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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4章 骨頭斷了 文 / 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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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志這樣安慰去書亞,書亞之所以在電話裡要奶喝,這是在撒嬌,長期跟媽媽在一起,缺少父愛,好不容易打一次電話,就要給德志加深印象,這樣做的好處,不僅立馬可以滿足口腹之慾,更重要的是,得到父母的關注,不至於孤單和寂寞。

    當然,小書亞不會想那麼多,他現在就是要撒嬌,這是他的本性。從聽筒裡能聽見家人的聲音,對德志來說,就是一種幸福。當車翻滾的時候,德志在車內就跟著翻滾,腦中一片空白,想到最多的還是怎樣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

    人在臨死的時候,說的話就是一輩子都想說的,不過,想要表達感情,還是要趁早,人的前途都是黑的,誰都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

    劉小姐已經辦好了芭比的入院手續,芭比住進了特護病房,價格不菲,可是,再貴也要搶救。芭比在無菌病房裡,外人不能進去,暫且不說,余哥和尹懋拍片結果出來了,余哥的肋骨斷了三根,尹懋的左臂骨折,尹懋需要上鋼板,余哥不需要。

    肋骨斷了,也會影響身體的健康,但是,余哥也要在醫院治療,在住院時間上,要比尹懋要短一些。

    三個人住院,需要錢,劉小姐有錢,可是在香港銀行,內地取錢,很不方便,於是劉小姐和齊老師聯繫,齊老師在泰國,打電話都是國際長途,不過,她的電話費,都是可以報銷的。

    找誰?找劉小姐,她在負責項目款的支出,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解決問題。

    齊老師說:「找當地民委借錢。」

    「宣恩縣民委已經答應給錢了。」

    「那不一定會給。事故在恩施市內發生的,就應該由恩施市民委來負責,他們出現了嗎?」

    「還沒。」

    「豈有此理!」齊老師顯然生氣了,她不該走的,沒想到會走這麼快,上帝似乎在跟她捉迷藏,玩著一種有趣的遊戲,就是要讓她即便玩,也玩得不開心。心裡老是堵著,不順氣,憋著氣,怎麼會開心得起來?

    「那,我不是很熟悉他們,需要你去聯繫。」劉小姐說。

    「我不是在新加坡嗎?國際長途啊,我怎樣聯繫?」

    她們在電話裡溝通,德志坐立不安,不知怎樣插嘴。

    劉小姐是香港人,遇到這種意外,對她來說的確是一種考驗,人生地不熟的,一下子三個人都出了事。

    因德志比劉小姐要低一個等級,不能和她平起平坐,說話各方面都要注意;而劉小姐又彷彿比齊老師還低一個等級,劉小姐下面的一層,就是芭比,在特護病房裡躺著,準備手術。

    在一個位階上的就是余哥和尹懋,他倆不是省油的燈,從心裡瞧不起德志,德誌喜歡讀書,不得重用,因這是內地,不是香港。

    在香港地鐵裡,隨處都是匆匆而過的人,總有人愛讀書,行走都帶著書,香港人的生活節奏快,學習都是見縫插針的,因此,在香港隨處可見讀書讀報的,在內地車上,見到最多的,不是讀書,而是吃東西。

    出門在外,嘴巴要顧,很多人都是這樣,彷彿吃了這一頓,就沒有了下一頓,總是抱著現實主義的態度,有了就抓,抓住了,才是自己的,不要幻想,不要做夢,後者都是空虛的。

    劉小姐一籌莫展,因她不問,德志也懶得說,她沒有所求,德志何苦要多此一舉呢?

    護士過來問:「誰是尹懋的親屬?」

    劉小姐和德志站起來,劉小姐說:「尹懋的家人明天才到,我們是他的同事,請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給尹懋打了止疼針,另外就是輸液消炎,避免感染,他的左臂骨折,需要手術,在手術之前,需要有人照顧。」護士說。

    「那沒問題,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劉小姐說。

    劉小姐顯然沒有把這事當成事,她說:「你去照顧一下尹懋吧,我照顧余哥,等他們家屬來了,我們就會輕鬆些。另外,這次回去,你有福,應該可以和家人一起過中秋節,過了中秋節後,就要過來,我還有事要處理,等他們家人都來了,出院的時候我和齊老師再來。」

    德志說:「那麼,現在住院費沒有著落,等我來了是不是能保證有錢啊?」

    「這個你放心,已經有了錢,剛才齊老師從泰國打電話了,她負責協調這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去看看尹懋,我出去一會兒,麻煩你照顧照顧他。」劉小姐說。

    德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說實話,他對照顧人方面的確不行,不過,現在實在沒人,作為同事,應當要照顧,直到同事的家屬來了,才可以辦理交接手續。

    尹懋受傷,無親人在身旁,又是陌生的地方,最親近的人就算同事了。這個時候不能想到離開,只能盡力做到做同事的本分才行。

    尹懋躺在加床的床位上,病房裡沒有空餘的地方,只有安排在走廊裡住,鐵床擺在走廊裡,就影響了行走,和手術車或者輪椅的行走,因此要格外小心才行。

    可見,這家醫院當初設計建設的時候,可能沒有考慮到會有這麼多的病人,因此,病房也小,住不下,即便在走廊,床位也很擁擠,一張床連著一張床,床與床之間,留著一點空隙,可以放病人的毛巾啥的,由病人的家屬進行照料,洗洗涮涮,端屎端尿的,雖有些噁心,可是,在醫院是很容易看到人的弱點的,無法迴避,總是歷歷在目。因此,要想從醫,首先要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尹懋顯然在極度的痛苦當中,吊瓶高懸在他的頭頂,他躺在床上,看著藥水一點一滴地進入自己的血液,這個東西,進入血液,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誰都不知道,目前看來,還是最有效的消炎抗菌的方法,這樣的天氣,病菌很容易滋長,不將炎症控制住,恐怕對手術十分不利。

    做手術就要要家屬簽字,在做手術之前,需要觀察,余哥和尹懋都處於觀察期,余哥暫且不說,他受傷較輕,可能不需要再肋骨上安裝鋼板,而尹懋就需要了,因此,必須要等尹懋的妻子來,只有她來了,才可能做手術。如果尹懋命足夠大,可以逃過此劫,如果身體稍微差一點,就可能非死即殘。

    尹懋輸液,可他仍然喊痛,估計斷掉的骨頭不十分安分,只要一動,就會傷到神經,也難怪,神經末梢無處不在,更別說左臂上的神經,肯定是密密麻麻的,分佈到各個角落。

    尹懋的痛苦的聲音,是才受傷的人的共同表現,才摔斷左臂的時候,還沒感覺,誰知過了一會兒,才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痛了。

    尹懋吭哧吭哧,德志不知道他要幹嘛,連忙問他:「你想幹什麼?」

    「上廁所。」尹懋說。

    「是大便還是###?」

    「###。」

    「###好辦,走,我們一起去。」德志說著,左手取下吊瓶,舉過他頭頂,右手攙扶著他的胳膊,他放下腿,穿上了皮鞋,誰出門也不會帶著拖鞋的,然後站起來,還行,他沒有全趴在德志身上,然後一步一挪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顯得非常吃力。

    德志問:你感覺怎麼樣?「

    「胸口很悶。」尹懋說。

    「這是肯定的,哪怕手指上不小心紮了一根小刺,就覺得不自在,覺得疼痛,更何況你的胳膊斷了,這可不是一根木屑或者槐刺那麼簡單的事了。來,慢慢走!」德志說著,扶著他進了最近的病房裡的廁所。

    德志扶著他進了廁所,德志兩個手都沒閒著,沒辦法幫他尿,他還好,雖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就自己動手,開始嘩嘩嘩地放水了,一泡###得時間還不短,不知道他忍受了多久的痛苦,憋了多長的時間,真是虛偽之至啊!

    處理完內急問題,再扶他回到床上,天色不早,劉小姐過來,說:「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你先去吃,然後帶點回來,芭比不需要,你吃完後給尹懋和余哥帶點吃的回來就行了。」

    德志問:「那麼,你吃什麼」

    「這個不用你管,我想辦法。另外吃完飯後,你給他們倆帶了飯,你就不用管這裡的事了,全部由我來負責,你去找一家旅館住下吧。明天早晨再過來,估計他們親屬會在下午趕到,最晚的就是芭比的父母和姐姐,要到晚上才能趕到恩施醫院了。」劉小姐說。

    德志非常佩服劉小姐這樣的統籌安排。

    德志聽話照做,反正弄錯了,會有人負責,那還用操什麼心呢?

    德志下樓,看到有人提著飯盒進來,就問:「請問,你這是去吃飯還是吃了飯回來的?」

    那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德志,說:「哦,是這樣,我是病人家屬,每次都在外面吃飯,然後給病人帶點回來。」

    「哦,醫院沒有食堂嗎?」

    「聽說有食堂,可聽說食堂賣的飯菜質次價高,不划算,估計是內部人承包了的,為了賺錢,想盡一切辦法節約成本,賺病人的錢,一般病人及其家屬,大多都不富裕,不想上當受騙。結果,都到外面街上那些賣早點的小地方吃,吃完了再帶點回來,這個比啥都好,既經濟又實惠,一舉數得,真是好事。」那人不說話還好,一說就沒個完的時候。

    德志對打飯人致謝,然後走過去,走著走著就突然覺得好笑,於是就搖了搖頭,這人不去當官,簡直是浪費了一塊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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