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還要有座位,在市區,車是不能超載的,等出了市區,隨便加人,車主不吃虧,人吃虧,車吃虧,還不安全。不過,人們都習慣了這種擁擠。這種生活狀態,人們習以為常。如果人人都擁有車輛,也就不存在這種擠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現象了。
開車的時間到了,車就開始發動,考慮到車本身是需要有誠信的,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到了時間,車就會走,大概到了一定的時間,車就會來。經過長期的行為,跑車的司機和車的主人都換了,可路線和時刻表都沒換,人們看中的不是啥車啥人,看中的是一種承諾,並且實踐自己的承諾。
車緩緩前行,司機開車,賣票的在路上用眼睛掃射,看看潛在的客戶。有人積極,站在路邊,守著行李,等車一到,立刻招手,停車後,慌著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往車上裝,不分車頭還是車尾,只要能將貨物弄上車,都行。
此時,售票員就要下車,指導乘客擺放行李,盡量使用好車上的每一寸的空間。然後,人滿頭大汗地上了車,買票時,又討價還價搞半天,占一元錢的便宜,都願意,誰叫人節約慣了呢?
車到了鄉鎮,有學生上車,放假了回家,買的票卻不是半票,不是學生票,因家裡不通火車,沒有這個優惠,加上縣市內的交通,都是當地政府在管,多收錢,就多收稅,對當地有好處,對學生買全票,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不做深入的研究。
車到了村裡,有人下車,下車之後,車內就空蕩蕩的了,反而顛簸得更厲害。接著,司機將車開到坡上,德志他們下了車,德志沒有忘記對司機說聲謝謝,然後十分滿意地下了車,德志看到司機驚詫的表情,十分好玩。
司機賺錢了,還有人說謝謝,這個讓司機不能接受。他認為,當今的社會,就是錢在起作用的社會,當一個人不要錢,而改為要尊嚴的時候,就變得比較浮躁了。
下車後,德志看到的天地更寬廣,比城裡的視野開闊多了,心情自然爽朗。德志行走在鄉間小路上,看著老婆和孩子,加上才死後餘生,心裡格外舒暢,人生苦短,與家人在一起,需要好好珍惜分分秒秒。
德志他們趕到了德志的丈母娘家,兩位老人見了孩子、外孫回來,非常高興,人老就盼著兒女常回家看看,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的貢獻。只圖兒女團圓,和睦相處,平安一生。
說起來是看望老人,實際上回到家後,兩位老人更加忙碌,說起來是回家照顧二老,實際上是麻煩他們,因馬上要回家。
老人很高興,村裡的老人都會關注這件事。因當下的村落已經變成了老人村,老人們常在一起聊天,聊天的內容不外乎孩子們,相互比較,看誰厲害,更重要的是,比較來比較去,看不到,等於白說。
老人看到孩子們在中秋節這個傳統節日的時候回來,對老人是個安慰,也是一個驕傲的理由。
德志他們回來短短幾天,可是,老人掛在嘴上的得意之情,要保留得很久,直到下次回去,更像機器加了油,馬力十足地向前跑。
在娘家不能呆時間長,雖到中秋,可蚊蟲仍然到處肆虐,對小書亞有傷害,他的皮膚嬌嫩,蚊蟲見了他細皮嫩肉的,高興壞了,只要德志跟孩子在一起,孩子就遭殃,德志倒安全得多。相比較而言,德志的皮較厚,雖是a型血,可蚊蟲更喜歡容易咬破皮膚的供體。
在丈母娘家實在懶得呆下去,再這樣下去,會讓人崩潰的。蚊蟲喜歡生人,是新鮮的血液,需要換一換口味,當然,德志一家回來,供給蚊蟲新鮮食物,對丈母娘家的蚊蟲多少也是一種貢獻,蚊蟲抱著好感,期待再次來做客。
從德志的丈母娘家到候車點,需要走一段半小時的路,在鄉間,走路是最常見的,因地方太遠,需要靠兩條腿行走才能到達。再說,村裡沒有公共汽車,出門就有汽車,現在的農村條件不像電視吹噓得那樣好。如果長期看新聞聯播,走出去,會比別人呆頭呆腦一大截。
到了候車點,需要耐心等待,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車提前來。人來了,就巴不得早點上車;自己上了車,就巴不得車早點開走,哪管人家上不上車。車上的人越少越好,司機希望越多越好。
司機希望人都是貨物,能裝多少就裝多少,以最小的成本,賺取最大的利潤。
小書亞一上車,就開始睡覺,車在搖晃,如同搖籃,讓小傢伙加速睡眠。上車就開始睡,下車就到處跑,不到時候,不會主動上床睡覺。
因德志錯過了探親的高峰期,當人們都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們先回來;當人們回來過中秋的時候,他們離開,車上並不顯得擁擠。
回到家,德志就開始準備明天去恩施了。
中秋節和端午節回他丈母娘家已經是多年的習慣,毋庸置疑,在家裡肯定要比在外面強,哪怕天天吃稀飯,心裡也舒服,畢竟一家人團圓了,不會因天各一方,為對方牽腸掛肚。
收拾完東西,德志陪孩子玩了一會兒,然後吃飯,洗澡,洗衣服,睡覺,晚上與她行房事,算是告別晚餐。
早晨,天已經亮了,到了中秋,到時候天會亮,德志就起床,睡懶覺的要受窮,這是《聖經》上的話語,不會錯的。德志作為一家之主,不敢偷懶,只有想盡一切辦法,早起三光,晚起三慌,不讓問題拖到最後才解決,或者根本就沒有解決。
離開家鄉,再到恩施,來接替劉小姐,讓其可以回家。
聽說大姨媽齊老師從新馬泰回來,直接去了恩施,看看受傷的芭比。另外,芭比的姐姐已經離開恩施到了常德一家教會,那裡正缺少一個傳道員,而她有著神學的背景,教導一些老太太老頭子們,不在話下。
芭比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轉到普通病房,考慮到病人家屬的住宿問題,劉小姐和齊老師商量後,安排他們去當地教會住宿。
德志弄不清楚當地教會的情況,只曉得這是一個十分牽強的理由,本來,德志他們做項目是不和當地教會發生關係的,為了避嫌,不得不這樣。當地教會不做社會服務,自己還需要錢來發展教會,怎麼會幫助別人呢?對他們來說,能省錢就省錢,能節約就節約,病人家屬一股腦地都去教會,勢必會增加教會的負擔,至少水費和電費需要承擔吧,暫且不說住宿費了。
德志聽尹懋說安排家屬去教會住宿後,因交通的原因,實際上只住了兩個晚上,到第三個晚上,就再也不想住那了,他說:「很明顯地感覺到,教會內部就有分歧,很成問題,暗潮湧動,在教會,還不如在醫院。」
德志說:「也不會吧,教會辦的醫院在過去不是有很多嗎?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況這是個小地方,人們的視野不太寬闊,總有些不同意見,也屬於正常。」
尹懋的胳膊上安裝了鋼板,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稍微好一點點,他的妻子關心得無微不至,非常上心,又能做出可口的飯食,心情又爽,對傷病員的照料非常到位,比醫生護士強得多。醫生護士只懂用藥治療拿錢,不會和病人做進一步的交流,如果病人在醫院孤單下去,實際對治療一點好處都沒有。
德志還想和尹懋說話,劉小姐說:「剛才去定了房間,你和芭比的爸爸住一間房,芭比的媽媽想洗澡了就去房間洗,這是房卡,你先安頓一下吧。安頓完了,就過來。」
德志答應下來,正在這時候,尹懋說:「我今天要走了,回家養傷會更好。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德志點頭答應下來,然後提著行李箱、背著背包前往旅社。
這家旅社就在醫院附近,非常好找,過了馬路,看得到牌子,非常醒目,一晚上五十元,估計住十天,就是五百元,按說不貴,可是,為何讓其他人住教會,單單讓德志和芭比的爸爸住旅館呢?
德志一路想,一路走,很快就到了旅館。
德志腳踏進旅館,櫃檯後面跑出一個ど妹,問道:「請問,您住宿嗎?」
「住。」
「每晚五十。」
「好。」
「那交錢吧。」
「我有房卡。」
德志說著,亮出了房卡,這下子讓ど妹愣住了,她笑瞇瞇地說:「哦,已經交錢了啊。那好,跟我來。」
德志將房卡交給她,她拿著房卡,走在前面,向樓梯走去,德志看到她渾圓的一左一右的搖晃,心裡就有了邪念,不過,馬上轉回來,不敢繼續想。那ど妹打開了房門,說:「今天和明天的房錢不用交了,後天就要再交錢了。」
德志心裡說,真俗!這妞還不知道我要住上十天呢。懶得跟她說,她知道不知道都於事無補,錢是要的,住不住、住多久都無所謂。
ど妹開了房,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德志不敢胡思亂想,ど妹的介紹,其實德志沒聽進去。住旅館住得時間長了,次數多了,自然就懂得入住的規矩,不用她來教,況且不是很五星級的酒店,就更沒必要那麼講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