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曾經和小馬聯繫,小馬總是推托,害怕德志吃了他,其實,德志沒有吃人的心,不過是要回該得的東西,只有這樣,才算完成劉小姐交給的任務。
要說這些年做的有意義的事有哪些,這也算一件,比起在村裡浪費時間,要強得多。村裡外出務工的人員越來越多,村裡的年輕人越來越少,要想做一個硬件的項目,恐怕有些困難,因要符合項目的原則,就需要村民的參與,貌似現在的村民都無法參與、不能參與、無力參與。
小馬不願見面,德志把這一個情況對宋主任說了,宋點點頭,說:「知道了,我們負責聯繫他,你把他的號碼告訴我吧。」
德志說:「好的,太謝謝您了。」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要嚇唬嚇唬他,逼他來保險公司。另外,你還在寫文章嗎?」宋主任問道。
「在寫,不過,寫得不好。」德志說。
德志不好意思起來,因為剛才瀏覽了色、情網站,其實,那個很浪費時間。也影響思路,想要寫出好文章,除了勤學苦練,就是要博覽群書,這倒好,德志竟然博覽色、情網站起來。
還有一點,德志羞於啟齒的是,他總是膽小,不敢表達內心的真實感受。寫出的東西,又怕領導看見了,會批評他,或者將文章對號入座,搞不好,領導就會給他小鞋穿,讓他難受難受。
德志清楚,要想得到好的薪酬,必須要付出努力,在其他機構或公司,必須要這樣做。但是,忍耐是必須要付出的。
宋主任說:「你喜歡寫作,要靠自己吃飯,靠技術養家,和他們不同。我看得出來,即便離開機構,你照樣會過得很好。不存在斷炊的問題。」
德志聽了很受用,知道要想寫出東西,必須讀萬卷書,走萬里路,必須要打開眼界,增加見聞。如果只停留在象牙塔裡,活在在房子裡苦思冥想,是無法完成創作工作的。
宋主任常寫一些詩歌,但是,德志看不中,他的詩歌用來練筆是可以的,但是用來養家就有些難了。好在他現在不愁養家餬口,有錢又有閒,怎麼說,都是值得的。
德志把小馬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不知道宋主任用了什麼方法,小馬決定明天上午到保險公司。
德志暗暗佩服宋主任,會寫詩,會說話,然後德志去邢主任辦公室。他進來,沒有看到殷老闆,心裡還納悶,那人到哪裡去了?邢主任非常開心,說:「來的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們呢?怎麼樣,你們中午吃喝得怎麼樣?」
德志說:「余先生還在宿舍睡覺。我先過來了,原來有四個工作人員,都在搶電腦用,現在倒好,他不用就是我用,不爭不搶,正好!」
「估計他也不是常用電腦的人吧?你應該配個電腦的,不知道你們機構怎麼搞的,像是一些被社會淘汰的人都到你們機構上班了。」邢主任說。
「沒錯,我們是愛心機構,需要付出愛心才行,現在機構有項目,有點錢,可以多養活幾個工作人員,如果沒錢,人員都要遣散了。」德志說。
「對,應該是這樣的,要不然,機構走到最後,都會垮台的,你們機構不像政府部門,有國家做保障,只要黨在,政府就會在。」邢主任說。
德志心想,說的真好,可是有點吹牛。
德志不好說破。邢主任說:「管他以後怎樣呢,晚上,我們出來吃吃飯,管他生意不生意,做不做,都是朋友一場。你看怎麼樣?」
「那不好吧!」德志說,「我們是合作關係,做不做,都有關係。」
「是的,你說的是,你倆經歷過死亡,更應該珍惜現在的生活。不說多了,晚上你們就別買菜做飯了,兩個大老爺們,天天在廚房忙活算什麼?你跟余先生帶句話,就說我說的,晚上別開伙,開伙了,我就要跟他急。」邢主任說。
「好吧,他這一會兒還沒到辦公室,等他來了,我再跟他說。」德志說。
「行,就這樣定了,一言為定,不見不散。」邢主任說。
德志離開他的辦公室,下了樓,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他寫作的那家網站,開始寫文章,寫著寫著,竟然沒有話可說,網上又蹦跳出來一些誘惑人的圖片,德志又沒能控制住自己犯賤的手指頭,於是又點開了來看。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看這些東西真的欲罷不能,樓上挪開辦公桌的聲音,穿過樓板,影響了德志,德志關了那色、情網頁,再看看瀏覽的歷史,發現有不少的記錄,雖離開了網頁,但瀏覽的記錄還在,歷歷在目,非常清楚,德志找到刪除的選項,將其全部刪除,爭取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因電腦是公用的,誰都可能去到以前的人所去的網站。
德志不清楚有沒有電腦高手會找回刪除掉的資料或者瀏覽記錄,不過,德志畢竟做賊心虛,謹慎點好,免得領導知道了,會瞧不起他的。領導在德志心中有一個人還比較聖潔,那就是劉小姐,可是,和不聖潔的人在一起時間一長,可能就會變得不聖潔了。
這個事誰都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畫虎難畫骨,德志見余哥沒來,好像不會來,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晚上別做飯了。
他說他正在看電視,剛想打電話問他,要不要買菜做飯。
德志說:「不用了。剛才在辦公室遇到了邢主任,他說晚上要請吃飯。」
「吃了人家的,恐怕就要聽人家的。拒絕他們,恐怕不好意思。」余哥說。
「是啊,不過,他們可以打著我們的旗號在外吃飯,我們也能享受,他們也能沾光,他們埋單,實際上是政府出錢,說到底是納稅人埋單,我們也是納稅人,不吃白不吃。」德志說。
「行,我也不懂納稅人不納稅人的,我等一會兒就出來。」余哥說完,沒有等德志說再見,他就「啪」一聲掛了電話,德志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法,正如他吃飯的時候,嘴巴吧唧吧唧地發出聲響一樣正常,這就是同事的素質,也清楚不怕人不同,就怕在一起比較。
德志關了電腦,鎖了門,再把外面鐵鎖鎖上,樓上的下班很積極,一般情況下,到了下班的時間,沒有人自願加班的,好在是政府機構,不像公司那樣要求員工加班,可以多生產產品,政府沒有產品,只有管理。只要有權,就會有人來求,不用等那人等到地老天荒,他們從深山出來,沒趕上,也只有住旅館,不會讓他們住到家裡,或者延遲下班,給他們簽字、批示或者蓋章,他們忙完,為了省旅費,說不定也要連夜往回趕路,住在親戚朋友家或者住旅館,都不是他們的首選,首選就是自己的家,能早點趕回就盡量趕回,外面再好,也沒有在自己家裡踏實。
德志在十字路等余哥,像這種情況,一個人赴宴,肯定不行,到時候余哥一說,德志就完了,就像在巴東的時候一樣,兩個人打江山,等江山穩固了,再派別人前來坐江山。芭比受了傷,想要再來宣恩,恐怕不行了,她想來,也不一定能來,何況她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留下一些問題。
余哥搖搖晃晃地出現了,他彷彿睡了一下午,然後,猛看電視劇,節目再精彩,也是成人童話,忽悠一個算一個。德志也喜歡看電視,不過,他喜歡看的,是新聞或者時裝,看模特走台,非常舒服。至於其他的節目,遇到合適的,也看一看,特別是一些美國的影視劇,為了學習英語,還是強迫自己看一看。
街上人來人往,但是,忙來忙去,都是為了別人在忙,看起來自己得到一些錢,但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把人們口袋的錢偷走,能夠發覺的,少之又少,並且先發現小偷的,卻不被看好,反而遭受誣陷和打擊,誰讓你出頭露面了?誰讓你先知先覺了?大家都稀里糊塗地睡死過去,總比清醒地、痛苦地死去要痛苦吧!
於是,大多數人都沉默著、勤奮著,到最後卻活在人間地獄之中。
一起去的酒店,正是重慶酒家,德志來過,余哥先和ど妹打招呼,ど妹轉身跑了,出來一名老闆娘。她連忙請他們進去,說:「他們在梅園。只等你們來了。請!」
老闆娘有些潑辣,對付像余哥這樣的,很有一套,把余哥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余哥昂首走在前頭,德志在後,老闆娘在最後。她讓他們進了梅園,然後轉身出來,安排沏茶不提。
德志進梅園看到他們,這次來的,就只有殷老闆和邢主任。德志很高興,這樣才好,吃飯時,人不要太多,免得敬酒弄來弄去的,沒完沒了,讓人難受。
但是,人少的壞處是,喝酒就增加了負擔。人多,可以分享,很快就能將一瓶白酒分了,人少,就只能慢慢地來,一杯裝不下,還要來第二杯。如果邢主任喝酒還好說,邢主任的酒量也不行,殷老闆更不用提,偷奸耍滑還行,動真格的卻不行。因此,喝酒的重擔就壓在了德志和余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