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士兵,暈船暈的甚至於跳海自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被人拉著,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途中,因為受不了這種暈船的折磨,跳海自盡了。
但是在過去了頭些天之後,熬過了最難過的一段日子,漸漸的絕大部分人也就習慣了這樣在海上漂的生活,漸漸的開始適應了這種狀態,暈船的感覺也就漸漸緩解了許多,可以逐步吃下飯。
只要吃下飯就好辦,人就可以恢復體力,這一次於孝天在船隊中,制定了非常嚴格的伙食標準,以及衛生制度。
船上每天每人,都要供應給一定量的青菜或者瓜果,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必須要吃,而且船上儲存的淡水,每隔三天到五天時間,必須要靠岸更換新水,全船上下,不得喝生水,全部要燒開,並且加上一點茶葉飲用,這樣可以減少或者杜絕因為水變質,喝生水造成的腹瀉。
船上的衛生制度也非常嚴格,所有人便溺都必須到船尾的廁所之中,排泄物直接入海,不得在船上停留,而且因為船上人員多,還在船尾兩側,搭了兩個臨時廁位,所有人都必須到這些廁所處理人生大事。
船上船艙之中,設立衛生值勤制度,由船長進行統一檢查,但凡發現有人在船上隨處大小便,對不起,發現是誰幹的,用手清理乾淨,然後被頭朝下綁上雙腿,丟到海裡面,反覆三次,撈上來之後,估計這輩子這傢伙都不敢再在船艙裡面偷懶,隨地大小便了。
如果都不承認的話,也好辦,大家集體餓一天便是,另外把船艙內外包括甲板,反覆擦洗三遍,算是加以懲戒。
所有人的衣物,在天氣良好的情況下,必須要兩天更換一次,在沒有條件清洗的情況下,放在船甲板上日光暴曬,作為一種消毒殺菌的手段,每個人的內褲,都最少五天之內,要清洗一次,放入大桶之中開水燙一次,以此來減少疾病發生率。
而且為了保證這些士兵和軍官們在航渡期間,不造成體能大幅度降低的情況,每天只要天氣允許,分組都要上甲板,圍著甲板跑圈,做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起立以及蛙跳,以免長期休息,造成肌肉鬆弛,保持肌肉力量。
對於伙食方面,航渡期間也給予特別關照,每天每人都起碼有一塊鹹肉或者鹹魚,每天有海帶湯喝,伙食質量比起他們在陸上的時候,還要好一些,隔幾天還發給每個人一點酒,作為提振士氣,放鬆精神之用。
另外每個人一天發兩支煙卷,但是不得在船艙之內抽煙,只允許在上甲板放風的時候抽,省的在船艙之中,引發火災,或者搞得船艙本來就不好的空氣質量更加污濁。
總之只要能想到的,後勤部門提前都想到了,於孝天也特別關照了不少注意事項,隨船出征的醫官,定期隔幾天,要到各船進行巡視,但凡發現可能會有傳染危險的兵員,立即便用小船轉送到岸上,留下養病,事後會有收容人員,在沿途各處,對他們進行收容,將其送回到福建家中或者軍中。
所以這一路上下來,非戰鬥減員數量並不多,只有區區幾十個人,不足百人的數量,在途中因為生病,被送到了岸上,未能跟上大部隊北上,但是卻出現了十幾例落水身亡的情況,多是在夜間或者氣候惡劣的時候,去船尾廁所拉屎,結果一不小心跌入了海中,無人發現導致了溺亡或者失蹤。
但是在如此遠距離的大規模轉運部隊的行動之中,能把非戰鬥減員控制到如此水平,也可謂是奇跡了,全程下來,各船沒有出現任何大事,更沒有發生嘩變或者嘯營這樣的事情,這也充分說明了這一次出征,海狼集團做的準備工作是多麼充分了。
當然於孝天是絕對沒忘記途徑沿途府縣的時候,跑去敲詐一番,有皇帝的聖旨在手裡,於孝天提前派人已經知會過所經府縣,他都需要什麼物資,沿途府縣的官員們,雖然不情不願,但是這次朝廷直接下旨,要他們必須沿途好好善待這幫福建兵,以免惹出事端。
所以大部分地方的官員,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盡量都滿足了於孝天提出的要求,要糧給糧,要蔬菜給蔬菜,要淡水給淡水,就算是新鮮蔬菜不夠,起碼蘿蔔白菜還是要想辦法弄一些的,特產的大醬之類的東西,也多多益善。
只有極個別的地方官員,態度不端正,不肯就範,對於孝天提出的要求拖延不給,於是於孝天立即命令船隊停船靠岸,做出一副要讓官兵上岸大鬧一場的架勢,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在於孝天拿著雞毛當令箭,擺出一副不給就不走了的架勢,並且還做出一副要上岸大鬧一場的架勢。
只要這些當官的腦子沒進水,就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了,遇上這種大規模的軍事調動,如果他們繼續死撐下去的話,最終導致福建兵馬因為他們的怠慢,而拖延了趕路的時間,到時候於孝天大可一直訴狀,告到皇帝面前去,到時候拖延時日的罪名,肯定就是這些當官的負責。
另外要是鬧得這些驕兵悍將上岸,並且在當地胡搞一通的話,那就更麻煩大了,於孝天大可用這個做為借口,反咬一口告這幫官員辦事不利,才導致了他不能有效控制手下兵將,到時候就算是於孝天要擔責,這幫官員也照樣吃不了兜著走,跟著一起背黑鍋。
所以基本上在擺出要大鬧一場的架勢之後,這些不開眼的官員們,就馬上變軟了,趕緊忙不迭的準備物資補給供應,而且還要加倍,搞得幾個地方的官員都灰頭土臉,暗中大罵不已,才送瘟神一般的把福建舟師船隊送離了他們的岸邊。
這一路上行來,於孝天倒是沒賺多少錢,可是卻也撈了不少糧食,補充了他原來沒有能從熊燦手頭上敲詐出的糧食數量,甚至還有盈餘。
至於冬裝的問題,熊燦和於孝天談妥之後,立即派人八百里急
報,送往京師陳請聖上下旨,從松江府撥發數千套冬裝或者是御寒棉花和松江布,交給於孝天使用。
崇禎也覺得這件事理當如此,南方兵初到北方,受不了嚴寒氣候,一旦大批凍傷的話,會耽擱平叛的事情,故此立即下旨著令南直隸方面督辦,松江府負責承辦,調撥一批御寒冬裝棉袍給於孝天,數量不夠的,以棉花和松江布沖抵,讓於孝天自行想辦法到地方之後找人製作棉衣棉被。
其實於孝天在此之前,已經給手下們都準備好了御寒之物,每個人都發給了一條棉被,一個班一頂帳篷,一個排一輛大車,裝載帳篷和其它物資,每個人都還發給了一套棉衣棉褲,包括棉靴在內,另外還儲備了兩千套冬裝,隨時給軍中進行補給。
敲詐松江府,只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御寒之物,到了今年入冬之後,可以給臨時徵召的輔兵或者是發給難民救命用。
松江府方面,在接到了聖旨之後,也沒敢怠慢,立即開始著手準備,雖然並未按照於孝天要求辦理全部所需,可是卻還是捏著鼻子答應,三個月之後,於孝天可以另行派船到松江府提貨,所以於孝天在船隊抵達松江府的時候,並未太過難為他們,稍作補給之後,便繼續北上。
但是在進入山東境內之後,於孝天就沒有繼續靠岸去進行敲詐勒索,因為進入山東境內之後,便只有一個青州府,青州府雖然地盤很大,但是卻是個窮地方,又緊鄰萊州府,現在的登萊之亂,已經蔓延到了青州府地頭上,大批兵馬在青州府境內聚集,更是加重了青州府的負擔,就算是於孝天想要敲詐,也敲詐不來多少東西,故此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先不得罪山東方面的官吏,直接趕往了膠州灣。
至於膠州灣的事情,熊燦也上書啟奏了崇禎帝,崇禎在看了熊燦的奏章之後,和內閣大臣進行了商議,雖然於孝天的這個要求似乎有點過分,可是卻也在情理之內,朝廷對他的這個要求可辦可不辦,但是首輔周延儒最終卻還是提議,可以開一個先例,下不為例,把浮山衛一帶,暫時交給於孝天控制。
但是要求是平叛之後,於孝天要將這個地方,還交還給萊州府,這麼做的好處是,這些福建兵馬,有了一個較為合適的物資轉運之地,以及舟師停泊之地,省的他們和當地山東以及萊州官府,發生什麼衝突。
眼下平叛的事情最大,要是因為一些小事,讓這些福建兵馬在登萊又和山東地方發生劇烈衝突的話,眼看是不合適的時候,更何況熊燦在遞上了這份奏折的時候,已經私下裡和幾個內閣大學士都進行了溝通,於孝天的手下,也提前在他們之間進行了運動,該送禮的送禮,所以這次廷議並未出現多大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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