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爺搖頭道:「於當家,在下已經說了,這些事都是下面一些小股的掌櫃所為,他們擅自行事,事先事後都未曾告知我們大掌櫃,只是近期大掌櫃才聽聞此事,而且當時貴部求見我們大掌櫃的時候,我們大掌櫃也未聽聞此事,這也是一個掌櫃肆意行事!豈能怪在我們大掌櫃頭上!
更何況於當家不也派人派船去偷襲了我們嗎?我們大掌櫃非有心而為,但是於當家卻故意而為,孰對孰錯難道還用說嗎?」
於孝天一聽這心裡面頓時便有一萬頭草泥馬萬馬奔騰了起來,心道這個姓周的果真是個斯文敗類,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真真是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真的不要臉的話,這種人的臉皮比任何人都要厚。
「哈哈哈哈……說得好!好一個怪不得褚大當家!這麼一來,全都是那些掌櫃的錯了嗎?」於孝天怒極而笑,對姓周的問道。
姓周的點頭一臉泰然的說道:「那是自然,如果我們大掌櫃知道的話,豈能有這種誤會!」
「好!那麼我就權當褚大當家不知此事好了!那麼我想問一下周先生,如果說褚大當家之前不知,按你所說褚大當家事後也得知了此事,那麼我再問周先生,褚大當家得知此事之後,可對這些擅自妄為之輩,有何處置嗎?」於孝天繼續緊盯不放。
周師爺被於孝天這麼一問,又被問的有點招架不住了,他剛才只是以此為借口找個托詞罷了,於孝天卻在這件事上緊咬不放,擺明了是要讓他給一個說法。
於是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答道:「我們大掌櫃得知之後,當即便嚴厲訓斥了這些手下掌櫃一通,責令他們今後不得再如此行事!」
「哼哼!這倒是輕描淡寫呀!可是我的船貨沒了,兄弟也死了,這帳又該怎麼算?」於孝天依舊不肯就此罷休,接著冷笑一聲說道。
「於當家,你不要太過分了!想我們大掌櫃是何許人物,既然已經如此,你還待如何?更何況你派人接連毀掉我們數十條船,死在你手下的弟兄也數百人之多,我們吃虧比你要大的多!
今天這幾條鬼船的事情,你是推不掉的,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如果沒有實證的話,我們大掌櫃豈能派我前來這裡?
即便是之前有些誤會,可是於當家卻如此行事,實在是令我們大掌櫃震怒不已,但是外面大掌櫃念在咱們同為在海上行事之人,不願將事情鬧大,所以才令在下前來這裡,和於當家商討一下,此事該如何處置!」周師爺這會兒被於孝天逼得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怒聲對於孝天喝道。
「放肆!你這個王八蛋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對我們大當家說話!找死不成?」看到姓周的這個東西蹦起來對於孝天指著鼻子怒聲大喝,絲毫不把於孝天放在眼裡,在議事堂之中的趙四再也忍不住了,手按著刀柄,厲聲對周師爺喝罵道。
現如今趙四經過兩三年的成長之後,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又瘦又小而且膽小的小海賊了,跟著於孝天之後,他們可以獲取到更充分的營養,再加之天天跟著於孝天晨練,還有人專門傳授他們技擊之術,使得他在這兩三年時間裡,身體變得非常結實,雖然身材沒有長高多少,可是卻變得健壯了起來,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
趙四跟著於孝天,看著於孝天一步步的帶著他們走到現如今的地步,加之於孝天將他始終視作親信照顧有加,對於孝天的忠心那就自不用說了。
本來於孝天有心給他一個前途,把他放在船隊之中去做事,回頭也起碼像羅賢彬、黑頭那樣,在海狼之中成為中堅力量,可是沒成想趙四不領情,堅辭不受,死活要留在於孝天身邊,當於孝天的親衛,於孝天無奈之下,只好把他留在了身邊。
現如今他的親衛之中,以劉旺為首,趙四為輔,有二十人專司負責保護於孝天的周全,這二十個人可以稱為於孝天的死忠,為了於孝天隨時都可以把命交給於孝天,他們在海狼之中,雖然稱不上是軍官系統的人,但是地位卻非常超然,沒幾個人敢對他們不敬的。
而且這些人最看不慣有人對於孝天不敬,有一次於孝天在島上微服夜巡,在商棧區外的路上碰上了幾個喝多的部眾鬧事,於是上前過問,幾個喝多的傢伙天黑沒有認出於孝天,出言不遜,結果跟著的趙四帶著一個親兵過去二話不說,便將他們打成了豬頭,然後拖死豬一般的拖到了刑堂,從此於孝天的親衛一下便成了名,兩個打一群,還把這群傢伙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他們了,以後其它部眾再見到這幫親衛,無不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他們。
趙四跟著於孝天脾氣也變得大了很多,最見不得人對於孝天不恭,所以看到周師爺出言不遜,利馬就要上去掌嘴。
周師爺被嚇了一跳,指著趙四道:「於當家!我可是褚大掌櫃派來的,你手下膽敢對我不敬!就是對褚當家不敬!」
於孝天很高興趙四給這廝一個下馬威,裝作不快的樣子臉色一沉喝道:「趙四,不得對周先生無禮,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退下!」
趙四憤憤躬身答應一聲,惡狠狠的瞪了周師爺一眼,轉身登登登的走出了議事堂,在外面對兩個看門的親衛喝道:「豎著耳朵給老子聽了,裡面那頭豬要是再敢對大當家不敬,給老子進去朝死裡打!有事算我頭上!奶奶的,什麼玩意兒!拽的跟頭豬一般!不是看在大當家的面子上,這種畜生見一次就要打一次!他娘的!」
說著他的聲音這才漸漸遠去,那個姓周的在議事堂之中,聽得真真切切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氣的想要背過氣去。
而於孝天卻裝聾作啞,權當沒有聽見,讓姓周的更是氣的受不住,對於孝天叫道:「於當家你可聽了,這難道就是你待客之道嗎?」
於孝天翻翻白眼一攤手道:「哦?什麼?周先生說的什麼?你看,我前段時候率眾出去,開炮的時候耳朵震壞了,聲音小點就聽不清!你說的是我剛才那個親衛吧,周先生不會去和他們那樣的粗人計較吧!」
姓周的氣的是呼呼直喘,於孝天這句話把他堵得要死,他如果計較的話,就等於自降身份,但是不計較的話,剛才那廝對他的不敬,實在是讓他氣不過。
不過今天他來這裡,是為了和於孝天談判,因為於孝天這麼一個手下把事情鬧僵,也不合適,於是他只能強壓心頭怒火,把這件事先拋到一旁,對於孝天說道:「於當家,咱們都是心知肚明之人,有些話不必非要說的非常明白,該說的在下已經說了,於當家覺得這次你派船襲擾我部之事該如何處置?」
於孝天轉身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看了看姓周的,也不再跟他裝瘋賣傻了,靠在椅背上直接說道:「既然褚大當家你們執意認定此事是我所為,那麼我於某也沒話可說!貴部實力強,勢力大,這一點大傢伙都明白,既然褚大當家派先生過來,那麼肯定是已經有了腹案,那麼於某倒是想聽聽周先生說說看,不知褚大當家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為好呢?」
於孝天的話有意的將褚彩老說成了仗勢欺人,故意讓姓周的感到尷尬。
但是姓周的聽了之後,卻把這話理解為於孝天等於默認了此事,雖然於孝天話中的意思他也聽了出來,可是他認為這也是於孝天服軟的一個跡象。
於是他頗有點得意的說道:「看來於當家還算是個明白人,我們大掌櫃並無要仗勢欺人的想法,只是這件事於當家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否則的話以後我們大掌櫃還何以立足,如何給手下弟兄們交代!
於當家你們這麼做,實在是不夠光明正大,雖說我們有些掌櫃對你們有所冒犯,可是於當家卻如此行事,根本就是壞了規矩,所以我們大掌櫃的意思是,如果於當家能前往東山島當面向我們大掌櫃賠罪,另外再賠償我們損失,並保證今後再也不做此類齷齪之事的話,那麼這件事便可以一筆勾銷,我們大掌櫃大人大量,可以不跟你計較!」
聽罷了姓周的話之後,於孝天和在座的劉老六等人每個人都頓時心中再一次一萬頭草泥馬萬馬奔騰了起來,劉老六當時就一按椅子扶手,騰身站了起來剛要開口說話,於孝天抬手對他示意了一下,劉老六這才忍住氣坐回到了椅子上,就連一直以來素以好脾氣著稱的李狗子的臉都沉的要滴出水了,可見得褚彩老提出的條件確實讓他們很難接受。
於孝天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怒氣,冷笑了一聲點點頭道:「好說好說!呵呵!那麼以褚大當家的意思,我們應該拿出多少銀子賠給你們合適呢?」
看著於孝天忍氣吞聲的樣子,周師爺頗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得意的笑了起來,搖頭晃腦的掰著指頭給於孝天算了起來:「於當家,我們統計過,自從你派出鬼船到我們地盤之後,這幾條鬼船一共毀掉我們大大小小的船隻數十條,單是大船就毀掉我們二十八條,還傷了我們七八條大船,其它小船一共十幾條,這些大船如果按照造價來算的話,一條船起碼要八百兩銀子,小船要三百兩銀子,另外我們死傷弟兄四五百人,一個人按照一百兩銀子撫恤的話,這麼算來,九萬兩銀子算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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