了。」陸白點點頭,退到了門口處,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之所以這麼痛苦,全都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而已,並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你作繭自縛而已!」
「才不是!明明是那個賤男人……」小龍女眼中冒出兇惡的光,幾乎是立刻地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被別人套了話,忙不迭地伸手掩住嘴。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難以自控?為什麼他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激怒她的情緒?
「你這麼痛苦,那個賤男人知道嗎?」陸白眼中有得意的光一閃而逝,接著引導小龍女說,「他會心疼嗎?他會難受嗎?還是,他正在別人的溫柔鄉里逍遙快活,早就忘了你是誰了?」
「你閉嘴!」小龍女被人說中心事,渾身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她這一生,事事都追求完美,眼裡絕對容不得一丁點兒缺憾。
就算吃了虧,就算栽了跟頭,也要悄悄掩蓋起來,粉飾太平。
而一旦被人揭穿,她就會受不了地大喊大叫。
「請你們馬上離開,馬上!」
這一次,她連沈心棠都遷怒上了。
「小龍女,你冷靜一下!」沈心棠越發覺得焦頭爛額起來,忙從中調停,「其實陸白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有道理。你想想看,你自己在這裡傷心難過,而那個讓你傷心難過的人卻瀟灑快活的很,你說他是不是該死?」
「沒錯,他確實該死!」小龍女突然抬高了下巴,眼中瞬間一亮,好像看到什麼值得期待的事一樣,她臉上綻開了瘆人的笑意。「沈小姐,你想讓我出山給h&t做事,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沈心棠簡直喜出望外,差點就要跳起來去大大擁抱她一下了。不過想到對方陰晴不定的性子,她還是忍了。
「只要你能幫我辦一件事,作為交換,我也可以幫你這個忙!」小龍女灼灼地盯著她,眼中竟有隱隱的興奮之意。
一種暢快的、壓抑已久的、嗜血的興奮之意。
「能為小龍女分憂解勞,是我的榮幸!」沈心棠顯然被眼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她也不想想小龍女需要假手於人的事,必定不會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她猶自在亢奮不已地說道:「但請小龍女吩咐,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全力以赴的!」
「呃……」好似感覺到危險來臨,陸白扶額呻-吟了一聲。
沈心棠一心只沉醉在喜悅的情緒中,根本就沒注意到陸白的表情情緒。
「好,我給你看!」小龍女從床架與牆壁的夾縫中取出寫生的畫板,然後,取下上面的一幅畫,將它用圖釘釘在木質牆壁上,然後找到火槍,舉槍瞄準。
「這個人,只要你肯幫我把他殺了,我就幫你!」小龍女假意扣了一下扳機,嘴裡發出「砰」的模擬槍響,轉眸挑釁般地看著沈心棠。
沈心棠驚得渾身一抖,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叫她殺人啊?且不說這個是犯法的事情,就算是赦她無罪,她也下不去手啊?別說殺人了,就是看見路上有一隻螞蟻,她也要繞開走的。
況且……那個圖像上的人,雖然全身上下都被戳了無數個窟窿,臉上也難以倖免地被出現了黑色的斑點,但是卻並不妨礙沈心棠將那個人認出來。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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