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陽點頭道:「如此最好!多謝於當家如此信任在下!
現如今在下有一點想不明白,於當家實力應該和褚彩老相差甚遠,可是從於當家如此行事方式來看,在下卻感覺到於當家並不懼褚彩老多少!更不怕他大舉來犯,更奇怪的是褚彩老在明知自己實力超出貴部的時候,卻居然會放棄採取最直接的方式,來對付於當家,而是採用如此計策,來對付你們?
在下看來,褚彩老肯定是有所擔心,而於當家則並不懼怕他直接前來攻打南ri島,這才導致褚彩老使出了如此計策!
那麼請問於當家,您所持的優勢又是什麼,如何能讓褚彩老對你如此忌憚,可否先讓林某知曉?」
於孝天聽了之後,感覺到林易陽很能把握住事情的根本,而且具有相當的洞察能力,從隻言片語之中,便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以及褚彩老的異常。
而他問的這種事,也正好直接問道了他的核心秘密,這裡面牽扯到了他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最終決定還是賭一把,於是便將他這兩年來處心積慮開的金手指,其中包括自行鑄炮以及造槍和造船等事大致給林易陽說了一遍。
另外他還將自己的武備情況,以及戰兵、水軍的實力情況也大致給林易陽說了一遍,基本上未做太多隱瞞。
說完之後,於孝天說道:「以上所述,其實就是於某所持!雖然我的船和人手都沒有褚彩老多,但是我的弟兄們,卻要比褚彩老的手下強得多,而且我的船上的炮要比褚彩老強很多,再加之我船上還有一些小東西,既可遠攻又可近戰,褚彩老即便是大舉來襲,我也有信心與之一戰,而不落下風!
還有我有經過專門操練的戰兵,專司負責在島上或者陸上作戰,裝備十分精良,褚彩老想要打下我的大寨,不敢說他癡心妄想,起碼在大寨之前,他要把屍體鋪滿!可是他的手下願意把命都丟在這兒嗎?我看未必!
所以這就是我敢於把是我派人偷襲他的消息散佈出去的原因,當時我考慮的就是希望能讓褚彩老氣急敗壞,直接召集手下殺奔過來,我於某便率領弟兄們在這南ri島一帶,以逸待勞打他個落花流水,讓他知道知道我於某的厲害!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計劃卻出現了偏差,褚彩老並未像我預料的那樣,氣急敗壞的立即率部殺將過來,反倒是先派了他手下一個謀士過來和我談判,想要迫我拿出幾萬兩銀子賠給他息事寧人!
我當然不可能有這麼多閒錢給他玩兒了,所以只能以談崩告終,我本以為談崩之後,褚彩老不會再等下去了,肯定馬上便會興師來伐,我這邊同樣也厲兵秣馬只待他過來,可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個這樣的結果!他媽的!」
林易陽聽罷之後,點了點頭,臉上更是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搖頭道:「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於當家居然有如此高瞻遠矚!真想不到於當家僅憑這個小小的南ri島,便能自行鑄炮,還造出了鳥銃!居然還能造出這麼好的快船!
至於於當家御下的手段,林某早有領教,貴部的弟兄們的表現更是堪比當今官軍最精銳的兵馬!
難怪於當家不懼褚彩老大舉來犯!原來於當家早就胸有成竹,林某佩服!」
於孝天擺擺手道:「林先生就不要再給我臉上貼金了!雖然於某自認為不是笨蛋,可是這件事卻偏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以至於現在搞得我進退維谷!林先生還是替我想想,到底該如何解決眼下這個困局吧!」
林易陽忽然開口問道:「既然於當家有與之硬拚一場的實力,那麼為何於當家不直取褚彩老的老營,逼其與你決戰,趁機一舉將其擊敗,這麼一來豈不就簡單了!」
於孝天立即搖頭道:「林先生恐怕對海戰的事情知之不多!在海上大規模交戰,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另外最重要的是小船的問題,我雖然有把握在南ri島以逸待勞抗住褚彩老大舉來犯,但是假如我主動前往東山島尋找褚彩老決戰的話,我將徹底失去天時地利人和這幾個要素、
之前我所具備的的那些優勢,雖然還可以得以發揮,可是褚彩老卻可以用蟻多咬死象的辦法,將我的優勢抵消,我根本沒有半分把握,能在東山島一帶擊敗褚彩老!
這就是我為何進退兩難的原因!」
林易陽聽罷之後,點了點頭,他畢竟只是一介書生,對於大規模海戰的事情知之甚少,於孝天既然已經考慮過了主動出擊把握不大,那麼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這條路一定行不通,於孝天才不這麼做,再說也就沒有意思了。
於是林易陽再一次沉默了下來,雙目微閉,筷子也不用了,伸手有意無意的從碟子裡摸一個花生米放在口中嚼著,偶爾端起酒杯,輕輕的喝上一口。
於孝天看林易陽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攪他,同樣默默的喝著悶酒,等著林易陽開口說話。
時間在兩個人的沉默之中,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子裡面除了偶爾發出的咀嚼花生米的聲音之外,就是時不時倒酒的聲音。
劉旺站在門外打著哈欠,聽著寨中打更的聲音,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四更天,島上除了巡哨和值哨之人,其餘的人早已全部進入了夢鄉之中,只有遠處船寮那邊還動火通明,時不時傳來喊號子的聲音和打鐵的聲音。
而剛才屋子裡面還說的熱熱鬧鬧的,可是這會兒忽然間卻沒有了動靜,劉旺伸頭伸腦的從門口探頭朝屋子裡面看了看,見到於孝天和林易陽兩個人對坐桌前,誰也不說話,默默的喝著悶酒,實在是搞不懂這兩個人這會兒在做什麼,劉旺也不敢打攪於孝天,於是只好讓人給他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於孝天再次拿酒壺給自己和林易陽斟酒的時候,發現酒壺已經見底了,正待招呼外面的親衛再給他拿一壺酒的時候,半晌沒睜眼的林易陽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而且眼角帶著一絲笑意,顯得有點得意洋洋,忽然間開口對於孝天問道:「於當家!你果真想要以逸待勞和褚彩老在南ri島來一場硬碰硬的對決嗎?你可真有把握,讓褚彩老佔不到便宜嗎?」
於孝天馬上感覺到林易陽這傢伙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於是立即點頭道:「當然,如果沒有這個把握,我豈敢去招惹他這個大佬!」
林易陽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伸手去把最後一點酒端起來,一口灌下去,臉色也微微發紅,笑道:「既然褚彩老想要你把船和人手都派出去,那麼於當家遂他的願不就得了……」
(多謝胡嚕呼嚕兄弟的打賞,昨天晚上熬夜碼了一些出來,先更新一章,今天還要去醫院,一邊陪兒子輸水,一邊照顧母親!晚上之前如果回來的話就爭取再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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